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
貝兒回過神來,發現有一個頭穿著早已被細雨淋濕的白色襯衫、頭戴綠色頭巾的金髮瘦弱男子,擋在她與揮舞著球棒的阿山之間。
「沒有什麼學運操弄選情,沒有!」費德看到阿山出現,便闖過了紅燈,衝到幫派成員以及貝兒之間,張開雙臂,怒瞪阿山。阿山見了,只覺得肯定是被不知道哪個政黨洗腦的學生,他抽了抽嘴,然後持著球棒猛然往費德胸口捅去。
只是費德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提起雙肩向內收靠,左腳往後撤步、左手順勢往左下一撥,抵在阿山手腕內側,將球棒拍落在地。阿山還沒來得及反應,費德便飛身往前跨出右腳,右掌隨之一撥,一般「啪」地一聲打在阿山臉上,手指甚至戳進阿山雙眼。
這迎面而來的羞辱與刺痛,讓阿山倒退幾步,邊哀號邊坐倒在地。
「學生打人啊!」阿山背後頭綁紅巾的幫派成員們,見阿山坐在地上遲遲不起身,趕緊大吼助陣,蜂擁而上。
「快叫警察喔!」費德倉促地轉身對貝兒微笑,接著又回身過去,繼續他的猴拳。幾個靈活的腳尖步如蜻蜓點水,躲開朝自己砸來的幾顆拳頭,以及一根往自己揮來的甩棍。
只見費德雙手吊指如雙鉤,趁著持甩棍那人再次攻擊時,他彎曲左手手肘,抓握住那人手腕,往自己腋下使勁一帶。那人重心不穩,一個踉蹌,費德緊接著手心向下,畫出一條從腰際出發、經過下顎的圓弧,發勁穿掌,五指插向那幫派成員的胳肢窩。
貝兒後頭幾個學生,也收起雨傘作為武器,衝上前要驅離黑道。
「快!快打這些不好好讀書的學生!」而阿山依然覺得雙眼作痛,他像是一顆壞掉的懶人骨頭沙發,坐在地上,只負責動口指揮。
貝兒驚愕到拿出手機後,只顧著看這火爆場景,在眼前上演,甚至忘記自己原本要打電話叫警察。不過,過了約十秒,人社學院校門口警笛大作,幾輛警車疾駛而來,上頭的紅藍色旋轉燈,自遠方就穿透這片雨霧,照向「自由之門」,細雨也化作了紅藍混雜的簾幕。
阿山帶來的人們,聽到警笛,原先只顧前進的雙腳倉促停下,停頓幾秒後,才連忙拔腿向後逃。
一扇警車的門率先被打開,幾個手持紅旗的警員衝出,揮舞著紅旗、吹著警哨——在這個國家,如果這場面出現了,代表「速離,否則開槍」——,後頭陸陸續續跳出警車的防暴警察,各個頭戴全罩式安全帽,左手持透明方盾、右手持鐵製伸縮警棍,排成馬蹄陣形,缺口朝著己方,護著後方兩台水炮車。
「國家暴力!抵死不從!」而貝兒帶來的學運學生,有幾個倒是無懼警方陣仗,揮著手上紅白兩色的雨傘,在雨中朝著那馬蹄陣嘶喊。
「快停下!」貝兒稍稍提高音量,喝止同伴向公權力抵抗,語氣卻不失溫婉,「這場抗爭是我們輸了,是我們引來了黑幫勢力,我們已經失去跟大眾宣揚理念的立足點了。快離開吧。」
而漢斯帶來的白衣群眾們,早就在黑幫撤離同時,一哄而散了。
為什麼這次警察那麼快就抵達了?貝兒不解,她根本連電話都還沒撥出,更何況這暴動發生連一分鐘都不到。
現在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再不離開,大家就要被豆袋彈掃射了!貝兒連忙揮手示意,要身後同伴離開,這才讓大夥兒心有不甘的往後方的校園疏散。在漸強的雨聲與越發急促的哨音中,貝兒目送同伴們撐起那紅白兩色的雨傘,湧入校門以及狹窄的「自由之門」。
她慢慢回頭,看到費德,那個穿越紅燈與雨霧的白衣男人。
「其實,我還是覺得拉爾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費德揚起微笑,回應貝兒此刻的猶疑不決,「我也希望妳如果可以的話,多聽聽他的演講,或許會有不同看法。」
貝兒知道,站在與自己相反立場的人們,也是跟自己一樣平等的人。只是此刻對方的奮不顧身,倒是讓自己甚是意外,她一時想不到更好的應對方式,回應這個大男孩。
「真的謝謝你。」貝兒微笑回答。
如果他與自己站在同一邊的話,那就更好了。但這並不影響,這人此刻的偉大。貝兒一邊暗忖,一邊點頭致意,跟著費德尾隨大眾,快步進了校門。
在雨中,兩人先並肩而行,走入兩旁種滿白櫟的道路。在一處岔路,兩人不告而別,走向不同的道路。
繼續直行的貝兒原本想開口道別,卻錯過了時機,只能看著費德走進蜿蜒的小路,漸行漸遠,通向語文大樓;而走入小道的費德,則是看到漢斯與幾個他帶給漢斯的朋友,便連忙上前,詢問對方有沒有受傷,壓根兒忘了一旁的貝兒。
