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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傳說對決改編小說】艾諾森樂章首部曲:冥冥魔海-6薩尼

作者:阿龍葛格│2019-10-06 01:00:10│巴幣:4│人氣:225

六    薩尼


落日漸沉,橘紅色的油漆潑於天際,夕陽為藍天染了一層餘暉,馬蹄踩在草地上噠噠作響,踏於嫩草的鐵蹄影子交互奔馳,薩尼帶著十名騎士團成員策馬南行尋找拉茲。

魔族降臨。那張信紙上的內容讓薩尼心跳節奏不穩,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他打過的架僅止於騎士團內的訓練,而訓練也只有玩一些刀劍或肉搏戰,他還未對付過會使用魔法的敵人。

手中的韁繩沒有停過,鐵製馬刺不停側敲著馬肚,越接近天地一線的樹林,薩尼就越緊張,因為他沒有和惡魔打過架,身後那些騎士團的經驗可能都比他豐富。

若硬要說唯一的一次,大概是他十二歲時,被惡魔捅到肚破腸流、血流成河那天吧!

每當薩尼憶起那幕,手腳都會因惴慄而微微發抖,背脊也會透進一陣涼意。他想復仇,他永遠記得那個惡魔長什麼樣——頭上插著一根閃電狀尖刺,鎧身是深灰與紫鑲嵌的鐵甲,張著一口齜牙,口中時時滴著鮮血。當惡魔那對暗紫色的眼珠注視著他時,對他說了一句:「可憐的人類,可憐你的父母不能為你闔上雙目,食人的禿鷹會盤旋在你的軀體之上。」薩尼盡可能將回憶甩開,可早已深耕於心底的恐懼之田。

落日降於艾諾森大陸之下,經過幾個鐘頭的路程,暮色探出指爪,影子在前方的樹林間囂張起來。

一股屍臭味瀰漫在空氣中,惡臭有如壞死的菌類,薩尼停下騎士團的步伐,他順著味道迎來的方向走去,矮灌木叢團團錦簇在前面,屍臭味從那裡飄出。

他走近觀察,腸子、內臟掉得一地,痕跡進了灌木叢,糾結在枝枒上,屍體的腹部開了大洞,騰騰的熱氣還沒散,難怪血與肉的味道如此強烈。一張臉雖然對著彎月,眼窩卻是兩個黑洞,面頰被挖得見骨,脖子剩下短短一截。血在地上乾涸,反射著紅黑色的光。

是人

他示意後方的騎士團跟上,馬兒受不了強烈的氣味嘶嘶低叫了幾聲。

「報告團長,那是偵查隊的士兵。」其中一名騎士認出了屍體,因為一隻死掉的白鴿蜷縮在那具屍體旁。

薩尼試著穩定自己的心跳,刻意深吸了一口氣想冷靜,但他忘了屍臭味還在,這一口氣讓他更加緊張。「繼續前進。」他下令。

一棵棵榕樹與樸樹佇立,這裡的樹林不像鋼鐵山脈上的緊密,有足夠的空地能讓人升起營火駐紮。他們已經抵達平民區,但附近一個人都沒有,空氣中瀰漫著戰鬥的尾韻。

如果剛剛只看到一個偵查隊的屍體是不是代表其他人還活著還是惡魔早已享用完腐肉了?薩尼丟出問題和自己對話,身為團長,卻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執行下一步。「繼續前進,」他腦中只有這顆指導棋。

某些樹幹上仍殘留紅黑色的斑點——他知道那絕不單單是斑點,而是乾掉的鮮血。月光把樹影照射得不懷好意,依稀隨時都會有猛獸從旁跳出。

薩尼又停下了馬匹,從馬背上下來,其餘騎士團團員也紛紛下馬,腳踩到草地發出沙沙聲。他指揮四名騎士分別往中左和中右前進探查,剩下六位在原處附近尋找蛛絲馬跡。

四名騎士緊舉寶劍緩步而去。薩尼蹲下,地上成堆散落著樹葉,而且大多呈現焦黑,有些甚至成了粉末。但現在明明是夏季,榕樹或樸樹落葉的情況不該如此誇張,再者,剛剛經過之地的天空,雲層稀少,不太可能有落雷將樹葉電成粉末。他視線從這端游移至那四名前進的騎士附近,他們那端地上的落葉與粉末更是多得離奇。

