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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轄下佔領區人類執政官-吾友、我的兄弟(中)

kóng-kóo sing-sai | 2019-07-08 22:14:59 | 巴幣 4 | 人氣 193



七、突襲

  盧恩王都內一間不起眼的二樓平房從外表來看沒什麼異樣,實際上是賊人專幹卑鄙勾當的據點。夜深人靜之時,一名穿著見習騎士制服的年輕人來到平房前的街道上,目光銳利的年輕見習騎士知道這裡是賊人的據點今天就是要剷除這個城市毒瘤的,他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等待時機。

  街道旁的水溝蓋被從底下掀起,一群約略十多名衣著單薄甚至全裸的年輕女子互相扶持著爬出水溝,帶頭的女子與見習騎士對上眼簡單地點頭示意,隨後平房內的燈火都點了起來,並且發出吵雜的聲響,「女人都跑了!」「地牢被從下水道打通了!」「等等!著火了!」「啊,失火了!」數聲悶響後平房濃煙密布,從窗戶煙囪噴出大量的白煙。賊人們踉蹌地奪門而出,而此時站在街道上阻擋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名穿著見習騎士制式輕甲的年輕人。

  脫逃的年輕女子們嚇得不知所措,但是年輕的見習騎士抽出長劍,上前與賊人對峙:「這裡交給我,你們快跑。」帶頭的女子立刻領著逃脫的女子離去。

  「一名個見習小鬼而已沒啥好在意的我們上!」賊人仗勢人多,舉起手中的武器蜂擁而上。

  見習騎士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俐落地砍倒朝他湧來的賊人,劍鋒銳利、果決不遲、切肉斷骨,一些看情況不對準備逃跑的也躲不過,騎士健步如飛的追擊砍死準備逃跑的賊人。

  「十七個,還少兩人!」見習騎士發現有漏網之魚,此時有個賊人並沒有奪門而出而是摀著口鼻從二樓窗戶持弓弩準備射擊他。

  「第十八個!」一名身穿輕甲綠衣一樣從水溝鑽出來的冒險者跳了出來用手中的圓盾擋開弓矢,同時投擲飛刀反擊擊斃偷襲的賊人。

  「還有最後一個?」見習騎士問。

  冒險者拿出一支鑰匙晃著說,「看守地牢的那個想開牢門追擊被我解決了,我順手把鑰匙搶了過來將門反鎖,這樣他們就沒辦法進入地牢從打通的下水道追來。」

  「這樣就搞定了。」蘭斯洛特對戰果感到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一場迅速且合作無間的攻堅行動,米德和蘭斯洛特偶然間發現這座奴隸寮,於是聯繫冒險者公會取得合作關係,公會派遣內應潛入奴隸寮確認內部情況後,由米德接應從下水道打通平房內的地牢,讓奴隸們能迅速經由下水道穿過水溝逃脫,驚醒賊人後施放煙霧彈,此時以為著火的賊人從大門脫出再由蘭斯洛特攔截。

