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遇到這麼多的問題，終於是完成了。但我想以這個更新速度，這個第三章出來時根本就沒人記得劇情再講啥了吧。
不過序章到第三章也剛好是一個段落的Ending，看來也該是時候把序章到第三章的內容做一個小總集了。
另外，因為這一章的字數已經到達1.1萬，龐大到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所以分為上下兩篇，應該會比較好觀看。往後有超過1萬字的應該也都是分成上下篇了。
------------------------------------------------------------------------------
第三章－伴隨哀傷的淚痕
黎明清晨，太陽尚未完全的升起，空中呈現了一片未經晨光渲染的湛藍，就連晨間的鳥兒都還在熟睡當中。若是在一個和平的時代，這個時間恐怕只有送報員以及清潔街道的工人正清醒工作著。
但現在的街道上，卻是擠滿了人潮，彷彿已到了中午的喧囂一般。
奎絲忒被外頭那持續不斷的金屬擦撞聲給吵醒，她從床上起了身，下意識的輕輕揉了前幾天被咒術所傷害的手臂。隔了三天的自我再生，現在就連疤痕都看不見了，很難想像在前幾天的深夜，手臂是被切削到連骨頭都暴露在外的。
她走到了窗檯邊，坐了下來，將窗簾拉開一條細縫來向外頭的街道進行觀察。一行一列的帝國騎士正步履一致的往城外的方向前進，而在道路兩旁的婦人與孩童臉上皆是哀傷與悲愴，恐怕是理解，這將是最後與家人碰面的機會了吧。
看著道路上那一幕一幕分離場面，有些人嚎啕大哭的請求對方不要離去，有些人則聽天由命的看著對方頭也不回的遠離。自己再過不久也就要跟母親分離了，母親也會像那群哭泣的民眾一樣，為她落淚，要求她留下嗎？奎絲忒看著太陽晨光慢慢將整座城市照亮的同時這麼想著。
「前天妳還在昏睡時，王城東部的城牆被”混沌”攻破了，為了支援東部才派出這麼大量的兵力，理當說術士們也是要去進行支援，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而且城鎮裡頭剩下的術士也不多了，所以這些騎士們應該……」身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奎絲忒轉頭看了才發現奧拉不知何時已站在她旁邊，並將一杯已經泡好的熱茶遞給了她。
奎絲忒接過了杯子，輕輕的啜了一口來潤了乾燥的喉嚨，才開口道：「現在的術士這麼稀少嗎？」
奧拉輕嘆了一口氣。「是啊，畢竟成為一名獨當的術士是要大量的時間與天賦的⋯如今這站在刀口上的世界，除非真的有極為強大的天賦，不然根本沒有時間讓人去花時間修行與研究，就連我當年學習咒術的都市的教授們也都投入了戰場，根本沒有人可以指導下一代了。」
奎絲忒轉過頭來，帶著興趣的看向奧拉說道：「媽媽說的都市是『希斯塔納』嗎？完全因為咒術而興建起的都市，那個所有術士都嚮往的，蘊藏著最多學識的研究聖地。」
看著很久沒有這麼興奮的奎絲忒，奧拉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回應道：「是在書上看到的吧⋯希斯塔納對術士們來說真的是一個絕佳的學習地點呢，光是那輕撫而過的微風都能感受到流動的咒能。對了，妳所要前往的時代，可是希斯塔納最為興盛的時候，真希望我也能看上一眼呢。」
奎絲忒的眼神比剛才更為的發亮，但又馬上暗沉了下來，沮喪的說道：「但是我⋯我應該是沒辦法進去的吧，我不像媽媽一樣，我就連一點基本的咒術都不太會，媽媽書房中的書，也是看都看不懂，只能照著圖畫與一些看得懂的古文字來使出這點程度的咒術而已……」
奎斯忒指著窗台上委靡不振的小盆栽輕聲的唸了段簡短的咒語，盆栽中的植物頓時冒了個幼小翠綠的新芽出來。
「奎絲忒…這是……」
砰！
奧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巨大沈重的敲門聲給打斷。她遲疑了一下後，便快步的下了樓去應門。而位於二樓的奎絲忒則沒趣的用手指撥弄著那因咒術而長出的嫩芽，心裡對於打斷對話的敲門聲以及自己沒有得到讚美而感到些微的不悅與難過。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奧拉回到了奎絲忒的臥房，她手上拿著一件白色外袍以及腰包、水瓶等等旅行用的東西。
