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月開始便發生的一連串的事件,讓這女孩不禁感到了一些興趣。位置處在了娛樂區的風化街,最出名的莫過於「阿芙蘿黛蒂街」吧?至少那是從她進入了阿斯嘉特之前,就已經存在,而且大名鼎鼎的風化街了。
儘管說這裡基本上很難遇到其他有見過的冒險者,就算有,恐怕也會像做出一些變裝吧。記得沒錯的話似乎有著足以完全將面貌和性格轉變為他人的假面,還有著可以成為自己理想中的姿態的遺跡物等等......
要說的話,像她這樣完全沒有變裝,反而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的才是異類。或許是受到了自前一陣子開始,受到的某種影響吧。從水儀大殿踏出的瞬間,就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芯有某一部分似乎受到了影響。又過了幾天,那個影響幾乎已經遍佈了全身。
在情緒逐漸的成了毫無波動,宛若平靜的湖面一般的情況之下,應該要變裝的動機也因為沒有了類似的情緒起伏而消失,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孩泰然自若的走在了街上。
雖然說基本上也看不太到其他的人的面貌就是。大片的濃霧讓人的能見度基本上也只有五到十公尺左右,就算變裝了的用意似乎也不大。更不用提眼下幾乎沒什麼風俗女郎膽敢站在街上接客,眾人都深怕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在那個叫作什麼快樂傑奇的殺人鬼,到了現在似乎都沒有人看到他的容貌長什麼樣子。
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白是黑;下手的動機、下手的對象特徵、下手的時間、下手的環境。
基本上一切的情報都無從得知。
那麼在不知道所有要素的情況下,最有效的.....應該說最能夠構築出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當成誘餌,想辦法將對方引出來而已。所幸的是阿斯嘉特人的性癖好在某方面似乎特別扭曲,因此像自己這樣有著孩童外表的女性在這條街上出現給人的違和感也不會到太重。
不過在這濃霧之中,或許也有著和自己有著近似想法的對象在引誘著這名開膛手也說不定。因此還是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或許會比較好一些。
不過,除了犯案動機等種種原因以外,最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每次都會留下像那樣的犯案訊息的感覺。
『抓到我吧,就在你身後——傑奇 :) 』
「.............」
就在身後.......她不禁因為想起了這段留言而回過頭去,但能看到的也只有空盪盪的街道以及佈滿街道的濃霧。但是卻沒有看見有其他人的身影。
雖然不是很想留意,但後面還加了個笑臉又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是給人了一種愉悅殺人犯之類的感覺。但是不是刻意的為了掩蓋被害人的某種一致性的特徵而打出的幌子,這就沒辦法判別了。
而且大部分的資料在調查後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雖然不是說要詆毀城衛隊,但這種時候比起委託外來的冒險者,訓練有素而且有著大量的追捕犯人、現場調查、戰鬥經驗的城衛隊怎麼想都比起冒險者來的更適合一些。
但既然都已經接下了類似的工作,那也就沒辦法了。她一邊嘆著氣,一邊往前走去的同時。忽然一旁發出了響亮的響聲,原先佇立於路邊的消防栓就這樣爆裂了開來,將原本就帶有濕氣的地面弄得濕淋淋的。
這也是來自水儀大殿的副作用吧......周圍會接連的發生不幸的事件。要是那個開膛手的快樂傑奇剛好在附近,又剛好的遭遇步行撞成了腦震盪直接掉在自己眼前.....什麼的。
不過想也知道這樣的好運好像不太會降臨在自己眼前。畢竟是給他人帶來不幸,並不是帶給自己好運。
正當她嘆了口氣的同時,踩上了被灑滿了水而濕搭搭的地面。她清楚的聽見了,好像有著不同於自己的腳步聲踩在地面,發出的水聲正往自己靠近著。
儘管配合著自己的腳步而讓水聲重疊,但來自於不同的音源的話,自然不會像基本上聽不太見的腳步聲一樣被蓋過去。
在不到一分鐘前轉過頭去確認的時候,是沒有看到任何人的。那麼現在會出現在自己背後的話,就是說.......正當她停下了腳步的那瞬間,原本只是踩踏在水面上的聲音立刻就像是一躍而起的發出了大量水花飛濺的聲響。
