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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48 配角

作者:笨鴨│2019-09-10 03:17:41│巴幣:0│人氣: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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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岩樹上的高點,小少女想著如果佔據那個點作為觀測用途,或許是個不錯的想法。

「娜迪雅。」

背後傳來了呼喚的聲音,一位長者站在他後方。

「亞老頭子。」

「又這樣叫我了,哈拉奇雅不是要你好好改改這個稱呼嗎?我可是長輩啊。」

「那薩老頭子。」

「你就不能把老頭子去掉嗎?」

少女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那還是亞老頭子。」

「唉,算了。你可不要跑太遠,這裡除了這個小鎮以外,下一個城鎮至少要飛上兩天,迷路很難會合。」

沒有回答他,少女繼續回望剛剛的岩樹,這引起了長者的注意。

「髮岩樹嘛。」

「髮岩樹?」

長者摩娑自己的手背,一邊談道。

「那是魔物的屍體,死後會慢慢化成岩串,你看到一塊一塊的那是他的鰭。」

「一串一隻?」

「一串一隻,這隻看起來死超過一兩百年,旁邊老的接近六百吧,活體是綠色,死了以後會轉紅然後變成岩塊。」

「很強?」

「這個城鎮全部的人加起來也打不過一隻吧。」

這麼一說,少女的眼神發亮著。

「但是這裡有幾十隻。」

「是啊,作為大自然的一份子,我們只是萬物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存在。」

在那些過去,帕菲米德從來就只是名為世界的舞台中的一個小小配角。


----

望著眼前三位著素色長裙的奇德女性,他們跪在我面前像是在等待我說話。
提亞告訴我是我的侍女所以由我命令就好,沒有特殊狀況他不會出手。

話是這麼說......
可是他現在散發這三人裡面是有問題的氣氛阿。

「提亞大人?」

知道我的擔心,他試著讓自己恢復平靜。
如果我現在和這些侍女平起平坐有人可能就被拖去砍頭了,我還是克制一點吧。
雖然對扮演上位者一點也沒興趣,我還是試著讓自己維持一些地位。

「起身吧,這幾天做為我的侍女,希望你們能該有的禮儀服侍。」

三位起身並行禮,其中紅髮的侍女在那之後馬上回答。

「明白了,但要先告訴您我只能以貴族的方式服侍您,畢竟屬下見識淺薄,只懂貴族的這一些事。」

「是嗎?那你就不用來了,下去吧,不要再靠近這個房間一步。」

回答的非常乾脆反而讓他有點錯愕,旁邊的兩位侍女看著。
說著這種就是瞧不起我是平民的話,他是腦子壞了嗎?

「您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只是希望你還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你知道你現在還能和我說話全部是因為提亞大人將侍女的事情交給我並且不干涉這件事嗎?」

不用想也知道提亞現在氣壞了。
一直握著他的手,用著指頭的壓力多少提醒他要放鬆。
這種小事就要生氣的話,你要殺的人可多了啊。

「屬下......」

「說出這話是不是無心之過你很清楚吧?你知道這裡是哪裡,身邊有什麼人不是嗎?抱著『服侍一般平民』的態度的你是想要讓自己的家族都被吊在城門口對吧?」

他馬上跪下來,將額頭貼在地上。

「請息怒。」

「我一點都沒有生氣喔,為了這種小事就要生氣的話,大概這個城鎮的人可能剩不到一半吧,我是為了你好才這麼說,下去吧,不要再靠近提亞大人休息的房間。」

「是。」

他起身後退,鞠躬以後再離開。
雖然對方可能不服氣,但這是現實狀況,要抱持著隨時都會被殺頭的覺悟才能在這裡工作啊。
這時候不得不讚嘆卡珊德拉那強大的精神素質,能說出那種可能會被殺頭的話還能脫身。
不過也有可能提亞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吧。

