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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世界末日後的原始人 - 9

巴阿尼 | 2019-09-07 06:32:57 | 巴幣 54 | 人氣 575



我明白

  走回部落的路上,我盡最大的努力忘卻那個猙獰的鬼臉、和有如煙霧般縹緲在腦海中的傷痛讓自己陷入全然的靜心狀態,當情緒冷卻下來時,一股酥麻的顫慄自包括整顆頭在內的上半身皮表竄出,順著深呼吸往下通到腳底。感覺就像把身體內的熱量往外排似的,黏膩的熱流並未帶出沸騰的黃光而是轉換成一種持續在全身上下流動的力量,我排除土薩帶著顫抖的喋喋不休,仔細體會這種像是大量運動結束後持續好幾個小時、自肌肉深處輻射而出的舒服溫度。
  
  不過這種狀態就像走在火水上頭的石橋一樣必須十分專注才能維持得住,雖說一分神就會落入光霧或是熱流的層級,但由於必須保持意識清澈寧靜才能達到介於舒服與燥熱之間的溫暾感受,實際上對精神的消耗沒有想像中的大。當我們抵達森林外圍時我才把還在發抖的土薩抱起來,他立刻把臉埋進我的胸口中,要不是現在還維持著淨空的心靈與止水般的情緒,我鐵定會再次因為試圖闖進腦海的陰影而崩潰。
  
  夠了,他在害怕,他沒見過人類,不能這樣而責怪他。諸如此類的自我說服後,我遁回輕撫身心的平靜溫暾當中再度戴上面具,跨出因冷顫而停下的步伐。
  
  「我覺得應該是錯覺,對,絕對是。」土薩全身緊繃躺在我的懷中說:「不然就是賈古魯答之類的魔法,我在這裡待這麼久了、四周有什麼妖魔鬼怪都被我看遍了,就是沒有那種奇怪的東西。一定是別的地方來的,聽說沿著火水往上走會到一個有很多野獸的地方,連我都不敢去,它八成是從那裡來的。
  
  我一面觀察溫暾的起伏一面小心翼翼地從放空狀態回神,微微鬆下肩膀說:「你可以說那是什麼幽靈、妖怪或新來的生物,就是不能把它當作是假的,要是它真有什麼威脅的話就太危險了。普拉米胥瓦說過在這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也許真的是魔法,但我不會把它當作是無害的。」
  
  「對,就是魔法,雖然我們的力量沒辦法對有生命的東西下手,但我覺得一定有一種魔法可以從別的地方……不是,那不是真的,我們都眼花了,現在是傍晚啊,剛剛我們又是面對著夕陽,所以看錯是很正常的。
  
  「哎,土薩啊,不要這麼逃避現實啦。雖然它動作很快但我絕對不會看錯的,我的視力可是有十分之二十耶。重點是我沒有感受到它的生命氣息,表示它是沒有生命又會動的──
  
  這時土薩在我手臂間瘋狂扭動大喊:「沒有奇怪的東西就沒有奇怪的東西啦!不要說了!晚上我會睡不著啦!
  
  「好啦,怕鬼就說啊,這麼凶幹嘛?」看他一副怕得要死的畏縮模樣,我噗哧笑出聲戳了戳他嘟起的嘴巴說:「絲法倫知道你這麼膽小嗎?我滿好奇像你這樣愛亂搞的爸爸要怎麼跟她相處的耶,要是我在苦惱很重要的事情時親近的人在旁邊亂的話,我絕對會發飆的。她有沒有當著大家的面臭罵過你?」
  
