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製作人/周棋洛×我】我醒來感覺黑夜殘餘，惟你如白晝
是之前發布在噗浪上的棋洛生日賀文。
※時間點在洛洛生日隔天。
昨晚酒精的餘勁上頭，我扶額，想藉著搓揉緩解一絲暈眩。好久沒有這樣喝了，一開心就忘了醫囑。
難得他生日呢，放縱一下也沒什麼。
爐上的荷包蛋滋滋作響，邊緣泛起漂亮的焦黃，蛋心黃澄澄的，像顆小太陽。
正想著早餐好了要端去給樓上酣眠的小太陽，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聲先一步響起，在清晨安寧間炸了開來，驚得我一哆嗦。
我轉過頭，對上周棋洛眼裡難掩的慌亂。
「妳……」
周棋洛扣著樓梯扶手直起身，他方才應是半跑半摔下來的，睡衣都撩開了大半。像剛清醒的大金毛，柔軟的金髮凌亂翹起，雙眼濡濕著水氣。
哎呀，太可愛了。
我忍不住上手呼嚕他一頭短髮，他呆呆地跟著俯首，眼裡滿是茫然。
「妳、妳沒走啊。」他說，語氣委屈得很。「我、我以為……」
「以為什麼？」我覺得好笑，忍不住放柔了聲調。
他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腕，囁嚅著道，「我以為，妳已經離開了……已經不喜歡我了。」
委屈巴巴的，他下意識討好的親暱讓我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多可愛。
「嗯、先吃早餐？」
※
食物總是能讓人安下心的，他將熱呼呼的鬆餅送進嘴裡，眼睛還邊瞅著我。
那眼神，和孩子緊盯珍視的糖果罐似的，有人在糖果罐邊走動便緊張兮兮地炸了毛，生怕罐子裡晶瑩的琥珀糖將不翼而飛。
裡頭可是他一點點存下來的寶貝呀。
「做惡夢了嗎？」我啜了口咖啡，循循善誘，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金髮的大男孩還嚼著鬆餅，聞言不好意思地偏頭。「……我夢到妳離開了，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
「孤單真可怕啊，以前還不覺得，可『擁有』是件很矛盾的事。」
體驗過被喜愛的滋味，清醒後的感受格外清冷──昨日全世界彷彿都因你而歡騰喧鬧，今日世界依舊運轉，卻少了昨日萬般祝福，變得又和以往一樣了。
我懂，所以我一向不愛過節日。
慶典過後的冷清實在蝕骨難堪，既然失去是必然的終局，不要奢求才是最好。
人與人的交際太過脆弱，萬千浮萍飄飄蕩蕩，可能因為隱忍而釀下分離的惡果，或讓一成不變的日常消磨了平日的熱情。
萍聚，萍散，總歸是塵歸塵土歸土的。就如我們一無所有的來，同樣孑然一身的去。
「每個人終究是會離開的。」我說道，掩去語裡蕭索。「我們總希望事物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然而向來事與願違。」
童年裡誰都有想藏起來的寶物，糖果、玻璃珠或當時看起來珍貴的任何東西，然而多年後再回首，都是蒙了塵的灰敗無光。
他抱著盤子沒說話，瑩藍的眼裡潤著光。我想我真的不擅長安慰人──身體力行是我信奉的圭臬，於是我俯身過去抱抱他。
「可妳一直在呀。」周棋洛在我肩上悶悶的道，「每次回頭，妳總是在的。」
他攬住我的力氣很輕，鬆鬆地環在腰間，暖融融地氣流拂在耳畔，我忍不住笑出聲。
「因為你很好很好啊，我們洛洛這麼好，誰都不會拋下你的。」
周棋洛燃燒自己燃得慣了，常忘記停下來為自己多想想。偶爾停下又囿於囹圄，腦袋死命的擔憂，任憑陰暗蔓延增生在自己心底，待得轉過頭掩飾一切，又是一個灑脫陽光大男孩樣。
負面情緒就在那哩，徘徊糾葛，日日滋長。
「鬆餅好吃嗎？」我揉亂肩膀上沒精打采依著的金毛腦袋，問道。
「好吃──」周棋洛懨懨的拉長語調，提不起勁。
「溏心荷包蛋好吃嗎？」
「好吃。」
「以後我每天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就算是做惡夢，夢中光怪陸離萬千糟心事，醒來都有香香軟軟的舒芙蕾鬆餅、荷包蛋或好多好吃的早餐等著你。
口頭的承諾太過空泛，所以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看見他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了，澄澈無暇的藍瀲灩波光，雨過晴空般如洗。像是晶亮晶亮的琥珀糖，或記憶裡透亮的玻璃珠，沁著無憂慮的甜味。
「還想要一包薯片……」
「……最多半包，你也心疼下遠哥。」
《END》
之前教課的時候，學生問我有什麼東西是恆久不變的，我沒多想便隨口回答，說回憶吧，回憶裡美好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後來幾經思量，又否決自己的想法，因為回憶會受現實影響，有些美好往往落入塵泥，飽經現實洗禮的自己早已棄若敝屣。
可那些曾經都是鮮明而歡欣的。
承諾說多了終流於空口無憑，我想就給他做頓飯，告訴他我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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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戀與製作人/周棋洛×我】我醒來感覺黑夜殘餘，惟你如白晝
戀與製作人同人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