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知寒的臉上似乎又多爆出兩條青筋,他環著手看著墨染,一字一句深情款款的說……「操!老子差點死在自家樓下!」
頓時,在他身後有人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哇賽!有膽識!敢笑教主!如此無理的行為!要是不做些什麼,我們還配當魔教教員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於是……全場一起哈哈哈了教主……
「……」此時此刻的不知寒只感覺自己淚流滿面。
我特麼是不是養了群死兔崽子啊!還當我教主嗎!說好的尊敬崇拜呢!還給不給老子一點面子跟尊嚴了啊!(眾人:並沒有說好╮(╯▽╰)╭)
不知寒轉身狠狠的瞪著那個忍不住笑出來的教員,血紅色的雙眼看的好像那個教員殺了他祖宗十八代,雖然他自認為這比幹掉他祖宗十八代還嚴重。
那個教員打了個冷顫,馬上閉上嘴,努力裝死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而他的內心則是有上萬隻草泥馬在狂奔。
「我讓你沒定性我讓你沒定性……」可憐的他哀怨的獨自在角落賞自己巴掌,巴不得時間回到三分鐘前。
嘆了口氣,不知寒無奈的重新看向依舊一臉面癱的墨染,口氣不是很好的問道:「你上次說啥來著?皇軍的什麼事?」
「嗯?」墨染挑起眉,好奇的打量著他。
怪怪,平時廢的跟一坨只會呼吸的肉一樣的教主今天怎麼主動問起這種事情了?
驚訝又驚恐之下墨染舉起左手,攤開手掌……
「尼瑪!不要一副六月飛雪的樣子!」
「沒,只是被你突然的教主樣嚇到了。」
一本正經,毫無違和感,在場所有同胞一致認同的默默在心中點了點頭,但是,礙於不知寒的淫威,他們連個咳痰聲都不敢發。
不過,不知寒觀察力也沒那麼差,他完完全全可以感受到教員們對墨染發言的認同,於是他不耐煩的低吼著:「你們,該幹嘛的幹嘛去,別在這裡拆老子面子臺,否則別怪老子打殘你們。」
此話一出,全體教員有如看到鬼一般快速落跑……欸等等,他比鬼更恐怖!起碼鬼不會眼帶笑意的把你吊在懸崖的樹上!
這是眾教員們用血跟淚以及無數個夜晚付出的慘痛代價……原因就是:他們哈哈哈了心情正不爽,像是被人拿走初夜的不知寒。
是,魔教教員就是這麼玩命的,敢哈哈哈他們江湖上赫赫有名,殺人無數,令人心生畏懼的不知寒教主。
看著落跑比看見敵人還要快速的教員們,不知寒滿意的拉回談話重點,再次一本正經的看著墨染,抱胸表示:老子在等你答案。
而墨染則是心不在焉的看著旁邊路過的貓。
教主比貓重要嗎?用頭毛想也知道哪個重要,當然是貓啊!
就在不知寒即將爆炸之際,旁邊的凌雲帶著笑顏替已經出神的墨染答覆他:「染哥之前提到的是皇軍近期似乎要招人,而且有傳言說他們想招募『江湖』上的各高手,特別是魔教的人。」
凌雲在講到『江湖』時特別加重了語氣,這意思很明顯的就是在指魔教,畢竟江湖上比較出名的就屬他們,其他的教派若不是圈內人是不會知道的。
不知寒一想便皺起了眉頭,凌雲瞧教主這煩惱的樣子也好奇的拉了拉他家染哥的袖子,「染哥染哥,教主在想什麼?」
被他一拉袖子才回神的墨染轉頭看向眉頭深鎖的不知寒,這麼一看,他也納悶了,竟然有除了喝酒該喝哪壺酒以外的事情能讓他思考成這樣,真是長見識了。
墨染像是有了興趣一般的低頭朝著他家義妹說道:「妳去跟霜煙問問這皇軍的內幕,然後……」他頓了頓,輕笑了一聲,「順便調查調查他們跟教主有什麼『過節』。」
凌雲一聽,瞭然的眨了眨眼睛,帶著笑意輕巧的開溜了,留下依舊沉思在自我世界的不知寒,以及內心興趣滿滿的墨染。
而墨染則是盯著神情認真的不知寒,內心嘖嘖讚歎著:教主平常要是做事都這麼認真動他的腦袋,今天的魔教肯定早就稱霸天下了。
不過,可惜啊!他的腦袋看來平常都是裝飾用的!TM連個東西南北都可以搞錯!只有一直線、一個方向的路他也能走失!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嚴重了!他根本就是沒在動腦!比腦殘還嚴重!
