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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天.命】第十一節 真心話沒有大冒險

作者:LanTern│2019-07-10 22:53:41│巴幣:16│人氣:347
  







 
 
  「說起來,我不是跟妳說過好幾次,別再來店裡找我了嗎?」
 
  「從學校到『老陳』都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黑幫哪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架啊?」
 
  「話不是這樣說……妳為什麼要在學校待到那麼晚?」
 
  「我也不想啊,要期中考了,在圖書館多讀點書嘛。」
 
  「在家讀不行嗎?」
 
  「文哥,我之前說你像哥哥,看來我錯了,你現在這副嘴臉簡直跟我爸一模一樣。」
 
  我嘆了口氣,仰望繁華商圈的霓虹燈。
 
 
  距離撞毀我老機車的那場車禍,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
 
  這兩個星期以來,每到晚上十一點,彥希就會出現在老陳店裡,點一碗滷肉飯、一碗貢丸湯,等著我下班載她回家。
 
  起初我也不太好意思阻止她,畢竟我本來以為她這股勤奮的幹勁大概幾天就會消去了,誰知道她居然真的天天都走上兩公里的夜路從學校跑過來。
 
  偏偏每次在我下定決心要想用嚴厲的語氣跟她談這件事的時候,卻不斷被她殷切等著我下班的樣子給軟化。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根本對她的任性毫無辦法。
 
  這段時間裡,我幾乎把我所有的空閒都給了彥希。
 
  當然,平日我還是得兼兩份工、彥希也要上課,所以我們實際上見面的時間只有早上、下班後一起吃個晚餐、以及我在『老陳』的工作結束後的幾個小時而已,但對我來說這樣的相處已經禰足珍貴。
 
  至於假日,我們則會出門約會,就像今天一樣。
 
  陳哥非常好心的替我——不如說是強迫我——將假日的工作時間減半,讓我至少能夠在白天或晚上和彥希在一起。
 
  目前為止,約會的行程都是由我安排,大抵上是以『本地人帶著外地人吃吃喝喝』的觀光行程為主。
 
  兩個禮拜前參觀過風原牧場後,我們又去了市內的花市、河濱公園、美術館,至於今天則是在商圈溜達,這些行程健全得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當然啦,我也不是不期待跟彥希有更進一步的旖妮發展,不過考量到我和彥希的情況,這方面倒也不急就是了。
 
  在陳哥的牽線下,我牽了一台外型有點醜,但是性能相當不錯的新車。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即使後頭載著彥希,我們兩人也能坐得很舒服,奔馳起來的振動也非常輕微,可以說是非常符合我的需求。
 
 
  「對了,文哥。」彥希戳了戳我的手。
 
  「嗯?」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來學校看一看嗎?」
 
  「我是說過沒錯。」我點點頭。
 
  「期中考結束後,我們學校會舉辦校慶,有園遊會喔,怎麼樣?」
 
  「園遊會啊……」
 
  還真是離我遙遠的名詞,我參加過最相似的活動,應該是國中的運動會或高職的畢業成發吧。
 
  「時間是假日,你還不用特地請假,夠方便吧?」
 
  「大學的園遊會一般都有哪些活動啊?」
 
  彥希側頭思索。
 
  「學校會請歌手來表演,也會有校外的攤販進駐。當然學生也是會設置攤位啦,像我們地理系就準備了跟地理常識有關的小遊戲。啊對了,系學會那些負責攤位的人還會各國傳統服飾的Cosplay喔,像是樂軍她就會穿墨西哥風的服裝,有披肩和大草帽的那種。」
 
  聽起來還真適合她。
 
  「妳有參加嗎?」我問
 
  「參加什麼?」彥希皺眉,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
 
  「Cosplay啊。」
 
  「當、當然沒有,我又我不是系學會的人。」
 
  「咦?可是我想看地理系系花Cosplay耶。」
 
  如果是彥希的話,穿和服或旗袍一定很適合。不,等等,歐洲風格的衣服應該也不賴……
 
  她本人倒是對我的恭維毫不領情,除了稍微臉紅以外只剩下厭惡。
 
  「才不要,好麻煩。而且,如果我去幫系學會顧攤位,就沒辦法跟你一起逛園遊會了不是嗎?」
 
  「……那個,雖然我沒唸過大學,但逛園遊會這種事我自己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逛。」
 