「是學院的人，來通知我們差不多該出發了，但我看時間還沒有那麼急，不如我們慢慢的走過去，好嗎？」
奎絲忒點了點頭後馬上去進行了早晨的盥洗，並簡單的用熱水沾濕了毛巾來擦拭身體。
回到了房間，她拿起了奧拉所準備好的衣服，換上了那行動與保暖兼具的服裝，最後再套上那幾乎沒有裝飾的白色長袍。奧拉所穿的外袍看起來與她是同一個款式的，但光用眼睛看就知道是更加高級的絲質，上頭也鑲上了華麗的金色絲線來做裝飾。
奧拉發現了奎絲忒正盯著自己的穿著，她露出了苦笑的說道：「比起這樣華麗的樣式，其實我更喜歡樸素的感覺呢，況且這身衣服已經為我帶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了，但他們就是指定要這樣穿。對了，奎絲忒，這個是我當時在希斯塔納讀書的時候所買的，但後來一直都沒有用上，就送給妳吧。」
奎絲忒接過了奧拉手上的東西，是一本略為沈重的日記，翻開了它，裡頭一個字都沒有寫，只能看見那光滑精緻、完全沒有泛黃跡象的書頁，外表的皮製封面也沒有任何的翹起與刮痕，很難相信這本日記已經有那麼多年的歷史。
「把在過去所遭遇到的事，通通記錄下來吧，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再次的撿到它，這樣一來也就能知道妳所經歷的冒險了呢。」
奧拉輕輕的拍著奎絲忒的頭，她所露出的微笑令奎絲忒無法確認這段話是否為玩笑話，畢竟這樣做恐怕已經觸犯有關時空躍傳的禁令了，但奎絲忒依然抱緊了日記，點了點頭以示答應。
兩人準備就緒，走過了熟悉的走廊，下了發出陳年聲響的樓梯，離開進出無數次的玄關。大門在奎絲忒的背後應聲關上，她轉過身來，抬起頭看著這住不到五年的房屋，心裡油然的欣起了一絲的不捨，卻又覺得自己一定會再回來一樣。
「怎麼了嗎？」奧拉看著一語不發的奎絲忒這麼問道。
「感覺…有一點捨不得…這樣很奇怪嗎？明明只住了短短的時間而已，卻好像有股力量在牽引著我，不讓我離開一樣…」
「對事物感到不捨，為分離感到難過與哀傷，這就是身而為人便以身俱來的阻礙，但卻也因為這般的阻礙，才令人覺得能作為人真是太好了。倘若都感受不到哀傷與難過，那是否也因為無法進行對比，而體會不出快樂與幸福的感覺呢？感到捨不得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我也有那樣的心情，這也證明了奎絲忒妳在這裡生活的日子是令妳感到開心。」
「那…在我離開之後，媽媽妳會想我嗎?」奎絲忒轉頭看向奧拉，細語的說道。
奧拉看著說道：「當然會啊。在這世界上，只有妳是我最親愛的女兒。」
奎絲忒故做鎮定的將頭撇開，她不想讓奧拉看見她那微微羞紅的臉龐，但依然在出發時偷偷的從後輕拉著奧拉長袍。
穿過了擁擠的人潮，來到了分界郊區與市區的大型石質拱橋，只見橋上飛散著公告與報紙，就連許多的路燈都已破碎不再照明，這空蕩沉淪的景象更凸顯了幕冬的蕭瑟。
越過了石橋，來到了曾經被稱為繁華區的地帶。奎絲忒對繁華區的印象來自於家中那龐大的書庫，但她實際所見到的與書上完全不同，沒有優哉歌唱的吟遊詩人，沒有享受午後時光的貴族仕女，沒有嬉戲奔跑的孩童，道路一旁那玲瑯滿目的店家也通通掛上了歇業的木牌子。
終於，來到了位於城鎮中心的研究殿堂，通往大門的大道兩側，那刻滿細緻浮雕的對稱尖塔便先令人肅然起敬，然而再望向前方的大殿堂，兩旁對稱的尖塔卻也只能退避三舍。
純白無暇的大理石、極盡繁複精美的雕塑，殿堂最上頭的尖端設計，彷彿擺脫一切束縛般的直衝雲霄，雖然奎絲忒已進出過無數次，但每次抬頭端詳，都能夠感受到那莊嚴神聖的氛圍。
「等候您多時了，奧拉女士、奎絲忒小姐，兩位都請跟我來吧。」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從研究學院大門走出。他帶領著奧拉與奎絲忒兩人走進了研究殿堂的大門。
過去的幾年，奎絲忒從來沒有進入過研究殿堂的主廳，在進行強化再生的訓練時，都是從主廳外的樓梯走向地下研究室。這是她第一次進到主廳來。也因此，當她穿越了厚重的大門，看見那映照在陽光下的彩繪玻璃與眾神雕像時，心裡那即將面對分離的難過也瞬間消失了一下。
「奎絲忒，確認一下自己攜帶的東西有沒有齊全，我去做點準備，馬上就回來了。」奧拉說完便快步離開了主廳，獨留奎絲忒一人在主廳中。
