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2019電影《心靈判官》Sinners of the System 心得隨想

　　上個禮拜花了些時間把年初於日本上映的「《PSYCHO-PASS》 Sinners of the System（簡稱PPSS系列）」看完了，這邊就簡單分享一下雜感就好，當然文章還是會提及些許劇情內容，所以若是尚未看過的朋友就請自行斟酌囉。

　　SS的故事分為三個短篇篇章，分別是「Case.1罪與罰」、「Case.2 First Guardian」以及「Case.3 恩仇的彼方（恩讐の彼方に）」，三個故事有一個共通的主軸議題，意即「如何去看待掌權者的必要之惡」，所以觀眾們可以從三個Case中發現幾個共同的現象，像是在Case.1中，西比拉系統私底下殺了知曉秘密的人們，是為了維護明面上和平；在Case.2中，軍事長官訓練了一批注定要被拋棄的軍隊，只是為了提高戰役勝率的計畫一環；在Case.3中，多方和平協議的協調方，私下暗殺了不妥協的人，而其目的是為了促成和平聯合國。

　　「必要之惡（necessary evil）」的概念來自政治倫理學，由美國湯瑪斯・潘恩（Thomas Paine）所提出，他認為「社會產生於我們的需求，政府產生於我們的惡行」，第一句話說明我們人們雖然是一個個的獨立個體，但是為了生存，人們結合成群體形成社會，人們有限度的讓渡權利，來促進彼此的幸福。但是政府不同，第二句話說明政府只是為了彌補道德的缺陷而存在，政府的權力高低取決於人民犧牲了多少權利來賦予，比如我們賦予政治權力，請政府保護我們的人身安全，而政府的好壞則取決於惡的程度，較好的政府充其量就是必要之惡，只存在消極的意義，若政府不能保衛人民生存，甚至剝奪生存權，那就是極惡的存在，是人性的恥辱。

　　也就是說，如何去看待掌權者的必要之惡，可以初步從掌權者（政府）使用的權力方式與人民是否有生存權利分開來看待，Case.1中經濟省所屬的青森設施中，掌權者理所當然的將權力使用在隨意剝奪潛在犯的生存權，所以理所當然的被「主宰者（Dominator）」制裁，故事中的標題「罪與罰」參考自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同名小說，故事中其中一段也是描述著個獨立個體與掌權者的權利與罪行等等。Case.2的國防部長官亦是如此，在毫無限制的獨裁政權中又不斷侵害生存權，被制裁只是時間的問題，最後被征陸以主宰者制裁。Case.3則有些不同，狡哥雖然選擇認同協調領導者加西亞的和平理念，但是無法忽視丹金家人等無辜人民的喪命，所以在和平建立後，捍衛自己的個人意志與權利，對加西亞實踐復仇，並再度喪失自己的容身之處。

　　在Case.1中有一特別之處，就是青森設施的掌權者被制裁，可是西比拉系統卻是被容許的，除了因為主宰者無法制裁西本拉自己本身以外，我們也能從霜月監視官的話語來進行裁量，「社會上總有人要背負一些骯髒的事」，但是能否認同這些事則取決於不同人的認知程度，同意此事的烏間議員亦是西比拉系統的百腦匯之一，霜月認為青森設施的做法是人性的恥辱，是政府的極惡，但同時也從鳥間議員中獲得了夜阪泉心理師與孩子武彌的安全保證，是符合必要之惡的限度，兩害相權取其輕，在霜月的認知裡，鳥間議員的回答與潘恩的必要之惡是符合的，所以才會對烏間說「你差一點就成為了完美系統的破綻，所以就接受點制裁吧。」並且直接賞了西比拉系統巴掌，我覺得這句話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是霜月對西比拉系統從質疑到認同的過程，我個人還是蠻欣賞這個橋段的，也有不少朋友因為Case.1對霜月改觀不少，與第二期霜月不同的地方是，二期的她比較傾向於守序邪惡的那類人士，不管什麼都是無條件聽從現有秩序，包括經典的啪啪啪高喊「西比拉萬歲」。但是SSCase.1的她，看起來還保有傲的氣質，但是更偏向守序中立的人格展現，最後賞西比拉的那巴掌更是體現她守護正義的決心（妳也是正義的夥伴？），還會挺身護著執行官。霜月會有這麼大的成長，或者說轉變，依照我自己的個人猜想，第一點就是編劇從那位比較個人風格突出的沖方丁改成吉上亮，吉上亮本身也寫過PSYCHO-PASS的外傳，包括宜野座的家庭故事等等，所以是否要透過這次機會將霜月的人設靠向PP第一期，或是其實她還是從二期的個性作為昇華，但可能之後才有機會再用外傳事件補足霜月的成長，並且在第三期作為公安局刑事課課長登場。不過也挺難說的，畢竟從2015劇場版到Case.1也才兩個月而已。

　　關於PPSS故事的哲學概念就簡單拋磚引玉這裏就好了，其他像是集體意識、洗腦、社會結構還是恩仇彼方的延伸概念就不多提了。來聊聊自己比較有興趣的橋段好了，在Case1中，故事時間是2117.2，也就是2015劇場版之後半年的故事，這時候的成員基本沒怎麼變，除了上面提到的霜月個性大變以外，其他也都沒怎麼變，宜野座（警花）倒是比二期多了份爸媽的成熟可靠感，從跟武彌的互動就可以看出來，再來就是警花真的是編劇親兒子，大家可以對比一下2015劇場版和SS，不管被打得多淒慘警花就是要畫得特別帥，而狡哥就是不管在哪個片場都會被打成豬頭，我心裡都不自覺會心一笑。關於鋼鐵手臂的戰鬥力和直升機那裡我就不吐槽了。

