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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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大人，早安。」
這是童磨每天都會聽見的句子。
不過，有別於其他信徒，一個輕輕的、柔柔的又微微的聲音總會在童磨身側傳來。
「早安，雪奈。昨晚也有睡好嗎？」一如往常般，童磨伸手摸了摸雪奈的頭。
「嗯，多虧了童磨大人。」微微的笑，雪奈抬起頭來望向童磨那飽含笑意的臉龐。
雪奈已經十歲了，那張稚嫩可愛的臉愈發標緻，沒準長大後會是個美人胚子。
她來到極樂教不過兩年的時間，從面無表情變成時常掛著淺笑。而這點大概在童磨面前才會成立。平時，雪奈仍是沒什麼情緒浮動比較常見，不過對她而言，能夠對他人展露笑顏，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同時，她的話也越來越多。從原先的隻字片語，到現在會講出一長串話了。
雪奈跟在童磨的身側一同走向他常待著的房間，而低著頭看著她的童磨，發現雪奈披在肩上的藍黑色長髮，都已經長到膝蓋了。早在及腰時他就曾建議過雪奈將頭髮綁起來，但她好像沒有想綁的意思。
「雪奈，在這樣下去，妳會踩到頭髮跌倒，很危險的。我幫妳剪頭髮吧？」童磨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可惜。
可以的話，他倒是不想說出這個提議。雪奈的頭髮很長， 同時也很柔順，剪掉多可惜啊！
幸好，雪奈很快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沒有解決頭髮過長的部分。
「不然，用那個蝴蝶結綁起來嘛！」童磨笑盈盈的，將雪奈的頭髮分成兩邊，用手指梳成兩束低馬尾。
「嗚……」被童磨如此梳著頭髮，雪奈想起了當時第一次綁起低馬尾的事。
那是一年前的事，那時候的雪奈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常常對著童磨笑，話也不多。
當時雪奈的頭髮已經留到臀部了，發現這一點的童磨，為她買了一對冰晶狀的蝴蝶結髮飾。
「雪奈，妳看看這是什麼？」童磨笑呵呵的，拿著蝴蝶結在雪奈面前晃啊晃。
雪奈望著他，只是眨了眨眼，「……蝴蝶結。」
「感覺很適合妳呀！要不要試著綁起來看看？」童磨一手拿著髮飾，一手已經拿起了梳子。
感覺不容拒絕。雪奈的解讀是這樣的。不過，她看了看那對蝴蝶結，再看了看童磨頭上那個帽子。
形狀很像。
不知怎的，雪奈想跟童磨一樣。
抓著蝴蝶結，雪奈黃澄澄的眼眸盯著這對紫色的蝴蝶結不放，「好。」
仔細而溫柔的梳著雪奈的頭髮，童磨跪坐著，很熟練的將雪奈的頭髮分成了兩邊，並用蝴蝶結先行紮成了一束低馬尾。
同樣跪坐著的雪奈回過了頭，望著童磨，沒有說話。
「妳是想問為什麼我這麼會綁頭髮嗎？」儘管她沒有表情，但童磨仍看穿了雪奈的心思，笑瞇瞇的說，「因為我照顧過很多女孩子嘛！」
雪奈聽了，垂下了眼簾，不自覺地揉起了放在腿上的手指頭。
童磨見狀，苦笑了一下，並揉了揉她的頭髮，「雪奈在吃醋嗎？」
「……我不知道吃醋是什麼。」壓住手指頭，雪奈把臉轉了回去。
本該已將雪奈的頭髮紮成另一束低馬尾的童磨，此刻卻故意放慢了手邊動作，將雪奈的長髮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極其輕柔的梳著。
「對我來說，雪奈是最特別的喔。」
雪奈睜大了黃色的雙眸。這句話在她空蕩蕩的心中迴盪著，撞擊她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很多人對她這麼說過，可是卻沒有人能說得令她心底起了漣漪。
童磨看著雪奈將左邊的馬尾撩了起來，接著拿來摀住了嘴，但仍可看見她微微上揚的嘴角，覺得可愛的令人發笑。他順手將右邊的馬尾給紮好，而後將一面鏡子遞給了她。
「感覺怎麼樣？」童磨扶著她的肩膀問道。
心裡有股什麼情緒在催促著自己，雪奈只知道此刻她只想快點看到鏡中的自己。她接過了鏡子，看見了自己映在鏡中。
