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帳篷中,戰意沸騰。
「啊?如果你只有這種實力,那恩情也別欠了,直接下地獄吧!」
這時的蒲長生,也已經殺紅了眼。
權杖無蹤無影,權能完全爆發,威壓橫掃十萬鈞。
徒手不閃不避,雙掌硬扛重擊,拔山倒海鐵衛護。
面對完全的殺招,雅各卻是默默忍受,毫無反擊之意。
「一昧柔情,不足以讓我放你一條生路。」
「胡說!我才不會用什麼苦肉計!」
對此,他卻還是不動容,氣焰甚至更顯火爆。
就在這瞬間,他竟拋起手邊的權杖,滯空中一把手刀狠毒劈向雅各。
雅各急速收招防禦,卻見他的手勢一轉,直接切向自己的胸膛。
面對這一擊,到剛才都還積極抵抗的雅各,現在卻選擇放棄掙扎。
「如果你的決定是如此,那我也不能抵抗了。」
一句知道,意外打動他的心扉,扭轉局勢。
就在手刀輕抵他的肩膀時,阿拉什王也意外停下他的動作。
雅各也是到這一刻才明白,這場戰鬥只是對方的一場試探。
目的是在切磋的同時,考驗著自己的耐性。
「聽將軍這麼說,孤王今日也算是受教了。」
就在術法解除當下,蒲長生突然對著雅各拱手作揖。
這是交戰後的致敬,更是對面前戰士的欽佩。
雅各也沒有說什麼,也回敬一樣的動作。
前一刻還深陷殺意的帳篷,卻在這一刻恢復過往的平和。
「其實我明白你幹了不少壞事,所以就算你跟我道歉,我的想法仍然不變。」
事實上,他早就不在意了。
對於過往的悲劇,蒲長生很想將對方處決。
但為了當務之急,為王的他只能選擇妥協。
至少從贖罪者身上壓榨利益,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報復手段。
「好,就為了王上這句話,我會讓軍隊凱旋而歸的!」
原諒,也許不是輕易的,但也該是有用的。
兒女情仇的延續,早在張仁誠離開時就已經結束。
如今作為一國之王的蒲長生,就必須要以大局為重心。
畢竟不能再縱容更多悲劇,也是他看著張仁誠所立下的誓言。
「在明天展開戰場時,我還有件要事要交代你。」
語畢,雅各也了解到王的用意後,也趕緊跪下叩拜。
就在這時,阿拉什王蒲長生滿意地點頭,態度也變回柔和。
隨後,他舉起權杖輕輕抵住雅各的肩膀,對他再敲上兩下。
而這不輕不重的敲打,也代表著寬容他過往的罪惡。
但也只是寬容而已。
在目睹雅各帶來的奇蹟後,虎也走到遠處的帳棚。
看著躲在暗處養傷的那人,她沒有錯愕,似乎早知曉他的來到。
他卻展露出訝異的眼神,對面前之人的異常從容感到慌恐。
而那個人,正是一路隱瞞自己的真面目,並在暗中協助他們的賽庫拉。
「都傷得這麼重,還不找軍醫養傷嗎?」
「不了,我想在戰場中毒的那些人,現在比我更痛苦。」
本該遠離戰場的他,放心不下雅各的安危,於是私自跟來這支隊伍。
但看到雅各的危機,一時情急才使出隱藏已久的本能。
那怕成功壓抑住黑影的攻勢,但也為此毒殺戰場上不少士兵。
如今他無力地靠在牆上,好像在戰役上被抽乾的不只氣力,還包括自己的靈魂。
緊閉的雙唇不斷吐出白氣,好似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出口。
絕望的雙瞳緩緩流出淚水,卻怎樣也濕潤不了乾涸的心靈。
然而看著這一切,虎也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其實,可能連山賊都選擇先偷襲我,也是因為我比他們想像中......」