我看著另外兩位侍女,一個是紫羅蘭色挽起半頭的長髮,另一個則是牛奶糖色盤髮。
既然殺雞儆猴了,剩下的應該不敢亂說話了吧。

「另外的兩位有什麼問題嗎?」

牛奶糖色的那一位先開口了,他翠綠的眼眸讓我想起了某個人。

「請問該怎麼稱呼大人您呢?」

「我的名字是克利香緹.艾吉卡。稱呼大人是過分了,畢竟我也只是個單純的聖宮騎士,雖然作為聖人候補地位相對上是高一點,這個時候你們正常會怎麼稱呼呢?」

雖然現況看起來一點都不單純,但是就貴族論,要這樣衡量就只好照禮節來了。
衡量的輕了就會像剛剛一樣,不小心差點連命都飛走了。

「照正常的禮儀應該稱呼艾吉卡閣下。」

回答的是紫羅蘭色長髮的那位,而另一位被搶話後只是瞄了他一眼後提裙行禮。
原來這也是有競爭意識的嗎?
真麻煩,提亞也不是很喜歡這種小圈子互鬥,看來他很不喜歡紫髮的那位。
該怎麼辦呢?
我翻了身,將自己埋進他的胸膛,思考著該怎麼處理。
雖然沒有什麼意思,不過在外人的眼裡看起來就像是在對提亞撒嬌吧。

「你開心就好。」

不意外地收到這種答案,他只是將手收緊,撫摸我的背。

「不喜歡這種稱呼,可是再往下你會生氣的吧。」

為了侍女的命著想。

「恕我僭越,那稱呼您克利香緹小姐如何呢?」

這個稱呼大約是平輩間熟悉的貴族女性相互使用的,不過提亞能不能接受嘛。
眼前這個牛奶糖色的侍女膽子不小呢?不過又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這臉實在是很像......

「就這樣吧。」

回答的是提亞。

「感謝聖王大人應允。」

一瞬間覺得提亞的氣氛不太對,我看過去,看來是長髮的侍女不能接受在討聖王歡心上敗給了另一個人。
得想辦法拆開來啊,一人服侍半天?

「所以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然後聽見了最不該問的東西。

「您跟聖王大人是什麼關係呢?希望能作為服侍的參考。」

「就只是醫者跟病人的狀況吧,現況來說。」

這麼一回答,提亞一手勾著我的腰,輕吻了額頭。
我知道你必須偽裝啦,但是我也只能實話實說啊。
就變成現在撒了超爛的謊的樣子。

「能被聖王大人救治,也是一種福氣吧。」

非常曖昧不明的一句話,就正常人聽來是沒有問題的。
解釋成「因為有提亞在所以我才能獲救」一點問題也沒有。
但是,懷抱二心說出這句話只會惹惱提亞啊。

「滾。」

抬頭望著提亞,這也是為什麼喜怒無常的原因了吧,說著這種話中有話的東西在試探底線對他是沒用的。
明著暗示我是平民跟表面祝福背地裡調侃我是個狐狸精,想著「被聖王看上才能得寵」這種事只會縮短自己性命。
雖然不是不能想,也不是不能有二心,但是說出這種偽裝的話就代表要倒楣了。

我嘆氣。

「提亞大人都這麼說了,跟前一位一樣,你也不用來了,也別靠近這裡。」

紫髮的侍女有些遲疑,大概是懷疑自己說的話正常來說不會被這樣回應才對。

「克利香緹小姐,不,大人,請相信我的忠」

「夠了吧,莉瑪艾洛,別讓你醜惡的嘴臉汙染別人。」

阻止他的是旁邊的那一位侍女。

「你,大人,像那樣沒有禮儀的人才不配留在您身邊。」

「不好意思喔,我們家族就是個沒有禮儀的家族,畢竟只是個領地偏僻的伯爵。」

既不是我,也不是提亞,反而是這個牛奶糖髮色的女孩暴走了。
實在是很有趣,所以不想阻止,而且提亞也在他出聲以後看著。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在誰跟前?哪容得你這樣放肆。」

