第三章-邁向希農(番外篇)
公元1428年,12月24日,棟雷米村。
「姊......起......」
「嗯嗯?」
珍妮躺在緩和的床上,意識還處在仙境中夢遊,她在雪白的森林中邊哼著歌邊欣賞被白雪覆蓋的大自然唯美場景,但感覺耳邊有什麼雜音在蠢蠢欲動。
「好吵......」
珍妮在細長的耳朵邊揮動手欲搧去這些紛擾,以便繼續她的夢境旅遊。
「姊姊──!」
「嗚哇──!幹什麼啊!凱特琳。」
凱特琳在珍妮的耳邊大喊,對於棟雷米的長耳朵一族聽覺是較敏感的,因此珍妮實際聽到妹妹的叫聲其實是很不舒服的。
「姊姊妳要睡到什麼時候,今天是主耶穌降臨世俗的前一日啊。」
「......!對喔!是重要之日。」
今天大家都要為了明日的重要之日提前做準備,虔誠的少女珍妮自然也是行程滿滿。
「下午神父會在教堂說主耶穌的故事,今晚還有聖誕祭典,子夜還要到教堂做彌撒。」
「姊姊妳昨日還一直叮囑我不要賴床,結果事實卻相反啊。」
「我......這個......」
珍妮面紅耳赤得不好意思,平日總是在凱特琳面前當個囉嗦嘮叨的姊姊,結果昨晚因為太過期待聖誕夜之日而在床上輾轉難眠。
明年就要滿16歲了,過聖誕也有十五次的經歷而自己卻還會因此而感到興奮。
「總......總之要趕快去準備。」
「那我先去廣場等妳,姊姊快點啊。」
「我知道啦凱特琳,明明我才是姊姊......」
珍妮尷尬地起床,望著凱特琳離開房間,她看著窗外發覺到純白的雪已將棟雷米村裝飾得有如她夢境中的雪白森林,不禁使她感到心情放鬆。
* * *
珍妮和凱特琳在廣場中與村中其他孩子幫忙裝飾村莊,他們用一顆顆鮮紅的蘋果來粉飾沾染白雪的樹木,而大人們則在教堂外搭建起巨大的敞蓬和木椅。
*-中世紀時期的沒有家用的聖誕樹,而是將城鎮中的樹木以蘋果來裝飾,這種被教會稱為亞當夏娃之樹*
「凱特琳,蘋果。」
珍妮站在墊高的木頭上將凱特琳遞給的蘋果一顆顆地懸掛在雪白粉飾的樹木上。
「嘿!」
「嗚啊!你們這些臭男生,別搗亂!」
幾位與珍妮同齡的少年胡鬧般地跑過去拍了珍妮的臀部後轉身逃走。
「給我站住!」
「姊姊等一下!啊,跑遠了。」
凱特琳無奈地望著珍妮一手拿著蘋果緊追著那些少年後面,有如追逐麵包小偷的酒店老闆。
隨後又到教堂內觀看神父佈置的主耶穌降臨世俗的故事演繹。
「凱特琳,妳看!教堂變得好漂亮!」
「姊姊妳真的是那個囉嗦的珍妮姊姊嗎?」
「當然啦!妳這是什麼意思啊?」
對於凱特琳的質疑,珍妮略顯不滿。
「姊姊也太興奮了。」
「嗚,我只是......」
珍妮點點手指,面紅耳赤得感到害臊。
「姊姊,神父來囉。」
由於絕大多數的村人不識字,神父採用視覺效果來說故事,他擺設了嬰兒床來訴說主耶穌的誕生,在旅途中於村內過節的商人們捐款下,教堂被裝飾得比以往都還要絢麗豪華。
最後在整間教堂迴響的聖誕頌歌之下結束神聖的故事。
傍晚,村中每戶都各自群聚一堂共享耶誕大餐,平日裡不知肉味的珍妮和凱特琳總能在這幾天享受到這些美味佳餚。
「再來!」
「哈,姊姊吃太多可不行喔。」
「討......討厭,今天是例外啦。」
到了午夜,村中所有人都再次聚集到教堂內,經由神父的引導之下進行慎重的彌撒。
包含珍妮在內的全體村人均安靜沉穩地向上帝虔誠祈禱,期望明年能再次平安溫飽地度日。
「主啊,請檷拯救法蘭西。」
「請賜予我救國抗敵的力量。」
珍妮在心中默默的禱告,祈望明年自己鍾愛的祖國能戰勝英格蘭侵略者,使法蘭西能夠免受戰火與蹂躪,讓大家過個不再痛苦的聖誕。
夜晚星空下忽然悠悠哉哉地飄下了一朵朵閃亮的雪花,為今年的棟雷米村增添一股既憂傷又優美的景色。
如果明年,主耶穌降臨的第1429年祖國法蘭西能有好的改變的話,對於珍妮來說無非是最大的耶誕禮物了。
「珍妮。」
「尚恩......」
珍妮緩緩撐開雙眼,她熟悉的騎士出現在她眼簾前,她坐起身看著尚恩,從照射進屋內的光線發覺已經天亮了。
「先去洗把臉,馬上要上路了。」
「嗯嗯,明白了。」
尚恩接著轉身離去,珍妮慢慢地從床上站起來,她推開窗戶,外面不是雪白的仙境,更非熟悉的村子,而是博垂庫爾的簡陋營寨。
珍妮知道,她已經回不去那個美好的聖誕記憶中了,即便心中充滿懊悔,但她並沒有放棄。
今天就要真正動身趕往希農面見王太子,珍妮於是在心中默默地發誓。
「我一定要拯救法蘭西,至死不渝。」
待續
下一話圍繞在希農城堡中的政治氛圍,首度登場的王太子態度是?而珍妮為了拯救法蘭西,也決心向尚恩等人學習各種專長,但大字不識一體的農村姑娘能學得來嗎?
這次也謝謝各位閱讀,我們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