奎絲忒只是隨意的確認自己的行囊，便繼續的觀察著主廳的一切，但實際上她只注意著方才奧拉所送她的日記有沒有安全的帶在身上而已。
寬闊的主廳地板上已畫了圓形的法陣，法陣並不大，甚至比以往做訓練時所見過的所有法陣都還來的小，但卻是前所未見的複雜，光是那繁複的幾何圖案與交錯著的古代文字就令奎絲忒再一次的對自己的母親產生敬佩。
而在那法陣的中間則佇立的一張面對著大門的木椅，椅子上頭寫滿了用於抵擋破壞與衝擊的咒術。
已經做了那麼多的防護，依然抵擋不了咒術所產生的破壞嗎？奎絲忒這麼想著，同時心裡也開始擔心起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
即便如此，奎絲忒仍然走向了法陣中央，輕撫掉椅子上的灰塵後坐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那立於大門上頭的巨大神像。
這尊神像與自己家中那唯美優雅的艾娜斯神截然不同，仔細來說，祂與奎絲忒以往所見過的所有古神都不太一樣。
奎絲忒所見過的古神幾乎都有個共通點，也就是那崇高莊嚴，令人肅然起敬的氛圍。
但眼前的這尊並不是。祂有著壯碩的體型，臉上帶著的不是高潔的神情，而是狂妄的咧嘴邪笑；祂的雙手拿著成對的單手斧，但在祂的背上卻還掛著一把幾乎比祂還要高大的巨型斬首刀。縱然這樣的形象令人不寒而慄，卻也帶給人一股莫名的敬畏感。
「這是瓦維爾族的上古神祉，名為達薩。」奧拉手持著漆黑色的金屬長杖從正門走進來，她來到奎絲忒身旁一起看著位於頭頂上的神像，繼續說道：「雖然奎絲忒應該沒甚麼聽過，但關於祂的傳說其實遠比艾娜斯神還要多很多。要說最著名的…應該就是祂拿著雙手斧，一擊把整個東部石林給劈成今天的東煞裂谷吧。」
奎絲忒盯著神像那兇惡的面孔，不由得的豎起了幾根寒毛，她將眼神撇開，看向奧拉的說道：「總覺得…與艾娜斯神的形象相差很大，我不太喜歡，但也不是對祂不敬，應該說…我感到有點畏懼。掛在祂背上的那把大刀，真的有辦法舉起來嗎？還是那只是為了誇耀古神而塑造出的形象呢？」
「可以的，只要靠著護法咒術的幫助就能輕易辦到。達薩神與艾娜斯神一樣都是咒能的掌管者，艾娜絲掌管著神聖，而達薩則是護法。」
「護法咒術…是讓咒能在體內流動，進一步增強自己的行動能力嗎？」
奧拉驚訝的轉頭看向奎絲忒。「妳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家裡沒有任何專門在研究護法咒術的書籍啊。」
「那…那是我靠著其他書籍中所提到的內容來進行猜測的……也不知道正不正確就講出來了…」
「妳的猜測是正確的，護法咒術同時也是咒術的四大學系之一，而它的應用就是讓咒能在自己體內流動著，使自己的力量更為強大、反應更加迅速。也因為這樣，許多鑽研護法咒術、又偏好在前線作戰的人，最後都決定成為騎士的一員。對了，就連那張椅子的保護效果也都是靠護法咒術所產生的。」
「原來如此…那麼除了自然、神聖、護法以外…最後一個學系是甚麼呢？家裡的書籍似乎也都沒有資料。」
「最後一個，那也是我最不喜歡的，名為毀滅咒術。」
「毀滅…？」雖然奎絲忒用著疑問的語氣問到，但光從這樣的名子就已多少猜測到這咒術為何不被奧拉所喜歡。
「顧名思義，就是運用咒能來操控著烈焰、閃雷及冰霜，大多數關於破壞的咒術都被歸類在毀滅術裡頭，不過毀滅咒能到底是怎麼運作及施放，這我就不清楚了。」
「媽媽也有不擅長的咒術嗎？」
「我不是萬能的。不只是毀滅，其實就連護法我也都不太了解。一個人擅不擅長咒術，全都要看他在出生時有沒有受到古神的眷顧。若古神不願意將祂的力量施捨給你，即便花了再多時間，也是會遇上無法突破的極限。」
奎絲忒聽完奧拉的話，便低下了頭，沮喪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嗎…那我是不是就沒有受到那所謂的眷顧呢？媽媽從來都沒有教過我一點咒術，是已早已知道我完全沒有天份嗎？」
奧拉繞到了奎絲忒面前，蹲下的看著她那似乎是不悅的表情。奧拉輕輕拍著奎絲忒的頭，露出了溫柔的淡笑。「不，從很久以前我就發現到，蘊藏在妳體內的咒能是非常豐沛的，在咒術這方面也有非常卓越的天賦。早上那讓盆栽冒出新芽的咒術，就已經不是靠自學能夠辦到的，我很驚訝妳有辦法自己去理解並完成那樣不容易的咒術。」
「那…為什麼都不教我一點呢？媽媽應該可以教我一些基礎吧，而不是每天都在看那些關於混沌的無聊歷史。」
