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就行了,謝謝」
我在博登市到處繞了下,找到一間小餐廳小憩一下,看著一盤盤端上的飯菜,陣陣的香氣撲鼻,肚子不自覺地叫了,不過摸摸口袋,還是喝喝水,騙過我的胃吧。
「這是...」
「某人請的」
服務生除了水以外,還端了碗小飯到我桌上,那小飯上澆了點醬汁、配了點小菜葉。
「那我就不客氣了,非常感謝」
我張開大口,狂吞猛嚥,口感說起來也有些奇怪,我以為是飯的東西,卻不是飯,菜的口感也不是我吃過的,但這也難怪,因為這不是我的世界,有所不同也滿正常的。
「小子!!終於找到你了!」
在我體會兩方世界的飲食差異時,一聲熟悉的聲音撼動我的耳朵,被這聲音吸引的我轉過頭去,原來是之前的那位老兄。
「怎麼了嗎?」
「小子,沒人像你這樣在【交易】的,我們兩個所付出的代價非對等的,這可有違規矩啊!」
那個男人將我給他的原子筆丟在桌上,一臉怒火目光如炬的瞪著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我也把東西給你了,不是嗎?」
「這東西不值錢!!更不值得我花時間把你從森林帶出來!」
「等一下!所以你現在到底想做甚麼」
「很簡單,要嘛你就是付錢,彌補我帶你出來的費用,要嘛就是照規矩處理」
雖說我覺得他滿口歪理,但我也不想挑起更大的麻煩,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息事寧人為佳。
「很抱歉,我身上沒錢,就看你所講的規矩是甚麼,我就照那個來吧」
「很好!!話是你說的」
他一說完,就將肩頭上的槍以極快的速度指著我的腦袋,一切都太快了!瞬間身體冷汗直流,我可以預想到那子彈等等射進我腦袋的畫面。
跳開、反擊,任何動作都比他扣下板機的速度還慢,已經死過一次,難道還要再死一次嗎?我可不要啊!!
「砰!」
槍聲一響,但是子彈並沒有打到我的頭上,不對!子彈甚至都沒射出來,子彈在出來前,槍管就被削成數段,子彈也因此被困在槍管中。
「抱歉啦這位朋友,但這位小鬼先是跟我有所【交易】,要是讓你把他給殺了,老子我上哪去要我的代價呢?」
這聲音的主人離我非常的近,他就貼在我的右側身後。斑白的鬚髥配上那瘦至見骨的身材,我甚至覺得他馬上就會死於衰老,但他卻在我身旁...保護我。
「你是誰!?」
「不用記得老子的名字,只是交易的事情就不能讓步了」
「搞清楚狀況,是他先不照規矩走」
「欸~老子明白,但現在你沒武器,老子我還有一把破刀,怎麼說你都沒有說話的權利,還是在這種狀況下你還要跟老子爭規矩!」
「......」
老人晃了晃手中的武士刀,語帶些挑釁的對那位仁兄說道。
只見他收起被砍成好幾截的槍,眼光還是帶有凶氣的看著我,不過在老人的威嚇下,拍拍鼻頭的走了。
「接下來~就是你和老子的事了」
「好了!我頭痛了,這些都甚麼亂七八糟的,一下交易、一下打架甚麼的」
我說出心裡最真實的話,在被莫名送到這裡後,事情都還沒搞懂,怪事就接二連三的來,就像耳機線在還沒解開前又丟進口袋裡,煩死了!
「不過這邊的老闆看來是不讓我們繼續待了,換個地方說吧」
「好」
看著飯館其他人投來的"拜託你們離開"的眼神,還有老闆真的想趕人的神色,我可沒那個臉繼續待在這裡,於是就跟這個老人走到一旁的小廣場。
有些秀逗的燈泡閃閃爍爍,看來已經久未維修的一些桌椅,這個廣場如果不是還有零星的幾個人徘徊,我一定會認定他是被報廢的廣場。
「小子,你是外來的對吧」
「是的」
「那就對了,你會不知道【交易】和規矩就有道理了」
「剛才一直提到的交易和規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個人會氣成這副樣子」
「啊~那是這個城市特有的行為,他們追求等價的交易,但是!等不等價沒有個標準,純粹他們隨便定的,如果不服,就照規矩來,看誰的拳頭大了。尤其是外來的人最容易被坑,就像你哈哈哈」
「笑的太誇張了!而且這樣的規矩也太詭異了吧」
看著捧腹大笑的老人,心頭有股莫名火燒上來,但為了探究真相,還是先把他給吞下肚了。
「小子,這座城市是被放棄的城市,位於世界邊緣的城市,可沒有甚麼道德喔」
「邊緣?」
「嘛~這城市的人太過接近禁界,討生活不容易,要提防動物襲擊,想生活還得去禁界闖蕩,也真是夠嗆的了」
「所以有不公平的交易方式,也是因為這樣...」
聽了老人的想法,我大概可以諒解為何會有這樣的生活方式,這裡的人被生活所逼,如此的作為也只是為了生存。
「對了,您所說的禁界是指,那片森林嗎?」
「沒錯,你也是從那邊出來的吧,年輕人就是有骨氣,不錯!」