「誰跟前?不就是聖王大人嗎?剛剛不是說我是鄉下來的野狗嗎?怎麼,現在不敢說了是不是。」

真是有活力的女性,為了不讓自己偷笑被發覺,所以假裝害怕將頭撇過去忍笑著。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給你的家族蒙羞嗎?惹惱了這兩位,你會牽連你的家族的。」

「你就不是嗎?故意說這種拐著彎子罵人的話,還不准別人對你的話有異議,你誰啊?是大臣嗎?還是聖王他娘?」

這個,不要緊嗎?
不過提亞好像沒什麼反應。

「陛下!請嚴懲那位對您不敬的侍女。」

「哦,講不過別人就開始討救兵了,好啊,殺啊,反正我也受夠了,莫名其妙被叫來還要煩惱會因為一兩句話被砍頭這種沒有道理的事情。」

這人或許跟我很合得來耶。
不過這樣台階不好下吧。嗯,該怎麼辦呢?
提亞你不會對他的話生氣吧?雖然這樣說話的確是有點不禮貌啦。
我回頭看他們。

「你們結束了嗎?」

「問他不要問我。」

他雙手抱在胸前,把頭撇到旁邊不想看。
這麼自暴自棄的嗎?

「所以,莉瑪艾洛小姐?」

我問他,他沒有回答。
沒辦法和平相處就還是早點讓他離開吧。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照剛剛說的,你不用過來了,也不需要靠近提亞大人的房間。」

「那那個女人呢......」

「他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現在的狀況你會受到比他還嚴重的懲罰,因為惹惱提亞大人的人是你,不先擔心你自己嗎?」

被我這樣一堵,他把頭低下來。

「還請大人明察。」

「這就是明察的結果了,我說過我沒有生氣,要討厭我或瞧不起我也是你的自由,我絕對不會因為你討厭我去做些什麼。」

原本在生氣的少女把手放下來,轉頭看著我。
沒有理會他的反應,我繼續說。

「但是你們應該清楚我的稱號吧,『聖人之友』並不是個裝飾用的字眼。」

吐了一口氣,看著。
那位牛奶糖髮色的女孩以貴族禮跪下。
我不喜歡這樣,但是更討厭就是有人因為我而受到不平等的對待。

「雖然我弱小無力,但你們有人要拿聖王、聖人、聖女的名諱或是做仗勢欺人的事情或是傷害他們,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屬下知錯,還請原諒......」

莉瑪艾洛低著頭。

「下去吧,就照之前說的那樣不需要服侍我了,既然你知錯我也不會追究你剛剛的行為。」

「感謝大人的恩惠,屬下告退。」

房間內就剩下三個人。
如果提亞也不喜歡他的話,得要考慮把卡珊德拉從維札那裡借過來了。
我不喜歡拆散別人啊,而且維札會很困擾的吧。

「既然只剩下你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呢?不對,我應該先問你名字。」

他低著頭回答。

「小的叫做潔西亞.蓋博爾。」

果然呢,兩個畢竟長得有點像。

「你是芬奇的姐姐?」

他一聽到芬奇的名字馬上抬頭露出了一臉鄙視。

「那是我哥。」

對喔,我忘了他是長子。
潔西亞突然回過神發現自己很沒禮貌,有點不好意思,又把頭給低下去。

「非常抱歉,失禮了,更之前也是,有什麼懲罰我願意接受。」

「所以你之前都不住奇德而是在自家的領地待著嗎?」

記憶中是西邊的領地,大約在西偏南的印象,以前做為巡禮者的時候有去過,有一個很漂亮的鐘樓。

「大約在一個月前才到王宮做侍女。」

印象也不是很富裕的領地,不過就他的年紀來奇德見見世面也不錯。

「把頭抬起來,應該說起來吧,找張椅子坐下,有很多事情需要談一談。」

「呃?不是要處罰我嗎?」

不行了,我好累喔。
既然也不是個貴族氣息濃厚的人,隨便點應該可以吧?
尋求提亞的同意。

「潔西亞.蓋博爾,作為『聖人之友』的侍女,一切就由他發落吧。」

「是的,感謝陛下。」

他行禮後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是克利香緹.艾吉卡,私下的時候只要稱呼我的名字就好,太拗口叫我克利或香緹也可以。」

