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使　　193　　失控的神智

　　193 ─　失控的神智


　　「埃里斯……」欣德目光注視到了埃里斯身上。

　　「嘎哈哈──菲迪希爾，既然你不想打，就給我讓開吧！」埃里斯走向前，一手便拉了胸膛受傷的菲迪希爾後頸的衣領口，用力地將菲迪希爾甩向一邊。

　　「哇啊─！」菲迪希爾被整個人甩到倫多等人身邊，差點站不穩，然後對埃里斯說道。
　　「埃里斯，你也用不著這樣吧。」

　　埃里斯冷笑，然後叫了碧姬替他治療。

　　「女人，替他治療吧。」

　　碧姬與賈格莫來到倫多等人身旁，由碧姬靠向菲迪希爾，替他治療胸前劃過的劍痕。

　　「菲迪希爾，讓姊姊我幫你治療這個傷口吧。」說完，便自己主動將手掌貼在菲迪希爾的傷口上，接著術力循環的和緩白光讓手掌發亮，並逐漸將傷口給抹消掉了。

　　「真是謝謝妳了！」

　　「謝謝妳！碧姬姊。」倫多與堤夢璐也靠過來一起道謝。

　　「沒什麼，這是姊姊參與這次任務唯一能做的啊。」

　　處理完菲迪希爾的傷口之後，所有在側的人都將視線放在了即將戰鬥的兩人身上。

　　「唷──欣德！這次是第三次了。」面對的是已經兩度輕鬆擊潰自己的對手，埃里斯沒因為場合跟立場的問題有一絲為難，而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興奮，握緊滅炎指向欣德。

　　「……都敗過兩次了，你一點恐懼都沒有嗎？」欣德臉上的困惑呈現的是，為什麼埃里斯還能這樣興緻昂昂的面對自己。

　　「哦──？那種情緒也許是還存在，但現在占據我心中更多的，是挑戰你這位強者的幹勁啊。」

　　「這次可沒有收手的機會，你會死在我的劍下。」

　　「嘎哈哈──那正好啊！老頭子說過，真正強者的戰鬥，就是跨越生與死間的昇華，要是我能跨過那極限超越你，我便會再上升一個高度了。」

　　「你這人──腦袋有問題！」欣德臉色不耐地說出。

　　「嘎哈哈──來吧！」埃里斯擺出就戰的姿態。

　　欣德也同樣備戰準備。

　　在一旁觀戰的人們，菲迪希爾與倫多都有心介入，其他能夠戰鬥的支援人員也是，但他們清楚自己的程度不足以介入，所以希望倫多兩人可以幫助埃里斯，但在兩人備戰姿勢之際，也微微動作的那時候─

　　「喂！倫多、菲迪希爾，可別介入我的戰鬥啊。」埃里斯的餘光注意到側面兩人的動作，於是出言警告。
　　「這是我對欣德一對一的挑戰。」

　　「埃里斯哥哥！可是──」倫多動作頓時被這發言制止。

　　「埃里斯，欣德不是你可以獨立應付的對手啊。」菲迪希爾則回道。

　　但豈料埃里斯一劍揮劃，在戰場與圍戰者之間劃開一道紫色火焰，火焰的威勢嚇到了觀戰者。

　　「給我在一邊看，不然我就先戰完你們，再跟欣德一分高下。」

　　「埃里斯哥哥……」

　　這些現場的狀況也傳送到了指揮所的影像裝置上──

　　「埃里斯這孩子！」蒂亞娜按著頭，苦惱地對著伊凱魯說。

　　「我不是說了嗎......大哥身為求道者那一類的用劍人，在面對戰鬥的時候最厭惡有人介入其中，他的個性跟大哥也有十之八九相像，會這樣很正常。」伊凱魯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似乎也設想過這種情況，便自行按下眼前裝置的按鈕，將通訊只連接到倫多一行人的那一端幾人。

