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蕭等頭髮乾的差不多後，穿著早上唯一比較適合身體的衣服出門。
市區的百貨公司已經開始營業，他需要把自己整理的正常一點，而不是像變態一樣穿著上衣繃緊到乳頭突起清晰可見——對，嚴謹蕭不只長身高，他全身的肌肉都結實了一圈，嚴格來看是類似貓科動物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精悍型，但是衣服小一號導致太過貼合身體，怎麼穿都像變態。
褲子在尾巴還在的一天就只能選擇寬鬆的運動褲，他不是特別愛打扮的人，上衣只選了休閒襯衫和T恤。外套也必須買新的，舊的那件肩膀跟手臂實在太繃了，他感覺自己的肌肉都可以撐裂布料。
走到精品區時，嚴謹蕭買了兩副沒有度數的眼睛和墨鏡，希望這足以讓他的臉看起來老一點，或至少能起到分散視線的作用。
他還需要幾件長版羽絨外套，登山外套或是軍大衣也可以買個兩三套，嚴謹蕭低頭數完購買的物品數量，抬頭看到其他來逛街的人的瞬間，變色片下的瞳孔收縮成細長的月牙型。
逛街最討厭遇到什麼？
給嚴謹蕭回答的話，無疑是熟人，其中最討厭的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而現在必須加上新的前稱，該死的家人之類。
但他表現出的情緒跟過往不同，就這樣看著那兩人擦肩而過，嚴槿緒臉上浮動著虛假且輕蔑的笑意，李錦嚴則是一看就虛偽的靦腆，他想不明白這兩人是何時何地，又為何走到一起的。
但那不重要，在即將過去的社會體制他有自信能壓著李錦嚴的臉在地上摩擦，未來也能。
嚴謹蕭提著跟平時風格不符的購物袋，裝扮模樣對只看過他正裝的李錦嚴更是完全認不出，只有嚴槿緒在轉身時回頭看了眼。
他覺得有點好笑。
自從得到——還是說想起？當他的記憶裡出現所謂的未來記憶時，他對比了最近發生的事，發現對的上後基本不再糾結，無論是預知了某部分，還是魔幻一點過去的他回來，都改變不了事實，嚴謹蕭不是思考本我的哲學家，他是商人，怎麼將事務的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該考慮的。
但很可惜的是，他能想起的並不多，或許跟情感的強烈有關，至今能清楚記憶的夢境都是出賣和死亡，與現狀一起分析，至多只能確定會有某種全球性災難發生，從一些片段畫面可以得知最可能發生的的應該是飢荒。如果陳秘書的方向沒錯，再加上他在夢裡偶爾能聽到感染兩字，綜合起來那就是嚴重到死亡人數足以影響社會正常運作的疾病。
而那種疾病造成的可能是某種他還不清楚的變異。
嚴謹蕭最先想到的是抹布跟自己，那也許就是變異的一種？還有那隻被撞的野狗，或許可以假設死亡就是失敗，而如他一般活下來的就是成功——那一切就很好懂了，在這個假設前提下，人類獲得了超越人類的力量，處理不好社會結構肯定出問題。
但是社會除了變成了真實上演的X戰警，還會有其他更糟的發展？如果記憶沒錯，恐怕會更糟。
從變異這個觀點可以推測一些事，例如動物在很早就有變化，而且可能是人畜共通的疾病，病毒本身是從人類開始還是動物開始不可考，他能得到的資訊比陳皓文詳細的多，感謝那些像錢看齊的駭客。人類在變化前一律都是昏迷不醒，從抹布看來動物似乎也是如此，死亡率在短短幾天內攀升的十分快，目前還是未知病毒等等……但他知道的還是不夠，做的多半是臆想。
再加上黃于善那天試圖套他的話，也許有個更瘋狂的假設。