一瞬間無法會意的潔西亞有點錯亂。

「等等,這是......」

「我說了我也是平民嘛,自然對貴族的那些事情不熟也不感興趣,提亞大人都這麼說了,就表示我要你這麼做他也不會干涉的,但是你不可以在有其他人面前這樣叫我,那會給他帶來困擾的。」

「啊,是......。」

他直直地盯著我,不過提亞沒有對他的反應有什麼情緒。
我還是給點忠告好了,不然會不小心踩到提亞的地雷。

「你知道剛剛他們兩人為什麼被趕出去嗎?」

「說話沒禮貌?」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呢,當然不是這樣。」

他乾笑兩聲。

「我真的不知道,照理來說我剛剛應該就先被拖出去砍頭了吧?」

「原因很簡單,提亞大人不喜歡撒謊的人。」

「撒謊......?」

「如果討厭我,卻要暗示身分有別會讓他困擾,不想讓他痛苦還是早點走吧,這是第一個人走的原因。」

他眨眨眼,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那莉瑪艾洛,我的理解果然沒錯嗎?」

我點頭。

「從他詢問我跟提亞大人關係的時候,大人就已經覺得不太舒服了,再硬是說了那句話,後果可想而知的吧。」

「嗯。」

「為了你好,我必須先告訴你,提亞大人討厭有人問他的私事,包含我跟他的關係,或是他做些什麼,當然,更討厭口蜜腹劍的撒謊,所以你剛剛的反應雖然不禮貌,但是合格了。」

「我......。」

「現在你要拒絕當侍女我也會讓你走的,所以不要有壓力,你可以考慮一下再回答我,想問也可以問些不在上述範圍的事情,我並不喜歡折磨別人,也沒有那種癖好。」

所以才老是一直吃虧。
身後的提亞平靜地摸著我的頭,望著他的眼眸,像是要我安心那樣。
謝謝,不然依照這種狀況,要選到好的侍女也不容易。
但是潔西亞露出了很微妙的臉。

「如果我現在問你們現在真實的關係會被趕出去嗎?我不是想八卦,也知道克利香緹小姐您所回答的現在是病人的狀況,只是好到我一點也不覺得是普通關係。」

「你知道我的病情到什麼情況呢?」

「不能長時間離開聖王大人身邊,只有這樣吧。」

我看了一眼提亞,他點頭。

「好吧,加速一下你應該會知道我的病情是什麼情況。」

潔西亞露出了疑惑,我緩緩唱起了聖言,驅散系的聖言消耗的魔力較多,大概在第四句中間中斷了。

「克利香緹小姐?聖王大人,是不是應該請人來治療?這是怎麼一回事?喂,您沒事吧?」

看著我呼吸困難,開始咳嗽,他突然急了起來。
然後看著提亞為我補充魔力,一瞬間臉頰泛紅了。

「這是......?」

「就是我現在的狀況,咳咳,果然應該唱身體強化類型的,驅散系的負擔也太大了。」

想吐的感覺又泛起,這種缺乏症的暈眩每天都要來一次直到我不會暈眩為止才能讓提亞離開我。
拍著我的背,提亞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不要勉強。」