「全員集合。」他起身,命令所有騎士團成員回到原地。

但就在此時,一道雷聲乍現,出現在那四名騎士上方。

一個魔影從四名騎士的中心處躍下,四道紫色雷電往兩旁斬去,他在原地旋轉兩圈,四名騎士同時往雷電中心處倒下。

「戒備!」薩尼喊了一聲。

樹影之中,走出一名惡魔,頭上插著一根閃電狀尖刺,紫光閃爍在雙眸,兩把長槍炫著雷鳴在手中滋滋作響。

薩尼的四肢因畏懼而抖動,他認得那個惡魔,正是存於他噩夢中的主角。「瑟斐斯……」他低語,口中濕熱的短氣隨之嘆出,宛如凜冬在此時降臨。

「哼!收穫真不少,一天就讓我遇到兩個城堡將士。」瑟斐斯張開他令人頭皮發麻的咧嘴,以一種猖狂的態度輕笑。

兩個?他聽出句中的涵義,大聲質問:「瑟斐斯,你幹了甚麼好事?」

「不重要。」瑟斐斯冷回了一句。

「刷……」薩尼拔出寶劍,莫托斯送他的劍很特別,在黑夜之中能同時閃耀銀輝與彩光。

我是黑夜中的火光聖騎之王的堅盾……他在腦中吟誦著騎士宣言,希望這麼做能給予自己勇氣。但即便他想,手上的寶劍仍舊在瑟瑟發抖,倘若連拉茲哥都對付不了瑟斐斯那我呢?薩尼緊咬住牙,試圖穩定雜亂的心跳,可他越想冷靜,心臟似乎越打亂那不安的腦子,不斷提醒他:你沒有魔法你只是個凡人你不過是個平民

「刷……」他聽到身旁鋼劍接連出鞘的聲響。薩尼側望,騎士們已拔起武器,眼神個個堅定不移,這時他明白自己的責任,我是騎士團團長不能讓陛下失望。於是他單抓著利劍,一股腦兒衝了過去,「聖騎之王萬歲!」後方騎士團帶著吶喊跟上。

「不自量力。」瑟斐斯語落,右腳後退一步,然後輕跳起雙腳,雷元素自體內湧現,傳至槍刃口,雷鳴雙槍劃開周圍大氣,雷鳴的亮光在槍口一點一滴匯聚。

「團長小心!」一名騎士上前把薩尼推開,「轟隆!」又是一陣雷聲,雷鳴槍刺穿該名騎士的盔甲,紫色的雷電湧進那人的胸口。「啪!」雷鳴在林間爆出一陣重響,槍刃連同雷鳴之力猛烈桶入那名騎士的心窩,胸腔炸裂出幾根白骨,兩塊肺肉也從體內滑出。

薩尼親視著這一幕,血淋淋的畫面將他心底深處那不堪入目的回憶再度喚醒,他呆愣在月光下,感覺噩夢將重新上演。

「可憐的人類,食人的禿鷹會盤旋在你們的軀體之上。」瑟斐斯甩開槍尖上的鮮血,一步步走向僅存的騎士團。

「聖騎之王!」國王之名再度高喊,剩餘的五名騎士衝向瑟斐斯,五支鋼劍以一個彼此對稱的角度向他揮去。

瑟斐斯將雷鳴雙槍同時舉至右邊,接著舉槍平揮,由右到左斬出一道紫雷,「滋滋滋……乓框!」五支寶劍的劍身各被雷鳴槍斬成兩段。他往後,向上翻了一圈,再急速俯衝,「地獄雷鳴!」雙槍和四肢充斥著雷鳴之力,猛地一炸,電流竄入騎士的眼球、手指、鼻腔。

他將雷鳴雙槍交叉置於胸口,兩手往前方攤了一個扇形,五名騎士的腰鎧裂開,腰肉被切割得血肉模糊。地上散落十支鋼劍的裂截和騎士鎧甲,血色濺灑至樹根,騎士的喊聲僅僅一個回合便受雷鳴吞滅。