　　『菲迪希爾、瑟德賽、大衛伯克。』

　　「伊凱魯大哥？」三人耳邊傳來伊凱魯的聲音，一手摸著耳邊的裝置，一邊發出疑問聲。

　　『你們三個趁著這次機會闖過欣德進入地下二樓吧。』伊凱魯下達指示。
　　『埃里斯應該可以讓欣德短暫分神，菲迪希爾你看準那個機會帶著瑟德賽跟大衛伯克前進地下二樓吧。』

　　也正如伊凱魯所說的，現在欣德的情緒與心神也都被埃里斯牽住，以菲迪希爾的能力以及只要抓準機會，三人都可以越過欣德的一旁，進入地下二樓。

　　「可是埃里斯他──」但菲迪希爾關心埃里斯的狀況，要是放著他不管，恐怕在戰況陷入危險的時候無法搭救。

　　『別管他了，埃里斯的個性你也了解，而且你們現在全部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伊凱魯提出自己下這決定的理由。
　　『再者任務有時間性，你們可不能全部都被拖在此地浪費時間，如果你真的想幫到埃里斯，就盡快完成在地下二樓的工廠該做得事情，也許能多給埃里斯一些活命的機會。』

　　「......我知道了！」

　　菲迪希爾聽完伊凱魯的話後，從裡頭大概了解伊凱魯的含意，於是做下準備，眼神與同樣聽到話的瑟德賽還有大衛伯克進行交流，默契生成，然後由菲迪希爾全神貫注兩人開戰，要在這之後找到穿過欣德的空隙，而其他兩人則關注在菲迪希爾身上，看他的動作再行動。

　　「倫多，這邊之後就交給你了。」而似乎是看到兩人對劍的未來影像，菲迪希爾趁還有時間，早一步對著倫多簡短交代。

　　「嗯？菲迪希爾哥哥？」

　　倫多並沒有聽見伊凱魯指定與三人交談的內容，所以沒辦法從這簡短的幾句話中明瞭菲迪希爾這交代是什麼意思。

　　但在下一刻，欣德忽虛忽實的殘影快速衝向埃里斯，埃里斯則是很果斷的移動魔法早在一步識破欣德移動的軌跡，滅炎架上了吹雪，兩人面容近距離接觸。

　　就在這僵持的一瞬間，菲迪希爾早就從兩人動作細微間明白兩人對劍的這一景象，幾乎是同時間也用移動魔法，瑟德賽與大衛伯克也在菲迪希爾移動魔法身影消失的瞬間感知到他位移的位子，一齊使用移動魔法跟上。

　　而就這樣時間重疊的一瞬之機，在欣德與埃里斯近距離面容相瞪，三人越過了欣德，直接到達地下二樓的階梯入口，快速奔跑而下。

　　「──哼！」欣德其實也知道自己一人沒辦法顧全入口，原先想快速的各個擊破，現在菲迪希爾、埃里斯以及倫多都在場，只要其中一人牽制了自己一個移動魔法的時間，就足以越過他的防護下到地下二樓。但眼見菲迪希爾精妙抓準那個機會就輕易的帶人過去了，難免有些不悅。

　　「喂喂！強者相互戰鬥的時候──」埃里斯查覺到欣德的心思注意去了溜往地下二樓的三人，猛釋放術力，頓時滅炎沾上的術力壓過吹雪，放出了紫色火焰，隨後力道也衝過欣德，一劍推了上去。
　　「別東張西望的啊！」

　　欣德急忙快速移動魔法先行側邊迴避拉開距離，原本想藉勢追上菲迪希爾等人去做阻止，但豈料埃里斯放出的火焰不偏不倚的打中入口，形成一面紫色火牆，讓欣德不得追上，因此停下使用移動魔法追擊的打算。

　　「原來你剛才只是裝個樣子，其實是打算掩護菲迪希爾他們下去，是嗎？」由於配合得相當好，讓欣德認為剛才埃里斯看似內鬥不合的情況，其實不過是在演戲降低自己的內心。

　　「嘎哈哈──你在說什麼啊？」埃里斯則是發出他那冷笑，對著欣德說。
　　「我要的只是跟你毫無顧慮的來場強者戰鬥，我才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我剛才做得只不過是讓你乖乖待在這裡跟我打一場而已。」