「我知道,不過每天都得這樣一回,不是會被雷諾看到就是會被潔西亞看見,還是早點讓他知道吧。」

被這樣一嚇潔西亞有一點無法回復。

「所以剛剛那是治療嗎?和聖王大人......接吻什麼的。」

「是,即使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想活下去必須這麼做。」

「很怪......」

這樣乾脆的結論,聽起來有點悲哀。

「我明白,但是提亞大人不希望我死,現況是最少這個月我不能離開他三步之內。」

「三......等等,那這幾天。」

「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包含蹲茅廁什麼的。
我都害怕自己倘若倒在廁所裡會不會發生那種丟人到崩潰的情況。
潔西亞露出了憐憫的表情。

「打從心底的,敬佩您跟聖王大人,換成是我,我應該會想死。」

「我一開始也打算死的,不過不是這種羞恥的原因,而是我不希望給提亞大人添麻煩。」

他收起了表情,認真想著我的話。

「況且我已經有預計要結婚的對象了。」

「什......那他......對這件事情,難道沒有意見嗎?」

看潔西亞從椅子上彈起來的樣子有些滑稽,但這才是一般人該有的反應。

「他說會等我,提亞大人也約好只要身體狀況許可就會讓我離開。」

「所以傳聞......」

「就只是障眼法,不管是謠傳作為側室或是提亞大人迷上我這回事。」

他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不過還是停了下來。

「我明白了,請允許我不要對這件事有更多評論,我怕會說出會讓你們感到不舒服的內容,當然我會把這件事帶進墳墓裡。」

「謝謝你的理解與包容。」

望著他有些煩惱的樣子,我試著問。

「這件事讓你很煩心嗎?如果覺得不行......」

「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了我老哥那些話。」

「那些話?」

「像是稱讚你的品德啦,或是氣質什麼的。」

啊,這個啊......

「讓你很幻滅吧,我是知道他有時候話有點說得太過了,你聽聽就算了吧。」

他回了個一言難盡的臉。

「倒也不是這麼說,就是跟我想的方向不太一樣,我以為你也是那種貴族小姐,你知道我哥就喜歡那一種,他除了寄回來的家書上會寫,我到奇德工作的時候也是見到我都會說有關這類的事情。」

聽起來有點微妙,但是我可以體會潔西亞的感覺。

「我知道,他是個很秉持著貴族主義的人。」

「是個仗著自己是貴族的超級鄉巴佬吧,丟臉到我都不好意思說了,誰沒事會跟大街上的女性下跪只為了把一條手怕還他啦。」

我笑得很開心,潔西亞則是露出了一臉無奈。

「抱歉抱歉,你的形容太生動了,我忍不住,不過我的確是有刻意在他面前為了禮節稍微修飾一下用詞,所以才讓他誤會了。」

畢竟大多是在正式的場合或者是需要維持維札形象的狀況上,不得已才使用文謅謅的對話。

「當他還誇口說要追求你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人真是沒救了。」

「原來有這回事嗎?」

完全沒有收到這一類的示好,或許是我太遲鈍。

「說你是非常矜持的女性,結婚了一定會非常照顧家庭,和容易跑走的女人不一樣,只要愛上他就會死心蹋地跟著他。」

「所以見到本人讓你幻滅了吧。」

他皺起眉頭。

「倒也不是,氣質跟品德上我覺得我哥說得是沒錯啦,只是比我想得還要平易近人太多了。」

「我都說我只是平民了嘛,就正常狀況上我還要稱呼你為蓋博爾小姐才是。」

「潔西亞就可以了,我父親是叫我潔亞。」

「那我也叫你潔亞吧,同樣的,你也可以用喜歡的方式私下稱呼我。」

「嗯,至於......聖王大人,剛剛真的非常抱歉,我剛一惱怒就說了些不適當的話。」

從剛剛就在旁邊默默聽著對話的提亞,心情非常的好。
太好了,看來是不討厭潔西亞。

「不要背叛克利香緹,這樣就好。」

「是,必定誓死效忠。」

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有胃口吃午餐嗎?
剛剛那一下的確是有點不舒服,嗯,可是提亞餓了吧。