  「好幾次了,在妳還沒讓我醒過來之前,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他緩下緊張兮兮的眼神和縮成一團的身體,沉默一段時間後,以變得低沉的意識嗓音說:「我真該好好感謝妳逼我說出真心話,最近我想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後悔的事情,還有如果我沒有遇見妳的話……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抓抓他的耳根讓他放鬆下來並抬起眉毛說:「要不等等吃飯來聊聊吧?我還不太認識你和絲法倫,實際上我也才剛來不到一天而已,需要好好了解你們波納除了可愛和會用魔法以外還有什麼特質。工作一整天大家也都累了,我覺得除了幫忙你們對付火獸以外,還得給你們一些更貼近生活方面的幫助,像是改善伙食之類的。」
  
  「那就先謝了。」他聳了一個虛弱的肩說:「對了,今天晚餐會有一個特別的儀式,妳等等別被嚇到了。
  
  「是什麼節日嗎?」我們在這時候走進部落,他這麼一講我才注意到大夥都已經收拾好工具圍在各個營火旁準備開飯,但除了烤魚以外還準備了一些木棍和石頭在身旁。「好吧,這還滿令人期待的。」
  
  絲法倫坐在火盆旁像是族長座位的一顆平頂石頭上,一看見我和土薩就對在各營火前捧著魚的大夥尖聲小叫,我們則坐到她身邊看著波納的開飯儀式。
  
  起初在三點鐘方向營火的波納先以賈杜震動空氣,發出如男低音般的長音和低音大提琴般的顫音,接著換絲法倫低聲吟唱一段三拍子的旋律。就像拉得很爛的小提琴手發出的粗糙弦音,這旋律無論在音色或音調都十分詭譎而刺耳,感覺我們不是在吃飯而是在迎接惡魔降臨一樣。背景的伴奏在我這麼想的同時加入了更多不規則的低吟,十二點鐘方向的波納也開始拿起木頭擊打節奏,剩下的波納則開始重複一段慢慢往上爬的短促旋律。
  
  相較於幾近狂歡的波納們,土薩完全沒有加入儀式反而直盯著絲法倫,臉上的表情複雜得難以區分出是欣慰還是哀傷,我保持溫暾的流動把手放到他柔軟的偽裝毛皮上,和他身上的暖意合而為一直到他的表情軟化為帶著微笑的淡淡喜悅。
  
  節奏與旋律隨著儀式的進行開始脫軌橫衝直撞,看起來這正是每隻波納最享受的時刻,他們歡欣鼓舞的吼叫看似完全不受白天粗勞的工作影響,到最後我甚至有點擔心這麼大聲會不會引來森林裡的某些生物。絲法倫在呀呀哇哇呼哈之類的叫聲到達噪音的臨界時發出一道又長又清澈的高音,大夥立刻停了下來並把烤魚舉向依舊明亮得刺眼的月亮,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只能笨手笨腳地高舉然後跟著閉上眼。
  
  高音結束後則是一段靜謐,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響、營火的劈啪燃燒聲和森林中的蟲鳴,約莫一分鐘後絲法倫用賈古魯答滿意地說:「好了,吃飯吧。
  
  大夥陷入一團跟小孩子吃飯一樣的混亂,有些帶著小波納的家庭安安靜靜地吃著魚、有些直接原地圍了起來互相交換食物、還有一些波納則邊四處串門子邊搶別人的水果,絲法倫見狀連忙嘆著氣衝上前阻止。我只覺得自己在這些活潑小動物之間十分格格不入,從他們望著我的敬佩眼神和始終保持的距離來看,我得再多做些什麼才能融入他們,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不自在了。
  
  「所以剛剛那個儀式每天都會有嗎?」我對滿嘴魚肉的土薩說:「雖然還滿有特色的,但會不會太高調了啊?感覺大概半個森林都能聽見這首歌了,如果這可以算得上歌的話。」
  
  「在這裡住久妳就習慣了
  
  「那個儀式是為了感謝魔法讓我們撐過冬天,前幾天雪才剛融化。」絲法倫啃著烤魚飄到我身前抬起頭說道:「不是每天都有的,而且我們也感謝神把妳送過來幫助我們,妳的魔法控制得怎麼樣了?
  