薩尼雙手緊握著寶劍擋於臉前,劍柄隨著膽怯的內心顫抖,瑟斐斯踩著雷鳴奔向那個曾經被他痛宰的人類平民。

雙槍襲來,紫光熠熠。「吱吱吱……」當他們倆槍劍互擊的瞬間,聲音尖銳又高亢,在月色下猶如一齣驚悚樂章。

薩尼的寶劍沒斷,雷鳴也透不進他的聖騎鎧甲,交叉的雙槍和寶劍對碰產生激烈火光,七彩光紋流盪。這不只是鋼,他頓時間明白,可他不曉得這把武器究竟為何打造。

「怎麼可能?」火如星點般點亮了樹林,瑟斐斯感到不可置信,由於薩尼已是個成年人,導致他認不得這名騎士就是當年那個肚破腸流的孩子。「這個力量……該死的人類,你在玩甚麼把戲?」

薩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兇手,瑟斐斯狠咬著利齒,濃厚腥臭的血味在嘴裡飄散而出,騰騰熱氣與恐懼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腦中全是一片空白。這是他頭一次上戰場打架,而且是和惡魔打架,和他畏懼的惡魔打架。

「波動拳!」霎時間,一顆比拳頭再大上半指寬的火球從林中襲來,擊中瑟斐斯的側腹,火焰燒得他灰色鎧甲發黑,他砰的一聲往斜後方飛去,後滾翻了一圈又重新站起。

「拉茲哥……」薩尼心中一塊大石放下,剛剛的緊張感一眨眼煙消雲散。

拉茲圍著紅披巾,眼球燃著熊熊火焰,只著薄薄的深灰色胸皮甲,因此腰腹裸空,六塊黝黑的結實腹肌赤裸在外,他是城堡偵查隊隊長。

瑟斐斯見狀轉身,帶著雷鳴雙槍一溜煙遁進了樹林,紫光隨著行遠的距離逐漸黯淡。

「瑟斐斯!」薩尼想追上去,卻被拉茲一把壓制住左肩而停下。

「別追了,他不是你現在能應付的對手。」

「拉茲哥……」騎士的眼眶打轉著淚水,他試圖強忍住不流淚。

「喂喂喂!不行,身為貴族騎士,可不能輕易落淚。」拉茲給了一個和藹的微笑,他打量著薩尼身上的武裝,拍了拍他的肩盔,「恭喜你!順利當上騎士團團長,不過很抱歉,我竟然來不及參加你的加冕日。」

薩尼收起寶劍,也回敬他一個微笑,「你去哪了?難得任務執行這麼久。」

「說來慚愧。陛下原本託付給我一項任務,只是任務途中,看到瑟斐斯莫名地在南邊紮營,推著一車車鋼鐵,帶著一小批亡靈軍團和人類俘虜。接著偵查兵被逮個正著,我不可能獨挑大樑,自己和一大群惡魔對抗,所以才暫時隱匿身跡。」

「所以這邊會沒有平民是因為……」

「因為已經成為瑟斐斯的俘虜了。」

薩尼環視四周林間,除了樹,還是樹,以及地上灑落的鮮血和碎裂的銀色盔甲塊。「那我們現在要回程嗎?」

「你還有體力回去嗎?」

薩尼的雙眼渙散,第一次仗讓他略顯疲憊,「很累,但是好像也沒有地方休息。」

拉茲看了看方位,從披巾下的內襯拿出一顆指南針。「我們往東邊走,找找看有沒有平民的住所,瑟斐斯應該還沒劫掠那邊。」

「好,我去牽馬,也幫你牽一匹。」

兩個城堡將士駝著馬匹往東走。儘管夜已深,周遭受黑幕籠罩導致視野不佳,但薩尼對這裡的環境多少有些印象,大概再往東南走個一哩就能到家了吧!他暗忖,不過不可能,他在平民區早就沒家了,如果真往那方向走一哩,等待他的只有空虛與寂寥,或者頂多遇到另一個平民家族。

