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世界就用鮮血來點綴吧！第一章(3)

作者：有隻豬│2019-09-10 16:19:54│巴幣：8│人氣：39

我毫不猶豫的拔出手槍，朝著離我最近的倒霉鬼扣下板機，昏暗的空間中，尖叫聲和槍擊聲此起彼落，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這是我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發現殺人原來這麼簡單。
為了節省子彈，我很快的換了長劍，血淋淋的劍身一次次的沒入倒霉鬼們的胸膛，再一次次的拔出，帶出大片鮮血，一遍遍的告訴我，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本來以為考場就只有這間不小的透明小黑屋，誰知道某個想逃跑的一直在牆壁上尋找逃生口，找著找著還真讓他找到了一扇沒上鎖的門，他打開後發現一條黑漆漆的通道，當下太開心而笑出聲音，下一秒他就被幹掉了，但是他的偉大發現讓一些實力不濟的傢伙找到一條可能活下去的路，於是我看到一群人瘋狂的往那條通道衝，無奈的是，門的大小就是那樣，一群人一起衝過去的下場就是大塞車，似乎還有不少人被踩死，有些實力比較堅強的人（包括我）就在後面收割人頭，即使隨時有可能被後面的人砍，逃跑的廢物們也完全沒有回頭戰鬥的意思，只是拼命的往前擠，然後祈禱著不會被我們盯上。我想，組織大概就是想用這種方法過濾掉沒用的人吧。
過了幾分鐘，道路終於疏通了，笨蛋們消失後，原本吵雜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剩下約莫二十幾個黑帶，我們幾個對看了一眼，沒有人願意在這裡打起來，大家各忙各的，有人從通道走了，也有人跟我一樣在滿地屍體中尋找可用的東西，當然，也有少數人跟214一樣，到現在還驚魂未定，我一邊挑揀，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她。
「第一次殺人感覺如何？」
「我....我......」
我剛才有看到，她手刃了不少人，卻一直在哭。
「妳會習慣的....不對，是妳必須習慣。」
話題到此結束，我繼續做我的事，她也依然茫然的望著遍地殘骸，等拿的差不多了，我拉著她走入通道，昏暗潮濕的通道裡有各種令人無語的機關，像是前面有一個超大洞之類的，更讓人無語的是，靠近的時候可以聞到血腥味，仔細一看還真的看到一堆屍體疊在一起，我彷彿看到了一群智障衝太快一起掉下去的搞笑畫面......說真的這有點扯吧，這麼大的洞在你面前，任誰都不會跳下去啊。
一路走下來，我才發現這是一個類似迷宮的地形，很常遇到各種叉路和各種機關，還能看到各種神奇的死法，基本上那些機關都是感應到有人經過才會出現，只要反應快一點就能閃過，但如果後面有人在追殺你就另當別論。
總之我和214把這個迷宮跑了遍，發現其實還蠻小的，路上還幸運地遇到了幾個傢伙，殺一殺之後，我覺得人應該已經少了一半以上，真是令人感到開心。
我們在裡面走了很久都沒再遇到人，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找個乾淨的地方休息，坐下之後，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妳殺人的時候，真的沒有愧疚或害怕之類的嗎......？」
「沒有必要。」
「可是...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人呀......就那樣死了...我覺得...好可怕......」
我完全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他們是人又怎樣？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他們自己打不過，死了也活該。」
我並不覺得自己講的話有什麼，214卻愣住了，眼裡滿是震驚和難過，
「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妳的想法...和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他們再弱，也是拼命的想活下去啊......」
她的話語和眼底湧出的悲傷，讓我的呼吸為之一窒，心頭堵的難受，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214，妳什麼時候才能接受呢？」
「我想...大概永遠不行吧。」
啊啊啊真是的，每次都這樣，為什麼要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對手難過？為什麼每次都要不斷的替別人著想？為什麼...妳就不能替妳自己想想呢？
「別人怎樣干我屁事啊？我為什麼要為了那群廢物的死感到難過自責？」
「他們也也有活下去的權利，他們的朋友們也會因為他們的死而悲傷難過......我們的存活為什麼一定要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呢？」
這種廢話還需要問嗎？
「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但是......但是.......」
214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軟弱了，但是在這裡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我看著手中的槍，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就算可能會傷害到她。
我拿著手槍站到她身前，盡量疾言厲色的罵。
「妳到底鬧夠了沒啊？沒事幹嘛一直去想那些智障，我看妳還有多想想妳自己吧！不要以為躲在我後面砍幾個人就沒事了，以妳現在的狀況，大概連紅帶都打不過，就算是我，總有一天也會被妳拖死的！」
對不起......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能永遠保護妳，只有妳拋棄善良和軟弱才能在這裏生存下去。
這樣對妳才是最好的。
我發現我其實挺會演戲的，無論是怒氣沖天的表情，還是精準的指著她的心臟的手槍。
214走到我面前，秀氣的臉上猶帶著淚水，褐色的眼眸卻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堅定。
看到她的反應，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奏效了，我用她最重要的人去逼迫她放棄那些無謂的情感，
看起來沒有白費。
正當我想放下手中的槍，握著握柄的手卻被一把抓住，我愣愣的不知道她想幹嘛，一直到她的指腹按在我扣著板機的指頭上，我才反射性的想把手抽開，卻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顆子彈直直地沒入她的胸口，在胸前開出大片血花......
「214！」
我一個蹌踉接住她，鮮血自她的胸口不斷的湧出，我看著仍有意識的214，一個荒唐的念頭浮上腦海，我的子彈沒有打到心臟！如果現在施救，搞不好......想到這裡，我開始迅速地處理傷口，得先想辦法止血，然後......
「不用了，救不回來的。」
她的一句話輕鬆的打破我最後的奢望。疼痛自心口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無盡的悔恨和自責將我淹沒，我緊緊的抱著她，像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在潮濕的空氣中響起。
「為什麼......」
「妳說的沒錯...我沒辦法...沒辦法像妳那樣...我活著...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那又怎樣！只要活下去一定會有辦法的，只要脫離這裡......」
「不可能的...我們一輩子都跟組織脫不了干係。」
她的語氣異常平靜，彷彿早已看透一切......
可我不想接受...無論如何都不想啊......
「213...妳一定要活下去......連同我的份......好好的活下去.......」
懷裏的身體徹底的失去生命，而我終於崩潰，淚水不知何時漫出眼眶，一直壓抑的情緒化作怒吼衝破喉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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