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山怔了一下,以為黑豹攻擊,隨而瞠目結舌。
黑豹前腳攀上劉洛飛的肩膀,比貓還大上數倍的腦袋磨蹭著他的頭與頸脖,大聲發出呼呼聲。
劉洛飛揉了揉黑豹的腦袋,也揉著牠的頸脖,「懶睡。」
黑豹哼了一氣,好似抗議,張嘴輕咬他的脖子,沾了口水,接著退步四肢著地,甩了甩腦袋,用身體圍繞他。
陽山驚恐,雙手不知不覺捂著臉,眼睛從指縫間看著他們的互動,這怎麼看就怎麼像貓在撒嬌,太令人難以致信。
「去,拿如霄。」劉洛飛揮手指使。
怎麼可能聽的懂!陽山暗自吐槽,趁著黑豹轉身,他悄悄躲進石頭屋偷看,烏黑的身影跑開,沒一會兒嘴裡咬著繩子,拖著一把劍回來。
顛覆陽山三觀。
不是說貓無情無義,不如狗聽話忠心,這大俠把黑豹當狗養嗎!
王爺救命!
劉洛飛蹲下接過如霄,不急著綁上放在一旁,主動用臉碰觸黑豹的腦袋,黑豹欣喜的與他磨蹭,忍不住全身撲上,好在地面上盡情纏綿一番,只見黑豹舒爽的趴在他身上連動都不想動了。
「吃胖了。」
黑豹又輕咬兩口肩膀,劉洛飛拍拍黑豹,牠不甘不願的起來,他起身頭髮亂糟糟,衣服也皺巴巴的,稍整理了衣容,撿起如霄掛在腰間,抬頭看見躲在石頭屋的陽山,黑豹也跟著望去發現陌生人低吼示威。
陽山驚怕,動也不敢動,只見劉洛飛拍拍黑豹腦袋,牠就安靜下來,跟在劉洛飛身後靠近石頭屋。
「這、真是您養的……」陽山不想面對那雙碧綠色的眼睛。
劉洛飛若有所思的點頭,走進石頭屋翻找片刻,便拿出一件毛皮外衣,動手攤開看了一會兒,遞給陽山。
「沒別的,換下囚服。」說著,又頓了頓,「這兒等著。」
「您要出去?」陽山接過毛皮外衣,不安的看了幾眼黑豹,「小人呢?跟牠……」
「入夜寒冷……吾帶著牠。」劉洛飛頓了頓,才說出讓陽山安心的話,陽山脫下破爛的囚服套上外衣把自己包裹著。
劉洛飛頭也不回的走了,黑豹搖晃尾巴跟在他身後,步伐輕佻,下巴微抬好似高傲,得意洋洋。
一人一豹走進漆黑,倏然一聲巨響,咆哮響徹雲霄,嚇得陽山把自己縮在角落。
這一聲像是號令,連劉洛飛自己都未曾想過,原主竟然能夠馴服野生動物,他們從另一邊走出洞窟。
一隻野猴跳上劉洛飛的肩膀,連他自己都沒注意,他正恍神遊走,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閃爍,手指摩挲著插回腰間的髮簪;野猴先是跳了兩下,發現他沒有理會自己,小手摸了摸他一頭亂髮,最後拉鬆了髮束,黑髮如墨潑灑而下。
黑豹低吼一聲,野猴驚得跳開,抓住樹枝藏匿身影,墨綠色髮束也跟著消失在樹葉間。
吆喝聲,腳步聲,然後驚呼。
鴻將軍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劉敖飛披頭散髮慢慢悠悠地邁步,身旁黑豹跟隨步伐,若是如此也不算什麼,在他身後跟著的是成群結隊的豹子,令人生畏。
該是獨居的動物,怎麼可能成群結隊!