我爸媽呢?他不知道,自從十歲那年與父母走散,便開始尋找這問題的答案,一直到十二歲那年泡在自己的血泊裡,最後進入騎士團至今,這問題依然無解。

不及半個鐘頭,一個破舊的高腳木屋坐落在兩人眼前。木屋四周的樹皆倒下,一旁放置著整齊的乾木,看來那個住所就是用附近的材料搭建而成。

拉茲輕敲了木門,門上沒有鎖把,還有些日曬雨淋的缺痕,屋內還是亮著的。

一名女子打開了門,她的頸上圍繞一條黃色短巾,短髮包裹住雙耳,黑瞳中有一絲清澈的綠光,褐色皮襖與長褲滿是髒汙,衣角甚至有些殘破。「你們……」那名女子看了看門前的兩人,一個是整套發亮的騎士鎧甲,一個則有一對紅色眼球,穿戴著高級布料所做的衣裳。她大概猜出他們的來頭,「是城堡的貴族?」

「是的,夜深了,我們來不及趕回城堡,想和府上借住一晚。」拉茲對於眼前的女人似乎有幾分印象。

「先進來吧!」那名女子的表情不是很喜悅。

兩人把韁繩拴在木屋一旁的樹支幹,拉了幾下確定不會扯斷。

進屋後的左側是一個火醮,木柴交互堆疊,燃燒著暖火。中間是一張桌,也是木製的,她隨意拉了兩張椅子給他們兩人就坐,椅子由幾根粗枝不整齊地排列,再用草繩固定,重心還算穩固,不至於搖晃。

拉茲和薩尼一同坐下,一面牆上掛著一套和這女子完全不同風格的戰衣,衣服旁邊掛著幾枚飛標和鏢槍。拉茲看著蕭然的四壁,這根本不及他在城堡房間的四分之一。

薩尼好久沒回到平民區了,他聞了聞木頭散發的香氣,感覺又重拾過去的記憶。今晚就暫時當個平民吧!他心想。

「所以我請了兩個啞巴貴族進來作客是嗎?」那名女子問。

兩人互瞧了一眼後才聽懂她的意思。拉茲說:「我火焰薔薇·拉茲,城堡的偵查隊隊長。」

「不需要強調是哪個家族,我沒興趣,」女子說完往薩尼看去,「你呢?」

「我是騎士團團長,薩尼。」

「不但是貴族,還是莫托斯的將士啊……」女子彎彎一笑,但那並不是高興的表現。

「敢問妳的大名?」拉茲的口氣彷彿想確認甚麼。

。」

偵查隊長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妳是獵魔者?」

這個問題打響堇的耳光,她直視著拉茲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剛說了,我是城堡偵查隊隊長。國王陛下請我尋找平民區豪傑,我曾到你們熊掌部落拜訪過,長老和我提過妳,以及另外一位獵魔者,凡——」

「——我的家人說了甚麼,和我無關,大人。」堇打斷他。她拿出一個木頭製成的水壺,大約一個手掌長的高度,粗糙的瓶身上頭鎖了一個切削不整齊的瓶蓋,「你們知道木鹿族和白羽家的平民部落被燒空了嗎?」

「我們知道,上個月發生的事,情況真是悽慘,熊掌家還好嗎?」

堇打開瓶蓋往兩個外緣是粗糙木紋的低筒圓杯中倒入,液體由瓶口俯衝至杯底,從一邊的杯壁往另一邊拍打,帶著泡沫逐漸升高,一股令薩尼熟悉的香氣從液面竄升。「好不到哪去,但勉強往好處想,他們都還活著。」

眼前的飲品讓拉茲好奇,「請問這是?」

「平民的美食之一,麥酒。」堇邊說邊往另一個杯中倒去。

酒的氣味在燃火的空氣中撲出濃烈麥香,薩尼懷念這香氣,雖然他從沒喝過。

堇把兩杯斟至約八分滿的酒杯,各推往兩人的桌面,自己則對準瓶口開始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曾耳聞過的平民美食。」拉茲右手握住杯身,左手扶穩杯底,聞了聞酒香,烈酒的氣味衝擊著鼻腔黏膜,害得他咳嗽了幾聲。

「也對,這不是你們會喝的食物。」堇又豪邁地往口中灌飲,「不過你也不需要這樣拿酒杯,我們平民沒這麼多規矩。」她把第三口酒灌入胃中,然後把酒瓶倒置甩了幾下。空了,才花三口就把足以盛滿八杯的烈酒飲盡。