  「還在練習清空心思,很像我以前爬山時打獵的消去氣息但那時候我做得很差。總之,至少找到一個還能接受的狀態讓我能碰觸你們了,其他的就再慢慢摸索。對了,有個東西要送給你們。」我站起身往居住的石洞走去,片刻後拿著鹽罐回來,眼角中的吉魯一看見鹽便閃著發亮的雙眼直立起身,不顧在一旁看著的絲法倫蹭到我腿邊。「這個叫做鹽巴,抹在魚上面很好吃,雖然我剩下不多也沒辦法做出新的,但既然今天是特別的節日、並且為了報答你們今天下午為我的歡呼,就給你們嚐嚐吧。記得別抹太多就好。」
  
  「好,我先試看看。
  
  在絲法倫在自己的烤魚撒上鹽的過程中吉魯始終沒有離開視線,他歪著頭抖著耳朵舔了舔嘴巴,一副迫不及待拆開聖誕禮物的模樣讓我差點克制不住把他擁進懷裡猛吸的衝動;而當絲法倫體會到食鹽的美味時的歡欣鼓舞表情也讓我胸口一緊,覺得能和這些小傢伙一起生活在新世界實在是太好了。
  
  她快速擺著尾巴叫著說:「好棒喔!杜可可娜,謝謝妳的禮物!我去分給大家!
  
  望著開心分送鹽巴的絲法倫和緊跟在後的吉魯,內心升起了一股幫助他人後才能體會到的獨特滿足感,我坐回原本的位置在魚皮上抹了抹剛剛抓在手心的鹽,聽著波納們此起彼落的驚呼,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只不過吃完魚靠在我腿旁的土薩依舊沒精打采,甚至嘆了口不符合他小動物外表的氣。我吞下嘴裡的魚肉說:「怎麼了嗎?還在煩惱波納們不原諒你的事情嗎?這個不能急啊,先等你身體恢復了再來施工現場幫忙吧,有你在的話一定會輕鬆很多。」
  
  「那是一部分啦,只是……妳不是好奇我和女兒的關係怎麼樣嗎?我很久沒有看見她的笑容了。」他望著有如聖誕老人降臨般被一群毛球圍住的絲法倫,一抹混合著溫馨、思念、喜悅、悲傷與悔恨的惆悵微笑從那雙逐漸失焦的黃眼中漾出,那是一種明白自己從什麼樣的懸崖邊獲救的微笑。
  
  我輕輕握住他的爪子,默不作聲投以耐心而寬容的眼光。
  
  「她真的很聰明,既溫柔又體貼,同時也擁有做出艱難決定的智慧。」土薩撫摸手腕上被石枷磨破皮的傷口,一道極淡的陰影在他的微笑上跟著火光搖曳,「我很疼愛她,她也從始終帶著歡笑回應我的愛,孩子的媽也給予我們無可取代的幸福。我還記得女兒被指名擔任傑伊許特的時候,她哭了,因為大家終於認同她對部落的奉獻,她也能將那份洋溢的愛分給她所在乎的波納們。
  
  有那麼一刻,我幾乎能看見他輕輕逗弄躺在肚皮上的年幼絲法倫,那名不知長相的妻子在一旁細聲呢喃著幸福的笑語。
  
  「只是,原本計畫在幾個春天後她才接下傑伊許特的位置,但前任的傑伊許特卻撐不到那個時候。她還太年輕,還沒辦法處理那些必須依賴經驗和挖掘內心深處情緒才能理解的事情,雖然大家都很喜歡她、也尊重她的決定,但若能擁有足夠的幫助,很多事情她還能做得更好;像是帶著冷血與殘酷去對抗其她想要吃掉我們的野獸。
  