奧拉愣了一下，沒有馬上的回答對方。只見奎絲忒微微的噘著嘴，眼神中也多了份剛才所沒有的不甘。奧拉嚥了下口水才開口道：「對不起，雖然我很擅長於咒術，但我並不知道該怎麼教人如何學習它。而且，如果沒有正式的指導而學習咒術，很容易因為無法掌握自己體內的咒能而造成終生傷害，尤其是身負著龐大咒能的人更是如此。」
奎絲忒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但那股沮喪依然清楚的寫在臉上。雖然她將頭微微的撇向另一邊，但眼神不斷的在偷瞄著奧拉，同時嘴巴也欲言又止的開合不定。
看著奎絲忒明顯的舉動，奧拉一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便笑著對她說道:「如果回到了那邊，卻又失去目標的話，就前往希斯塔納吧，妳不是對那充滿了不少憧憬嗎？」奧拉將頭湊到奎絲忒耳邊繼續說道：「就算交付給妳的任務失敗了也無所謂，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我有辦法嗎？」雖然奎絲忒的語氣依然是支支吾吾的，但與方才的垂頭喪氣完全不同，現在她所透露的情緒是因為得到肯定而難以埋藏的雀躍。
「希斯塔納絕對不會拒絕一個同時具有興趣與天賦的孩子。我相信妳一定可以成為比我還要更加偉大的術士。不過妳要答應我，在還無法完全掌握咒能的情況下，千萬別在沒有專業術士的情況下使用咒術。」
奎絲忒快速的點了點頭做為答應後便低下了頭，緊緊的環抱著日記本，雙頰上浮現出淺淡的紅暈，嘴角也隱藏不住笑意的微微上揚著。
奧拉看到奎絲忒那雀躍的神情，她安心的站了起來，轉過身的背對著奎絲忒，用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細聲說道:「放心吧，無論發生甚麼事，我都會讓妳離開這毀壞的世界的。」
在等待著其他術士來臨的時間，奎絲忒不斷翻閱著日記本，試著找出裡頭是否帶著未知的玄機，或是奧拉所暗藏的訊息，時不時的也抬起頭來看著那被刻意開了洞的天花板，思考著這樣建築的用意。而奧拉則是繞著地上的法陣一圈又一圈的走著，不斷的檢查著法陣中的古代文字與符文是否正確無誤。
終於，在太陽到達天空正中時，純白的大門再一次的被推開，兩名身穿黑色長袍的術士走了進來。雖然兜帽蓋住了大半部的臉，但從奎絲忒的角度依然能夠看見他們的表情中帶著不耐煩。即使如此，他們依然走到了指定的位置，等待著奧拉宣布咒術的開始。
做完了最後檢查，奧拉回到了奎絲忒的正前方。當她看見奎絲忒雙手平放在大腿上的畫面時，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十多年前她所親手釀成的一切。
那遍佈全身的撕裂傷、飛濺四射的鮮血、喪神癲狂的嘶吼、最後癱倒於血泊中的右手臂，一幕幕的畫面快速的在她腦海顯現，彷彿已經與眼前的奎絲忒重合在一起。
無數不安的念頭就像是荊棘藤蔓般的蔓延起來，奧拉開始擔憂起奎絲忒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閃失，而葬送在她的手中。奧拉隱藏著心中的不安，做了幾次的深呼吸後，對奎絲忒問道:「馬上就要開始了，妳會緊張…或是害怕嗎？」
奎絲忒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並用著堅定且沒有迷惘的眼神看著她。
奧拉笑了，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了。明明自己前幾晚才在日誌的最後中所寫下那要求著自己的字句，如今自己卻先比奎絲忒還要更加膽怯。
奧拉心想，既然奎絲忒都如此的相信我了，我又怎麼能再失敗一次，失敗這樣的事情，對於曾是大陸中最傑出的術士的我，是不該出現第二次的。她抬起頭來，同時也將漆黑長杖的末端重擊地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自信的說道：「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
創作內容
【Witness】第三章－伴隨哀傷的淚痕-前篇
日常札記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