貝兒也只能先把對費德的感謝惦記著,因為戰爭還沒結束。學運分子如她常說:高興,高興半天就好;悲傷,悲傷一天就好。此刻遇到有人拔刀相助的感激,也一樣,慶幸半天即足矣。
如同她剛剛跟同伴說的:「我們已經失去宣揚理念的立足點了」。學生運動一旦不能和平結束,隨之而來的必是社會的撻伐,畢竟大多數人追求的,只是平穩與溫飽罷了。
她可以理解,但這就是她與她的同伴,與其他人不同所在了。想到此處,她又重新充滿使命感與能量,直視前方,繼續踏著步伐邁進。
她走進這條種著白櫟的馬路最末端那座學生中心,打開筆電,立刻在交流版上發布一篇文章:
「
向今日參與的夥伴,以及願意和平宣傳與我們不同理念的人們,還有穿越紅燈只為拯救我的那位同學,致上最真誠的感謝。
給夥伴們:戰役尚未結束,希望大家不要因一時的挫敗而氣餒,或者自亂陣腳。勿忘我們生而平等,勿忘今日的成果,是前人不斷奮鬥的禮物,更需要我們攜手努力捍衛。
給現在還在觀望、或者支持拉爾斯的人們:歡迎各位多多與我討論,等你們準備好了,再加入我們。希望能止息這幾日來交流版上相互攻訐的風氣,用理性溝通與討論,代替無謂的人身攻擊,才能建立完善的民主、建立人民的共識,不是嗎?
今早在『自由之門』前下著細雨,但願雨過天晴。祝各位周末愉快。
」
五日前的夜晚,費德家客房,阿廣把門關上後,心事重重地走向床頭。
「我可以怎麼幫妳?」阿廣低著頭問道。
「你已經幫我夠多忙了,阿廣。」想到自從科技展那天以來,阿廣幫了自己不少忙,艾莎也有點不好意思,她別過頭看著地面,「你告訴我哪裡有工作機會,還救了我一命;除了這些以外,最重要的是……。」
不把話講完,就此打住。艾莎把頭轉過來,凝視阿廣有些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想起那一晚阿廣說的話。其實阿廣也沒講什麼,但是她卻能記得一清二楚。
「辛苦了」。她等待這句話,等待了二十一年。而這句話,阿廣對自己講了兩次。
在科技展聽到這句話時,她是有些抗拒的——我一點也不辛苦,請別告訴我「辛苦了」。我只不過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帶著安娜生存下去而已。
那時戰鬥剛結束後,她不斷告訴自己「撐住,明天安娜還要上學」,直到阿廣再次說出那句「辛苦了」。
——「有人真的在乎我,我讓人擔心了」。這是她腦海浮現的念頭,也是她停下腳步的理由。她原本想要好好地致謝,卻沒法像平常與人辯論時,順暢地講出能直擊人心的字句,只能回以一句「不會,別客氣」。
她真的很想好好地跟阿廣說說話。
科技展上,聽到阿廣只用三天就寫出一套程式,她沒有出口稱讚阿廣,是她克制下來了。
她體會過,藉由別人的話語,跌跌撞撞地摸索自己的真實模樣,那個過程有多……辛苦。於是她寧願不去稱讚阿廣,因為換成是她,她會覺得那句隨隨便便扔下來的稱讚,很沉重。
但是兩、三個禮拜前,在自己家跟阿廣坦承的那句「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你有的才華,才是令人嚮往。」是實話。她想了一個早上,才決定要這樣向阿廣說。
「阿廣,你給了我與你平起平坐的機會,是你向我伸出了援手。」艾莎伸出手來,再次把手搭在阿廣的肩膀上,「謝謝。」
——而這句話,她則是躺在床上,來回斟酌了一個下午。
「平起平坐的機會?」阿廣不解。他知道自己是用什麼眼光看待艾莎的:崇敬、帶著一點敵意……然後是偶爾的擔憂。
他不曉得這到底哪裡算是與她平起平坐。
「……對。」艾莎深呼吸後,緩緩地吐出那個字。
「可是……。」
「我說過了啊,咳咳,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艾莎把另外一隻手放到阿廣肩膀上,低頭輕聲說道,「別把我當成值得學習的榜樣、或是厲害的前輩……拜託,不要。」
阿廣睜大眼睛。他第一次從艾莎的語氣中,聽到乞求。他以為他聽錯了。
「總之,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當艾莎再次抬起頭時,阿廣看到她嚴肅的表情。接著,她慢慢把放在阿廣雙肩上的手放開,「最近應該,暫時是不需要幫忙了,謝謝。別因為我而做不出正確的選擇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嗎?」