　　「……你存心找死。」

　　「誰會死在誰的劍下還不能確定呢！但若是跟你這樣的強者戰鬥，我很樂意當那第一個！」

　　「哼！為了欣霓兒，你別怨我！」

　　埃里斯刻意糾纏讓欣德怒氣升起，隨後吹雪揮舞，冰霜釋放籠罩了整個空間，正是欣德擅長得製造有利於自己的環境。

　　「來吧！來吧！這次可要讓我見識你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嘎哈哈──」

　　不理會環境的變化，激昂的情緒如同滅炎劍刃上的紫色火焰同樣茂盛。

　　─菲迪希爾一行人─


　　闖過了欣德，三個人快速順著階梯往下，但菲迪希爾的臉上依舊擔憂上頭的狀況──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伊凱魯大哥？」菲迪希爾知曉通訊還未切斷，於是在邊移動的過程，邊問。

　　『是現下只能這樣做，有沒有問題就只能冀望埃里斯的本事能撐拖多少時間了。』伊凱魯的口氣雖然冷靜，但並沒有玩笑話般的從容。
　　『我要你們三個先繼續深入，是要你們三人趕快完成炸彈安裝的預定工作，只要能盡快完成，才有足夠逃跑的時間，同時間，也能夠有機會讓欣德與埃里斯的戰鬥中止。』

　　「大哥的意思是？」大衛伯克問道。

　　『欣德雖然接到命令前來攔截你們闖入地下二樓，但在接受命令前最優先順序，仍是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伊凱魯解釋這層理由。
　　『你們在地下二樓裝好炸藥，時間內引爆造成地下二樓劇烈的破壞，一定會連帶坡及地下一樓的結構，到時候整個地下工廠都會呈現崩毀、坍塌的情況。在那種劇烈變化下，欣德肯定會放棄戰鬥，搶先去挽救自己的妹妹，雖然……他的妹妹早就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

　　『菲迪希爾，我能問個問題嗎？』說完任務的相關指示，伊凱魯這時候單獨問了菲迪希爾。
　　『我從投影上是無法感受到你們戰鬥之間的眉角，而且我也不是什麼用劍人或是魔法師，所以──以你的判斷，覺得埃里斯能夠跟欣德僵持多久？』

　　菲迪希爾聽到這問題，一時間不做回答，後方跟隨的兩人也在等他說話，但整個階梯只聽見噠噠的下樓聲。

　　「……恐怕撐不了多久。」最後，菲迪希爾口氣不樂觀的說。
　　「之前我們都想錯了，我、洛爾、埃里斯都以為欣德只是在化勁上出類拔萃，但我剛才在那短暫的交鬥中我終於了解了，欣德其實是已經完全掌握術力運用到魔法的所有細節，那已經是超越常人的領域。」

　　聽到菲迪希爾如此說，便成另端的伊凱魯默默不語了。後方追隨的兩人也不禁露出困惑，因為他們不清楚實際戰鬥時候，菲迪希爾從欣德身上查覺到什麼不可思議之處，因為欣德所用的魔法過程早就超出他們的理解能力了，所以也看不出這之間到底還有多大的差異。