「既然已經中午了,潔亞就先幫提亞大人準備午餐吧?我想先睡一下。」

「是。」

「不用了,下去待命吧,如果雷諾在找我告訴他說一點以後再來。」

目送潔西亞離開,提亞才又讓我在床上躺好。

「睡吧。」

「不用特別為了怕我睡不好不吃飯啊。」

知道我這時候聞到食物的味道會想吐所以才故意不吃飯。
他幫我把盤髮鬆開,將髮帶放在了床邊的小桌上。

「你比較重要。」

又說這種話,明明你才是一國之主好嘛。
為了國家著想,好好吃飯吧。

「可以不用那麼在乎我的。」

剛剛那樣我就已經很感謝了,沒什麼道理要你再額外做這些事情。

「你就睡吧。」

在他的注視下,我閉起眼睛讓自己休息。
他溫暖的手指覆在我的手背上,稍許的重量與觸感傳達著。
和他們兩人不一樣,提亞的手上只有食指與中指的筆繭,而且秀氣修長得多了。
這幾天張開眼都會看見那雙手以及他那張臉龐,嗯……

在意識稍微脫離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響打回現實。
馬上爬了起來,提亞沒什麼表情。
感覺不是大事?

「打翻熱茶。」

潔西亞嗎?聽聲音應該在外面的轉角。

「提亞……」

他起身,伸手將我扶起。
真抱歉,要你陪我去。

「走吧。」

但走出房門就聽到某人的咆哮。
餐車和茶具散了一地,有兩個人跌坐在地,第三個人在旁邊關心其中一人並大罵著。

「快從我弟弟身上離開!你是哪來的侍女,這麼不小心。」

雷諾氣急敗壞地要求潔西亞讓開,而他貌似剛剛撞到絆了一跤壓在亞克傑爾身上。

「抱歉,你沒事吧?」

「不要緊,我的眼鏡……」

看著他尋找眼鏡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安因說過他們家族的視力很不好,而且是天生的。
雷諾也是嗎?望著他的單片眼鏡。

「另一隻看不見。」

這樣的嗎?提亞點頭。
靠過去關心,見到提亞過來,雷諾這才把音量放低。

「陛下,抱歉讓這點小事驚擾您。」

「克利香緹想出來看看。」

「您太寵那女孩了。」

提亞沒有答話,只是看著雷諾。
我關心著兩人,但是亞克傑爾的眼鏡卻在潔西亞的裙襬下斷成三截。
這個,怎麼辦呢?

