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秒鐘時牠全身開始緊繃,噴了一些鼻涕出來後立刻倒下。心跳檢測器發出長音。約瑟夫以不同角度觀察小白鼠的屍體,記錄死亡的反應後將牠移入微型手術台,透過橡膠手套切開腹部檢查內臟的狀況。與他預期的一樣,樣本的屍體沒有異常表示藥劑濃度拿捏得恰當好處,但還是需要進一步試驗。
因此處理掉屍體後他坐到電腦前啟用模擬程式,根據下一個實驗體的狀況計算出所需的劑量後按下通話鍵向助手說:「請帶下一個樣本過來,謝謝。」
門打開了,滿臉不安的助手牽著一隻狗走進實驗室。約瑟夫沒理會她扭捏躊躇的模樣,而是一如過去的無數實驗接過狗鍊將牠放進另一個較大的透明觀察室中,差別在於,這次實驗體不會活著走出來。他一直都知道助手對這次的實驗有很多疑慮,但她不明白的是這種藥劑的價值以及他所背負的責任,所以他不會責怪她表現出來的人性;只要她做好她的工作。
他檢查觀察室的密封程度,確認藥劑的濃度後說:「請根據我的觀察記錄。」
「是、是的……我是說,收到。」
約瑟夫停下動作,緩緩轉頭看向那雙游移不定的眼,直到她恢復冷靜。「麻煩準備記錄。」
「收到。」
這次的按鈕有兩個,約瑟夫首先按下麻藥等待實驗體睡著,按下主要的藥物後湊近觀察室。但劑量顯然出了些差錯,本該迅速解決的死亡成了一場短暫而極其殘酷的折磨。他決定不去管助手劇烈顫抖的手和歪七扭八的字,把握這難得的機會、仔細重複實驗體展現的症狀。
「第七秒時出現全身痙攣,緊接著口吐白沫。第十二秒時吐血、鼻血流出。第十五秒時醒來,眼睛與耳朵流血。第十八秒開始哀號,第二十秒皮膚開始潰爛,衝撞牆壁。第三十秒全身肌肉緊繃,第三十二秒倒下。第四十秒時死亡。」
他細細打量實驗體的狀況,試圖在那一團沸騰的血肉模糊中找出造成劑量出現誤差的根本原因。因為照理來說就算濃度變成兩倍也不至於產生如此劇烈的反應,他相當確定實驗體的身體狀況沒有過大的誤差,在嚴格管控環境的實驗室也不可能出現什麼突如其來的感染,他自己更不可能搞錯劑量,所以……
約瑟夫扶了扶眼鏡,一語不發地脫下手套按下鎖定實驗室大門的按鈕,接著轉向冷汗直流、眼角泛淚、全身抖個不停的助手。她不是新來的,技術在助手群當中也相當熟練,過去在人體實驗時也沒有出現像這樣如此離譜的失誤,表示她並不是因為良心不安之類的情緒失手。那只有一個可能。
「妳沒有做好工作。」
「狗狗是無辜的!」她突然喊道:「你說那些人都是犯人,我還有辦法說服自己,可是狗狗呢?為什麼明明可以只拿人體做實驗,你卻還是要把──等一下,對不起!我錯了!請不要──」
約瑟夫用力扭下她的手扯到她身後,將她用力撞到觀察室的玻璃牆上,以壯碩的胳臂緊緊勒住她的喉嚨。他絲毫不為窒息的哽咽聲、劇烈掙扎的扭動、逐漸發紫的驚恐表情所動,而是用最冷靜的神情估算窒息的時間,他不能讓這意外得到的實驗體死去。
只有活體,才有研究的價值。
對立輕度情緒的部分也完成了,接下來的情緒要越來越激昂了~XD
比賽的作品也終於告一個段落了,寄出去之後就把它忘了吧,希望能早點把短文寫到一個可以高枕無憂的程度XD 然後再好好勾勒出原始人應該要有的模樣~
雖然很久沒說了,不過,感謝大家的閱讀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