　　『是嗎？連你都這麼說了。』

　　「說實話，我就算使用逆轉劍術跟他一戰，也只有一半的勝機。」

　　『一半嗎……』

　　「我剛才接受了碧姬姊姊的治療，雖然外傷無礙，但是體力其實已經耗去不少了，但是大哥你現在可以從指揮所的畫面去看欣德，他應該還沒有消耗多少體力的跡象，對吧？」

　　在菲迪希爾的說明下，伊凱魯跟蒂亞娜同時間注意到觀戰人視野中的欣德情況，確實毫無疲累的喘氣，可見根本沒用掉多少體力、術力。

　　『的確如此。』

　　「欣德剛才的所有攻勢非常積極，魔法的效果也非常顯著，但是其實都控制到幾乎毫無浪費的程度，而且細微到釋放出來的術力一點一滴都用上了……所以他才能在我預料到他所有動作的情況下，做出我根本無法應對的魔法攻勢。」菲迪希爾講述欣德的真正不平凡之處。
　　「他的術力質量很明顯不如我跟洛爾，他的劍術劍招也很生澀，還有許多可以改進的空間，但這些都在現階段被他用術力運用魔法的功夫給補起了，甚至做到術法那種無法解釋的現象……不！不如說使用魔法的人都能夠了解他做了什麼，但就是因為知道他做了什麼，才能理解到他有多可怕。」

　　菲迪希爾越說，腳步越來越快，後面兩人緊跟也開始感到吃力，但他們明白，正因為菲迪希爾緊張埃里斯面對這樣可怕的人，所以菲迪希爾趕著時間要完成任務，才能爭取到埃里斯活命的機會。

　　伊凱魯也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切斷了通訊，暫時讓菲迪希爾心神專注，能夠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安裝炸藥的任務。然後轉接到另一邊，去尋求第二個前往地下二樓的隊伍協助──

　　─洛爾一行人─


　　『洛爾有聽見嗎？』

　　「大哥有啥事情嗎？這邊很忙哩！路上一堆妖魔鬼怪。」

　　『我有看到，但對你們而言應該能一邊應付，一邊聽完我說的。』從夏歐娜投影的視野很清楚見到洛爾與悠蘭兒兩人協力斬殺攻擊而來的噬獸們，同時一邊朝指定的方向前往第二個地下二樓的階梯入口。
　　『菲迪希爾他們已經闖過欣德潛入地下二樓去了，現在是由埃里斯單戰欣德，然後倫多在一旁觀戰並從中協助。』

　　「啥？瘋狗單戰妹控？」洛爾一邊說，又一拳直接將一個敵人毆倒在地。
　　「這不是死定了嗎！？我記得他不是被狠狠打了兩次臉，還真不死心。」

　　『剛才菲迪希爾已經先跟欣德交過手了，因為無法對欣德下殺手但險些喪命，我讓他先帶了兩個人下地下二樓去了，就他的說法，就算他逆轉劍術與欣德交手也只會是不相上下，所以我也不認為埃里斯能夠打倒欣德，最多只能拖延時間而已。』

　　「哎哦──連總受要下殺手都只有五五波，看來妹控真的藏很深啊，看來老大哥的忠告是真的。」洛爾聽了，雖然口氣中覺得沒什麼，但內心是有點擔憂起埃里斯的情況。
　　「這下瘋狗不是大不妙嗎？原本就有段差了，現在才又知道妹控根本還保留很多，等下第三次打臉不就更大力了。」

　　『只可惜這次欣德不會給埃里斯活命的機會。』

　　「啊勒！大哥，你都知道你還敢放瘋狗一個人去打妹控，好歹那條路不是還有總受跟小羊兒，三個人一起給他圍毆下去，妹控就可以直接GG了啦。」

　　『是啊，如果願意這麼做確實最省事，但想想菲迪希爾、埃里斯跟倫多的性格跟經歷，你認為這三人有合作有那種效果嗎？』

　　「總受跟小羊兒……大概都是那種打不下手的那種吧。瘋狗就──算了，要他乖乖合作三人圍毆妹控，大概他會先跟總受跟小羊兒個別先打一輪再說的那種。」洛爾似乎很明白伊凱魯想說什麼，也料想到這種組合肯定是無果。

　　悠蘭兒跟夏歐娜對埃里斯還有點印象，也似乎能認同洛爾所說的，跟在洛爾後面移動，也一臉擺出尷尬的表情。

　　『真不愧是你頭號的宿敵，你還真懂他。』

　　「誰跟那隻瘋狗是宿敵啊！還有別說笑了。大哥。」洛爾直問道。
　　「你想要怎樣就直接說吧，我知道現在那條瘋狗很危險，你那邊會叫上總受先下地下二樓肯定有什麼用意。對吧？」