但是,真的僅限他「不感興趣」的事情。
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事情他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比如什麼?
賭博。
一個晚上可以讓魔教一票人輸到脫褲……咳,不是,只有脫上衣而已,而他怎麼辦到的?
簡單啊!
耍!老!千!
而且重點是耍就算了!你還抓不到他怎麼耍的!要不是其他人都輸的一樣慘,墨染真的會合理懷疑是有人當他內鬼。
欸等等……只有感興趣的事情才會動腦……
突然間,墨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禁皺起眉,開口問道:「欸,你該不會真的跟傳言的一樣要答應皇軍的招募吧?」
不知寒抬起頭看了看墨染,低聲笑了笑:「呵,沒有,根本沒打算,老子可不會插手『現世』的事情,我們闇煌閣的教旨是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教、教、教旨?
墨染的雙眼轉了一圈後說:「教主的話就是教旨?」
「……」
「……」
兩人尷尬了許久。
「我啥時說過這個這麼一個大實話了。」
「每天。」墨染非常非常非常認真的回道。
「……好,這是其中一個。」不知寒心虛的搔了搔他自己頭,「另一個是『不插手任何有關教外的事情』。」
此話一出立刻招來墨染一臉「你認真嗎」的樣子。
「咳,呃,那個,賺錢的除外。」不知寒一邊想他們上個月受人委託的山賊任務跟上上個月的暗殺任務以及很多很多很多的委託任務,一邊唬爛著墨染。
墨染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整理著他自己那一頭白髮,「隨你怎麼說怎麼覺得,反正你最大,不理的事情我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不過倒是提醒你,少跟外面的人接觸,你自己也很清楚為什麼吧?」比我們知道的那些還嚴重。
他在心裡補充著。
不知寒瞭然的甩了甩手,敷衍的答了三個好字後就繼續吊兒郎當的走回他的住所。
看了看他那樣,墨染只能無奈的嘆著氣,畢竟他再怎麼欠揍也還是教主,能拿他怎麼辦?況且照他那隨性的個性,哪天突然想不開大吼說要征服全世界也不意外了。
「想什麼呢?難不成教主又做了什麼傻事嗎?」就在墨染感嘆著自己的可憐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他轉身,一根小樹枝輕輕的碰著他的右臉頰,那人見況笑了下,收起樹枝,墨染則是跟著笑了笑,說道:「展舒,我以為你跟月淺去看教員們的練武狀況了。」
展舒瞇了瞇雙眼,望著墨染深藍色的眼眸,滿是溫柔的笑著:「她說她一個人就行了,讓我休息休息。」說完後停頓了幾秒,看著墨染不解的眼神後又接著說:「不過,我想你比我們更需要休息一下。」
墨染一聽,聳肩。
「我要是休息,這個魔教還不被炸掉嗎?」邊說還邊將視線看向不知寒的住所,然後又拋給了展舒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後者依舊擺著笑顏,玩著手中的樹枝,「我想,教主不是那種真的如你所說,那麼不負責的人,他應該只是因為有人做,所以索性放鬆自己,要是哪天你真要休假,他肯定會扛起你的工作,不過,他大概會一直碎念吧?」展舒的最後一句話說的特別無奈。
看見展舒那樣無奈的笑容,墨染了解的跟著笑著,「也是,畢竟誰讓他是不知寒,但要是碎念能換來休假我也認了。」
說是這麼說,但兩人心知肚明。
休假?
不存在的。
平常雖然忙歸忙,但適時的休息還是有的,個人的興趣什麼的也都有做好做滿,而且那傢伙廢歸廢,卻從來沒限制他們在教裡養跟種些有的沒的,不然魔教今天哪來那麼多貓。
好吧!想到這裡還是挺欣慰的,雖然那傢伙看到還是會抱怨一下,卻從來沒要他們清掉或是放走之類的,反而有的時候還會很難得的進廚房下廚,不是做給教員跟護法吃,而是做給教裡的動物吃!
哎,總之啊!
能拿他怎麼樣?他可是不知寒,聲名遠播的魔教教主。
墨染跟展舒看了看對方,再次很有默契的笑了。
「難得我現在有空,不如我們去書齋,正想跟你分享我弟昨天晚上的事,他啊,昨天啊……」
是的,我們溫柔的展舒大哥可是魔教眾所周知的——弟!控!因此我們可憐的墨染護法呢,就被拉進書齋聽了一整個時辰的故事。
而此時的不知寒則是難得的沒在耍廢,反倒是一邊思考著什麼一邊坐在房外院子的松樹上吹奏著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