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延續之力—跨越來自生命的裂痕 上
……
眼下的深淵,奏起空虛般的冷風,襲滿全身,後揚的白髮,使雙眼的眼神不再被遮掩。
雙唇抖動了數下,「我回來了」的嘴形,抬起頭望著前方。
「是說我們該怎麼過去?」尤娜哈回頭。
身後的兩人先是對看了一眼—
「不知道。」
「跳過去。」
……
「等等,這距離怎麼可能跳的過去啊?連我都沒什麼信心了那她怎麼辦?」刻對肆的提議產生疑問,先不論自己指著尤娜哈的能力接問。
正當兩人在爭吵時,尤娜哈在他們沒有發覺的情況下緩緩的向前數步。
『劍舞所體驗過的感覺,我……』
「伊絲洛特大人別想不開。」
「「「?!」」」
所有人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吸引般回頭,巨大的身影,無機物的組成。
「鎧皇大人。」肆隨即單膝下跪。
「結局真的出乎意料呢,居然是這樣的發展……」端詳著眼前的尤娜哈,鎧皇有些難以置信,那近乎不可能的「結局」發生了般。
「這不是重點,現在對面的狀況怎麼樣了?!」尤娜哈轉身向前小跑,停在鎧皇距離她一步的眼前。
鎧皇嘆了口氣,這也在意識著「這個結局也並非開始所想那樣」。
「怎麼…會……」尤娜哈雙腳癱軟,跪坐在第上,張著雙掌支撐著上半身。
此時的刻與肆有些不解,他們完全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為何眼前的尤娜哈彷彿已經得知「結果」一樣的肢體表現。
視線轉移,看到肆的反應不怎麼的意外,自身與他都是「符文授予者」,但在此時就突顯出「直接」與「間接」的差別了,意識到這情況的鎧皇隨即開口:「裡面在內戰,目前的情勢有些不太妙。」
「「內戰?!」」兩人異口同聲
「就彷彿像“那日”一樣的重演了……不…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尤娜哈原本低著頭喃喃自語著隨即站起。
「現在能帶我去現場嗎?」
抬起頭望著鎧皇,感受到與開始不一樣的意志,雖然都明白自己「該做的事」,但此時此刻給予的感受又有些不同,「不再被引導著」般。
「我知道了,肆,去北方召集兵力,我的命令,請他們利用符文的引導前來我所在之處。」鎧皇突顯出千年來經歷無數風雨般的處事態度,向著肆下令。
「我知道了。」肆點了個頭立即朝北方奔去。
鎧皇蹲下,伸出手掌,尤娜哈一蹬跳上掌心,突然想起他的存在:「伊洛塔大人!」
「我就不必了,現在的我去也是負擔,放心吧!現在這裡很安全,趕快去吧!」刻攤坐在地上撫著胸口的創傷,隨後豎起大拇指催促著她。
尤娜哈皺著眉有些擔心,但她清楚若現在糾結這事刻一定會大發雷霆,只能先這樣了,對著鎧皇點了個頭,隨即動身。
抬起尤娜哈,雙掌平置於腹前,稍稍前彎了上半身,確認尤娜哈安全無慮後,雙膝深深蹲下,累積的力量反饋給地面的瞬間,裂開。
撥開被強風引起散亂的白髮,眼前的情景讓尤娜哈等不及馬上趕到現場—
—來自島嶼中央揚起直衝天際的大火。
★☆★☆★☆
位於人類島上中央—禁書文庫周圍一處
「趕快控制火勢!!!」
「哈啊、哈啊,不好了迪拉特大人,禁斷城那附近開始有了騷動!正分成兩派勢力打成一團!」
「什麼?!」
大火正在侵襲著藏有歷史記載著眾多史事的資料,周圍聚集了從誓約城中的騎士們正使用水屬詠唱大量的壓制延伸的火勢。
「嘖,禁斷城附近還有兵力嗎?!」
「約五十名!」
「可惡!人數完全不夠啊!」
「等等!那些人……」
「?!」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群人影從南方靠近。
一聲金屬撞擊聲傳來,薩爾多猛然回首,睜大雙眼的他,眼前的一幕是名正在滅火的騎士受到石塊的襲擊,將頭轉回那些人影—
可惡—
「是“反對派”!剛分配排除障礙的騎士們—」薩爾多右手高舉長槍。
「舉盾防止他們繼續前進!!」
「「「「「收到!!!!」」」」」
正在禁書文庫周圍排除遭烈火引起的路障的騎士們紛紛傳道消息朝南方聚集,立起左手的大盾,逐漸形成一道防線。
眼前的反對派的人民眼見騎士們的作為不越雷池一步,保持距離,但砸石的節奏並沒有間斷,反而更加猛烈。