「我知道,關於你的身世來由,我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
她早就明白戰場上的毒氣全都是賽庫拉的傑作。
然而面對著這樣的孩子,虎沒有恐懼,而是溫柔地撫摸他。
她讓對方使用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量,說出他一直想說的真相。
在引導下,這是頭一次,賽庫拉在他人面前痛哭著。
「然而別害怕,在我眼前的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他就是賽庫拉。」
事實上,他在遇上雅各以前,就已經誤殺整村的居民。
包括自己的親人,整座村落全都被他散發的瘟疫給害死,無一倖免。
是雅各陪他收埋家人,同時也是自己想跟上,但他也還是想要疏遠這一切。
即便是刻意給山賊暗殺,雅各也沒有為此逃跑,反而捨命照護,不離不棄。
這時候,擦拭的兩眼再度泛淚,只是沉默地栽進虎的懷裡。
同樣的,虎一樣也是沉默不語,繼續安撫著傷痕累累的賽庫拉。
此刻,毒鴆的眼淚即便帶毒,卻也比任何事物都溫和。
隔日清晨,軍隊已經完成布置。
「諸位,讓我們反攻吧!」
「「不勝不歸!!」」
趁著敵方還疲弱不振,雅各迅速調動兵力,再度發動第二波攻擊。
與上回不同,雅各打算先率領三十騎兵,以少數精銳襲擊敵營。
並且結群成隊,以閃電戰形式陣闖進陣營,把對方陣營掀起一陣騷亂。
如此一來,即便軍勢穩定,敵人也已經被誘離各處,選擇追擊無法趕回。
「不要慌,只要陣勢別散掉,一切都還是安全的......」
「報!外邊又有一支軍隊襲來了!」
就在這時,軍隊持續推進,雅各更以一人之姿衝鋒突圍。
鐵騎的重踏沉而有力,讓甫受重創的叛軍士兵們聞之喪膽。
「無奈,殺吧!」
看著傷兵惶恐,叛軍的主將忍無可忍,直接衝向中軍開殺。
隨即,四散的王軍精銳也都在這時折回,並各自帶領埋伏已久的主力反擊。
屢屢決策錯誤的他們,在王軍士氣大振下,一分為五並打算個個擊破。
也因為黑影踏出過急的一步,叛軍的局勢陷入危機。
「集合力量!一點突破!」
「想都別想!」
就在這時,只見天邊有一道身影飛馳,背對著太陽衝向黑影———
排除以黑影為主的中軍,叛軍也已經被分散四邊,各自遭遇不同的戰局。
四名副將分攻四處叛軍,一者節節敗退也不放棄,另一者氣勢如日沖天。
八方大戰,四場戰役,兩個陣營,一決生死。
「以拖代戰,必要時絕不留情!」
「速戰速決,必要時犧牲殿後!」
在東北角,就在雙方踏陣時,卻有兩陣氣流從不同方向撲擊而來。
等到氣流消散後,叛軍的腳步逐漸放緩,反應也變得異常遲鈍。
反而是王軍的士氣節節高升,持刀起落就是奪人性命,完全不留情。
將領往著遠方看去,才發現有高手在鄰近的山頂施展術法,干涉戰場的動向。
「原來王上要繞遠路,原來是這個用意啊啊。」
東南、西北、西南三個方位也開始爆發衝突。
就在此時,四個方位的敵人腳步開始放緩,全都被遠方的紅髮男子牽制住。
陣法浩蕩,竟全由一人使出,使得遠觀眾人無不驚嘆。
「雖然術法是我最擅長的事情,但不能參加戰鬥什麼的還是好難過。」
原來在大戰前,阿拉什王給軍隊眾人飲用符水,就是為了這時的陣法。
這時,紅髮男再次腳踏罡步,源源不絕的術力催動戰局的演進速度。
不只東北一隅,其他三個方位的士兵也被術法陣干涉,使得局勢再度傾倒。
毫無希望的叛軍,面對將得手的勝利,只等待著變數發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