  「大少爺,冒險者公會與奴隸販子為敵沒錯,但怎麼騎士幹起了警衛維護治安的活了?」米德抱怨著。

  「鋤強扶弱,不就是勇者該做的事嗎?」蘭斯洛特手中依然握著劍,「不,這是有能力並負有責任心的人就會做的事。」

  「啊,算了,直腸子的傢伙大概也不會在乎為什麼這棟奴隸寮會在王都裡面營業這麼久吧。」米德雙手交握抱著腦袋說。

  「嗯?有什麼問題嗎?無非就是檢察官跟警衛怠忽職守吧。」

  「唉,吾友,我之所以能這麼迅速地跟冒險者公會達成合作,讓他們派遣內應潛入奴隸寮並且安排逃脫路線,那是因為我是先取得了非常豐富的情報文件。」米德聳著肩膀說。

  「那就沒啥好擔心的,你怎麼弄到那些的我不過問。」蘭斯洛特拍拍米德的肩膀說,「回去洗個澡吧,從水溝鑽出來肯定不好受吧。」

  「下次換你鑽水溝吧,還蠻不錯的。」米德見蘭斯洛特滿臉不在乎的模樣也就不介意了,反正蘭斯洛特所屬的正規騎士長官是個廢物。

  「吾友,故意挑苦活幹卻讓我乾淨整齊地站在街上拿個騎士英雄救美的形象。或許在官僚與貴族間會問責我的魯莽,但是卻在人民這邊獲取名聲。」蘭斯洛特恍然大悟地點頭。

  「我的兄弟沒搞懂啊!跟一群幾乎全裸的年輕女孩在只有一個肩寬的下水道內推擠,最後還要由我抱著她們舉到肩膀上才能爬出水溝蓋,有個機會正大光明地摸了年輕美貌的女孩子幾下,快活、快活!」

  「全天下大概只有你能這樣把苦活當爽差辦了。」

  兄弟倆伸出拳頭有默契地互擊,「旗開得勝!」

八、新訓

  在府邸的學習過了三年後,蘭斯洛特成為了盧恩符文騎士團底下的見習騎士,作為隨從米德也一起前往,但年輕人們看到的是一連串腐敗、污穢與墮落。雖然夫人提醒過兩個孩子了,但是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事實卻是如此的不堪。

  第一天打算給新人下馬威的教官,故意挑釁蘭斯洛特家族的古代勇者血統引發兩人單挑對決,結果全副武裝的教官被蘭斯洛特海扁一頓,而且還是被練習用稻草人幹掉,聽起來很戲劇化,但情況只是蘭斯洛特拔起訓練場的稻草人用木樁砸人而已,於是被新生撂倒的教官不只顏面掃地還立刻被革職。

  接著一整年蘭斯洛特處於一直被找麻煩的狀態,但同屆見習生畏懼於蘭斯洛特的武勇不敢正面衝突,所以打算使用陰招惡整,找來了老鼠故意放在他的盔甲裡,但是卻被米德識破,老鼠反而跳到對方的盔甲裡導致黑死病重殘退役。

  於是迎來第一年見習的考試騎士競技,除了一般的技巧評比以外還有更重要的項目那就是見習生們對戰賽,原本是一對一單挑循環賽但是有鑑於教官遭到蘭斯洛特的擊敗,於是騎士團長把比賽改為自由混戰由最後一人勝出。

  「這種結果你不覺得很無聊嗎?」米德在蘭斯洛特擊倒最後一人的時候出現遞給他毛巾和飲水。

  蘭斯洛特看著手中被他打彎的練習用武器,「這種拿玩具辦家家酒的遊戲我已經膩了。」

  「沒想到見習騎士拿真劍的時間比在家的時候還少!」關於兄弟兩人,米德就不說當過一陣子的冒險者了,就算在宅邸練習夫人請來的武術教練和騎士團那些政治情商的廢物不同,都是擁有實戰經歷的高手,拿真正的武器練習的時間非常多。

  見習的第一年結束後,被蘭斯洛特海扁而遭到開除的教官招來三名現役騎士打算趁著休假期間在暗巷裡幹掉蘭斯洛特,結果不言而喻,而更糟糕的蘭斯洛特看著騎士們在街上的作為跟流氓沒兩樣。

  「一切的腐敗與墮落的源頭,都是來自領導階層。」蘭斯洛特知道,問題全在騎士團團長身上,「我就無所謂了,但是那些騎士居然裝模作樣欺壓百姓,你也看到了!對商販欲取欲求,賴帳,動不動就對人民拳腳相向,他們跟一群無賴有啥兩樣!」

  「我的兄弟,你已經得罪很多人啦!」米德知道蘭斯洛特看不過也只好勉強地用調侃的語氣安慰他。

  「我心中想什麼你明白。」

  「我知道,蘭斯洛特武勇、重視美德、崇尚正義的情操,但是他不會尊重體制尤其是腐敗的體制。」米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他心裡明白正如蘭斯洛特所說,加入騎士團成為見習騎士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成為騎士,蘭斯洛特不在乎那些名號和地位。

