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那並非臨陣磨槍的技巧,而是在頃刻就連接起的戰技,像是無人提醒卻自行運作的器械,在意識之中便已成為一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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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海關大廳後,菲可提到自己還需要再購買其他東西,便把布匹交給艾希爾,自己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
空氣中帶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像是走入人群之中,被團團圍繞住的擁擠般,令人感到沉悶。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被新鮮的風驅散。
山谷間的風越過森林,走過河流,最終吹向飛龍之城。那是一陣稍嫌微弱的西風,但卻充滿了清新的氣息。
艾希爾望著手中的布匹,因為料想過這樣的結果,所以並不太意外就是了,只是……
「我來拿吧。」格蘿佐將布匹抱過。也許這個動作實在過於輕巧,以至於她能夠毫不在意的就將物品拿過。
「不行,妳已經搭很久的船了。」但艾希爾卻不太苟同這樣的行為。
兩人的眼神像是要爭奪什麼似的對在一起,表現出誰也不退讓的樣子。雖然這並沒有持續很久,艾希爾只是別開視線,接著閉上雙眼。
格蘿佐有些彆扭地笑了笑,她輕輕撫平了披肩上的皺褶,接著望了望四周。今天的市集沒有開市,但一般店舖仍照常營業,街上不太熱鬧。
「我們去逛逛吧。」她伸出手,牽起了艾希爾。
「……好吧。」後者遲疑了一會兒,隨後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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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光線讓街道溫暖了起來,泥坑內的積水已經乾枯,一切就像是重新洗刷乾淨般的新鮮與明亮。
街旁的婦女拍打著厚重的羊毛布,趁著好天氣來曬乾。格蘿佐抬起頭,望著那帶來熱度的陽光,接著用手遮住部分。她發現那名婦女抬頭瞄了一眼,隨後又別開視線。
有些不自在的眼神。
艾希爾放開了格蘿佐的手,她的表情泰然自若,但卻一語不發地繼續走著。雖然看不出來,不過她也受到那股眼神的影響。
「不必在意。」格蘿佐希望這只是一陣小小的風波。「她應該是不習慣看到外國人。」
不只是外國人,還是東方人,艾希爾的眼神暗了暗。商會的人並不會過多的在意出身,反正大家都是用錢在打交道,而菲可或許壓根就沒有原生或外來的想法。但是一般的居民呢?
在更東邊還在戰爭,任何的外來事物都象徵著未知和恐懼。
艾希爾想起了菲可所說的故事。風精靈遇上那不知名的女子,為什麼會釋出善意呢?
「或許。」她不確定該如何回應,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一直以來都是。
但格蘿佐又為何會與他們不同呢?她同樣不熟悉東方面孔,閱歷也不太能讓她毫不在意。或許是相處甚久的緣故,但最初相處時也沒有為這個問題煩惱過。
見到同伴苦惱的樣子,格蘿佐有一絲的慌張,她對於艾希爾思考的那副模樣司空見慣,但苦惱?見鬼了。
或許是還不夠瞭解她罷了。
這讓格蘿佐油然而生一股挫折感。不過,她隨即又搖了頭。消沉可不會解決問題。
「走吧。」她嘗試出聲。
而艾希爾抬起眸,那深邃如墨的雙瞳像是從遙遠的風中將意識歸還。接著,她拉住格蘿佐的手。
「等等。」艾希爾伸出另一隻手,撥了撥格蘿佐的頭髮。「沾到棉絮了。」
「哦?喔……」格蘿佐愣了一下。
那力道不大,甚至帶著一絲絲的顧慮,像是從指縫中滑落的沙一般溫和。艾希爾專注的樣子讓格蘿佐屏息,那份高度集中視線乃至氣息的態度更令她被完全吸引。
「好了。」艾希爾輕輕拍了手,表情依舊平淡,不過那份靜如止水的嘴角,卻隱約露出了滿意的上揚。
「謝啦。」格蘿佐笑了笑,心裡覺得暖洋洋的。她搔了搔頭,望著街上問道。「太陽又不會跑走,為什麼他們都急著在這時候曬乾?」。
「前幾天是陰天,而且秋天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時光不等人,過往的軌跡輕輕地刻劃在時間之中。離別了幾日,讓秋天又渡過了幾日,在枯朽的樹枝上留下痕跡,也在凋零的花朵上留下痕跡。街道變了,人也有些變了。但這並不像非自然的歪斜,而是順延著什麼似地長著。
人都變了嗎?格蘿佐的雙眼瞅著艾希爾。
也許是這樣沒錯。我從采列的任務中得到了什麼,那已經足以讓人改變了。那艾希爾,是不是也從什麼地方產生變化了呢?