「我可不是自願在那裏的啊」
這位老人在我的感覺裡,他不像壞人,我打出生起就有很特別的直覺,我總能感覺出人身旁的氣息,進而判斷好壞,之前那位仁兄正是因為感受到貪欲的氣息,才跟他交易。
但這位老人,我卻甚麼都感受不到,他就像空氣般,好似存在卻又不存在,我無法去感覺,但是這份未知並沒有造成我的不安,就賭這份奇異的感覺,我相信他是好人。
「不瞞您說,我其實不屬於這個世界」
「嗯~?」
「我被人襲擊,以為死掉了,但當我再次睜開眼睛,就來到您說的禁界裡了。而且禁界裡的外跡是我熟知的建築」
「......看來就是你了」
在聽了我的話後,老人閉上眼睛冥想了一會兒,開口緩緩說道。
「還記得這個地方的規矩嗎?」
「您說交易嗎?」
「不錯,現在老子要進行這份交易了」
「!?」
老人突如其來的說道。
「你方才吃的那碗飯,就是老子點給你的」
「我沒錢,也沒有甚麼等值的東西,拳頭也沒你大,所以您要做甚麼都隨便吧」
我已經沒有任何怨言,飯我吃了。這位老人也替我擋過一次災害了,他想要我幹甚麼,我應該都會心服口服的接受。
「哈哈哈~爽快爽快!老子我開玩笑的,不過我確實希望你可以幫我個忙」
「是這樣啊~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好!但我想先問你一件事,從其他世界來的你,在這個世界追求甚麼呢?」
對於老人的提問,我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答,畢竟從我跟老師衝突開始,也不過過了五小時左右,一切都太混亂,讓我不知所措。
但目前要說有甚麼目標吧,那就是回家!我還活著,雖然事情超出我的想像,但這條命還在,既然如此,會去找我那霸道的姐姐,繼續那不是很快活的學業,以及把那雞巴老師送到警局,大概就是我現在最想做的吧。
「我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我想回家」
「這樣啊~那恐怕這個忙,你一定要幫了」
老人笑著說道。
「老子要你幫的忙就是:成為我的弟子,繼承我這絕響武藝!」
「弟子?」
「說來慚愧,老子窮極一身在追求武的極限,等到頭髮花白,才領悟到那在天之座,這等武學就這樣失傳也為免太過可惜,可我又沒有子嗣,也沒有人願意當我的弟子」
「怎麼會沒有人願意當您的弟子呢?」
「無非是嫌過程太艱難吧,全都落跑了。但我某天在山洞冥想時,看到了一位跟我一樣抵達天之座,不!是抵達超越天之座領域的碧眼黑髮之人,他用著我所創造的武學!」
「當下老子就知道了一件事,這人必是我的弟子,而且是能超越老子的優秀子弟,這幾天老子可是夜不能寐、飢不能食啊!直到今天,同樣的影像又再出現,我變出來找尋了」
「於是就找到我了」
這位老人說的話,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我卻無法否認其可能性,因為黑髮碧眼的人,在我到達這座城市後,確實沒見過,除了我自己......
「很抱歉老先生,但如果成為您的弟子,還要超越您的話,恐怕得花不少時間,若是如此,我回到原本世界的希望就會越渺茫」
「你大可放心,憑現在的你要回到你的世界才叫天方夜譚!」
「那個人!將會是你最大的阻礙。」
「那個人?」
老者隨口一提,但卻引起我的極大的興趣,為什麼我要回到原本的世界,那個人會是阻礙?那個人又是誰?
「你不是老子第一個遇到從其他世界來的人,大概在這十年間,常常有日食及月食發生,每當發生一次,就會多那些叫做外跡的東西,偶爾還會有自稱從其他世界來的人」
「就我所知,那不是自然現象,有一個好像是甚麼大法師還是啥的,搞得世界天翻地覆」
「難道說!老師拿的釘子就是那個大法師給的!」
「怎麼!你也知道啊。那你就該明白,人做事不會沒有目的,你覺得你可以找到他,跟他說你想回去原本世界,他就會讓你回去嗎?」
「......」
老人說的有理,他一定意有所圖,才會搞這一齣,而且能做到干涉整個宇宙,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也不會我三言兩語能說動的。
「抱歉啊,老子只是個粗人,會的只有打架,所以要去要東西也是拿刀拚拳頭,除此之外的方法我不會,如果你有其他打算可以回去,那老子也不強求」
「...不。您說的有道理,而且我也不一定找得到其他方法解決這件事,不如先把握當下能把握的,我願意當您的弟子」
「好!!就你這句話,我收你當老子源賴光的弟子」
第一章生出來啦,希望大家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