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弗瑞，有何貴幹？”托尼接起視訊，顯然服瑞還是找到辦法用特殊線路連絡上他們。
“…你認真的嗎，斯塔克？”這時候真的是一個問“有何貴幹”的時機嗎？弗瑞心理吐槽、但還是先講正事：“你們那邊有什麼資訊？”
“含地球二十七顆行星，來自宇宙各個角落。”托尼嚴肅了些：“對方用特殊立場保持住了地球的空氣和溫度，因此人類沒有立刻滅絕。”
“But？”弗瑞問，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只有好的消息。
“但在這種科技之下我們恐怕毫無還手之力。”斯特蘭奇說。
“…這哪位？”
“盟友。”史蒂夫說，意思是現在已經不是解釋與懷疑的時機，他們需要任何能幫得上忙的盟友：“我們還在研究對方的目的。”
“知道敵人是誰嗎？”
“很遺憾，不知道。”艾亞走進視訊範圍：“我想不出宇宙中有誰能做到這些。”
“議員們炸翻天了，能找我的都來過了一遍，現在全被我鎖在門外。”弗瑞頭痛的說，一邊揉著額角：“我知道的也不比他們多多少。”
“我們如果有任何進展，我們會通知你。”隊長朝他點點頭。
“…大夥們，偵測器好像發現東西了。”正聯成員不太跟弗瑞往來，因此巴里遠遠的站在另一邊的螢幕前看著各種偵測結果。
“二十七顆行星的中心點有我們無法識別的飛船，其中一個小隊正朝我們前進。”蝙蝠俠飛快操作介面、放大偵測器探測到的東西：“行進速度非常快。”
“分析各種波段的訊號，看能不能找出對方是否有任何準備攻擊的可能。”托尼連忙跑了過去，與布魯斯一起操控程式。
“…不需要各種波段。”喬也出現在螢幕旁，看著接收到的波型：“有一則訊息覆蓋了全域波長。”
“Yep，明顯是傳達給地球的。”托尼也注意到了：“準備解碼…開始！”
“正在解碼未知訊息…”賈維斯的聲音響起，螢幕上出現跑動的進度條。所有人屏息，不安地等待即將到來的可能。
“解碼完成。”托尼說，有點緊張地慢慢按下撥放按鈕。
先是一陣雜音，來自平行夾層的時空風暴離子干擾，然後在所有人無比緊繃的情緒下，帶著電子質感的訊息終於傳出來。
訊息只有一個字，不斷重複：“消滅！消滅！消滅！(Exterminate！Exterminate！Exterminate！)”
“…Well，聽起來不太妙？”克林特不確定的說。
“非常…簡單直白。”托尼略帶吐槽的意味，畢竟其實想像中的外星人應該是高智慧種族，結果到頭來居然只重複著一個單字，他們心中的錯愕大概大過了恐懼。
“不…”一個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是艾亞。他喃喃的說，語氣中流露從未見過的絕望與深深的畏懼：“不…不可能。”
“艾亞，怎麼了？”克拉克走過去，有不祥的感覺。他從未見過艾亞如此明顯的表現退縮和害怕：“你認得這些生物？”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已經…”那道訊息還在不停地重複著機械音的“消滅”一字，顯得無比的荒唐。但他們都了解艾亞，而他的反應只讓其他人瞬間明白情況絕對比他們所猜想的糟上數百倍。
“芬娜洛瑞先生！”弗瑞的通訊還未斷掉，他稍微放大音量：“你是否有什麼資訊可以告知我們？”
“這根本不可能…”艾亞稍微回過神，停頓了三秒，然後緩緩說：“弗瑞局長…我的建議是，緊急通知所有政府單位、國防部門解除武裝，無論敵人提什麼要求都順從。”
“…什麼？”其他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的建議是我們毫不反擊的投降？”弗瑞顯然也無法接受：“這根本…”
“是的！”艾亞忽然提高音量，硬生生打斷他的話：“而這不是一個建議，如果你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直接投降！”
“艾亞，他們是誰？”克拉克問，但隱約已經猜到了答案。