面對同伴牢固的視線,艾希爾只是微微地歪了頭。
「不是說要走了嗎?」她問道。
「啊、對呀,走吧。」格蘿佐這才讓思緒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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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瓦河的流量會在冬天前減緩,到寒冬臘月之時會進入枯水期,屆時的降水完全仰賴高山之上的雪水。
波光在光線的照射下晃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色彩,堤邊供馬匹行走的道路沒有看見任何人,反而讓那裡多了一種寧靜的感覺。
「采列的空氣不像這裡。」格蘿佐停下腳步,踢了一旁的石子。
那裡下著雨;那幾天充滿著潮濕的氣息,依稀還帶著粗獷的血腥味。
她抿了嘴唇,強烈的衝擊在腦中把意識弄得渾濁。她望著地上的泥土,想起了米哈伊將手指劃過地面,還有滾動的玻璃珠。
那是我該駐留的世界嗎?
我是狩魔士,但他們也是。總有一天,我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嗎?
格蘿佐感覺到腦門的疼痛。她想喝點水,但發現水壺早就空了,沁涼的風讓頭痛變得更加深沉。那不是她想要的。
「妳不太對勁。」艾希爾突然說道。她的眼神染上一份憂慮。
「呃,沒什麼。」格蘿佐看得出那隱藏在深處的關心。
「不。」面對這樣的回覆,艾希爾搖了頭。「妳心不在焉。」
明明現在也沒做什麼事呀。
一時之間,格蘿佐還想不出要如何回答,她感覺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像在狡辯。但是,自己所顧慮的事情對他人來說,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也許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時,艾希爾的雙手輕輕端起格蘿佐的臉龐。
「唉?」
「我看看……」
冰涼的觸感從頸部傳來,艾希爾將手指伸到頸動脈,靜靜地感受著脈動。格蘿佐先是困惑,接著又變得緊張,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她有些混亂。
「體溫偏高,而且氣息有些不順。」艾希爾喃喃地說道。
「妳、妳在幹什麼啦?」
「看脈象。」
接著,格蘿佐看著自己的夥伴收手,露出思考的模樣,然後摸了摸額頭。
「不是很懂。」最終,艾希爾得出這樣的結論。
「就說不用在意了啊。」
格蘿佐微微一笑,鬱悶的感覺似乎散去了一點。即使還有什麼脆弱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之中,需要被保護。
「兩位。」突然,消失一段時間的菲可從背後竄出,她似乎又買了一些東西。「跑得那麼遠幹嘛呀?」
「她帶我來的。」艾希爾面無表情地說。
「唉呦。」菲可將視線轉移到格蘿佐身上,發出意義不明的讚揚。
「只是散步而已啦。」而格蘿佐有些受不了的揮了手。「要回去了嗎?」
「嗯,對哦,妳們幫我拿一些吧。」隨著手上裝進袋子裡的物品被分放,菲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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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霧氣,林中的風變得更加清澈,也許是承受了一整個早晨的陽光,樹林之間像吸收了熱氣,也變得溫暖起來。
「好了,親愛的女孩們,打起精神來呀。」菲可笑盈盈的推開窗戶。
「不要。」
「很累啦……」
顯然另外兩人並不能接受這項要求。
「我搭了整晚的船了,現在很累很想睡啦想睡啦想睡啦。」格蘿佐趴在木桌上,很不甘願的喊道。
「不要耍幼稚了,想吃點什麼嗎?」
「剛烤好的麵包!還有、還有……蜂蜜餅乾也不錯噢。」
「哦,我這裡只有昨天出爐的麵包,餅乾也沒了呦。」
菲可用了惋惜的語氣說著,雖然她的臉上依舊充滿了笑意。艾希爾悄悄站起身,像是想要盡可能不引人注意的樣子,朝著屋外移動。
花園中的罌粟花大部分都凋謝了,但還未被拔除。矮籬笆上爬著綠藤,讓泥地被陰影覆蓋。艾希爾關上門,青翠綠意與颯颯秋意混雜的新鮮感受立刻迎面而來。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將手移動至腰際的劍柄上。
只要離邊界遠一點,應該是不會有關係的。
艾希爾做出準備拔劍的姿勢,但卻在這一刻產生遲疑。她想起了菲可的質問,為什麼不拔劍呢?
因為毫無意義?
不,並不是這樣的。在盧比安納迄今,遇上危險時應該是因卸除魔法的特性而優先使用劍。但,為什麼不拔劍呢?
淡淡的一口嘆息,艾希爾的手離開劍柄,隨後閉上雙目。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菲可在倏忽之間上手的匕首,那並非臨陣磨槍的技巧,而是在頃刻就連接起的戰技,像是無人提醒卻自行運作的器械,在意識之中便已成為一名戰士。
也許得成為那樣?不對,那太過耀眼了,絕非修行此技的目標。
艾希爾握上刀柄,隨後宛如緊繫神經的反應一般,湛然刀光自刀鞘迸裂而出,蕭索秋景在刃上獨自吟唱著詭異鳴音。
(待續)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多虧各位的鼓勵讓我依舊能順利發布更新。
本篇撰寫時按照劇情大綱進度,不過我有時候覺得這樣劇情不太緊湊,啊......試試看啦......先這樣吧,慢步調寫起來我還是滿喜歡的。
另外小屋創作即將進入第一百篇,所以會準備寫個日誌跟做問卷,請大家屆時能夠大駕光臨,喜歡本篇的話也望能給予回應與鼓勵,我會非常感謝的。
那麼,這次也到這邊,容我再次地感謝各位觀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