  見習的第二年,蘭斯洛特強大連學長們也無法招架,很快見習騎士當中已經沒有人是對手了,於是蘭斯洛特改成加入現役騎士的訓練,沒過多久現役的騎士也不敵蘭斯洛特紛紛敗下陣來。此時此刻大家都說用不著第三年見習,蘭斯洛特就可以成為正式的騎士了。

  騎士團的孱弱使得蘭斯洛特更加瞧不起騎士團,開始無視於騎士團的門禁與管制,遊走於民間與冒險者公會合作處理案件,人民的騎士這個名號不脛而走,相較於騎士團更加受到民間的好評。感覺地位遭到威脅的騎士團長將蘭斯洛特叫去訓斥,開始指責他莽撞、無謀、不知禮教、不得人和等等問題。

  「雖然明面上他們不敢動手,但是我們遲早會遭到政治清算的,是不是要告知夫人動用政治勢力幫忙?」在聽訓完之後米德奉勸蘭斯洛特目前他們深陷的困境當中。

  「我的兄弟,居然想出這麼保守的方法嗎?讓你跟我一起到騎士團長的辦公室裡聽他訓斥,你的作為不該只有這樣嗎?」他知道米德出招的順序向來是從最不冒險的方式開始。

  「好了。」米德手中拿出一支仿製鑰匙用鐵絲折出來的,「首先騎士團長的辦公室我已經趁吾友未察時進去過很多次,那裏沒有異樣,但是我卻發現團長掛在腰間的鑰匙相當有趣,所以我嘗試用眼睛觀察來複製它的形狀。」

  「有發現什麼嗎?」

  「這支鑰匙用於一種特別機關,機關應該藏在其他地方,他把鑰匙隨身攜帶卻又掛在腰間,加上鑰匙有些磨損,應該是一個他常常用到的鑰匙。」

  「吾友的觀察還真是細緻。」

  「我必須跟蹤他,看看他平常出入的場所。」

  「我就不問方法跟手段了。」

九、光芒

  於是經過一番查訪後,終於和蘭斯洛特發現了這間奴隸寮,並且與冒險者公會合作踹翻它。

  「所以這間奴隸寮是騎士團長經營的嗎?」蘭斯洛特問。

  「不過問方法和手段只在乎結果嗎?沒有直接證據但應該是他插乾股保護的地盤之一。」米德伸手接過蘭斯洛特的劍,「真正的經營者應該是這些屍體當中的其中一具。」

  「之一?」

  「還有很多啊,還有走私港,地下賭場,娼寮,跟一些違禁品買賣,而這間奴隸寮只有年輕貌美的女孩所以應該是娼寮的供應站吧。」米德熟練地清理和擦拭劍上的血跡。

  「其他的據點呢?」

  「今天晚上是冒險者公會對地下黑市的總攻擊,已經安排好了其他據點由別的冒險者出手,蘭斯洛特又不會分身術,所以我挑了一個最火爆的據點讓人民的騎士進攻。」米德解釋,但是隨著米德的解釋他的笑容也越來越令蘭斯洛特覺得詭異。

  「等等!你說今天晚上冒險者公會發動總攻擊,那麼到底是誰負責處理騎士團長的問題?難道已經有司法機構介入調查案件了嗎?」

  「沒有喔!」米德端詳著蘭斯洛特的劍,蘭斯洛特已經非常熟練施展力道的方式讓劍刃經過如此激烈的砍殺卻沒有損傷得很嚴重。

  「沒有?」蘭斯洛特抓著米德的領子問:「也就是說冒險者公會也不知道騎士團長在保護這些地下黑市?」

  「吾友,我的確是闖入一間私人宅院內東翻西找翻到這些地下黑市據點的資料,但也沒辦法證明騎士團長跟他們有關連啊!只憑我一個人的證詞說跟蹤騎士團長然後找到這些資料,這證據太薄弱了。」米德靈機一動地說:「喔,是的,我沒告訴他們騎士團長的事情。」

