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必須要和妳談。」
早晨的班會結束之後立花冰冷的神情中多了一絲深沉的憤怒,她緩慢的站起身子後轉了一小圈去對的斜後方的言搭話,那個瞬間枋露出了非常詫異的神情,因為她沒想到立花會主動與言搭話,畢竟前幾日立花對言的態度全都是毫不予以理會。
「正合我意,我也有事情必須和妳談談。」
正當枋還感到無比詫異時言站起身子並對立花露出了一副稀鬆平常的淡笑,隨即便跟著轉過身子走離教室的立花走出了教室,班上的少許人隨即將視線轉向了走離教室的那兩個背影,那就像是一種想看熱鬧的心態,但卻又不想被捲進麻煩中,因此多數人都只選擇默默的看著裡人離開而沒有跟上去偷看。
兩人隨即踏著不同節奏的步伐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走廊與一道又一道的樓梯,一直來到了一個人都沒有的頂樓。
只不過今天與那天的氛圍有著極大的不同,不僅僅是兩人之間的態度,就連天空的狀態都不一樣,而照理來說陰天應該會給人比較沉悶的感覺,但是作為晴天的今日卻給人比那一天還沉悶的感覺。
當立花轉過身子面對著言的時後兩人互看了一小段時間,立花那副既冰冷又銳利的眼神中帶著的深沉憤怒明確的在此時傳到了言的感受中,而言也因此露出了些許認真的神情,兩人就這麼持續互看著,大概過了一兩分鐘以後立花才率先開口提出問題。
「一對一的練習賽是妳和瑪麗亞共同搞的鬼嗎?」
「妳好像誤會了什麼,這段期間我可都沒有與瑪麗亞有什麼交流,那單純是她單方面的計劃罷了。」
言一邊用著有些認真的神情盯著立花的一舉一動一邊做出回答,過程中言在擔憂立花是否會出手進行攻擊,雖然言不太想承認,但是立花絕對不可能是沒有努力過的人,因為那些迅捷的動作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就算這所學校內也有格鬥數的課程,但是光學那些也不足夠達到那種程度,因此言對於立花仍抱有相當大的緊戒,更別說練習賽中立花要是拿異能出來用那更是強大。
「那妳又打算做些什麼?能別再管我了行嗎?」
立花說出這句話時稍稍緊握住了拳頭,除此之外說話的語氣中也充滿著敵意,就算是個感官很遲鈍的人都能夠明確的知道眼前的人並不友善,更別說感官並不遲鈍的言,在言的眼裡現在的立花完全就是把她當作自己的敵人了。
「可以啊,只要妳戰勝我的話我可以不再管妳,這東西我也會交還給妳。」
但是言表露出來的神態就像是不把那些敵意當作一回事一般並且在做出回應時將那本日記本從身後拿出。
「......那是妳從瑪麗亞手中拿到的,對吧?」
「妳猜對了,這裡面就是妳與那些朋友的交換日記,算是某種遺物吧。」
正當立花做出提問的瞬間言便做出了答復並在同時輕輕的將日記本翻開,讓立花瞧見裡面的內容,那個瞬間立花低下了臉龐並咬緊了牙關。
「......果然是這樣,那妳還真覺得贏的過我嗎?我說過的吧?只要我使用異能向妳這種程度的傢伙想殺幾個都行。」
立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緊盯著地面,沉悶的態度與語氣聽著就讓人感到心裡不適,但是言仍然露出了一絲淡笑並如此做出回應。
「少看高自己了,在怎麼厲害妳也都只是一個人。」
「......妳說我看高自己......?」
而立花在聽見言的話語後微微的抬起頭用著相當銳利的眼瞳緊盯著言的面容,那時言仍然帶著一絲的淡笑,而立花無法理解言為何會抱持著那樣的神情。
「剛進來班上時說自己與我們一樣是廢物,結果現在卻擺著一副高我一等的態度,很可見妳當時也不過是在說洩氣話,但是我就告訴妳一個道理吧,無論是布麗姬特還是妳都只是一個人與我們沒有什麼差別,別把自己想的太特別。」
「......看來妳是看過裡面的內容了,那我就更要打倒妳,讓妳永遠不再靠近我。」
言才剛把話說完立花便開口接著說下去,而完全沒有變化的銳利眼神就像是沒有聽懂言在說些什麼一般,但是這在言眼裡也不是什麼值得訝異的事情。
「......我會取得勝利,到時妳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吧,就這樣。」
言看見立花的反映後便明白現在不管與她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因為立花全都聽不進去,除了看能不能在決鬥時讓她明白那個道理之外就只能期望戰勝了以後去到那個地方是否能夠讓立花聽進一些話語。
言將話語說完之後便轉過身子走離了頂樓並順著走到頂樓的路徑往回走,一路走回了教室,而回到教室的同時上課的鐘聲正好響了起來,言便自然的做回了座位上。
「妳們說了些什麼?」
眼看言重新回到教室內後枋輕輕的拉了拉坐在座位上的言並用著充滿擔憂的神情對言提出了疑問。
「沒說什麼,妳不必特別在意。」
言用著十分平淡的語氣與神態對枋做出回應,但是當下言的心底感到相當的緊張並反覆的在思考該如何讓立花明白那個道理或是戰勝她。
先別說如何讓立花明白那個道理,光是要戰勝使用異能的立花就是個大難題,只要消除發動時機得宜無論是任何的攻擊所帶來的衝擊都會被消除,除此之外立花要是動真格還能消除重力,消除拳頭命中時反衝的力道,事實上這要不是練習戰而是實戰連被立花摸到一下都不行,肢體會直接被消除的異能給消除掉。
不管怎麼想立花的異能都幾乎可以稱之為無敵,其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藉由觸摸來發動,但是對言來說光是有這個限制就足夠了,儘管不曉得能做到什麼程度,但是藉由看見一秒之後的未來總有突破口的,當下的言對此深信不疑。
「真的嗎......?」
一旁的枋對於言的反應與回應感到有一些遲疑,但是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她仍決定不太深入的去詢問,因為顯然言不想將那些對話說出口。
「準備開始上課了。」
隨後手上拿著教科書的瑪麗亞便走進了教室中並迅速的站上了講台,隨即將雙手撐在講台的桌子上面對著全班的學生高聲說到。
許多人隨之露出了相當不甘願的神情,但是仍有少數人帶著笑意地翻開了幾乎沒怎麼用的教科書,而當下的言則是面無神情的將教科書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並思索著自己究竟該在那場練習戰中做出些什麼行動。
究竟該做些什麼才能讓立花明白自己的能力比起殺人更能救下更多的人呢?或許方法很簡單也很原始,但是聽起來卻有一點愚蠢,那就是發自心底的直接在對決中說出口。
但是這麼做的話立花又會做何反應?她會就此明白嗎?還是半信半疑?又或是根本不予理會?無論是哪一種都有可能,言想到這裡實不禁稍稍皺了下眉頭,而一旁的枋明確的注意到了這個皺眉頭的動作。
因此枋非常肯定言一定在為了些什麼煩惱,但是那恐怕不是自己能幫上忙的事情,因此枋並沒有出聲對言說些什麼,而是在課堂中默默的注視著在思考著的言,就像是在為言出一份心力一般。
同時還站在頂樓的立花正想著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是否真的有所錯誤,但是不管怎麼想都得不出其他答案,最終都還是回到這麼一句話。
"自己只是個殺人機械,誰也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