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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刀女審】誰越一路荊棘、第二章、在雨中

作者:與花│2019-11-13 21:57:05│巴幣:2│人氣:122
  數日後。

  再一次謝絕狐之助的同行協助要求,接受座標指定傳送,有栖川楓第二次來到這個名為本丸的地方。
  如同她穿越平行世界的那天一樣,這裡依然下著陰沉連綿的雨。
  有栖川楓不討厭這樣的雨。

  抱著一個防水資料袋,撐著必要的雨傘,行李不算輕便,拖著一車不算小的行李箱,裡面是時之政府對她的誠意之一,裝著女性必要的衣物、女性日用品,特殊情況救助資源兌換券和證件及資金等。
  有栖川楓站在雨中,敲響這座被謠傳為詛咒本丸的大門。

  接手這座本丸並不是時之政府的命令,是有栖川楓自身的意願。

  從狐之助那裡知曉這個世界的事情、規則、背景,以及被叮囑過這座本丸是轉捩點的特殊性,有栖川楓能推測出這座本丸或許是不樂見新任審神者的,從他們對人類的態度中,想來是與前任主人有不愉快的事情,但有恩必報是有栖川楓的原則,就算後來有栖川楓猜想也許那位銀髮少年前來的主要用意其實是詢問動機居多……儘管接手這座本丸多少也包括了她私人的情感因素。
  這裡有令人在意的氛圍,也想進行驗證,更包含她的……狂妄。
  抱著前方路途難行還是想走下去的念頭,有栖川楓等到門扉開啟的聲響。

  來者不太出乎意料的是這座本丸中實力最強悍的太刀。只望一眼便能令人目眩神迷的平安老刀,但此時有栖川楓並未為此所惑。
  三日月宗近,穿越當日將她抱送至時之政府的千年太刀,當日同行者有骨喰藤四郎的兄長一期一振。

  從狐之助那裡她聽到了當天昏過去之後的情況,也向狐之助借來了這座本丸所有刀劍男士的全部履歷,細思之後她反倒是對這位具有天下五劍最美之名的三日月宗近十分謹慎。

  絲毫不知道被有栖川楓貼上危險人物標籤的那振太刀同樣撐著傘,不疾不徐的打量有栖川楓這名不甚意外的來客,眼眸彎彎,如那瞳中弦月。

  「是前幾日的大小姐啊。」三日月宗近僅是打開了門扉。「數日不見,大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有栖川楓頷首。「已經無礙,我從狐之助那裡聽說了,非常感謝三日月大人那天的幫忙,三日月大人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對三日月宗近行了大禮,有栖川楓知道這位其實並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這恩卻仍是要謝的。

  「僅是舉手之勞,大小姐言重了。」

  有栖川楓注視這位笑顏不改狀似青年的太刀,彎起微笑。
  除了是危險人物,這位同時是和太刀鶯丸坐在長廊上喝茶的那一位。已閱覽過這座本丸的履歷、不、被稱為刀帳的履歷冊的有栖川楓還記得那日的狀況,認得這位是當日抱持觀望態度的太刀。

  當日雖是那種情況下,被看著幾個小時還是多少有些印象,而現在比起那日觀望處境更為嚴苛。
  有栖川楓判斷這位太刀沒有輕易放她進門的意思,僅僅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竟是本丸實力最強的太刀來開門,恐怕也是這整座本丸的態度。

  於是有栖川楓從防水資料袋中將審神者就職令抽出,雙手奉上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面前。沒有遮掩姓名,也沒有迴避太刀有些波瀾的眼神。

  有栖川楓收斂笑容,神色肅然。「我明白我的任何表現在三日月大人面前均形同稚子嬉戲,倘若您的態度等同這座本丸的態度,那麼有栖川楓的命運將取決於您。」

  神隱或拒絕,她都願意接受。
  儘管可能會沒能對恩人道謝相當遺憾。
  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響沒有阻斷有栖川楓不自覺帶上幾分凜然的話語。

  為什麼要選擇這座本丸?狐之助曾經這麼問。
  有栖川楓當時的回答僅是「與這座意外降臨的本丸擁有緣分」而已。
  對明顯不相信這個理由的狐之助,有栖川楓沒有解釋更多,不管是骨喰藤四郎的事,還是她自己想要確認的事。
  至於真正接觸這座本丸的現在……她認為想得到骨喰藤四郎的主動見面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成立、不,是終於被她想起。
  這座本丸有幾點與她太過相似。

  「那日竟未看出大小姐是位膽識過人的大人。」三日月宗近笑笑,輕輕推回有栖川楓的就職令。「對於大小姐而言,這份就職令是必須好好存放至天守閣的,不能讓第三人閱覽擅動,不是嗎?尤其是您的芳名,還請大小姐多愛惜自己一些。」

  輕輕巧巧的,這份需要存於天守閣才能發揮認證效力的審神者就職令轉了一圈又回到有栖川楓手上。

  「三日月大人是位溫柔的人,謝謝您。」不為這一拳打入枕頭的感覺洩氣,有栖川楓嫣然一笑,「既然如此,不知道我是否能懇請三日月大人將這些文件轉交給本丸中各派的代表或監護人?」將審神者就職令收回,有栖川楓抽出另一疊不算厚的幾份文件。「三日月大人方才也說過了那一份是就職令吧?那麼尚未就職的我也不便打擾,就待在這裡靜候佳音。」

  語畢,有栖川楓就從行李箱拿出了防水墊布,撐著傘在本丸門口側邊端正身形跪坐。
  沒有就職成功就代表她不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得出不會輕易就職成功的結論,有栖川楓的事前準備並不算少。

  似乎是沒料到幾日前無神柔弱昏迷的女子還有這麼些後手,三日月宗近這次接下了那疊文件,看完後竟是不住笑了出來,比先前多了幾分真意。

  「哈哈哈,大小姐這點倒是真像稚子了,竟然讓一位老人家去發這麼重要的東西,大小姐是心大還是豁達?」

  「這是——三日月大人?」

  有栖川楓沒有來得及回答。
  這位刀槍不入的三日月宗近竟是真的抱著那疊文件步進門內,卻沒有將門帶上。
  有栖川楓怔了下,不自覺往裡面看去,只見三日月宗近回首望她,似是等待之意。

  「即便帶了傘,大小姐這樣長久待在外面是會著涼的,大病初癒的大小姐不應該再勉強自己,不妨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忽然意會過來三日月宗近要她跟上的意思,有栖川楓怔了一下,覺得事情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
  那天看著她淋雨半天的他、不,他們真的就這麼簡單的接納她嗎?

  「請進來吧,大小姐。」

  懷抱著疑問,有栖川楓收好墊布,把行李箱的止滑栓收起拉上扶手,跟上仍在靜待她的三日月宗近後面進入本丸。

  見狀,三日月宗近淺淺一笑。「大小姐,我騰不出手,能幫我關一下門嗎?」

  「好的。」

  於是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關上大門,聽著雨落下的聲音又大了些。
  從狐之助那裡聽聞這裡的雨似乎從來沒有停過,就連時之政府的技術人員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加裝排水系統不讓本丸淹水。跟著三日月宗近進了玄關,三日月宗近與有栖川楓收起雨傘一一放入傘架,在三日月宗近關上門後,一畫雨景徹底消失在門扉之外。
  和被送來的那天一模一樣、和骨喰藤四郎相遇時一模一樣的下雨天。
  她始終沒有問三日月宗近雨何時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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