  此時蘭斯洛特驚覺不對勁:「我不過問你怎麼弄到資料的,是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對付那幫廢物騎士,但是你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你也太天真了吧,我的兄弟。算了反正瞞不住,我也就告訴你了。」米德撇著臉說:「地下黑市的據點這麼多,如果你要一個人自己一天踹掉一個只會打草驚蛇,聯絡同盟勢力同時間全部催毀才是最快的方針,如果我讓冒險者公會知道這跟騎士團長有關那些公會高層的膽小鬼不就又收手了嗎?」

  蘭斯洛特粗暴地從米德手上搶回自己的劍:「你害得冒險者公會陷入危機當中!我要快點通知他們!」蘭斯洛特知道米德喜歡玩一些小把戲,但是沒想到居然將其他人整個冒險者公會一起捲入事件當中。

  「抱歉,瞞著你,這是為你好。」米德嚴肅地說:「勇者需要一個響亮登場的機會。嘿,快飛,你這個笨蛋。」
  
  「飛?所以你知道了?」蘭斯洛特問。

  「一開始就知道,那不是隨機的命運,而是你注定的宿命。即使你從未將它握在手中,甚至連親眼見過都沒有,但是我可以肯定你身上的光芒。」

  蘭斯洛特雙腳一躍騰空而起,召喚一匹閃耀著白烈炙光的光耀白駒成為他的座騎,這是受到聖劍認可的勇者才擁有召喚魔法生物成為坐騎的能力,即使與聖劍距離千里也能呼喚聖劍的力量,白駒一躍直衝天際像是顆閃耀的新星。

  「吾友!我的兄弟!你就是勇者,光之騎士!」米德親眼見證了一個偉大傳奇的誕生。

  冒險者公會的建築受到騎士團的包圍,騎士團長以冒險者公會在城市內製造暴亂為理由下令全部的下馬騎士將冒險者公會包圍,同時已經試探性地朝著建築物內發射弓箭,但是冒險者公會是以準要塞的標準建造的,建築物比起普通平房更加難以攻堅。

  「可惡啊,我們不是幫忙維護治安嗎?」遊俠冒險者站在公會的頂樓俯瞰著騎士團。

  「看來是惹得某些高層不高興了。」戰士冒險者擋住公會的大門。

  「這也太巧了吧!」法師的冒險者正在加緊防護。

  「救出來的女孩子都躲在密室裡面,雖然安全但是已經無處可逃。」祭司的冒險者正在治療那些剛被救出奴隸寮的人。

  冒險者公會雖然屹立不搖但是其中的冒險者卻一籌莫展,而騎士團大舉出動包圍公會,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許多平民都跑出來湊熱鬧。

  騎士團長很不客氣地宣布:「大家都聽著,冒險者們違反了內亂外患、製造動盪、破壞城市治安。國王的騎士團下令,將冒險者全部處決!一個不留!」現場騷動四起,人們直接懷疑騎士團說法,畢竟人民的各種疑難都是仰賴冒險者公會,反而是應該保衛國家的騎士卻毫無作為魚肉鄉民。

  混亂與衝突的對峙情緒升到最高點之時,天空出現一道白光,這道白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蘭斯洛特騎著光芒出現直接降落在騎士團隊伍的中央,人民的騎士蘭斯洛特騎著光芒降臨,隨著降落時發出的震波推倒了好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

  「有辦法就衝著我來吧。」蘭斯洛特騎著白駒,獨自朝著騎士團長過去,「放過那些冒險者,我就在這裡。」

  「妄想!」騎士團長被蘭斯洛特出現的方式嚇到,聽說那是傳說中的聖劍勇者才能召喚的白駒坐騎。

  「你需要人質,沒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騎士都打不倒我,但是一整連總共一百多名的騎士一起上,我想你應該有把握吧?」蘭斯洛特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說:「但是先說好,因為你們一百多人一起上我可沒辦法手下留情。」