　　『是啊，就是因為別無辦法，所以希望你們兩邊動作都加快，也許還能多些全員安全歸來的機會。』伊凱魯立刻要求洛爾加快進攻的速度。
　　『既然知道欣德守在另一邊，你們這邊最多會遇上的就是影跟契維爾而已。契維爾不是你們的對手，他也肯定不會正面面對你們，影的話，你若能恢復七成應該就足以跟他拖住許多時間了，所以若是菲迪希爾那邊遇到影，沒辦法順利安裝炸藥，就靠你們了。我給你們組準備的炸彈，只要一組的炸藥能順利安裝到工廠核心的設備，就足以進行連環的破壞了。』

　　「知道了！那就祈禱瘋狗多撐一點時間吧。」洛爾知道緊急，也沒多廢話。
　　「小錫蘭、飛機場──跟上！」

　　洛爾已經休息恢復了段時間，雖然沒恢復到完全，但體力也已經大半有接近七成的術力可用，於是趕著加快任務的速度，拔出夜痕，身影在前頭帶著後面兩人，將襲擊來的噬獸們一個個斬殺、斬出一條血路來。

　　同一時刻──

　　埃里斯與欣德的死戰也打響──

　　見到兩人激進的近身揮劍博鬥，紫色火焰與銀白冰霜的魔法衝擊激盪讓觀戰的人們看得瞪目結舌。

　　但情勢只在短暫的時間下便有了變化。

　　「嘎哈哈──只有這樣嗎！」埃里斯已經壓過了欣德，逼得他抵禦間不停挪移退後的腳步，埃里斯也繼續進逼前進。

　　但欣德也立刻迅捷的移動魔法拉開間距，埃里斯則順勢停下近逼說道。

　　「你的劍路還是毫無長進啊，幾乎跟前一次戰鬥的時候一模一樣，根本閉著眼睛也知道你怎麼出劍。」

　　「哼！即使你跟菲迪希爾一樣看穿了我的行動，也依舊勝不了我。」在埃里斯鄙視的話一說完，欣德空神的眼神冷言回答。

　　「嗯？你那失神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埃里斯注意到了，於是問道。

　　「為了欣霓兒……我會殺死你。」

　　「喂！我在問你話啊，欣德，你到底有沒有看著我啊？」

　　欣德像似對埃里斯的話毫無感覺，自己在自言自語，也不回答埃里斯的問題，因此讓埃里斯的眼神充滿不悅。

　　「為了欣霓兒…….」這時，欣德釋放出更強的風雪吹拂在這個空間。

　　「嗯──」但埃里斯不以為意，盯著失神表情的欣德凝視。

　　「你不是我的對手，為了欣霓兒，誰我都不會輸。」欣德說完，身影陷入虛實無法分辨的殘像，舉劍、信手一揮，衝向了埃里斯。

　　「給我好好看著你的對手啊──！」一個憤怒的咆哮，埃里斯釋放更猛烈的術力，蒸騰的紫色焰氣是夾帶著自己的紫色融合魔法以及未完全轉化的術力，充斥周圍。

　　「呃……」那一瞬間的紫色焰氣燒掉了欣德大半釋放出來的風雪，也讓他跑向埃里斯的過程中殘影的現象顯露一絲清晰的變化，是短距離移動魔法的失衡，因為釋放在環境中的術力量受到埃里斯影響而變少了。

　　而就在清晰的那一瞬間，埃里斯捕捉到了，也面對面衝向了欣德，而釋放在自身周圍的焰氣附著部份在身軀上，宛如一道火球衝向了欣德，一劍朝著欣德的實影砍去，欣德不得已同步揮劍相抗衡，而就在這雙劍的冰與炎交擊的剎那，爆散的紫色火焰燒去了所有連結在欣德身上的不完全術力，讓欣德無術力可轉化使用魔法。

