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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已宰的羔羊《三十六》

月亮熊 | 2019-07-31 12:59:24 | 巴幣 136 | 人氣 326


  「什麼?」她才剛努力站穩身子,只是頭痛欲裂,連謬吉斯說了什麼都聽不清楚。
  「妳的傷。」他朝她走去。「我剛剛只是草率處理,還有幾道較深的傷勢需要檢查。妳在發抖?」

  「詛咒魔法的關係。」她垂下頭,脆弱地說。
  「啊,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李斯特的熱情嚇著妳了。」
  「⋯⋯他確實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以為妳已經習慣瘋狂粉絲的熱烈追求了,例如我。」
  「你才不是,閉嘴。」她輕輕啐了一聲。
  「妳怎麼知道不是?」謬吉斯湊過來,指尖沿著後頸滑過,穿越她柔軟的髮絲、將她的頸子溫柔扣住,掌心溫度微微發燙,像一道暖流沿著蘇查爾的後背蔓延。

  但沒有用,被李斯特刺中的位置變得更痛了。
  蘇查爾冒著冷汗,幾乎是無意識地喃喃說出:「放開我。用你那雙手治療人?這還真是個瘋狂的笑話。」

  他眼神一沉,「妳在說什麼?」

  「我只是羨慕你身為聖光信徒,可以在利用別人的傷痛時,還能這麼有餘裕。」她轉過頭,無法控制自己繼續說:「我自己會處理好魔法詛咒,不需要你費心。」

  「李斯特的詛咒只能等時間過去,妳會很辛苦。」
  「那我就等,該死的——」她正想甩開,身體卻被上了漂浮術,讓謬吉斯得以輕鬆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著走。「嘿!我說了不要!」

  「我那可不是問句。」
  「你從來不讓人做選擇的嗎?」她突然用力哈了一聲。「噢等等,也不是每次。有時候,你會讓人以為自己有得選擇。」

  他沒有說話,那反應讓蘇查爾心情再度沉了下來。真蠢,她不該說這麼多的,每次她想試圖掌控情況,結果受傷的還是只有自己。

  他們來到一間簡陋的獨立房間,那是她跟月影休息的地方,行李也還堆在雙層床旁,謬吉斯總算鬆開了他的手,翻找行李起來。蘇查爾知道這時離開也沒用,只好坐在床沿,渾身發冷地瞪著他的背影。

  「你在做什麼?」
  「月影放了幾罐治療藥水在這裡備用。妳既然對我的聖光有意見,起碼藥水能讓妳舒服點。」他動作隨性地打開行囊,從裡頭翻找出一罐玻璃瓶子,塞進蘇查爾懷裡。
  她看了看標籤,冷冷開口。「這是蘭姆酒。」
  「我知道。它太礙事了,幫我拿著。」

  或許是錯覺吧,她彷彿看見謬吉斯疲憊地嘆了一口氣。但她還來不及確認,謬吉斯已轉過頭去,從眾多雜物中掏出一小瓶藥水,對她瞇起眼睛,就像以往的輕浮態度。

  「我自己來。」
  「請便。」他攤開雙手,靠著牆壁坐下,不忘盯緊蘇查爾的狀況。

  藥水很有效果,至少詛咒的效果逐漸緩解下來了,她恍恍惚惚地感受身體變化,好像直到這時候才稍微冷靜許多。她低頭安靜喝著,假裝無視這尷尬的氣氛。

  「李斯特還是有可能追上來。」謬吉斯開口。

  蘇查爾沒有反駁。畢竟他的顧慮是對的。
  「為什麼你要搞那齣戲碼?」她擺弄手中喝空的瓶子。
  「因為他喜歡妳。」他聳聳肩,從表情上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認真的。「所以,我也只是想刺激他一下。妳真的以為我要殺了妳?」

  「如果繼續跟你一起旅行,我想那是遲早會再發生的事。」
  「啊,看來這已經不只是話中有話的程度了。」他歪著頭,身體稍稍前傾,「是因為妳的傷?不對,主動挨刀是妳的主意。原來如此,是月影,對吧。她跟妳說了什麼?嗯,不,想也知道,八成是說我殺了她的事。但她肯定沒有提過,她自己也有些低劣的小興趣。」
  「你不明白。」她搖頭。
  「所以是普米洛?畢?還是加爾德斯⋯⋯蘇查爾,通常,我做事情不太在意別人會怎麼想。不過妳現在的反應讓我很在意。」他恍然大悟地擊掌。「我明白了——妳喜歡我。」

  「我的天啊!你有病嗎,先生?現在是談這種事的時候?」她忍不住叫出聲。

  「妳的口氣好像我們現在不該談論這個,但事實是,妳一直都只想談論這件事。」
  「你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她表情一僵,防衛性地重新抓住酒瓶。
  「因為妳現在還是一副受傷的樣子。」他嘴角微微勾起,那弧度接近微笑,似乎又像是無可奈何地撇著嘴。「我讓妳受傷了?」