  彥希若無其事地說出殺傷力極強的話。
 
  正中紅心的快速直球,算妳狠。
 
  我真的是拿她毫無辦法,嘆口氣,牽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她任由我牽著,看上去一臉得意。
 
  「就這麼說定囉?一起逛?」
 
  「一起逛。」我附和著點頭。
 
  「太好了。對了,到時候跟我的姊妹們吃個飯吧,順便介紹她們給你認識。」
 
  我下意識別開臉。
 
  一談起這件事我就頭痛。我當然沒將我碰到劉禹瑞的事情告訴彥希,甚至連我這兩個星期去了媽祖廟工作好幾次也沒說,從她的反應來看,劉禹瑞那邊看來同樣沒提過。
 
  以上次我和她那不歡而散的短暫會晤來看,再次見面肯定會很尷尬。
 
 
  彥希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異樣,而是被一旁女裝店的玻璃櫥窗吸引,對著當季流行的款式品頭論足。
 
  我們兩人就這樣在商圈裡隨意漫步,漸漸走向商圈附近的觀光夜市。
 
  雖然我沒實際問過,但她似乎對於這種人多的地方情有獨鍾。
 
  一開始,我還會特別跟公司或老陳的同事打聽哪裡有稱頭又有情調的餐廳,以便帶彥希去吃飯,但隨著我和她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我才發現她根本一點都不在乎餐廳高級與否,倒不如說她反而更喜歡那種普通熱鬧的店家。
 
  說的也是,如果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女生,根本不會去老陳那種地方吃宵夜。
 
 
  「欸,文哥,我們來玩遊戲。」
 
  我在夜市入口附近買了一份章魚燒,準備和彥希分著吃的時候,她這麼說。
 
  「啥遊戲?」
 
  「『真心話沒有大冒險』。」
 
  「……蛤?」
 
  「我們互猜對方的一件事,沒被猜中的話沒事,如果被猜中了,就得吃一顆章魚燒當作懲罰。」
 
  「……什麼意思。」
 
  她翻了翻白眼。
 
  「算了,直接試玩一次比較快。我猜……我猜你曾經在這個夜市裡打工過。」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砰!這樣子你就輸了,必須吃一顆。」她從我手裡拿走章魚燒的盒子,揚了揚,「而假如剛剛那句我沒猜中,你就不用吃。」
 
  原來如此……
 
  「被猜中的話就吃一顆章魚燒對吧?好像蠻有意思的。」
 
  「對吧對吧,來來來,別說我對你不好,你先猜。」她笑嘻嘻,把章魚燒塞回我手裡。
 
  我側頭,「嗯,我猜……妳喜歡人多的地方?」
 
  彥希皺眉。
 
  「這個問題很籠統耶,誰知道人多人少的定義啊?」
 
  「也是喔,那我修正一下?」
 
  「算了,應該算猜中吧。」她乾脆地說,從我手上的紙盒裡拿起一顆章魚燒咬了一小口,「換我囉,我猜你以前沒有談過戀愛!」
 
  ……這什麼問題?是某種考驗嗎?我該不該說實話。
 
  「我在妳眼裡這麼遜啊?」
 
  「咦?你有經驗?」
 
  我默默點了點頭,那個震驚的表情是怎樣?
 