　　「這！」這意外的變化讓欣德臉色一變。

　　「同一種打敗我的招式對我有用嗎！」埃里斯一個怒言，隨即快劍連環，每一劍每一擊都將自己身上的紫色焰氣藉由滅炎擊打吹雪劍刃爆散炎氣佈滿四周，雖然這焰氣無法在使用魔法化轉控制，但卻將欣德的散於環境的不完全術力給阻隔、蒸發。

　　「你──」敗於前一次自己精妙的魔法手法，如今埃里斯短短時間的經過再戰，埃里斯已經完全進一步破解，讓欣德疲於接劍招架，更是毫無使用魔法的機會。

　　最後在劍交鋒的空隙，埃里斯的手抓住了欣德的胸口衣領，扯住。

　　「糟──」

　　被抓住的瞬間，埃里斯的劍直接刺了過來，但至咽喉處，他卻停下了滅炎，兩人呈現這樣的動作、停滯。

　　觀戰的人們本來都是在替埃里斯擔心的，但見到這幕，眾人都愣著不動。

　　『埃里斯哥哥又變得更厲害了！這次比起上次更快能應對欣德哥的攻勢，而且還想出辦法破解了欣德哥短程移動魔法的方法……而且這方法還真欣德哥使用魔法的方式還有點像……』倫多更發現到埃里斯又更加進化了。

　　「居然──」藉由機器之便看到這場戰鬥的蒂亞娜也無法置信，因為剛才菲迪希爾也無法應對的欣德，竟然在此刻被埃里斯給完全制服住。

　　「真不愧是大哥選上的繼承者，明明上ㄧ戰才過沒多久，他就進步地如此神速。」伊凱魯也不禁對埃里斯恢復初心之後的進境如此快速感到高興。

　　「好機會啊！就趁現在──」蒂亞娜更是接著激動的說。

　　「他不會這麼做的。」但伊凱魯也深知為什麼埃里斯會在此刻停劍，而潑了蒂亞娜冷水。

　　埃里斯的眼睛直視著欣德，欣德也在這熱切的眼神下逐漸從空洞逐漸恢復清澈。

　　「你……」但欣德不明白埃里斯為何不刺下這ㄧ劍。

　　而在看到欣德的眼神恢復正常之後，埃里斯收起了劍，用力將他推得身體後退。

　　「為什麼不刺下去？」

　　「強者之間的戰鬥，不好好將精神注視在對手身上，是種汙辱。」埃里斯回答欣德說。
　　「如果你剛才有將精神放在這場戰鬥上，就算剛才被我破解了你運用移動魔法的手法，你還是有辦法應對，就是因為你精神根本沒放在這場戰鬥上，所以剛才才會被我抓到。」

　　埃里斯的話讓欣德內心也能認同，如果剛才那種狀況雖然意外埃里斯更進一步成長的反制，但也不全無解決的辦法，但自己仍就露出這樣的破綻，於是低頭不語。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刺下這一劍？」隨後又低沉的問了這個問題。
　　「難道你也跟菲迪希爾一樣──」

　　「別誤會了！我剛那種爛好人可不一樣。」埃里斯立刻回答說。
　　「我可以毫不猶豫殺了對方，包括你，但要殺，也要你竭盡一切所能得跟我ㄧ戰，我才能殺得興起。你是我認定的強者，要是你不能全心全力面對我ㄧ戰，那這場戰鬥我殺敗你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我可不是為了這種事情跟你戰鬥的…..我是為了欣霓兒……我只是為了欣霓兒……」欣德表現出無奈。

　　「那好啊！就為了保護你妹妹來殺我啊！」埃里斯挑釁道。

　　「你──」

　　「你不是說過，你是為了你妹妹成就自己的用劍人意志，那就為了這意志，別認為有什麼愧疚來跟我ㄧ戰！全力一戰！我就算死在你劍下，能挑戰你這樣強者豁盡能為一戰，就是我的宿願啊！」