不過嚴謹蕭需要的只是時局變化，這樣簡略的分析大致足夠，雖說魔鬼藏在細節裡，但繼續思考想不起來的細節也只是浪費時間，重要的是該如何應對。
除了之前大量購買的貨物，陳秘書這兩天應該可以把倉庫收回來。
嚴謹蕭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大賣場買了想像裡可能用到的所有東西，不過一般賣場裡沒有大量包裝，最後還轉道前往好事多，那邊能大箱大箱買。
把東西都塞滿後車廂跟駕駛座以外的座位，其實他覺得買到一定的量就跟錢超過一個數後就只是數字了，嚴謹蕭在之前精神不穩時已經瘋狂的把物資給囤的足夠多，未來發生的飢荒應該是要想其他的解決方式才是真理，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這樣買買買的衝動是哪來的……貓咪應該不會囤積食物吧？
顯然是不會的，也許這是一種焦慮的表現方式，鑑於他的心裡一直不太健康，生一點病也不算意外。
嚴謹蕭抽了抽鼻子，突然覺得有點嗨，腦海裡原本井然有序的線條忽然間擰成團，特別想要把耳朵跟尾巴露出來甩。他眼角餘光看到的是間設計開闊的花店，店員正在把植物往外擺，似乎在準備開店。光透過玻璃門窗剔透的鋪撒在嬌嫩的花草中，店外的花臺種植著在冬天十分顯眼漂亮的多色花卉盆栽，還有一些翠綠的小花盆點綴。
他連忙把車窗關起，車子已經離開那條路，但是鼻子裡似乎還藏著能令他忍不住打滾磨蹭的氣味。
花店為甚麼，會賣貓薄荷！木天蓼！
太好了，嚴謹蕭讚嘆，他不只聽力變好，嗅覺也比強化很多，強到足以聞到隔了一條路的花店！
嚴謹蕭明顯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他不只想打滾，口腔裡的消化腺開始分泌唾液，從胸腹喉嚨傳出有規律的震動，他開始打呼嚕了，幹。
很少罵髒話的嚴總裁終於在貓毒品的影響下瘋狂爆粗口，在數不清的測速相機面前超速，闖了多少紅燈後回到了他的窩。
幸好在他遇到花店時已經在山下，如果在更遠路上那他可能需要停車嗨一嗨。
汽車沒有停進車庫，被撩草的留在了圍牆外，因為嚴謹蕭沒有時間等待開啟緩慢鐵門的打開，他甚至來沒有餘力回房間，整個人就撲在沙發上，抱著沙發枕狂抓，腳像是抽筋一樣扭動起來，腳趾彎曲著弓起，冒出的指甲勾破沙發墊，像是切奶油一樣被輕易划開。
或許是回到了放鬆的環境，呼嚕不再憋扭的壓在喉嚨裡，變得像是大型貓科一樣響亮。
這個畫面有點難以形容，灰色沙發上的男人正在用腦袋蹭著扶手，白色的貓耳早就不受控制的變回來，在黑色的頭髮裡面十分顯眼，他跌到了地上卻不怎麼覺得痛。
時間不長，大約十分鐘不到，但是光這樣就令人受不了，嚴謹蕭仰躺在冰冷的木頭地板上，什麼都不想做，甚至連思考都覺得麻煩。
這大概是貓的賢者時間。
從耳朵到腳爪都收不回來的男人在安排未來事宜之前，必須要先克服貓科興奮劑，假如哪天他心情不好想要放縱時根本用不到毒品，一根木天蓼就行。
嚴謹蕭自嘲的想到。
他需要學會抑制這種感覺，也許可以反覆刺激導致神經疲乏不再有效，跟喝咖啡一樣，但他懷疑這樣的方式能不能取得成果，可問題是他有別的辦法嗎？
幸好回家了。
嚴謹蕭渾身癱軟的繼續打呼嚕，慶幸自己回到家才開始嗨，他不敢想像把車停在路邊就這耳朵尾巴全露出來，一臉高潮後的模樣縮在車廂裡，這聽起來相當糟糕而且色情。
TBC
※下禮拜一更，六章發完後改為一個禮拜一更……產量跟不上雙更的進度了哭哭
創作內容
《如何順毛你的貓》05.3
耽美長篇│如何順毛你的貓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