  「不可能!不可能!聖劍已經百年沒有選召出勇者了,不可能!」雖然擁有人數的優勢但是面對一個騎乘光耀白駒的光之騎士勇者來說,騎士團長依然震懾地難以行動。

  「你已經完蛋了,投降吧,把你的罪狀都招認了!」



  騎士團基地是一座在王城旁的小堡壘,現在騎士團傾巢而出只剩下幾個見習看守。米德身穿黑色的潛行裝巧妙地靠著聲東擊西的方式溜過看守,迅速地從窗戶爬入了騎士團長的辦公室,在辦公桌旁找到一個神祕的鑰匙孔接著用複製的鑰匙開了機關,隨後天花板密門開啟。

  米德翻身進入天花板的密門,跟米德觀察騎士團的建築結構得出不協調之處一樣,這裡藏了一個狹小的密室,而這個狹小空間藏放的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或者是機密的文件,而是一個非常要命的東西。

  「噬謊者。」這是一個能令謊言被對方信服的詛咒法術,「因為聖劍加護所以沒辦法被詛咒影響,還是說我的兄弟心智堅定?不,是我的兄弟太笨了,他相信騎士團強大的謊言,但他更堅信自己能打敗用謊言勾勒出強大的騎士團。」米德拿出匕首打算割壞這個儀式的法陣。

  「小子先等等!」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他是賽羅。

  「師傅?我知道怎麼破壞法陣,我以前跟魔法師學過。」

  「但是你沒學會怎麼閱讀法陣,法陣是個精密的技術,上面也註明了施法者、受術者還有施用的對象跟目標還有指定的領域。這對我來說是個線索。」

  「我就懷疑怎麼師傅沒出現,原來也是看上了騎士團長。」米德認出那是賽羅。

  「那個法陣是我的線索。」賽羅也翻上來:「凡是跟奴隸人口買賣的事情,我都要參一腳。果然跟著你是有收獲的,青出於藍啊。」

  「怎樣看出來是誰幹的嗎?」

  「啊,不行,弄這個東西的人很難應付可能牽涉帝國。」看過後賽羅非常失望,因為那是幾乎不可能得手的目標,「這群傢伙就是這樣故意弱化盧恩吧,符文騎士團在這種傢伙的手中自然底下的騎士也打不了仗。」

  「故意讓廢物擔任欲侵略國的要職,我懂我懂。」米德用匕首割壞了法陣。

  「哎呀,我還沒說可以動手!這下糟了!」

  「什麼糟了?」米德滿臉疑惑。

  「出於某些政治原因,我是傾向保留騎士團的!但你這刀下去破除詛咒的回饋機制會讓國王的騎士團完蛋。」

  「這是什麼詛咒?這麼厲害?」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現在問這個有屁用啊!」



十、破碎

  「你已經完蛋了,投降吧,把你的罪狀都招了!」蘭斯洛特騎著光耀的白馬斥喝騎士團長。

  「你居然敢命令我?」騎士團長憤怒地反駁著:「我們國王的騎士團不會屈服於你們這群賊人!」

  咚~一顆從公會屋頂飛來的石頭直接穿過騎士團長的頭盔打入後腦勺。

  「你怎麼把他射死了!」法師冒險者驚訝地問遊俠冒險者,「那是哪來的魔法投石索還是山銅彈丸?居然打穿了騎士的頭盔!」

  「喔,我用得可是普通的玩具而已,只是想敲一下他的頭,沒想過他的頭盔這麼薄。」遊俠冒險者呆愣著手中握著投石索,「角度很淺應該死不了人吧?」

  蘭斯洛特好奇地上前去看了一下,一顆硬幣大小的石頭穿過了頭盔,石頭鑲在後腦杓骨上,這下不死也重傷了,正疑惑到底是怎樣的攻擊會造成這種結果時,騎士團長應聲倒地,原本為圍觀沉默不語的群眾發鼓譟起來。