「亞克,你有備用的眼鏡嗎?這副感覺上戴不了了。」

雖然拜託提亞好像可以復原啦,可是雷諾一定打死不要的,請國王用魔法幫沒有交情的騎士修眼鏡,姆,還是不要做這種事情好了。

「放在團所,我等一下過去拿吧。」

「沒問題嗎?」

懷疑地皺眉,因為他現在處於一個超近距離觀察眼前女性的狀況。
潔西亞表情呆滯,看來被嚇傻了。

「你沒受傷吧?有沒有被熱茶潑到?」

「只有一點點,不礙事,好痛。」

亞克傑爾按著她被潑溼的手前臂近距離觀察。

「我帶你去團所吧?順便請我的隊友幫你治療,看起來只是紅腫,用聖術治療後應該就可以了。」

雷諾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但礙於提亞在旁邊,也不能有太多異議。

「亞克,你自己過得去嗎?要不要我陪你去。」

「這裡這麼熟,不會有事的,雷諾哥哥。」

但是站起來的亞克傑爾對著牆壁講話,一瞬間覺得不妙。
聳聳肩,我無奈的說。

「潔亞,你知道騎士團團所在哪嗎?這邊出去右手邊綠色屋頂上方有旗幟的那棟。」

「是。」

「那麻煩你暫時當亞克的眼睛陪他去拿眼鏡吧,順便讓團裡的治療士看一下你的傷,其他的我請雷諾吩咐下人收拾就好。」

「我明白了,那個騎士先生……。」

「嗯,走吧。」

然而亞克傑爾看著死胡同的窗戶。

「亞克,你讓對方牽著你吧。」

「那可不行,要是那女人不小心再讓我弟受傷怎麼辦。」

出聲的是雷諾。
這個弟控很麻煩耶,這也不行那也不要的。

「你們沃爾加家族有我脆弱嗎?」

「別把我弟跟你相提並論。」

「讓他去吧。」

出聲的是提亞,雖然沒什麼反應,不過似乎覺得事情差不多想早點回去房間的樣子。
在他們倆人離去以後,雷諾按照剛剛我的吩咐先去找其他下人。

提亞對著我伸手,喚著我的名字。

「過來,克利香緹。」

我站直以後轉身朝著他走去,雖然也就兩步,一瞬間覺得有些遙遠。
直到握住手的時候,剛剛那股約的不安感讓心臟突然跳得很大聲,有點讓人心神不寧。

「……走吧。」

雖然我這樣說,但察覺我的異樣,提亞將我拉進懷中。

「冷靜一點,沒事的。」

「我知道。」

但是總有一股無法克制的焦躁感,在剛剛的聲響發出時跟著被喚起了。
得快點控制自己,不然會讓提亞覺得困擾的。
但一這麼想,眼淚卻莫名的流下。

「對不起,等我一下。」

停下來。
這麼一直想著,卻好像是要掐著自己的脖頸那樣,痛苦地用手抓緊他的衣服。

一把被提亞抱起,回到房間。
他撈起了我戴著聖物的手,然後劃破自己的指頭,將血滴在戒指上。

在血滴到聖物的瞬間,原本殷紅的血珠像是被抽光顏色那樣,化成了水,溶進指環。
因為吸收的速度相當嚇人,不得不重新認知這東西是個活物這件事。
在數滴血以後,提亞才把手收起來。

「好多了嗎?」

這麼一說……好像好一點了?
是聖物在搞鬼嗎?但也有可能只是我被轉移注意力。
他摸摸我的頭,回答著我的疑問。

「那傢伙喜歡趁虛而入,因為你的精神受過傷,所以他要得到你並不難。」

「所以餵血是……」

他嘆口氣,對我道歉。

「是我忘了平常的餵食,所以他才找你麻煩。」

瞪大了眼,原來提亞一直在做這種事情嗎?

「所以前聖王也?」

「這麼做的人只有我。」

為什麼?
如果把他刻意封印起來不讓人接觸的話,或許就沒事了。

「因為他想吃了我。」

神經瞬間被繃緊,我拉著他的手搖頭。

「沒事的,而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為什麼你會知道呢?」

「繼承王位以後取得了水之聖物,也同時獲得了前任水之聖人的札記,因為我的能力,所以確認了那本札記上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握著自己的手臂,有點不適。
原來他一直都在和水之聖物抵抗著嗎?所以現在輪到我身上才讓提亞覺得很過意不去吧。

「每十天需要餵一次血,我來就好。」

「不要太勉強。」

「不礙事。」

我撲進他的懷裡,雖然沒有剛剛那種停不下來的感覺,但是我也不喜歡現在的精神狀態。
不可以想,不能許願,我告訴著自己。
即使擔心著提亞,也絕對不能期待或希望任何事情。
閉上眼讓自己想些別的事情,淡淡的唱起歌。

像是以前坐在房間裡面,仰望窗外藍天,白色的小鳥將陽光抖落的美麗。
或是在礦洞裏面被眩目的彩光所吸引,帶著魅惑的光輝。
跨過了山頭,回眸一望的金色麥浪,隨著微風層層交疊。

像個旁觀者那樣,將這一切烙印在腦海中,但是卻又身陷其中,深深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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