　　「可、可是──」欣德越聽，一手按著自己的頭，一手用吹雪佇地支撐自己，身形晃動，不時抬頭看著埃里斯的眼神又開始模糊、失神。

　　「所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到底為什麼要一臉逃避戰鬥的表情來戰鬥！」埃里斯越講、口氣越兇狠也越大聲。
　　「難道你根本是在欺騙自己！保護你的妹妹根本不是你身為用劍人的理由，所以你根本沒辦法堅定自己的意志嗎！」

　　此話一出，彷彿過往悲劇的點點滴滴形成一把無形的劍刺穿了欣德，也像似讓欣德的情緒走向極端。

　　「啊啊啊───」接著是隨著自己無法克制的術力，隨慘烈的叫聲猛烈釋放，但隨後，這些釋放的術力卻全數消彌，同時還殘留在四周的風雪也全數停止。

　　瀰漫的風雪消散後，欣德在仰天大吼後，垂下頭，然後陷入寧靜的氣氛──

　　雖然收起了術力，但氣氛卻寧靜得讓人覺得更加寒冷，因為看不到欣德的表情，加上他又一動也不動，使得觀戰的眾人更加害怕。

　　接著，欣德動了──抬起了頭，但眼神卻更加陰冷空洞。

　　「欣德哥哥……」見到那眼神，堤夢璐受到驚嚇，抱住了一旁的倫多。

　　「欣、欣德哥…..」倫多也被這異於冰冷的眼神恐懼到心靈的深處。

　　「你這傢伙──」埃里斯則是看到這眼神之後更加憤怒。

　　「為、為了欣霓兒…..」在這冷漠的表情下，滑落了兩臉頰的血淚，滴落凍結在吹雪的劍刃上──

　　—恪羅布魯特宮殿‧地下二樓‧魔劍實驗工廠—


　　魔劍的製造過程依舊，何塞仍是全程監控的人員操作機器，同時間眼前的巨大圓球玻璃狀物體內，白色的聚集物已經稍稍開始呈形，能窺見如同劍一般的形狀──

　　而就在此時，何塞身後的大門自動打開，司契雙手放在頭後，跨步走來。

　　「老闆、老闆，老大已經被擺平了喔，欣德大仔那邊也獨木難支，那些野獸放出來也絆不了他們多少腳步。該怎麼解決啊？」雖然事態說得很嚴重，但司契的語氣卻一點也不緊張。
　　「這把上古魔劍看起來也就才造一半而已，我看應該是來不及了吧？」

　　「哼哼，現在無法完成，但之後還是有辦法完成的。」接著何塞開始對周遭所有的人員下達新指令。
　　「定形作業十分鐘後結束，然後將實驗樣品從密道運送到永夜號上。」

　　「是！」

　　「耶？老闆，我們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司契這時候問。
　　「恪羅布魯特城可是我們最大的據點不是，現在完成不了魔劍，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加工完成啊？資金也要見底了不是嗎？我們現在還有什麼本錢嗎？」

　　「呵呵──」何塞冷笑地說。
　　「金錢這種東西只要有魔劍這種絕對的暴力在手，都可以再入掌握之中，現在我只需要結果出來就行了。」

　　「說得也是！我就是認同老闆這種務實的觀念，哈哈──」

　　「但是伊凱魯派來得這些人留著也只是會妨礙我而已，你跟影兩人趁這機會去幫我剷除幾個人吧。」

　　「老闆，你這是在強人所難耶──」這時司契故作畏縮的姿態，但很明顯讓人察覺他是在假裝的模樣。
　　「影不談啦，我這麼肉腳，派我上去是我被剷除吧？」

　　「哼哼，如果你真的那麼沒用，我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何塞卻說。
　　「曾經可以將要成為吉內瓦總軍團長的後備人選，實力不該只有如此吧？」

　　「不、不、不──」司契急忙笑著說道。
　　「我是說真的啦！老闆自己想看看嘛──老大都被撂倒了，裡頭還有兩、三個可以跟欣德大仔打個不相上下，就算是一國的總軍長面對那些怪物還不是一招死，你總該給我點能跟他們抗衡的力量吧。」