劉敖飛停了下來眼眸毫無焦距,似乎知道很多人,很多氣息,鳳眸微抬終於看見站在前頭的鴻將軍,對他而言這人非常陌生。
「劉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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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隻花豹嘶吼示威,不讓周圍兵將靠近,兵將只能退開,不敢分神,就怕那血盆大口突然咬上來。
「敖谷罪人,還不立即伏法領罪!」鴻將軍威嚴的吼著,讓劉洛飛微怔,恍惚的雙眸微瞇焦距。
「哼,罪人?簡直愚昧!」劉洛飛聲音低沉,咬牙切齒,黑豹見他生氣咆哮一聲,直接認定周圍的人都是敵人,花豹群從樹上躍下,上前低啞憤怒直逼將軍。
「千軍萬馬,吾怕嗎?」劉洛飛又說,摸了摸黑豹的頭,「吾若死大不了一條命,齊敖軒可放過敖谷之人?」
直呼皇上銘偉讓眾人抽氣,鴻將軍吞嚥口水,看了眼前方的花豹群。
對,劉敖飛不怕,怕的是死後親友受苦受難;然,若是敖谷寨主一死,皇上會放過嗎?當然不會,恨不得將所有敖谷之人趕盡殺絕,得以安百姓的心。
「我也能趕盡殺絕嗎?好讓齊敖軒知道,做為胞胎兄弟,可流著一樣的血。」劉洛飛語氣溫和,低頭看著烏黑亮麗的大貓,手指摸摸黑豹鼻樑,「將軍不妨帶軍回去,好告訴齊敖軒,給老子等著。」
胞胎兄弟,一樣的血?說這什麼話!難道他瘋了?
「豈有此理!」鴻將軍吼出聲,成群花豹隨而咆哮,面目猙獰。
兵將卻步,連他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劉洛飛左手拔出如霄,銀刃出鞘,狠狠揮向一側嗡嗡作響,「若死百兵,爾好交代,吾等奉賠!」
眾獸蓄勢待發,算不清數量,豹子動作靈活肯定得損失不少兵將,更別說劉敖飛。
是,劉將軍可曾帶著五百兵將討伐斷崖山,可除了劉將軍除外,又剩多少?
不餘百人。
就此退縮,作為將軍面子擺哪?鴻將軍咬牙,最後昂首看著劉洛飛,「劉敖飛!你我一戰,讓這群禽獸退下!」
「禽獸?」劉洛飛咯咯笑出聲,笑得喪心病。
對,差點忘了,他不是劉敖飛!
「嗒——」劉洛飛咂舌,黑豹倏然咆哮,周圍花豹群立刻撲向兵將。
鴻將軍驚愕,拔劍揮向撲來的花豹,靈活的身體閃過銀刃落地,另一隻也撲了上來,咬住他的肩膀,幸虧有鎧甲,否則非咬下一塊血肉,他甩掉花豹,落下無情劍。
劉洛飛持劍,見三四兵將持槍刺向一隻花豹,動手揮出藏在袖袋裡的銀針,直直插入兵將腦門,接著他跨步衝向其餘,如霄似影,刀刀斃命。
這裡不是現代,殺人還要乖乖進監獄,這裡敵人護君王,也該理所當然被他所殺。
對,他可沒那麼好心,若劉敖飛講道理,可齊敖軒給過劉敖飛退路嗎?
沒有!九年破斷崖,派親兒討伐,只為他一顆人頭!