  她一時間答不上話。「這是兩碼子事。」
  「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但妳不是普通人,能讓妳受傷的人不多。」

  那是什麼該死的溫柔語氣。
  蘇查爾重重吐著氣,她彎下身來,一道咒語讓她手中的酒瓶破裂,蘭姆酒濺灑出來,濃郁的氣味瀰漫在房間每個角落。謬吉斯站起身,像是沒料到她的反應。

  「哎呀呀。」他明顯地苦笑。
  「——別靠近。」她搖晃站起身,舉起碎酒瓶,尖銳的玻璃處指向他的胸口。「現在滾出我的視線,不然我用性命起誓⋯⋯」
  「不然妳就要出手嗎?以一個玩笑話來說,妳反應也未免太大了。」他大膽捏住酒瓶尖端,輕輕施壓力道,讓尖刺更精準地貼在胸口位置上。

  「你——」
  「看來,現在我可以說了。那個精靈酒杯是我的。」

  蘇查爾漂亮的眼眸瞪大起來。

  「我花了一筆天價,才從家裡拿回來,那是我父親的珍藏品,等等,或許是祖父。總之是個價值跟運費一樣高的……」

  「住口。」她喘著氣,眼眶開始泛紅。

  謬吉斯停下來,看了看她的反應,才接著說。「不,除非告訴我妳現在的想法。」
  她含著淚水咬牙回應:「除了讓你消失,我現在沒有任何想法。」
  「妳說不了謊的,好女孩。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折磨,妳還打算逃避多久?」

  不知道,或許一輩子。只要謬吉斯不像現在這樣咄咄逼人,她有自信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想這些事。只要他沒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只要他沒有說出她不想承認的事實。只要他們不像現在這樣靠近,近到他的心唾手可得。

  她當然知道酒杯的事,在幫忙整理行李上船的時候,她私下摸走了謬吉斯的帳冊,以為能從中找到能夠利用的情報,結果看見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裡頭夾了一張哥不林貨運商開的收據,寫著的幾萬金額高到彷彿被敲詐,但謬吉斯毫不猶豫的簽了名字。一天內要從奧克蘭特雪地跟暴風城之間來回,就只為了一個酒杯。

  為了不被蘇查爾拒絕,他假裝自己對此毫無所知。所以,她也假裝不知情地將帳本放回原處,就像要塵封自己激動的情緒似地。

  本以為從眼前男人的口中說出來時,自己可以冷淡地說著「那又如何」,事實卻不是如此。她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剩下一個疑惑的念頭。

  ——當謬吉斯定義了那份心情以後,她還有辦法否認嗎?她的一生從來不讓任何人越過她的心防,也不與誰交好,一視同仁的溫柔,也同樣冷漠。然而謬吉斯——只因為他能夠越過那條界線,就能算是「喜歡」了嗎?若是事情真能如此簡單,她就不用煩惱那麼久了。


  「我不知道。」蘇查爾流下眼淚,老實承認。  

  「那麼事情很簡單,刺進來。」

  謬吉斯的耳語像是鼓勵,蘇查爾無法動作,只是盯著男人胸口溢出的液體,看起來像血,聞起來像濃郁的蘭姆酒,嘗起來卻有著淚般的濕鹹。這些就是他們之間唯一會有的東西。她明知如此,卻還是下不了手。

  男人凝視她好一陣子,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做出勝利般的宣告。

  她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因為他已經伸手擁住蘇查爾,讓兩人的唇交疊在一起,她的思緒開始崩毀,彷彿身體的狂喜不是自己的,觸碰的顫慄感與她無關,呻吟是胸口擠壓出來的氣流聲,不是因為自己想要那麼喊。

  失控的平衡感讓他們跌向床舖,浪潮拍打著耳膜,房間開始失去重心,她載浮載沉,除了抱緊他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若是鬆開手,她肯定會一口氣跌進深邃的黑暗裡。

  事情發生的又快又急,卻又好像早該如此。

  然而最可怕的是——
  如她所料,這一切遠比想像中更加甜美。
  
  


好的,下一回繼續甜。
樞仔畫的裸圖正是時候派上用場(不對)

創作回應

月亮熊
劇情到了這裡,大概是小蘇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流淚吧。
2019-07-31 13:06:42
天樞D奧古斯特布麗
YEEEE!!!!! 讚讚讚!再一起!再一起!在一起!!(跳跳跳)

這兩個人總是在互相傷害呢啾
2019-07-31 13:27:31
月亮熊
真的呢,也謝謝天樞一路看到這裡(感動)
2019-07-31 20:38:40
白煌羽
辛苦了(遞茶
2019-07-31 17:27:34
月亮熊
謝謝~
2019-07-31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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