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妳昨天有撿到槍,還痛毆我一頓嗎?」終於,熬過了一晚,一邊走去教室,我一邊和朔玥發著牢騷。
「啥?」
聽到我的牢騷,朔玥雖然表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但聽得出來,她對於昨天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甚至是感到驚恐。
「真假的?我還揍妳哦?我會揍人哦?」
「好過分!妳明明就打得很大力!之前月月有說妳失控打人是三倍力,昨晚我真的見識到了,超痛,妳看都瘀青了。」
一邊說,一邊挽起粉色的袖子,我秀出為了擋朔玥毆打的傷口,她聽著表情都明顯驚恐了。
「真假的?那我真棒……不是,應該沒那麼誇張吧!」
雖然驚恐,但她還是不忘打嘴砲,接著看到我秀出的手臂,發現上頭其實根本沒有說得那麼誇張,就只是還有一點點紅。
「我就知道我勢必得再補幾拳。」說著,朔玥高舉自己的拳頭,裝作要再多揍幾拳的樣子。
「嗚咿!」拿起自己掛在左肩的黑色手提袋,我麻利地擋在自己的臉前,雖然知道她不會真的揍下去,但世事難料嘛!
「欸對了,這周妳覺得要開會嗎?」
走下學校的山坡,快到教室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這回事,身為專題小組的組長,安排這些事情也是工作之一,不過怕組員吃不消,所以我會問朔玥。
「開會終究得開的,但要先想好這次該在會議上講什麼……要不要問問看師傅?」
坐到最後排的座位,朔玥開好電腦後,如此回應著。
師傅是我們組上程式唯二強的人,也是我崇拜的人之一,因為他總是能夠圓滑處事,所有事情都很和平,所以我很想像他一樣厲害!
「說得也是!那等師傅來我再問問看他的想法。」
話是這麼說啦……這可要八點十分了,師傅人都還沒有出現呢。
「師傅……還沒來呢。」
上課也有一點時間了,但師傅的蹤跡依舊沒有出現,雖然說他遲到已經是常態,但都已經快要九點都還沒出現,是非常罕見的。
「師傅?」我發了訊息,這傢伙難道是請假了?不不不,這貨從來不請假的啊!
「睡!這種天氣超好睡。」過沒多久,我的手機收到了這樣的訊息,是來自師傅的回應。
「師傅啊,這課都已經要上完了,您還不來麼。」
我如此回應著,後頭還加了好幾個W以及一個關愛的顏文字。
「第二節課才會到……吧。」
「這麼說的。」我轉頭把訊息告訴了朔玥,接著兩人輕嘆了一口氣,不愧是師傅。
「師傅能幫我買個咖啡嗎?」
反正都遲到了,幫我買一下咖啡不為過……吧?
「還敢叫為師跑腿啊。」
雖然這麼說著,但師傅還是幫我買了一杯咖啡,我怎麼知道的呢?就是在九點上課沒多久,他就手拿著一杯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咖啡進來。
「謝謝師傅!給你六十。」我把六十元給了師傅,接著愉快地接過了咖啡,不是,上面怎麼有一層黑黑的東西?難道是咖啡渣?
我以為杯蓋上溢出的黑色渣滓是咖啡渣,可能不小心沾到的吧?總之不以為意的我,擦掉後,喝了一口,接著我被那難以言喻的味道嚇得趕緊吐掉。
「這三小?」
我打開了杯蓋,我靠一層黑黑的東西飄在上面!這是咖啡渣嗎?因為自己得到了這麼神奇的東西,當然要給師傅笑一下了。
「師傅你看。」
「恩,不對嗎?」
他看了一眼,不意外地回問著。
「等會,這是什麼?」
「芝麻拿鐵,所有品項唯一一個是六十元的拿鐵,妳自己說要六十元的那種拿鐵的。」
師傅提醒著我,確實是我說要六十元的拿鐵,但只是不確定中杯的價錢,所以才跟他說我要六十元的,結果師傅還真的做到買了六十元的拿鐵!
「我為自己的糊塗感到抱歉。」
蓋上了杯蓋,尷尬地回應著,我靠!這種東西我喝不下去啊!
「面面啊,妳的問題。」坐在我旁邊的朔玥看到已經準備在下課把咖啡倒掉的我,她無奈地說著。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但這個我真的喝不下去嘛……」
不過如果當著為了自己花時間買咖啡的師傅面前倒掉,確實很過分,他就算知道這種東西不是人喝的,但要倒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倒掉好了……
話說,師傅對我跟朔玥而言都是一個謎團般的存在,師傅會摸透組員們的行為模式,以及思考邏輯,並且知道該怎麼處理每一個人的情緒。
但是從未說過關於自己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即便像這樣上課遲到,他也能夠很快地把老師教的東西全都補齊,並且能夠完全掌握所有的動向,如果換作是校園小說,這種人不是主角,就是主角身邊的得力好基友吧?
「真的覺得師傅好厲害呢……」我不禁感嘆,向著朔玥如此說道:「妳想,師傅不論是脾氣啊、功課啊,都能夠跟上,真的超想像他一樣厲害的。」
「反觀某人。」朔玥一針見血地說著,並同時望向在我們座位前方的六仔,明明都準時到教室,甚至比我們早,可每次老師教的東西,都會來問我們怎麼操作。
就像現在。
「欸面紙,老師剛剛說要寫什麼?」 六仔走到我旁邊,理所當然地問著。
「我、呃……朔、朔玥……」
順帶一提,我除了對師傅以外的男性,一律都會恐懼!
但班上的同學基本上是不知道的,因為沒有人會突然地跟對方說:「我會畏懼您,請您離我遠一點」吧?
當然,包括六仔也不知道我會害怕他,所以常常會來問我作業,如果是用訊息問,我勉強能夠回應,但如果是現場來問我,我就只能求助於別人了。
但不巧的是,親愛的朔玥正在思考事情,完全沒空搭理他。
「……你、我……你問師傅吧。」
我抬頭嘗試跟他講個我們這裡目前的進度,由於我們的進度早就超前老師指定的,所以他在說什麼,壓根兒沒有在意。
「不能直接跟我說嗎?」
他困惑地問著,不是,你這人就不能在別人明顯表現出無法跟你溝通,就識相離開嗎……
內心不禁嘀咕著。
「我們已經超前了,所以你問師傅比較清楚。」我輕咳了一下,抑制住害怕的心情,然後嘗試組織完語言後,回應他。
「還敢超前啊。」他笑著回應了我這句,不過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再走向師傅的方向,不過都已經遲到了,師傅會知道要做什麼程度的東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