  我挑起眉毛說:「這就是你們的數量會這麼少的原因嗎?你們有其他天敵?」
  
  「至少在這附近除了火獸以外已經都被我們消滅掉或趕走了。」土薩看向跟在絲法倫屁股後面傻笑的吉魯,語氣變得更加陰沉:「我曾帶著幾位願的波納對付像是藏木獸或是河底石獸之類的東西,吉魯的哥哥,拉里,是第一隻加入守護部落的波納,他的自願讓其他族人鼓起勇氣加入我們;因此我覺得與其他波納比起來欠他更多。當時他們表現得很好,也不再有族人被吃掉,事情本該就這樣維持平穩和快樂的,只不過……當時我認為我還能變得更強,為了替未來做好準備,試著尋找自己的極限,並找上了霍瑪族……
  
  這時,我看見了那摧毀他們幸福的深層黑暗,以及那隻從黑暗中伸出、奪走他妻子的染血巨手。
  
  「惡意改變了我。我對她的疼愛被廓棘和淹沒自己的憤怒扭曲,強迫她承受根本應付不來的痛苦──在族人或是父親之間作抉擇。過去那些對族人的小怨小恨在我內心不斷膨脹,妳相信嗎?他們曾經很尊重我,是我自己輸光了我和女兒辛苦建立的敬重。雖然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但在那些心裡滿是滾燙憤怒的日子裡,有很小一部份的我無時無刻都想低下頭向他們道歉,甚至是在第一隻波納因為火獸而死之前。但我做不到。
  
  「當初遇見妳時我說的話確實是真心的,我已經花了這麼多時間教他們如何應付敵人,他們卻連拯救我們的勇氣也沒有,這讓我心碎、讓我想要親手把他們毀滅。」他對著火焰悄悄擺出憂鬱的露齒笑,眼角閃著水光。「但妳打醒了我,我讓他們承受了將我侵蝕的痛苦,這是我一輩子也償還不了的罪過。

  吃飽喝足的波納們開始唱起歌敲打木頭,和土薩這番自白混入我感染他沉重哀傷的腦海中,我注意到吉魯在不遠處假裝望著營火發呆,他睜大的黑眼、緊抿的嘴、彷彿正要縱身一躍的緊繃身體和急促的呼吸表明了他剛才一字不漏地聽進了土薩的話。
  
  我搖搖頭回到土薩身上、丟下魚骨頭把他舉到頭旁,縮起肩膀和雙臂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後在他耳邊低語道:「我明白,明白你的痛苦與掙扎。親眼目睹自己的愛死在純粹的邪惡之下後帶來的絕望會改變所有事情,你變得不像自己,被打從心底湧出的強烈情緒吞噬。你無處可發洩,因此轉而傷害自己或是你所愛的人,直到你醒了過來抑或是支離破碎。」
  
  「妳的陰影,對不對?
  
  「是啊。」我把他放回大腿上,往事在垂得剩下一條縫的眼皮前飛躍而過,嗓音在他同情的注視下變得含糊不清:「你很幸運。因為你醒了,而我是支離破碎的那個。你還有力量、還有一整個部落的同伴能夠一同面對邪惡,儘管他們被你傷害過,但起碼他們大多還活著。而當時……我只有自己和比我更年幼的妹妹。」
  
  「發生了什麼事?」土薩的聲音輕柔下來,他的溫暾透過毛皮傳遞到我的心口再湧上頭頂,帶來一股足以令人昏厥的暖意。
  
  就像在永恆黑夜中給予我光芒的皮利米一樣。
  
  過去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美麗時刻包裹住感官,他的善解人意、他的笑容、他為我落下的淚水、和那些自惡夢驚醒的夜裡在耳際安撫的細語如輕煙般在眼前與鼓膜邊飄過。我笑容的終於撐不住而崩落,顫抖的嘴吐不出隻字片語,鼻間的酸意如煙般燻出眼眶的熱,持續流動的溫暾褪回凝滯的燠熱,自額頭流淌而下的汗水帶走苦澀的淚珠。
  