  「光之騎士!」「人民的騎士打倒了騎士團長!」「光之騎士在我們這邊!」「拯救冒險者公會!」「冒險者們有恩於民!」「騎士團無惡不作!」「魚肉鄉民!」「噁心的騎士去死吧!」

  圍觀的群眾以為蘭斯洛特打到了騎士團長,於是仰仗著光之騎士的氣勢一舉朝騎士團發動攻擊,不知為何重裝騎士們紛紛被人民推倒。

  「光之騎士賜與我們加護打到騎士團!」「響應人民的騎士!」「光之騎士至高加護!」人民們看到騎士如紙紮草人般的脆弱之後開始奮勇地淹沒他們。

  人們手持著簡單的器具,石頭、槌子、鏟子、鐮刀、擀麵棍甚至是普通的板凳就把重裝騎士們打得頭破血流、破甲碎鎧,騎士們揮出的長槍也被人民輕鬆地用菜刀和斧頭砍斷,而揮向人民的長劍也被人民用木棍格住奪走。

  「別殺他們!等等別動手,停,我說不要殺!」蘭斯洛特想阻止人民行兇避免衝突擴大,但是他的話語反而被人民扭曲。

  「光之騎士要定期他們的罪,抓住他們就好!」「對!抓住他們!」「我們上!一個都別跑!」

  騎士想用盾牌衝撞人民也毫無用處,只見人們雙手一推就將騎士撂倒在地,憤怒的人民堆倒重甲騎士後,用鏟子、鐵鎚和鑿子撬開盔甲將他們拖出來然後用繩索綁小豬樣捆住。另一個騎士想要逃跑,被擅長套索的人民套住,一群人拿著掃把開始敲,最後由一人拿著開罐器把盔甲擰開拖出裡面的人。一名騎士被一個瘦弱的老伯騎在身上壓倒在地,只見瘦弱的老伯口中念著打鐵曲子,用打鐵的工具把掙扎著的騎士穿著的盔甲弄開。

  冒險者公會前敲打和哀號聲此起彼落,蘭斯洛特想控制住現場但是也只能勸服人民逮捕騎士就好,這場討伐直到天亮才停止,所有的騎士總共一百多人都被人民抓住並且綑綁,他們如同豬玀一樣一個個五花大綁地跪在冒險者公會前面。

  雖然說服了人民不要殺掉騎士團員,但是逮捕他們的問題更加麻煩,蘭斯洛特認為照程序來檢舉這些騎士的話那就需要檢察官來處理,但是上哪找到一個肯處理這些違法亂紀騎士的檢察官,然而更糟糕的問題就在他原本想靠打倒幾個重要人物就勸退騎士團,沒想到結果卻是他號召人民打倒了騎士團,就在蘭斯洛特左右為難的時候米德才姍姍來遲。

  「我的兄弟,你到底做了什麼!」蘭斯洛特上前抓住米德的領子壓低聲音質問,「為什麼重裝的騎士會被人民用工具打得全軍覆沒!」

  「別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好嗎?」米德提醒後立刻對蘭斯洛特屈膝下跪,「是的大人,米德姍姍來遲請恕小人侍奉不周。」

  「起來。」蘭斯洛特謹守威嚴:「跟我到公會裡。」

  公會裡蘭斯洛特支開了所有的冒險者,要他們到外面去確認犯人的身分,還有收錄他們的口供以及監視別讓他們脫逃了,現場冒險者無一不從,確認大家都離開後米德解釋了他在騎士團長發現的密室還有法陣。

  「那個法陣可以讓騎士團長說得謊話都令人相信。」米德解釋著:「所以騎士團成員基本上都是膚柔骨脆訓練鬆弛荒廢的垃圾,但是騎士團長卻說謊稱騎士團很強大,而他們用的盔甲和武器都是這種東西,這是我從現場撿來的。」米德順手將剛剛在外面拾取的武器和盔甲碎片拿到桌上。

