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課：大丈夫
「……咦？」
「快點準備一下，跟阿公我一起來去醫院啦！中午再一起去吃好料的！」
今天原本是我和謝力行約好到台大醫院拿藥的日期，他好像也想順便幫我做些檢查之類的，沒想到……
「現在政府補助老人家體檢都免費欸！身為客家人當然不得不去啊！」
「……不是客家人也得去吧？」
「哈哈哈哈！也是啦！」
看來會比想像中還麻煩一點了，但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才對吧？
※※※
過不久後，阿公就載我一起到了台大醫院，停好了車子後，我們慢慢朝走到醫院門口走去。
「……」
從遠處就看到了于育晴跟楊宜蓁站在門口旁的柱子旁，不知道她們兩個人在幹嘛……而且為什麼要穿黑色西裝？兩個小學女生穿成這樣，不想特意去看都難。
我跟阿公走到門口時，她們兩個就全身躲到柱子後了，這難道是──
我被跟蹤了嗎？而且居然還是這種等級的跟蹤……雖然不知道她們兩個跟蹤我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不知為何覺得羞恥。
好羞恥啊啊啊──！雖然穿西裝跟蹤人的不是我，但是看到兩個小學女生穿成這樣還在醫院周遭晃來晃去！難道她們把自己當成是特務嗎？
「怎麼了嗎？乖孫？」
「……沒事，我們走吧。」
看來阿公似乎沒有發現她們的樣子，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走進了醫院，隨後她們也跟了上來。
雖然現在真的讓我整個人超想挖一個洞鑽進去，但還是得先好好冷靜地想一下，我會被跟蹤的理由是什麼。
首先，應該是育晴主動想跟蹤我，然後找了一名夥伴，那位便是楊宜蓁，沒記錯的話，她本來好像就對當偵探什麼鬼東西的有興趣。
那麼我會被跟蹤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怕我搞外遇嗎？
「……」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就我以前活了十八歲的經驗看來，我似乎沒有什麼女人緣，而且也沒有什麼勇氣主動去追求女生，而這點育晴應該也是知道的，更何況我現在還只是個一百四十幾公分的屁孩，搞外遇要幹嘛？而且我現在的女友就是全校最％的了，我智商有這麼低跑去找別的女人嗎？
就以上來看，怕我出軌應該不會是原因。
那麼是想看我平常假日都跑去哪裡嗎？例如想知道我的日常生活秘密之類的？
……感覺並無可能，但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她們為何會直接先到台大醫院等我？我並沒有跟別人說過我會來醫院啊，就連阿公也是，雖然今天是出了些插曲才會跟阿公一起來。
難道她們是在我家門口堵我，然後叫計程車跟蹤我們的車……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也不會比我們先到門口才對，我可是幾乎一下車就看到她們躲在門口了，所以就時間上看來不太可能。
那麼其實是我會錯意了，其實她們不是要跟蹤我，而是兩個相約一起來醫院看醫生的可能性呢？
兩個小學女生一起穿著超級正式的西裝然後一起來醫院看病……嗯……是去看精神科嗎？不然實在是太羞恥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乖孫，等等你要跟好喔，今天醫院人很多，走散就麻煩了。」
「嗯，好。」
不過現在先把她們跟蹤的事情擺一邊的話，最大的問題是我必須一直黏在阿公身邊，這樣就不能隨意去找謝力行了。
星期六的台大醫院，整間醫院滿滿都是人來來往往，走來走去的，看來有病的人還真的不少，不過我也沒資格說這種話，畢竟我自己也有病，而那兩位女生感覺也有病，我還得跟著一位來檢查自己有沒有病的阿公……人生真累。
「你是張先生對吧？等等先到那邊去接受檢查。」
「好喔！」
阿公從醫院的人手上拿到某種單子，要開始到處接受檢查了，而我現在只要隨便回頭一看，就能夠看到育晴跟宜蓁躲在後面的某個地方，看起來……蠢爆了。
雖然我這麼想可能不太好，但是老天爺，為何你要讓我發現這件事情呢？這樣我反而比較痛苦啊啊啊！你懂這種感覺嗎？
「那我先進去裡面，你乖乖在外面等喔。」
「知道了。」
阿公進到看診間裡去了，我則是乖乖在門外等他。
「哇──！好可愛！」
「妳們兩個人是模特兒嗎？童星？怎麼穿成這樣？」
「是來拍電影的嗎？還是連續劇？」
後面的兩位似乎是遇到了重大的問題，不知不覺就引來了一堆人跑了過去，雖然我不是當事人，但是真的超想死的啊啊啊！吾噢噢噢噢噢──！不是啊！不是啊！
你要跟蹤你要先講啊！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啊！
然後不要穿成這樣子啊！哪有人穿這麼明顯的啦！而且還是兩個小女生穿這樣，大人就算了，妳們穿成這樣豈不是就像是告訴大家：「快看過來喔！我們穿的很特別喔！」不是嗎？
頭要開始痛了……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我女朋友有問題？還是她找來的夥伴腦袋有問題？
「喔！久等啦！乖孫你怎麼了？看你一臉不太舒服的樣子。」
「……沒有啦，只是肚子有點餓了。」
「喔！這樣啊！等等做完檢查，阿公帶你去吃牛排好不好？還是要吃火鍋？」
「我都可以，看阿公你要吃什麼就行了。」
