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填裝!『扶桑金烏巢』嵌入,『扶桑枝型‧祝融燈』!」
此為不超過三尺的木製手杖。筆直的樹枝在燭蓉手裡拿起來是尺寸相符沒錯,但在末端卻拐了個圈,整體型狀反而像是比例不對的『?』,還有,那個『‧』移位到了圈圈中間,形象化作了一盞燈……真的是一盞燈,樣式不偏不倚的落在中古世紀風格,需要燃油的『玻璃罩煤油燈』。怎麼又來個中西合併!?
總之,樹枝末端掛著燈的武裝,已經被燭蓉公布姓名了。……祝融燈嗎?前面冠上的『XX型』,該不會代表還有其他的形態?
銀鈴只想到以『火神』著稱的神話,說起來,發音也有點像呢,她怎麼會沒發現呢?
宣告完畢,搖動著手杖的燭蓉,也就把圍繞在燈旁的,不知何時點起的『火焰』拋了出去!按理來說,沒有供給氧化反應的消耗物,一團火焰是要如何在天上飛呢?以往解決這問題的衍生研究是沾了油的『火焰箭矢』,只是顯然的,燭蓉的『火』沒那麼簡單。
對此……
「『空落…星斜之擊』!!!」
毫不猶豫對著空氣揮出小鎚子的小龔,沒打算與燭蓉一樣,搞什麼『神權填裝』嗎?不過,這叫聲聽起來,好像是某種招數的名字?
不,這正是招數的名字。
眼看灑出的火星就要打著她。……說是火星,尺寸也被矮化太多,是火球才對。……簡直就和黑白猜的對打一樣,贏的人就出招,輸的接招。對方一招一招來、就一招一招化解。不是很瞭解對方的話,根本辦不到。面對這些火焰,眼睛連眨都不眨的小龔,應對方式其實在那記揮空攻擊就結束了。
那不是揮空,而是再正確不過的招數展開方式。──被她所劃過的空氣,就如衣服被扯開般,發出絲綢斷裂的引發人不悅聲響!而這聲音,正是呼應她面前所發生的現象。在見識過她們奇妙的神權互毆後,早已看到什麼也不奇怪了。
空間被撕裂、火焰也全被那缺口吸了進去。
「龔龔混身解數的一擊,連空間都會被打碎,產生異世界的通道喔。」
「神祇使用什麼異空間的技術呀……不過這也說的通耶,是源自『狂暴水神於差點毀天滅地』的神話對吧?」
和剪刀石頭布沒兩樣,雙方對彼此的攻擊都有一套完美的應對法,還真虧她們每次都能不厭其煩的測試的那麼開心?「連根小指頭都傷不了。」「妾身安然無恙。」這些話,果然不是隨便說說。
接下來就她們的慣例,約還有五次左右的攻防……可惜的是,這次將會有『不太妙的事件』打斷她們的雅興。
異變是從『門扉』而來。
第一個發覺的,是不知何時交換了相對位置,無視小龔就能看到那『門扉』大大開啟的燭蓉。
「喂,龔龔……」
「嗯,妾身也感覺到了。」
難得會有兩隻不約而同放下指著對方武器的場景、一般來說,她們之間的『不約而同』是用力把武器砸向對方臉上才會發生的。表示,她們所感覺到的事情是多麼異常。
話語方落,『門扉』所爆開的,是超乎想像的光景。……還好,那時並沒有人站在門扉的正前方。
像是六個胖子同時想擠出同一扇門般。
──有著蒼藍斑點四足的巨龜。
──有著鮮紅塊班身軀的大蛇。
──如沙漠狀的快風化外殼之蠍。
──體型放大數百倍的可怕蝗蟲。
──染著致死毒氣般紫煙的大豬。
──有著尖牙和尖耳朵的灰色巨人。
要說超線,這也誇張過了頭?
「這、這些全都是『獸』?」「尺寸太跨張了!打不贏就變大是哪招?」「大、大家先冷靜一點。對、對,吃掉寫在手中的米字、或是把這些全當做西瓜──巨人西瓜呀!!!」
另一方面,站的離門比較近的『舊TMM-D』和自稱『新TMM-D』的混合隊伍,混亂到無可附加……幸虧都人沒被捲入超線的餘波中。另一個『幸虧』是,那些巨大的怪物下半身還卡在門後,只能這樣大吼大叫咆嘯,給了大家重整陣勢的時間。
「龔龔,有不識相的人呢。」
「嗯,妾身與汝的勝負,就保留到下一次好了。」
幸好小朋友們也很識大局,暫時性的鳴金收兵了。畢竟,那六隻『獸』,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如叫小狗般,小龔是招手要寂鏡過去。燭蓉則自己走回了自己組出的陣營。
咦?
她覺得,好像那裡怪怪的?
「一、二、三?」
樹下一個(真是沒用,到現在還醒不來。)、在旁邊照料的一個(也只是在玩弄她的頭髮。)、還有前來迎接的(只有這個最恭敬)。
不對!怎麼少了一半左右的人數!
「燭蓉娘娘,歡迎歸來。──剛剛那個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別管那個了,汝等給老身解釋解釋,殘劍流的呢?時光機的呢?新的氣量者呢?怎麼重點人物全都不見了!!!」「咦──???」
沒救了,銀鈴也是一副剛剛才發現的樣子。
方才看戲看到入迷吧?連後面的人數何時少了也不知道。說到這個,擔任支開銀鈴注意力的寂鏡也是同罪。
「真的沒看到人,不會是結伴去上廁所?」
「然後殘劍流的就去偷窺嗎?」
「不,護花使者兼廁所門神吧。愛戀是愛戀,但他好像追求得是心靈上的契合而不是肉體,讓人不禁覺得這個青春期的血氣少年該不會是陽X?」
「無論他們去了哪?首要解決的就是那些卡在門上的『天魔』。王禽尾的,準備一下。百花氣量者的,別再裝睡了。」
摩拳擦掌的燭蓉,吩咐殘存戰力全先去熱身。別待會閃到腰,就不好玩了。──雖然,從剛才的戰況,銀鈴認為最大的戰力明明就是燭蓉娘娘自己。
算了,從她以前的說法與作為,親上火線不是她的作風。這次與對面的小龔又是拉臉頰又扯頭髮的(譬喻),是例外。銀鈴也要開始運用她的戰力了,思考吧,那六隻竄出的怪物。會是什麼?──燭蓉是說了,『天魔』嗎?
不知道少年的武術對巨大化的敵人起不起功效?……接著,歸妹的一席話,讓銀鈴停止了沙盤推演。
現在才抬頭的歸妹(總算放下了令月的頭髮?),停止玩弄病人:
「溼答答的話,我有看到喔。」
「怎麼不早說!」
「又沒人問!」
「不,燭蓉娘娘有說吧。她叫小詩……」
說到一半,銀鈴也發現了盲點。
──她稱呼詩詩為『時光機的』,什麼意思?話說,這疑問也來的太慢了。
「人家又聽不懂什麼『石光姬得』是什麼意思……溼答答她剛剛是嘴裡像是在碎碎念什麼的,走掉了。朝著那邊。」
歸妹所指的,是能夠包含『門扉』的曖昧方向。
另外,少年不可能放任詩詩一個人亂跑,照這種思考方式推演下去,既不在原地、也沒進樹林裡,可能的路線,就剩那麼一個了……
「──該不會是擅自超線了吧?」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何連少年都不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