  「可惡,幾次?」
 
  「妳不猜猜看嗎?」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懂了,她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才拐彎抹腳地玩這個遊戲。
 
  她瞪了我一眼。
 
  「一……一次?」
 
  「答錯了。」
 
  「三次?」
 
  這小妮子蠻機靈的嘛,還知道直接跳遠一點比較省事。
 
  我拿起章魚燒,一口吃下去。好鹹。
 
  「真的假的……文哥你行情這麼好?」
 
  「我總算知道妳是怎麼看我的了。換我猜,我猜妳是那種如果沒出門就不會洗澡的類型?」
 
  她瞇起眼睛。
 
  「黃樂軍跟你說的?」
 
  「咦,猜對啦?我本來想著讓妳一次的……」
 
  她用力捶了我一下,恨恨地吃下第二顆章魚燒。
 
  「我本身就是這種類型的人啦,不過我是男的,女生還是乾淨一點比較好喔。」我認真地說。
 
  「要你多事!」她滿嘴章魚燒,「我猜你兩罐啤酒以內就會醉!」
 
  「我沒那麼不經打啦。吞下去了沒?那我繼續猜囉,我猜妳不會騎機車?」
 
  她「哼」了一聲,掏出皮包,從裡頭拿出機車和汽車駕照。
 
  「這麼厲害?」
 
  「我猜你現在還跟前女友有聯絡!」
 
  為什麼我覺得她已經開始懷抱恨意在玩了?
 
  「沒有,除非妳把之前其中一個打來拉我保險那次算進去。」
 
  「我猜你的朋友不超過五個!」
 
  喂,不是應該輪到我嗎?
 
  我嘆口氣,別說男性朋友,光說朋友就好,義哥應該算一個,還有一從高職時代到現在還算有聯絡的兄弟,除此之外,我身邊似乎就沒有符合這兩個字定義的對象了。
 
  我用竹籤插起第二顆章魚燒,一口吞下。
 
  彥希露出一個終於解恨卻不是滋味的複雜表情,看來我姑且算是成功平息公主的怒火了。
 
 
  我們倆牽著的手始終沒放開,穿梭在夜市擁擠中,任由人潮推著我們前進。
 
  「啊,彥希,要不要喝冬瓜茶?那間很好喝喔。」
 
  「……你該不會再那裡打工過吧?」
 
  「才不是,我之前是做牛排店的,只是當年下班常買而已。」
 
  我帶著她掙脫人群,走向攤子,點了兩杯原味冬瓜露。我本來想順便和老闆打招呼的,但是現在的店員是我沒看過的年輕女孩,我猜是老闆的女兒吧。
 
  「怎麼樣?」
 
  彥希插下吸管,吸了一口後,我問。
 
  「好甜。」
 
  「妳不喜歡吃甜食啊?」
 
  「……喜歡。」她說著又吸了一大口。
 
  「……」
 
  我一口氣將透心涼的冬瓜茶喝光,丟進路旁每隔幾公尺就會設置的垃圾桶。
 
  這時我才想起來另一隻手上還拿著兩顆章魚燒,就這麼分掉也怪可惜的,於是我提議繼續剛才的遊戲。
 
  「好啊,誰怕誰。」彥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明剛剛才玩到生氣。
 
  我認真思考不會觸怒她的問題,突然間想起一件我一直很在意的事。
 
  「我猜,妳和媽媽的感情不好。」
 
  彥希望向我,與之前的不悅不同,有些詫異。
 
  「很明顯嗎?」
 
  「還好。」我聳聳肩,「妳提過幾次爸爸,可是從沒說過媽媽的事,雖然我是不太懂啦,但在我想像裡,女生不是應該很黏媽媽嗎?」
 
  她哼了哼,將章魚燒吃掉。
 
  「說感情不好也不太對,」彥希一邊咀嚼一邊說,「我媽她……嗯,有些狀況啦。」
 
  「喔……這、這樣啊。」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啦,倒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她嘆氣,擦了擦嘴邊的醬汁,「我媽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我小時候出了一場意外後,她的精神狀況就時好時壞。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爸在鄉下經營田園咖啡廳嗎?」
 
  我點點頭。雖然說是咖啡廳,不過似乎簡餐、冷飲、蛋糕這些東西都有賣,還有經手一些盆景的生意,聽說不論是當地還是網路上都是一間小有名氣的店。
 
  「嗯,當初就是因為我媽的狀況,他們才搬到鄉下去的。所以我高中唸的是住宿學校。」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
 