  「抱歉,你讓我想起了我男朋友……」我抽了抽鼻子以衣襬擦去滿臉汗淚,彷彿千鈞重的微笑掛不回臉上,吐了口長長的氣後,我清清喉嚨說:「簡單來說,我……小時候……」哽咽的停頓,「哎,這很難開口……」
  
  他專注得一動也不動。
  
  我咬著嘴唇輕輕搖頭,然後垂下雙肩說:「我和我妹妹以前曾經被我繼父侵犯,最後小芭她……終於忍受不了,決定拖著那個混蛋一起死……」
  
  土薩歪著頭,慢慢睜大眼。
  
  「哎,該怎麼說,所謂侵犯就是──
  
  「我知道那是什麼,妳的意識告訴了我。」他把爪子放在我手臂上,輕輕說道。
  
  我抿著嘴用力皺起臉,強忍在記憶深處壓著胸口的黑暗和如碎片般割開心頭的苦痛,我張著嘴試圖把這段壓下對皮利米思念的惡夢吐出,卻只能發出哭嚎般的低吟。我注意到周圍已經安靜下來了。
  
  「似乎不該在這時候提這種話題的,尤其你們又在慶祝過節,該死,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你們一樣在別人腦袋裡說話,這樣你們的狂歡也不會被我打斷。」我抬起頭看向抱著鹽罐的絲法倫和靜悄悄睜大眼望著我們的波納們,用最誠懇的口吻說:「真的很對不起,不小心壞了你們的興致,哎,我看我還是先回去睡覺好了……」
  
  絲法倫丟下鹽罐飄到我身前睜著大眼說:「不要,杜可可娜,妳沒有做錯什麼,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偷聽妳和爸爸說話的。拜託妳留下來,大家都很喜歡妳給的鹽巴,我們得好好感謝妳才行。
  
  「很高興你們喜歡……可是……」
  
  「妳以前過得不好,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陪著妳。妳不是壞人、也很努力幫助我們對付火獸、教會了我們很多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雖然才過不到一天,但我們大家都很希望妳能永遠待下來。我們想幫妳分攤難過的事情,所以請妳留下來跟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擦擦鼻子後捏住不讓鼻涕流下,左右望向那些擺出關心與同情的波納們,燠熱漸漸轉為挾著強烈撫慰的溫暾襲上紅腫的眼。我伸手摸向絲法倫柔軟的臉龐,想像她將滿腔熱情帶給波納們的堅強身影,並回想當她叫醒我時的那雙疑惑中帶有一絲恐懼的疲憊雙眼。難怪我會覺得她這麼與眾不同,她就像小芭,善解人意又能鼓起勇氣面對殘酷的現實。我必須幫助她才行,若這時候一意孤行、隱藏起自己的悲傷就太過分了,他們……也想幫助我。
  
  一番嘗試後,我終於抬起一個勉強的笑容對她說:「好吧,我留下來,不過你們還有多的魚嗎?我有點吃不太夠。」
  
  絲法倫跟著波納們開心的叫聲亮起了臉,飄進我的懷中用力一抱,我則輕撫她柔順的背毛,緩步回到火堆旁的座位上。
  
  無論如何,我絕不能再次讓依靠我保護的人們失望。

下一章
第零章



  或許有些讀者還記得重製前的劇情,這章總算正面提到了杜可可娜的陰影,也是一個需要非常小心處理的題材,畢竟現實生活中有不少人曾經或正在經歷這道陰影;儘管我沒有這樣的經歷,但在研究這憾事的過程中,我也多少能感受到那些不幸人們的痛苦。

  那不是一個故事能夠說完的傷痛、甚至不是五千萬年能夠復原的痛楚。

  無論是誰因為什麼藉口這麼做,都不是能夠獲得原諒的理由,因為他們選擇為了自身的慾望傷害他人。

  而那正是杜可可娜認為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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