也已經無需用視線去做任何的確認了,從那破風的聲響就能夠一清二楚的知道敵人從背後來襲。她立刻讓木椿由自己的背後成型,自身上的衣物朝著正後方的方向進行了突刺。或許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攻擊,那刺進了骨肉所發出的聲響讓女孩知道自己已經得手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正當她打算收尾,令木椿由地面突出時,她清楚的聽到,也感覺到了刺中對手的那一根木椿被從中截斷。是打算帶著傷逃跑嗎?立刻讓木椿的底座由自己的衣物上掉落,轉過身子的她看到了一個長相奇特....以人類來稱呼似乎又有些不對。
牠的移動方式好似動物一般,是用四足爬行。但身高卻連自己都不到,或許有沒有一公尺都有些奇怪,而且背脊就像是老人家一般的,誇張的彎曲著。但是,那移動的速度卻不像是那奇異的外觀帶給人的印象,意外的敏捷。
剛剛的木椿確實的刺穿了牠的腹部,而現在也有那被牠用蠻力折斷的木椿還卡在上頭。牠用力一躍,立刻就攀附在了一旁建築物的壁面上。是爪子,握力還是有著類似於章魚的吸盤嗎?無論是哪一種,對於能像是這樣在建築物的壁面快速移動,而且周圍還佈滿濃霧的情況下,只要追丟一次基本上就和丟了自己的性命一樣。
而那移動的速度超乎想像,從女孩的視角中看來,就像是留下了殘影而本體直接消失不見一般。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腳往地面一踩,自己的周圍林立起了由木椿構成的防禦。但下一刻,一把匕首就這樣精準的從那些木椿的縫隙之中,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肩膀。
右手立刻掩上了左肩。鮮血溫熱的觸感和微微的腥味,以及隨之而來的痛覺讓她皺起了眉。像是嘲笑著這一切似的,濃霧中傳來了陣陣好似妖異一般的笑聲。
「..........」
她將那把匕首立刻拔了出來後往地上一扔,劇痛讓她的神經幾乎都在哀嚎著。運用著能夠控制血液的能力將肩膀附近的血液自傷口排出後,止血。雖然是為了避免匕首上帶有毒液,但這樣的行為還是讓她從原本就有些偏白的臉色轉成了慘白。
儘管說最一開始也的確對對手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從行動上看來好似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一樣,還是說,是受到影響之後還有這樣的等級嗎? 那麼,是要在原地固守住,還是立刻將陣地取消掉將位置移動到比較適合戰鬥的區域呢?
從剛剛那把匕首沒有直接奪去自己的性命看來,這位開膛手傑奇或許比起直接殺掉獵物,更喜歡玩弄一番之後再奪去性命。既然有這樣的堅持,那麼最後一定會不是用匕首的投射,而是就近殺掉目標。
石制的地面因為爆開的消防栓而鋪滿了積水,緩緩的往自己腳下的圓形水溝蓋流淌進去。還是沒能捕捉到那個開膛手的身影,忽然間腳上傳來一陣劇痛,視線一矮。她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
自己的大腿在還沒察覺到的瞬間就已經又插上了一把匕首。
或許是見到了自己已經失去了移動的能力,那傑奇就這樣跳上了視線內建築的牆面,直直的往自己撲來。對此,女孩睜大了眼睛,自己周圍的地面上立刻有好幾根木椿朝著開膛手刺去。
但那開膛手卻像是有著怪力一般,近距離才能夠發現,牠全身上下上半部和雙腿的肌肉異常發達。僅是用力一掃,那實心的木椿就立刻被打為了碎屑。牠站在了女孩面前。不知幾時,剛剛刺在腹部的木椿已經被拔去,僅是一個窟洞在那兒淌流著鮮血。就這樣好似炫耀著勝利似的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朝著女孩揮下了匕首。
下一秒,牠的身子卻像是由內部突出了木椿一般,好幾根木椿由內部,直接破壞了牠的內臟和肌肉組織,就這樣將牠給貫穿。
這就是,牠的不幸。
能夠引發天災等級的不幸,女孩卻只是引發了在傑奇將那木椿拔出的時候,多多少少的讓一些木屑,有著足夠大小的碎塊殘留在眼前這人的體內的不幸。
儘管平時可能只是微不足到的不幸,但在這時候卻足夠讓女孩萬無一失的奪取牠的性命。離著自己的距離越近,生成木椿的速度似乎就會越快。這是她的魔法的特質。而要是在木椿生成以前,就被察覺拉開距離的話,那麼就會被投射的小刀給解決掉吧。
將眼前,剛剛還活跳跳的對象往前一推。那身子就像是失去了支撐力道一般的倒了下。這也是當然的,畢竟連腦內的組織都破壞了,也沒有足以繼續行動的可能了。
不知幾時,濃霧逐漸的變淡。趕到娛樂街修復消防栓的專員們赫然發現了街道上倒著一具屍體,卻不像是以往的風化女郎一般,而是有著奇異外型的男性。
而在牠身旁,則是畫有了類似以往的快樂傑奇所留下的訊息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