  也許是因為我自己從小就只有一個人吧,所以才沒察覺。
 
  現在回想起來,彥希其實是一個各方面都很獨立的女孩子。
 
  「我媽其實很寵我的,我回家還常常嚷著要跟我一起睡呢,哼哼。不過呢,我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少也是真的。該怎麼說呢?與其說和她感情不好,不如說有點陌生吧,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但那應該不是普通母女之間會有的感覺。」
 
  我點點頭,卻說不出話。這個問題我完全幫不上忙。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啦,文哥。」彥希有點受不了地說,握著我的手收緊了些,「雖然跟其他普通的家庭不太一樣,但我只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就能見到爸媽了,根本用不著你來同情。你可比我要辛苦多了哦。」
 
  我輕輕笑起來。
 
  「這麼說也是喔。」
 
  「對吧。」
 
  她笑嘻嘻,馬尾在她後頭晃動。
 
  「好啦,最後一個問題。」她用竹籤插起最後一顆章魚燒,指著我的鼻頭。
 
  「來吧,放馬過來。」
 
  「我猜,文哥你很寂寞。」
 
  我眨眨眼。
 
  「寂寞?」
 
  她微微一笑。
 
  「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很寂寞吧?」
 
  我看著她淺淺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鼻腔一酸。
 
  「還……還好吧……我並不覺得……」
 
  我放棄了,嘆口氣。
 
  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有過幾個像義哥那樣的酒肉朋友、有過幾段短暫而沈醉的感情,但本質上,我還是一個人。
 
  二十年來,支撐我走過來的,就只有阿嬤的那句話。
 
  我並不是很明白人與人之間該怎麼相處,因為過去從來沒有足以作為借鏡的參考,所以我不是很清楚所謂的親人、友人、戀人應該是什麼樣子,也不是很清楚所謂的「寂寞」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但現在想起來,從阿嬤過世後,這二十年間迴盪在我心底的這份空虛,我想,就是寂寞吧。
 
  彥希鬆開我的手掌,轉而用雙臂環繞我的手臂,步伐也配合我稍微放慢了些。
 
  很柔,很輕。
 
 
  「這是剛才那個問題的報復嗎?」我將最後的章魚燒吃掉,有點難為情地問。
 
  「當然是啊。」彥希淘氣地眨眨眼。
 
 
  之後的她什麼都沒說,沒有安慰、沒有鼓舞,也沒有說什麼感人肺腑或激勵人心的話。
 
  只是陪我慢慢穿梭在夜市中。
 
  這樣就夠了。
 
 
  這個夜市主要是由兩條大馬路交會而成的L字路口所組成,雖然旁邊小巷裡也有一些小店家,但大多數的攤販都集中在這兩條路上。
 
  正當我們差不多走到夜市尾段時,一個年輕男生攔住我們。
 
  「大哥大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以耽誤兩位幾分鐘嗎?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呃……」
 
  「哎唷,你們看起來很配耶,大姊姊長得真漂亮,大哥,很有福氣喔!」
 
  他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大約是高中生的年紀,但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卻一點也不像學生,連珠砲一樣的拉客說詞極為嫻熟,我們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我看兩位很甜蜜內,應該剛交往不久齁,還在熱戀期?哎唷,不曉得你們相不相信算命?」
 
  我和彥希飛快互看一眼。
 
  「不好意思,我們並不需——」
 
  「等等等等,不要這麼說嘛,大哥大姐。」
 
  男孩臉上掛著燦爛到有點諂媚的笑容,眼巴巴地看著我,雖然他的手沒有碰到我和彥希,但卻無形中阻攔了我們的去路。
 
  我也曾經做過發傳單、拉客這類的工作,單單是看他的話術和動作,就知道這男孩的攬客技術非常高明。
 
  「事情是這樣的啦,我和我阿嬤齁,在附近幫人算命啦。欸,不要聽到算命就露出不相信的眼神,我跟你們說,我阿嬤很準喔,不是我在臭彈,算過的客人都掛保證。她在這個夜市很有名啊,你們應該有聽過吧?人稱『神機妙算阿婆算命』的攤子就是我們……什麼?沒聽過?真假啦,太可惜了吧!」
 