「……」雪奈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向後抓了抓自己頭髮上的髮飾後，繼續死盯著鏡子不放，「……太大了。」
剛才那股情緒像是假的一樣。蝴蝶結實在太大了，而下擺對個子還很小隻的雪奈而言，也實在是太長了，現在跪坐著的她，背面完全被蝴蝶結籠罩著，蝴蝶結甚至長到垂在地板上皺成一團。
雪奈覺得自己像是某種吉祥物，站起來的話大概會像是會移動的蝴蝶結。
感覺很蠢。雪奈是這麼想的。但童磨不這麼想。
「但是妳看起來好可愛！」童磨拍了拍雪奈的頭，笑得很開心。
雪奈盯著鏡中的自己，又透過其中看著身後的童磨的笑臉，「……真的嗎？」
童磨立即點了點頭，「很可愛喔！」
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和那過於龐大的蝴蝶結，雪奈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才開口，「那……我喜歡這個蝴蝶結。」
從那天後，雪奈就開始紮著那對蝴蝶結。但很快的，就因為蝴蝶結太長，讓雪奈經常踩到摔倒，她一個念頭間就把蝴蝶結給拆了，並收到盒子裡不再拿來綁頭髮。
聽說童磨有點失望，不過他尊重雪奈的想法。而雪奈則是搞不懂自己是不是被童磨捉弄了。
「……可是童磨大人，綁了那對蝴蝶結我一樣會跌倒，您在捉弄我嗎？」雪奈望著童磨，抿起了小嘴。
「好傷心啊，我可是真的覺得雪奈那樣看起來很可愛的。不過原來妳不喜歡啊。」童磨閉起眼睛，用扇子掩住嘴，看起來很難過。
「唔嗯……」雪奈揉起了手指頭，她沒想要讓童磨失望的。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搞錯了。
她拉了拉童磨的褲角，「我很喜歡……童磨大人送的蝴蝶結，等我再長高一點我就會綁起來，所以……」大眼圓睜，雪奈望著童磨七彩的雙眼，「到時候，童磨大人可以再幫我梳頭嗎？」
闔上了扇子，扇子後露出的是童磨燦爛的笑容，「當然！妳想要什麼時候綁都可以喔？現在也行？」
每一次看到童磨的笑臉，雪奈都很安心。其實無論是面容、聲音或僅僅是身影，都讓雪奈心底似乎有什麼感覺擴散開來。
那股感覺暖暖的，很舒適。
正是因為經常跟在童磨身側，雪奈才能感受到這股特別的感覺。但也正是因為太常待在他身邊，她發現童磨有著捉弄人的惡趣味。
放開了抓著童磨的手，雪奈直勾勾地望著他，「童磨大人您是不是，很想看我跌倒？」
「怎麼會？」童磨面露驚訝，「那樣妳會受傷的，我怎麼會這樣想？」
他是認真的喜歡捉弄別人。不過，對雪奈而言，這也是童磨的一部分，不能抵銷他如此溫柔和善的優點，倒不如說，正是這樣的惡趣味，讓童磨沒有如信徒說的那樣，那麼具有神性，雪奈覺得他相當好親近。
唯一一個如此想讓雪奈待在他身邊，一點也不厭煩的人。
「我可以跌倒上萬次，只要您覺得有趣的話。」在童磨意識到雪奈相當認真的說出這話時，面色有些慌張，但她繼續說了下去，「因為童磨大人，一定會為我治療傷口。」
「我當然會幫妳治療，雪奈，無論什麼時候喔。」童磨一邊苦笑，一邊摸了摸她的頭，「但是果然還是不要跌倒的好吧？等妳再長高一點再用蝴蝶結吧。」
「說好了，童磨大人。」意不在蝴蝶結，雪奈瞇起眼睛淺淺的笑著，同時伸出了她的小指。
沒和人拉過勾的童磨，對於她的舉動感到相當有趣。他同樣伸出了手，讓雪奈勾著他大大的手上一節指頭。
「嗯，約好囉！」童磨笑了，就和雪奈一樣。
這個約定，雪奈至死都不曾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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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向有看過童磨給的蝴蝶結那篇繪圖的朋友說聲抱歉
當初裡面寫的年齡
我在這章裡吃書了
原因是當時其實沒有設定這麼詳細
但後來突然想寫成小說
才慢慢開始把設定弄得更詳細
但如果按照繪圖那篇的年齡下去寫
感覺會拖到我寫小說的節奏
因此決定廢棄
我會慢慢把設定補好跟修正
謝謝一直觀看故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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