“那個應該早已滅亡的種族、宇宙中最強大的戰爭族群──達立克(Dalek)。”艾亞說，聲音甚至微微的不穩：“我們該先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托尼問：“但…”
“一旦達立克展開鎮壓，必然先針對所有具有軍事力量的地方。”艾亞勉強冷靜下來：“如果想活著，最好拋棄所有武器、所有可能被偵測到的科技，然後轉移到不顯眼的地方。不要帶戰甲、不要帶任何會發出訊號的電子武器或產品、關掉綠燈戒指…任何一點蹤跡都不能留下，活著才能想辦法反擊。”
“可是…”巴里似乎想說什麼，意想不到的蝙蝠俠卻第一個下達指令打斷他的話：“照辦吧。”
“復仇者們，拿掉所有身上的科技設備。”隊長也立即反應過來：“紐約某處有我們的安全屋，離這裡不遠，隱蔽而且沒有什麼武裝。”
所有人開始默默的收拾東西。不甘？那是肯定的。但他們信任艾亞、也相信他的判斷。
他們迅速且安靜，很快就收拾完畢、低調的離開了復仇者大廈。街道上十分混亂、人們慌張的奔走、也有趁亂打劫破壞的，形形色色。抬頭看，昏暗的天空已經能隱隱約約看見遠方迅速逼近的飛船，從數顆最近的行星後逐一出現。
安全屋就位在曼哈頓靠河東側的地方，並不是很遠。所有人沉默著進入簡陋、沒有任何設備的安全屋。
“這是個半成品。”史蒂夫說，環顧著四周：“我們只加上了基本的安全結構和一些備用糧食、清水，但原本預計的設備都還沒加進來，因此反倒成了適合當下的藏匿地點。”
“所以，”克拉克說：“艾亞，有沒有什麼能對付達立克的方式？”
所有人看像他，而後者繃著一張臉、沒有表情，彷彿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艾亞…”
“沒有。”艾亞打斷克拉克的話，似是怕他們沒聽清一樣又說了一遍：“沒有。”
“那我們難道要什麼也不做？”托尼說：“總不可能…”
“如果是幾十隻達立克，或甚至一百多隻，或許我們還有勝算。”艾亞忽然放大音量，嚇了他們一跳：“但該死的，那是幾百萬個達立克！就連影子宣言、綠光戰警都覆滅在他們之下！”
“但無論他們想做什麼，絕對都不是好事不是嗎？”哈爾說：“如果我們不想辦法阻止他們，後果不堪設想。你了解他們，如果我們能針對這些資訊…”
“你是不是對“宇宙中最強大的戰爭種族”一詞有什麼誤解？你指望我能做什麼！”艾亞大聲打斷他的話，讓他們有點驚訝的陷入沉默。畢竟艾亞鮮少與他人爭執，這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一面。
幾秒的寂靜，艾亞摀住了自己的雙眼，然後他低聲說：“抱歉，我不該這麼說。給我…給我幾分鐘。”說完，他轉身走進其中一個空房，將門帶上。
“…現在呢？”巴里問。
“先看看情況吧，一些基礎的開放線路應該不會引起達立克的注意，我們至少得知道世界發生了什麼事。”布魯斯說。
◎◎◎
“聯合國最高軍事總部呼叫達立克戰艦，我們投降。重複，我們投降…人類投降。”
這道訊息透過所有還能運作的廣播、建築，在大街小巷中迴盪。外面慌張逃竄的人們已經消失，大多數人只是絕望的坐在自己家裡，等待命運的審判。
“五角大廈最初拒絕投降，他們沒有將弗瑞的話聽進去。”史帝夫靠在角落，低著頭、單手撐在額上：“達立克抵達的三分鐘內，五角大廈內的佈防軍已經沒有生還者。他們甚至只派出了屈指可數的個體、沒有派出飛船。”
“天哪。”托尼坐在角落，將臉埋進雙手中。
“每一個國家都一樣，所有拒絕投降的軍事部門沒有一個撐過五分鐘。”黛安娜帶著悲憫的神情，不忍心看到這種屠殺。
“我有告誡聖殿不要反擊並撤除所有魔法，但香港聖所並沒有聽取我的命令。”斯特蘭奇說，魔法同樣屬於科學的一種變形，自然也不能使用：“…恰好一艘飛船就在他們正上方，僅僅一發砲火、香港聖所就被夷為平地。”
他們逐漸開始明白艾亞嘗試告訴他們的、整個宇宙史不斷傳達的訊息──宇宙是殘酷的。地球招惹過達立克嗎？沒有。他們甚至連被選上的原因都還不知道，整個星球就已經投降於這個毫無人性的種族之下。
他們不會等你“準備好”，因為宇宙不在乎。
宇宙是殘酷的。
創作內容
100 Collapsing Dimension VI
綜英美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