眼看敖谷寨主殺人不眨眼,瞠目狠戾,兵將竟被一人眾獸攻得四散,地形不熟悉,不少人忽略翠綠間隱藏的斷崖而落谷,鴻將軍著急咬牙喝令:「後撤!」
兵將只得聽令,面向花豹群頻頻後退,有的年輕因懼怕轉身就跑,這舉動讓花豹興致勃勃,迅速的撲向獵物,俐齒狠咬後頸,鮮血噴濺不止。
慘叫聲此起彼落,劉洛飛聽得刺耳焦躁,喝令聲使他抬首,面上染了腥紅,黑髮披散,面無表情的望著鴻將軍。
鴻將軍頓時不寒而慄。
劉洛飛毫無猶豫蹬出步伐,筆直衝向鴻將軍,如霄化成銀光,錚聲巨響,鴻將軍提劍阻擋,兩劍糾纏轉了圈,劉洛飛打算掙脫阻力,而後者不給機會。
雙方僵持數招,劉洛飛靠著內力壓制,震得鴻將軍手腕麻痺,一聲嘶吼,黑豹從後撲來咬住鴻將軍的肩膀,鎧甲堅韌牠更加發狠啃咬。
聞聲而來的劉靖瞧見此景,撿起長槍旋身甩出,瞄準鴻將軍身後的黑豹。
呼嘯聲,劉洛飛掙開劍,發狠一揮直接將長槍砍成兩截。
黑豹驚覺危險低吼著,藉著鴻將軍的背後,躍上高樹藏匿身影。
「劉敖飛!」
唰了一聲,劉洛飛眼眸未眨,如霄劃破鴻將軍身上的鎧甲,鮮血四濺,鴻將軍胸口劃出深深的傷。
「啊!」一聲慘叫,身旁的人影跪地倒下。
「嗒嗒嗒——」劉洛飛咂舌數聲,先是一聲咆哮,花豹各個低吼,面向敵人後退,迅速上樹藏匿身影。
劉靖心裡驚愕,從來不知道劉敖飛還能馴服野獸,想起斷崖山時,劉敖飛手無寸鐵、隻身一人迎戰,豈不是看不起齊國大軍,更是看不起他?
如霄入鞘,這次終於仔細看看這兒子長什麼樣子,皮膚與自己相比來的白了些,若不是日日訓練而曬黑,大概會是個白淨的文雅書生,眉眼更像他的母親,骨架寬闊,恐怕還沒長完,身高矮了一些。
是個文雅的俊小子。
劉靖見他收劍,深深感到自己被瞧不起,惱羞成怒,蹬步前衝,手握長劍,筆直刺向劉洛飛。
劉洛飛只是微動身形,任由長劍刺破衣袖,他動手利用衣袖纏住利刃,巴掌直呼俊顏,直接將孩子打在地上。
一掌下來毫不留情,劉靖又怒又恨,腦袋發昏半臉通紅,嘴裡破了洞,滿口鐵鏽味。
「能記住萬叔、蕭陣主……」劉洛飛丟開長劍,蹲了下來扯掉頭盔扔去一旁,伸手抓著他的下顎逼迫他抬頭看著自己,「沒能記住齊太子,齊皇上的面容?」
劉靖吃痛,依舊不甘示弱的瞪著,「胡說!沒人見過皇上龍顏!」
「你見過,來過劉府。」劉洛飛放開他,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在書房裡見過軒叔叔。」
劉靖思索,沒能記起面容,但他記得此人來過劉府幾次,每一次都帶著帽紗。
劉洛飛皺著眉頭,眼神飄向一旁,眨了眨眼,「忘了也罷,都自顧不暇。」
「你!」劉靖掙扎起身,抽出腰間匕首就往劉洛飛身上刺去,劉洛飛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他氣急敗壞卻怎麼也抽不回手,氣得怒吼。
這刺來刺去,還真是玩不膩。
「故友救了,孩子見了。」劉洛飛喃喃自語,抬頭望天,夕陽西下,「天色也暗了。」
劉靖仰望著令他憎恨的男人,又恨又無助,此刻明白在斷崖山劉敖飛根本沒有盡全力,掙扎的手放鬆下來,劉洛飛仍然沒有鬆開。
「劉敖飛早就死了。」輕聲訴說。
「……」
「我不是劉敖飛。」
「你瘋了?」
聞言,劉洛飛不禁笑了一下,張望周圍兵將及花豹橫屍遍野,依然面不改色,「當時在斷崖山劉敖飛可沒有下重手,我不一樣沒那麼好心腸,想什麼傷及無辜?」
劉靖咬牙切齒,「一派胡言,劉敖飛!你瘋了!」
「一日齊敖軒為皇,這些人追殺敖谷就是敵人,連你也是。」劉洛飛瞇眼,搶過他手中的匕首,「你看老子是不是瘋了?」
話落,匕首刺向劉靖。
待續ლ(◉◞౪◟◉ )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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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還是得來更新!
啊~真希望不用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