「那邊是在幹嘛？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那裡？」
「……好像是有人暈倒吧，我們別過去了，不然會阻礙到救護人員的。」
「喔喔，也是，那麼我們就繼續去下個檢察室吧！」
阿公看來很有精神的樣子，很難看出這種人到底能夠檢查出身體有什麼異狀。
我跟阿公馬上離開那邊，而她們似乎就沒有追上來了。
「吾噢！這不是張阿公跟建豪嗎？」
「你是那個，謝力行？」
突然謝力行就跑出來了。
喂喂喂喂！不對吧！我們不是應該要偷偷見面的嗎？你直接跑出來秀給我阿公看是哪招？今天是怎樣？大家腦袋都有洞就是了？
「對啊！前陣子才在學校見到而已，沒想到又會在這裡遇到你們呢。」
「哈哈哈！這就叫有緣啦！也就是所謂的替身使者跟替身使者會互相吸引！」
阿公笑著道，有緣的原因才不是因為你們兩個互相是替身使者好不好……而且你們也根本不是啊！只是因為我跟這個智障早就約好要在這裡見面而已！
「建豪，你過來一下。」
「……幹嘛？」
謝力行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叫我湊過去他那邊，我走過去後，馬上就被他抓住肩膀，整個人被轉了一下，現在變成正面對向阿公的狀態。
「沒想到打了一陣子籃球，你好像還是完全沒有長高的跡象呢。」
他一手抓著我的頭說道。
「哈哈哈哈！他其實是跟我小時候很像啦！我記得我也是十幾歲後才突然長高的，小時候我也是都被人家笑矮，跟隻小猴子沒兩樣！」
「嘿……原來是這樣阿。」
『咻──』的一聲傳到我耳中，這個聲音我很耳熟，就是快速拉上背包的聲音，這傢伙……原來是趁機將物品塞進我的背包裡面嗎？
「很遺憾，今天我是要來醫院實習的，不是來玩的，差不多要走了。」
「實習喔！厲害耶！這麼年輕就到台大醫院實習，你是以後要當醫生喔？」
「哈哈哈！還不確定啦！只是今天原本就有一些安排，那麼就這樣啦！期待下次再見面囉，阿公、建豪！」
「掰掰阿！要加油喔！」
「……」
背包的重量確實增加了不少，而且阿公似乎也沒有發現的樣子，看來他很順利的完成了任務了。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他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中，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看來不用跟他特別解釋狀況，他就能馬上得出最佳解。
環繞四周，也沒看見育晴跟宜蓁的蹤影，看來她們也還困在那裏頭，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
……放心？
「乖孫，走囉！快點弄完，我們早點去吃飯。」
「……好。」
我順從阿公的意思，跟上他的腳步。
──難不成
──難不成
──她們發現了？我原本就約好要跟謝力行拿藥的事情，我現在身體有狀況的事情，都已經敗露了？
……怎麼可能！我平常在學校可是掩飾的很完美的啊！先不論育晴常常來找我玩，宜蓁又怎麼可能會發現？一個跟蹤人卻還穿的特別顯眼，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人，怎麼可能會看穿我？
而且如果這一切都已經被她們知道的話，那她們為什麼還特地跟蹤我，為了確定真相的準確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代表她們手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的證據，而是在懷疑我而已。
「……呼。」
突然有種安心感，但卻還是沒辦法完全卸下心房。
因為沒想到，我已經遭到懷疑了，一但遭到懷疑，就沒辦法隨便讓人洗刷掉。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我還有時間，而謝力行也應該還有辦法。
沒錯！所以……
「這……不得了啦！張先生！」
「怎樣？」
跟了阿公整個上午，終於體檢完了所有項目，沒想到拿到最終檢查報告的醫生卻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難道──
「太厲害了吧！您這種年紀，全身上下的肌肉量居然還這麼高？您平常就常在健身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數據，真的是一看到，就想馬上貼到公佈欄上給大家瞧瞧呢！」
「哈哈哈哈！沒有啦！我平常也沒從沒去過健身房，也沒跑步運動什麼的，頂多就是在家看看電視，跟著一起發龜●波攻而已，平常沒事也會陪孫子孫女跳跳繩、搖搖呼拉圈之類的。」
「噢噢！太不可思議了！恭喜您！有著非常健康的體魄呢！繼續保持喔！」
「好的！謝謝醫生！」
……就這樣，阿公的體檢就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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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補上一張 兩位小大人ㄉ圖 感謝友人──
哇沙米的繪製
下回預告
育晴跟宜蓁即將上車
創作內容
小樹寶寶系列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