　　Case. 2的故事我自己作為粉絲是蠻喜歡的，可能是因為出現的都是第一期的人物，所以也是滿腹情懷，包括征陸、滕秀星、青柳都有出現，同時也豐滿了這幾位的人設，另外從Case.1和2都感覺有意要提起警花的家庭，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第一期的時候公安局長還拿家人的條件來威脅他，在Case.2的時候也更加透露警花的媽媽有著精神疾病，我其實也希望動畫有機會可以做出PP外傳小說中征陸、警花與媽媽一家人的故事，這段吉上亮編劇寫的故事還是挺直得一看的。所以看著征陸和妻子在沖繩對話時，也是覺得挺感慨的。不如說這篇故事整個都很感慨，昔日的公安局成員大都不在了，星哥被公安局處死，狡哥離開，征陸告訴了須鄉許多人生道理，卻在四個月後因為槙島聖護事件而死，青柳也幫助了須鄉很多，卻因為兩年後二期的WC事件被成為自己手下的須鄉誤殺，我其實覺得這段反而會讓觀眾更不太能接受沖方丁二期第四話那個風格強烈的橋段（笑），實在是太諷刺了。

　　在Case.3中，訴說著狡哥在南亞發生的故事，標題「恩仇的彼方」則是參考自菊地寬同名小說，因為本篇很直白，兩者的相似之處就自行參考那本書，這邊就不再贅述。本篇的主題是復仇，槙島聖護事件是狡哥的第一次復仇，代價就是放棄執行官，與小朱等友人們分離，最後被迫離開日本，在各國當起了傭兵，沒有自己的歸所。這段過程讓狡哥有了感觸，在同樣想復仇的丹金面前，他勸告著丹金：「復仇是不值得的，一旦復仇，一旦殺人，就無法再回到過去，背負的罪惡感也揮之不去。」丹金最後即使自己找到殺父仇人、面臨生命危險，但因殺父仇人是和平協議的重要人，她也認知到眼前的社會和平遠重要於自己的個人恨意，所以也確實忍下心放棄復仇，這點我倒是覺得與小朱的意志有些近似（小朱2號XD），充滿敬佩之意。不過狡哥就不一樣了，表面上不求回報的狡哥，其實換個意義來說就是缺少屬於自己的目標，只為了當下眼前自己的想法而行動，所以最後他選擇實現丹金的願望，既實現和平條約也選擇復仇，最終再次失去棲身之所，並答應花城回日本，去面對自己的一切。花城這角色也蠻令人喜歡的，尤其那心裡諮詢的技術，簡直猜透了狡哥的內心。另外狡哥的精分終於能叫出槙島的名字了，這也是種心境的轉變吧。

　　最後最後來說說第三期吧，一開始原本以為是直接銜接Case.3之後的故事，結果Case.3是2117.11，而第三期則是2120.10，隔了三年主角群大換血，24歲擔任刑事課課長的霜月，卻不見即將30歲的小朱、花城、狡哥等人，以及從Case.1到Case.3能發現，經濟省事件、國防部事件，一直到外務省事件，PP的故事開始不再局限於厚生省公安局本身，社會也並非完完全全被西比拉系統的百腦匯運作所操控，依照我自己的猜測（非常不準），10/17的特別節目應該至少說一下小朱去向，以及花城帶狡哥回日本後的故事，花城那一句「如果不改變就無法結束，這樣的狀況已經來臨了。你有必須拯救的人，必須要做的事。」非常的吊人胃口，中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才形成了目前三期的PV現狀，尤其花城所屬的外務省應該會特別做一些行動，包括Case.2想要拉攏須鄉回到外務省，雖然現在沒有成功，不過應該會以某種形式與花城狡哥合作。總不會SS演自己的，三期演個完全不相關的吧？

　　至於霜月三期究竟個性會有什麼變化，我還真不知道，我以為三期的編劇會交給SS的深見真和吉上亮，這樣的話霜月其實也柔和很多，表現得也很立體，走出的路也與小朱不同，我自己挺喜歡的，不過實際看到系構還是那位二期的沖方丁，所以霜月的一切又成了未知數（草）。其實我也不是對二期特別反感，只是對於表現手法沒多少好感就是了，這次的三個人合作，究竟會寫出什麼樣的故事，其實也是既期待又怕傷害，另外9/27才公布PV雖然有點讓人擔憂，但每話一小時又讓我覺得感覺挺有餘裕(?)，我自己希望能延續SS的氛圍繼續下去啦，也比較接近一期與2015劇場版。總之三期PV也看了，人設也看了，官網資訊也都看了，就靜靜等吧。

　　以上是本次輕鬆聊聊對PPSS三部曲的雜感，其實情懷分還是偏高，帶著粉絲濾鏡的那種，這邊還是希望大家若是想看三期的話，建議也可以在開播前先去看看PPSS，兩者應該會有銜接吧，應該…。

三期資訊（連結）：

10/17 特別節目播出

10/24 第一話播出

總共8話，包含特別節目每話時長約一小時（總時長約一般動畫18話的話數）

OP：Who-ya Extended -「Q-vism」

ED：Co shu Nie -「bull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