  「這是他們在現場用的武器?這是練習用的模具刀,不對,怎麼這麼脆!這個盔甲的碎片是馬口鐵?這太過分了!這東西別說是訓練,根本就是演戲用的東西!」蘭斯洛特拿起碎片仔細看來看去︰「所以當法陣被解除之後,人民不再相信騎士團的強大,於是紛紛出手。」

  「是的,堂堂盧恩國王的騎士,符文騎士團全身重甲全副武裝被手無寸鐵的人民殲滅的真正原因。」米德低著頭說:「他們靠著法陣吹噓自己很強大,裝備精良身披重甲,藉此欺騙上司、欺騙國王、欺騙人民但是到頭來欺騙的是自己。」

  「可笑,真是可笑。」蘭斯洛特顯得非常失望:「我以為自己非常強大,然而真相卻是騎士團只是一群被人民用槌子和鐮刀殲滅的廢物。」

  「幸好,罪證確鑿,我的兄弟也不用擔心了。」

  「我擔心的不是政治和司法上的問題。」蘭斯洛特說:「吾友,你總是說我是個笨蛋,但是這一回連我都知道,騎士團要是被人民瓦解,那們盧恩的軍事武力就會受到質疑,這在國際間會影響軍事的平衡。」

  「我的兄弟,聽我說,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到人民怎麼說的,光之騎士把加護分享予人民,所以他們才能把騎士團當罐頭開了。」米德安慰著:「其實很簡單你背下這些就行了,你是一人力集萬眾心,騎士團沒有滅亡,只要光之騎士勇者蘭斯洛特還在,盧恩王國的符文騎士團就不算滅亡。」

  「我?就我一人?」

  「一人之軍!我有個方法。」



十一、崛起

  因為騷動使得國王與公主也一起前來查看狀況,那場面不知道該用慘不忍睹還是壯觀來形容,一整排被扒光裝備的騎士光著身體五花大綁地排排跪在地上,而拿著工具的人民在列隊中遊走並且嚴厲地監視他們,彷如犯人們若動一下就要當豬玀宰了,而知道陛下要來米德先跟少部分知情的傢伙都把騎士武裝的殘骸藏了起來。

  「大致的情形我已經聽檢察官說過了。」國王走到蘭斯洛特面前,「蘭斯洛特卿晉升為騎士,命你為新騎士團長,負責重新打理和重整符文騎士團。」

  「陛下。」蘭斯洛特在這裡大膽地的建言:「騎士團之所以如此腐敗,正是因為沒有把騎士的貴族地位和騎士作戰的職責好好地釐清,使得應該上戰場的人卻把特權看得比職責還重要,騎士在沒有真正建立功勳之前都不應該擁有貴族的權利,不然騎士團只會製造出一堆欺壓人民的貴族而已。」

  「所以你想怎麼作?如果由你所說把騎士團建立成一個標準化的軍事部隊,那麼豈不是讓騎士團成為你蘭斯洛特的騎士團嗎?」國王反問。

  「解散騎士團。」蘭斯洛特說:「將資源投入國王軍,因為國王軍才是一支國家化的軍隊,不是被某某貴族所把持的私兵。」蘭斯洛特伸手一揮,「將騎士團敗壞的證物拿給陛下看。」

