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叢雲她們沒有立即行動,也沒有趁著天亮剛亮時採取任何試探性舉措,甚至連必要的周遭情報都沒有收集,只是普通的準備享用早餐。
這當然不是說她們不著急,實際上因為秋月的關係,她們亂萊艦隊早已被各方勢力給關注,不能貿然行動打草驚蛇。
更何況她們要做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心理狀況都有可能對結果產生巨大影響……簡而言之,就是急不得,必須冷靜再冷靜進行!
分配好行動的人員之後,叢雲她們分批次出門做著日常的打工,把門外的跟蹤她們的軍方諜報人員引走,屋內僅剩水上打擊艦隊的成員及初月和愛荷華留下。
初月加緊時間的把秋月留下的長10CM砲醬中搭載的萬象迷彩系統安裝到戰艦艦娘的艤裝裡面中,到時出航時會以她為旗艦來發動系統進而達成視覺上的完全隱匿。
宅邸門口,愛荷華深吸了一口氣,拉扯著自己酥胸前的領口,飽滿的雪白頓時裸露了一大片,然後對著其他人點點頭。
伊勢和扶桑會意表示沒問題,她們幾個戰艦艦娘拿著35.6CM連裝砲的砲管埋伏在一旁。
愛荷華打開了門,大致觀察了一番,沒有向不遠處的下山的路走去,而是一手拂去自己耀眼的金髮,往旁一拐,來到了另一片草叢中,並沒有找多久,很快就找到目標對象。
「嘿,各位早上好,這麼冷的天不來一杯咖啡嗎?」
愛荷華她們的目標是這些留下來在營地負責看守亂萊宅邸的諜報人員。
雖然自從亂萊倒下之後,亂萊艦隊的威脅性大幅降低,但自從秋月型調任到她們這裡之後,各方勢力對亂萊艦隊的關注度不減反增,畢竟任誰都想要中立派開發的決戰兵器。
「呃……哦,從美國來的艦娘,我記得好像叫愛荷華來著。」裹著一襲髒兮兮的軍毯,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著愛荷華衣衫不整的模樣,不懷好意的開口道:「妳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亂萊艦隊的艦娘不是不想跟我們說話麼?怎麼?還是妳們想男人了,覺得變成一個廢物的亂萊沒辦法滿足妳們了?」
說著這些下流的話,這些諜報人員哄堂大笑著。
「我看亂萊根本連那話兒都不舉了啊。」
「俺還聽說海外的妞的性慾都很強烈,看來那個廢物根本無法滿足她。」
愛荷華眉頭一挑,笑吟吟的走上前用手指挑逗為首的中年男子:「是啊,以前認為亂萊跟超人沒什麼兩樣,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說起來我還沒認真看過真正的日本男兒到底是怎麼樣呢……趁著那些驅逐艦不在家的時候,不一起喝杯咖啡嗎?」
「哈,聽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打算,不過妳一個人可以應付我們這麼多兄弟嗎?」中年男子淫蕩的大笑,隨即雙手不安分的抓住愛荷華的胸部狠狠的搓揉:「走吧,兄弟們讓這個淫蕩的婊子嚐嚐我們日本男兒的厲害。」
又講了幾句淫蕩下流的話語,為首的男子一手環繞愛荷華的纖腰,走進宅邸,剛踏進走廊轉角,一根砲管落下……
而跟著進來的其他人也步入了他們長官的後塵,鳳翔帶著初月將這一群諜報人員給綁了起來,期間初月摸了摸他們頭上的腫包道:「……下手不會太重了嗎?」
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行動不會有意外發生,伊勢跟扶桑她們下手當然重了一點,當然,還是以不會有生命危險為前提動的手。
「嗯……這還算便宜了他們呢。」愛荷華不悅的嘖了一聲,一響起剛剛中年男子對她的動作,她就感到一陣噁心,也幸好不是由她負責動手,否則這些人最起碼都要被送進醫院。
「那麼接下來就等待叢雲她們的信號吧。」
看著伊勢與扶桑她們,鳳翔背起了亂萊前往了宅邸後方的海岸線,在那裏她們只要一得到信號就會立即出發,正式展開這個違背軍方命令的亂萊救援行動。
她們必須要在叢雲她們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這段期間盡可能拉開之後會追擊的艦隊的距離,好爭取最大的優勢!