薩尼順著酒香讓烈酒送入口中,半杯酒液流入。「咳!咳!」他太久沒接觸酒,應該說根本沒喝過,他接觸到酒是十二歲以前的事,但一個小孩根本不會喝酒,會記得這酒香完全是常看身旁大人們暢飲的緣故。

「哈哈哈!別逞強,你們沒有平民的本事,以喝酒來說。」堇的大腦受酒精催化開始提高音量。

對貴族來說,酒是劣等的食物,是野人才會喝的。

「騎士老兄,我很好奇你們貴族都喝什麼助興?」堇問。

「呃……」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薩尼不知所措。在騎士團的日子,為了跟上其他人的進度,他每天只有不停地操練,操練完再睡上一覺,偶爾和莫托斯或其他將士閒聊幾句而已。「茶!對,貴族都喝茶。」他想起莫托斯曾跟他提過的,不過這個回答的語氣有點瑕疵。

拉茲在一旁靜靜聽著,他又拿起了酒杯,面色難看地憋住氣,勉強喝下幾滴。「為什麼你們喝得下這種飲料,而且還能猛烈灌入?」他用牙齒刮磨著舌苔,試著努力把黏在在味蕾的酒味移除。

「你們喝不下肚,因為酒是苦的;但對我們這些生活困苦的平民來說,酒是甜的。」堇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漬,這句話的音量不大,沉穩、稀鬆平常的語調,彷彿是一種寧靜的控告。

薩尼很有感觸,因為他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生活過,城門口那川小河,卻是人類最大的隔閡。

「所以我才會來這個地方,」拉茲說,「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只帶不上五個偵查隊士兵來這,最後全員還葬在惡魔手裡。」

「所以你為何而來?」

「來找像你們這樣強而有力,卻因為平民身份而不能進入城堡的豪傑,我們希望能邀請你們進入城堡,一同為人類王國奮鬥。」

「啪!轟……」堇用力把手上的酒壺砸向右邊的火醮,酒壺被當成了木炭燃燒,屋裡炫著更強的火光,亮光將堇右側的臉頰照得如潔白的天使,左側則像隻陰暗的惡魔。

「開什麼玩笑……」方才的酒意殆盡,她的口氣變得更沉穩,沉穩到令人發抖。「我們是透過在野外,一次又一次的磨練才能夠變強,你們這些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懂過什麼……」

在那一刻,薩尼覺得很真實,他深刻地體會過,堇所說的每字每句,都讓人無法辯駁。

「我們什麼狗屁湯匙沒含就出生了……你們想過嗎?說要邀請我們進入城堡,那其他平民呢?燒毀的那兩個部落,你們又做了甚麼?就這樣被你們貴族擱置一旁嗎?」字裡行間有些顫抖,她低著頭向眼前的兩名貴族進行嚴厲的控訴。

「我很抱歉,堇小姐……」拉茲的耳膜被一陣一陣的現實摧殘,他沒有身處過平民的生活環境,也無法想像,原來他們是這麼痛苦。

「我還有家人得照顧,這次只是出遠門找尋食物和衣料,所以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回去的。我相信其他在你們口中的豪傑也是這麼想。順便告訴你……」堇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大部分的平民都有信仰,但絕不是信那位聖騎之王。」

薩尼憶起很小的時候,平民口中的聖騎之王,大多數人對莫托斯都沒有甚麼感觸,甚麼騎士團、偵查隊、財政隊……那些都不及一杯麥酒來得重要。她看著空掉的酒杯,酒乾情斷,杯底淨空,內心的孤獨卻壓根兒沒少。他第一次沾酒,卻完全沒有助興之感。

「明早你們自己回城吧!我就不多送了。」堇拿了一個樹葉粗製的被單,丟向一處的草蓆床,上頭還攙雜幾根綠色枝葉。她踢散了營火,透過見不著光的空氣傳遞給兩人一句話:「體會一下平民怎麼睡覺!」

他們今晚格外疲憊,整身注滿了餘醉。兩個壯漢勉強擠上狹窄的空間,睡意在身子底下化作深井,他們鼓起勇氣縱身一躍,任黑暗吞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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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該隱
(薔薇右手握住杯身,左手扶穩杯底)------薔薇是誰(?

是位很有個性的女人,也是傳說對決的角色嗎?

04-27 18:31

阿龍葛格
就是拉茲XD 當下情境的代詞04-2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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