　　司契接著抽出自己要上的短錐劍，搓著他的尖刃說道。

　　「老闆就只給我這種低配版的魔劍，也不過增加一點點術力，對手又不是每個都像那個倫多小兄弟這麼天真可愛，差距這麼大根本打不起來啊。看看外面不都也一堆配戴這種魔劍，結果根本是被打假的，連骨董貨都比不上啊。」

　　「呵呵──說的也是。」何塞似乎聽出司契的要求，冷笑間拍拍手掌；接著一個人員抱著一個精緻的鐵盒跑了過來，在何塞面前跪下上呈的姿態。

　　摸著長方的鐵盒表面，何塞說道。

　　「這把你就拿去試試吧。」

　　接著手打開盒子，司契在看到鐵盒中的，一把銀白色摻雜的長劍並隱約釋放著漆黑的術力在劍上表面閃耀，同時間眼睛一亮。

　　「喔喔──」

　　「這是最成功的實驗品，但終究是實驗品，在真正的魔劍出來之後，也不過是隨手可以複製的失敗品而已。」

　　接著示意讓人員拿至司契面前，司契取出魔劍之後，臉上的表情笑得讓人膽寒。

　　「哇喔──真是太棒了，只是輕輕握上就能感受到劍中蘊含的術力有多大了，跟我現在手中這把比起來差多了。」但就在他確實在感受到劍中的術力同時，表情也變像似有了疑問，所以說。
　　「嗯？這劍上的術力感覺好熟悉啊……怎麼跟老大有點像吶。」

　　「呵呵──這把劍，可是當時複製技術成功之後，再拿來廢物利用的好東西啊。」何塞從懷中的口袋抽出雪茄，然後拿起點火器開始抽著，然後吐了口氣說。
　　「好了，有這把劍在手中，你若完全發揮也等同到了萊特、欣德的程度，去替我剷除入侵者吧。」

　　「嘿嘿──知道啦！」將劍放入自己的腰間掛上，司契轉身要前往戰場。

　　「對了！還有事情要交代你。」這時，何塞又叫住了司契。

　　「老闆還有啥交代？」

　　「若遇上了一個跟萊特長相相似，叫做洛爾的那人，絆住他的行動就行了，不可以殺了他，其他人的話就無所謂了。」

　　「好喔，我知道了！不過老闆，我好奇問一下──」司契聽了並沒有太大的困惑，只是反射地追問。
　　「為什麼就特別這個不能殺啊？」

　　「你不用知道為什麼。」何塞也沒有直接回答司契。

　　「既然不能殺？那抓起來老闆覺得意下如何？」

　　「不用多此一舉，如果對手是他，你就跟他過招拖延即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那我出發了。」

　　司契下去之後，何塞再度回身看著眼前大圓球玻璃狀物體裡頭，正在利用機器回收的劍之型，表情嚴肅又帶邪氣地說。

　　「魔劍啊，我汲汲一生的地位財富也要成就的東西…….只要成功了，我所花費、所損失的東西都可以失而復得，還可以獲得更多、掠奪更多，我怎麼可能讓長年的計畫付之一炬。」何塞接著一邊說，一邊開始移動，轉向另邊的小通道走去，人員則是繼續留下來繼續準備運送未完成的魔劍。
　　「伊凱魯啊──跟你明爭暗鬥這麼久，我被你一點一滴所奪去的利益，並不是白白送給你啊，吃這些虧我也確實記取了教訓。」

　　接著越說，越是得意。

　　「你無論計畫是否順利，都還是會為下一個鬥智留下暗牌，你曾說過自己並不是把所有的計劃計算好，而是把在所有計畫變數中埋下可以修正、補救的底牌，我可沒你這樣縝密的心思。但──我卻有你一項不知道的情報，我所要做的是在最後一刻再去收回這張情報的底牌就行了，我的脾氣也被你教訓地收斂許多，這次，我會耐住性子，讓你知道最後笑的人，是我！哈哈──哇哈哈──」


=下 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