另一方面,由於可能時間尚早,又或者是因為接連不斷的戰事的緣故,此時的軍用港口內並沒有太多艦娘正在執行勤務,因此空曠的出擊泊位中,只有少數的維修人員。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橫須賀軍港,維修的工作人員一臉錯愕,放下手中的工作,連忙踏出泊位向外看去,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記悶棍。
叢雲放下手中的木棒,秀眉為蹙,有些無奈的輕聲說道:「我是叫她們吸引注意力……但沒想到會這麼激烈。」
來到街區之後,叢雲她們依照計畫兵分兩路,初始艦隊的成員包含她在內直奔出擊泊位而來,而另外一隊則是由鈴谷她們負責,她們的任務就是在港口周遭引發騷動吸引軍方的注意力,同時這也是一個信號,好讓水上打擊艦隊的成員帶著亂萊出擊。
但誰能料到,鈴谷她們竟然是直接引爆了砲彈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初風將被放倒的維修人員給拖到一旁跟原本跟在她們後面的諜報人員放在一塊,她轉身對著叢雲開口:「如果不鬧大一點,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趁之機,所以別抱怨了,趕緊行動吧!」
「……行動?」
然而,在初風說完這句話的當下,一道成熟女子的嗓音竟是直接接上。
叢雲她們頓時僵住,視線全都移向聲音的主人,隨即一個黑髮棕瞳的女子站在泊位的一角注視她們,她是剛剛才進入泊位的,但顯然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本來如平靜湖面的心境蕩漾起波紋,柳生信的加賀面色鐵青地看著叢雲:「我想妳們應該清楚自己眼下的行為代表什麼!!」
此時叢雲她們出現在這裡,這代表什麼意思,加賀不用想也知道,當然,隨後聽到初風的話在聯想外面的騷動,反應很直接。
還沒卸載的艤裝拉開了弓弦,加賀直接將艦載機對準了叢雲等亂萊初始艦隊的成員。
「……加賀姊。」看到熟悉的對象,叢雲不由一怔,沒有料到加賀在這個時間點竟然會歸港……不過她隨即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加賀姊,妳難道認為沒有補給的妳可以阻止的了我們嗎?」
加賀既然從前線退下回港,那麼一定是沒有補給了,再加上現場的維修人員都被她們給放倒,那麼她絕對沒有充足的彈藥可以阻止她們,至少叢雲是這麼認為。
加賀倔強的搖頭:「的確,憑眼下的艦載機數量是沒辦法阻止妳們,但給其他人警示這點我還是做的道。」
稍頓,看著叢雲她們充滿覺悟的堅定神色:「如果妳們現在離開的話,我會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這是最後回頭的機會,也是她最後的心意,每一個知道的人,都極為清楚加賀有多麼的一絲不苟,在所有空母艦娘中,不誇張的說,加賀是最為認真遵守一切規定的艦娘。
但是眼下加賀卻跟初始艦隊的成員說她可以當沒發生過……
「加賀姊……謝謝妳的心意,但是請容許我們拒絕。」叢雲無視著那已拉開的弓弦向前一步:「我們有不能退後的理由,我想在楚克島撤退的時候妳應該已經認清了我們。」
看著這樣的叢雲,再看看其他艦娘,加賀抿了抿嘴,隨後輕嘆一聲:「叢雲,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有些事情不是只憑著一股信念就能解決,最後可能會變得更糟。」
沒有明說,但在場亂萊的艦娘都明白加賀所有要表達的意思,但這樣的道理叢雲又何嘗不知,只是再理智的思維、再出眾的智慧,在直面這樣的奮不顧身的情感時,也會淪為一片漿糊,這也是亂萊一直以來為她們做的。
沉默片刻,加賀緩緩放鬆了弓弦,老實說,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做,儘管事後她一定會後悔,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她不想做出傷害叢雲她們的事情來。
加賀知道自己還抱有僥幸的心態,所以她不願意此刻跟叢雲她們撕破臉,如果她們能看清形勢,主動罷手,那無疑就是當下最好的局面。
只是,叢雲她們會罷手嗎……
答案顯而易見,但加賀不願去想,抿了抿嘴,所有複雜的思緒最終化做沉重的嘆息:「唉……改二的艤裝在下面那層出擊泊位裡面,離開的時候不要忘了把我也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