  他的神態誇張得很好笑,我身旁的彥希已經不知不覺勾起嘴角了。
 
  「不然這樣啦,不要說我不夠意思,今天跟兩位也是有緣,我讓我阿嬤免費幫你們算!怎麼樣?免費唷!你們想想,剛開始交往,欸,算個小命,驅邪避凶一下,對不對?保證讓你們感情長長久久、永浴愛河、早生貴子……你看,大姊姊笑得這麼開心,很有興趣齁,真的啦,保證免費,不囉唆,當作做功德!當然啦,如果兩位滿意,還要請你們多多幫忙跟親朋好友推薦一下我們『神機妙算阿婆算命』的啦……」
 
  他伸出手,做出邀請的手勢,指向一條小巷。
 
  「來來來,大哥大姐這邊請,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我們攤子就在附近而已走幾步就到了。以不用怕我對你們亂來齁,大哥這麼壯,我反而還怕你們對我亂來……」
 
  彥希哈哈大笑,望向我。
 
  「文哥,怎麼樣?免費耶,要不要算算看?」
 
  我遲疑了一下,望著那個男學生露出牙齒的燦爛笑容,聳聳肩。
 
  「好吧,算就算吧,你確定免費?」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保證免費!」
 
  我聳聳肩,示意他帶路,牽著彥希,跟上他。
 
 
  他並沒有說謊,走進小巷後再往前走大約十五公尺,就抵達他所謂的『攤子』。
 
  說是攤子,其實只是用紅色帆布搭起來的矮棚而已,棚下擺著一張麻將桌和幾張塑膠椅,桌上散亂著筆、符紙、香爐和傳統酒杯之類的東西,我對算命沒什麼研究,但這看上去感覺也實在太隨意了一點。
 
  麻將桌旁邊坐著一個燙著花椰菜髮型的矮胖老太婆,她一手撐著頭,正用平板電腦看韓劇。這年頭連算命的都這麼先進?
 
  「喂,阿嬤,不要看了啦,客人來了啦!」
 
  那個帶我們過來的男學生一臉受不了。
 
  老太婆聽到她孫子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平板電腦還重重摔了一下。
 
  「蛤?什麼?哎唷,客人喔,你好你好,來來來,請坐請坐!」
 
  「妳叫我出去拉客,自己在這邊追劇?會不會太誇張啊?」
 
  「你、你不懂啦,這是在培養靈感!哎唷,來來來,帥哥美女,不要理他,先坐下來齁。」
 
  老太婆手腳迅速地將平板電腦收起來,將桌上的雜物推向一邊,讓我們坐在她對面,用力朝我們陪笑。
 
  ……這個算命師真的沒問題嗎?
 
 
  我和彥希坐下後,她大聲清了清喉嚨,調整手腕上戴著的翡翠和金鍊,理了理那身俗艷花襯衫的衣領。
 
  然後,推了推她鼻樑上的超大復古墨鏡,裂嘴而笑,露出幾顆金光閃閃的金牙。
 
 
  「兩位是情侶?一起算嗎?」
 










  連載十節,偷放自己一個小假,現在正式再開。

  不要懷疑,那個遊戲是彥希照抄某知名美劇的沒錯,不過阿文沒看過,所以沒發現。
  

  炎炎消防隊好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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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Reineke
所以說這個阿嬤為什麼會對小劉提到命運啊?

07-11 00:31

LanTern
她是真的預言師啊XD 從阿文身上"看見"某種東西07-11 22:20
靜月名
花椰菜頭w 很花媽w

07-11 15:08

LanTern
陳菊頭07-11 22:21
冷漠刀痕無語心痕
怎麼整篇都白的啊!!!

07-12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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