  米德端著一個蓋上紅布的盔甲碎片到陛下面前,「陛下請看,這是騎士團成員所著用的盔甲。」

  國王一掀開之後立刻發現不對勁,此時米德突然上前並且語帶威脅:「陛下,這件事情只有蘭斯洛特爵士知道。」

  「大膽,你什麼人居然這樣對父王說話!」公主在一旁斥喝米德。

  「公主只是來看熱鬧的,最好閉嘴!」米德瞪了公主一眼。

  「你!」公主氣發火:「把他殺了!」

  「夠了!」國王斥喝:「這件事目前還沒出人命,插什麼嘴!一開口就要死人成何體統。給我回去!早知道就不要讓你來了。」見此情況公主悻悻然離去。

  「請陛下三思。」蘭斯洛特說。

  「到手的騎士團指揮權飛了喔!卿可甘願?」

  「我不需要指揮騎士團,陛下若擔心來年國際騎士競技大賽,我可以代替整個騎士團與各國騎士們迎戰,期使是鐵騎學院騎士,我也可以輕鬆地打倒他們。」

  「就照卿的想法。至於犯人,孤帶來了檢察官,就照法律來處理吧。回去了!」國王揮了揮披風帶著人馬離去。

  國王離去之後檢察官和守衛們開始行動收押犯人,並且記錄冒險者還有人民的口供確認騎士團的罪狀。

  「我們這麼放肆陛下還無動於衷?」蘭斯洛特問:「一開始聽到你決定要玩這麼大的時候我真驚訝,要是公主真的能殺人,我會叫出白駒抓著你飛走。」

  「政治情商的事我已經寫信跟夫人提過,抱歉沒事先跟你說,其實國王高興死了。」米德手說。

  「高興?」

  「夫人說國王想弄騎士團想很久了,只是覺得騎士團強大不好下手。沒想到你直接解決掉國王的心腹大患,還說出了國王想了很久的點子,更幫忙把騎士團很弱的真相掩蓋得很好,這麼功高震主你麻煩大了!」

  「你覺得陛下會開始防著我?」

  「會喔!速度會很快,但不會擺明找你麻煩,而是把很麻煩的事情丟給你,讓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這種事情交給光之騎士,他最適合。」米德說,「但是在這之前先想想我們要住哪裡吧!騎士團的宿舍可是沒了喔!」

  「有什麼困難的,領了頭銜卻沒官職正合我意!先當一下冒險者吧。」蘭斯洛特決定得很乾脆,「冒險者啊,我一個大少爺也終於有機會看看詩歌中那些冒險者的生活體驗。」

  「我的兄弟,居然還這麼童心未泯,冒險者可不是浪漫兩個字而已。」

  「我知道,你跟我提過你師傅的故事,超過一半的冒險者死於第一次上陣挑上哥布林當目標。」

  「你以為我在講這個?別傻了!困難超過你想像。」

  米德租了間廉價的半地下室套房,暫時充當兩人的居所,這麼簡陋不是沒有原因,而是蘭斯洛特跟米德一起接洽冒險者公會的委託面臨不太順利的情況。

  「盛名所累,所以只有特別困難的任務,才會交到蘭斯洛特手上。」米德調侃蘭斯洛特,他垂頭喪氣地坐在長板凳上,「沒想到吧!太出名太強反而失業了!這就是我說的困難點,就算你願意屈就低回報的簡單任務或者是打折都沒有用,隨意派出光之騎士代表任意使用強大的力量,在政治上是很麻煩的。我沒跟你說,公會高層都是一群膽小鬼嗎?」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跟國王討個閒差就好了。」蘭斯洛特伸直肩膀說,「回去吧,看來今天又落空了。」

  「對冒險者來說,光之騎士蘭斯洛特接不到工作才是好事。」

  「代表沒有危機出現是吧?」

  「才不是。」米德解釋公會對於任務難度的判定:「最簡單的那種不用派出斥侯做現場偵查,可以直接派出冒險者。次一級的任務則是派出斥侯後判斷適當人選,而更難的任務......」

  「好好!你直接說我可能會接到什麼任務,巨魔?龍?還惡魔?」

  「蘭斯洛特只能接到那種失敗兩次後被釋出的委託,也就是說當任務到了光之騎士手上時,前面已經有兩個冒險者團隊被擊退了。」

  「好好好,祝福冒險者們好運吧!」正當蘭斯洛特準備推開公會大門離去的時候,米德攔住了他。

  蘭斯洛特機警地跳開,隨後公會大門被粗魯地撞開,數名受重傷的冒險者倒在玄關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封沾滿血的信。

  「或許今天冒險者公會的運氣不太好。」米德臉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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