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是……幻象嗎？」梅根環顧四周、心靈的震撼難以言表。
「嚴格來說我們是在別人的夢裡、夢的主人應該已經去世了。」克里斯像已經習以為常。
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真實、煤油和碳渣混合而成的氣味在空氣中久久不散，不遠處的白教堂鐘聲和排隊人群身上的油汗味更是他們存在於時空之內的證明。
攤販老闆看上去還未成年、經商手法和廚藝卻已經非常嫻熟，梅根的求知心被徹底激發，拿出隨身筆記本不斷素描記錄所見所聞，惹來周遭人群異樣的目光。
「省省吧、小甜心，這些東西妳沒辦法帶回去現實。」克里斯拿走梅根的筆記本、將舊泰唔士報包裹的炸魚薯條交到她手上。
「為什麼？」梅根百思不得其解。
「上次奧露索莉跟我解釋時因為太複雜所以我就沒仔細聽，好像有提到維度落差之類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沒辦法從老照片裡把東西拿出來』。」
梅根看了看自己身上十九世紀風格的束胸和粗質連身裙、沒有動力外骨骼也能健步如飛，從口袋裡還能掏出一些舊便士來購買炸魚薯條，行人操著當代倫敦口音和馬拉貨車在街道飛馳——眨眼之間要完成這些場景模擬已經超過人類的範疇，驚訝之餘忙問克里斯：「難道她也是超能力者？」
「俱樂部有些人叫她『全知者』、有些人說她在耶穌出生前就存在、有些人說她不是地球的生物。」克里斯大口咬下炸魚薯條、品嘗口腔裡虛幻的真實：「沒有必要事事較真，人生的煩惱已經夠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