一切的起因就發生在尤娜哈離開島嶼的那一瞬間,聖鑰形成的「虛偽」和平護盾瓦解了,天空像是被來自外界的撞擊般敲碎,朝著東方水平線往天際一直延伸而去的畫面—蕾瓦娜特,正被朦朧的「惡」給包圍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瞬間從和平的一幕轉話為末日,人類的歷史一直以來就分成兩派,以禁書文庫的誕生時就存在,反對派與認同派。
而流放的絕對行使權就明白哪方的勢力較為強大。
雖然自古誓約的兵力就較少而精,經由「聖鑰傳承」事件發生導致南北合併後,禁斷多數的騎士們都轉為誓約麾下,禁斷的存在變成以王女為首的政治派,變成島嶼主要發令的所在,而誓約卻成為只能擁兵自守的據點。
虛假的和平,兩城的高層都明白,但由於行使權的緣故導致來自誓約城,北方的不滿,發起了「解放禁書文庫」的請求,當時的王女認同此看法,卻因為禁斷高層以「與誓約高層擁有私人情感」的理由將王女的意見視為「可能有閱讀禁書文庫內容」的罪名冠上兩人。
當然,他們的確有看過那些內容,但在種種的情況下誓約高層忍痛將王女以「違反禁書文庫規定」的情況下流放了她。
如今這些事實都以浮現,難道你們還想隱瞞下去嗎?!—
少—
少開玩笑了—
「全員前進!!!」
怎麼能讓你們這些傢伙—
破壞「真正」迎來的和平!—
薩爾多內心的憤怒伴隨張嘴吼著,為首的踏出第一步,沉重的金屬聲接續而起,強烈的氣勢使面對騎士們的人民被壓迫的開始冷汗、顫抖、後退,開始減少投擲動作。
蹦—
一聲巨響強力的地搖從騎士們後方傳來,每個騎士用力咬牙,彷彿要接受更加絕望的下一幕時,一強大力道揮散落地時造成的濃煙。
「「「「「!!」」」」」
一名少女從置於地面的掌心輕輕一躍。
「哈啊、哈啊…我回來了,迪拉特大人。」
「伊絲洛特?!……」
神聖之光—
澆息焰神的憤怒吧—
喘了口氣的尤娜哈雙手十指相扣,祈禱的姿勢,仰天敞開雙手,像是在迎接懷抱一樣,順時天氣驟變。
「下、下雨了!」
看著還在施展詠唱期間的尤娜哈,薩爾多抓緊時機再次大喊:「傳令!集結所有騎士!繼續壓制!」
人民眼看狀況一面倒紛紛回頭開始逃竄,人群消散。
甘霖尚未結束,這雨像是被貫注生命一樣,淋雨的騎士們正因剛滅火與壓制的疲憊感迅速消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將視線轉往尤娜哈。
一段時間後,在肩膀傳來些許的力道,尤娜哈緩緩睜開眼,雨水隨著髮梢延著臉頰的輪廓滑下,視線向禁書文庫一望,發現火已經撲滅,放鬆的吐一口氣。
當下一次睜開眼正視前方時,所有的騎士們正已單膝下跪的姿態整齊的排列於前方,讓尤娜哈有些錯愕,慌張的左右盼頭。
「沒想到誓約城的騎士近約五百名啊……」
鎧皇腦中閃過他們與遺跡使者第一次交戰時也才不過兩名人類騎士而已。但此番話一出讓尤娜哈更為不知所措,靠近騎士們左右轉著身邊上下揮動手掌,邊用著難為情嬌羞的聲音麻煩騎士們趕快起身。
「傳令,各位起來吧。」
來自薩爾多的發令,迅速的所有騎士全數起身。
尤娜哈深深的吐了口氣,就像一位表演者從出場到結束走到幕後時那瞬間鬆下所有情緒一樣。
「妳是伊絲洛特.尤娜哈本人嗎?」薩爾多用著嚴肅的表情看著她。
「是的。」來自尤娜哈眼神的堅定傳達給薩爾多。
有些驚訝吧,明明先前得到那麼令人無法接受的結局,現在一切貌似恢復往日的和平,然而那份「代價」卻依然微笑著佇立在眼前。
此時一道相似的身影與尤娜哈瞬間重疊著,使薩爾多為了忍這某段哀傷深深吸了口氣在防止眼淚落下。
「這樣啊……」
薩爾多向前走到尤娜哈眼前,將手掌置於她的肩上,傳達著「沒事就好」。
但尤娜哈此時睜大雙眼,下秒微微的低下頭,略顯悲傷。
感受的到「失去」的悲傷,經由肢體的接觸,我感受的到,迪拉特大人……。
數秒的沉默,尤娜哈舉起雙手拍了拍臉頰,抬起頭:「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
來自尤娜哈的疑問,薩爾多臉色一凝開始說明自從她離開島嶼後發生的一切事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