他感受到艾莎剛剛,很重視自己講出來的每一個字。他已經忘記上一次有誰願意字字斟酌的跟他講話,可能是去年他又闖了什麼禍,哥哥阿正跟他耳提面命的時候吧。
阿廣也不願意一直把阿正拿來跟艾莎比較。兩個人明明有著截然不同的思維與行動模式,只是他們有個很要命的共通點:不斷付出,也不考慮自身的情況。就是因為這兩個人太厲害了,才會覺得自己要一直當伸出援手的角色吧。
他想起以前更懵懂無知的時候,不斷犯錯,讓阿正去為自己收拾爛攤子,直到阿正意外身亡;而現在,他稍微懂點事了,一樣的事情,卻還是發生在眼前。
他希望,這回那個老是奮不顧身的人,可以偶爾為自己著想。
「……好。那妳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
「妳……要多照顧自己一點。」阿廣直視著艾莎的雙眼,就像她一直以來直視自己那樣,「早點睡,可以嗎?」
「呃。」艾莎微微一愣。
「會啦!」一旁的安娜雙手環胸插嘴,「她要是待會不睡,我會幫你一直瞪著她,直到她睡著。」
「啊?什麼?」阿廣歪頭看著忽然插嘴的安娜,思考對方有沒有言外之意,艾莎倒是忍俊不已。
「妳一直瞪著我,也不用睡了……好吧,」艾莎淺笑看著兩人,「我會乖乖早點睡,我答應你。」
五日後,早上八點半,凱絲阿姨的餐館。阿廣剛從睡夢中醒來,下了樓,便看到艾莎穿好白襯衫,準時端著餐盤反覆來往於用餐區以及廚房之間。
「早安。」阿廣出聲叫住艾莎。看她至少已經能走動,阿廣感到放心不少,「看起來妳恢復得挺快的。」
「是啊,起碼可以工作了。」艾莎淺笑回答,接著再次走進廚房。
而阿廣則慢慢地吃完他的早餐,盯著餐館電視的新聞報導,是貝兒與反對貝兒的學運,最終以黑道介入、警察到場壓制結尾。
太可惜了吧。阿廣看了,只有這個念頭。他回想之前理工學院風暴,他還曾經打算走上街頭向大眾解釋過,而現在如果要他為了理念走上街頭,他恐怕會多猶豫幾秒。
過了大約半小時,餐館的人們陸陸續續吃完早餐離開,而艾莎也有空走到阿廣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你怎麼還坐在這裡?沒有作業嗎?」
「寫完了啦。」阿廣莞爾。怎麼這人閒聊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他淺笑完,便略帶擔憂地問,「妳的傷口還會痛嗎?」
「啊……其實還是會。不過放心,杯麵開的抗生素我還是有吃。」艾莎將手輕放在自己胸口。她現在還在慢慢習慣來自後輩的關心,雖然曾說過「謝謝你給了我與你平起平坐的機會」,但艾莎總覺得她不應該讓阿廣、讓哈妮、甚至是讓安娜擔心自己。
儘管知道對方是出自於善意。
「不過放心,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艾莎努力擠出淺笑,但是阿廣還是沉著臉。
「那就好。」阿廣回應。
「倒是你,關心社會新聞是很好,」艾莎邊說邊望向餐館的那台電視,「只是別忘記自己的本行專業。多充實自己,會比一直關注那些瞬息萬變的消息還要實際一些。」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行專業啊。」阿廣苦笑。他聽得出來,艾莎那傢伙又在抗拒別人的好意了,「何況我根本沒有選票,誰才是市長更好的人選,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這是實話,但阿廣此時講出來也有點在賭氣。
他一直不敢跟艾莎確認,對於之前追捕她的幕後黑手,艾莎願意讓他也一起參與之後的調查嗎?還是她希望自己解決這一切?
「啊,我們這些有選票的大人們,還真是對不起你了?」艾莎臉上還是帶著淺笑,只是那表情有些無奈,「沒,我是說,我還是希望你多把心思放在課業上……或者,多讀一些不同領域的書,比較不會被煽動,也比較能做出更好的判斷。」
兩人互視約莫十秒。阿廣也學起艾莎盯著別人雙眼、確認眼神的習慣,只是阿廣現在沒辦法從艾莎的雙眼,讀出除了「誠懇」與「無奈」以外的情緒。
「妳曾叫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像廢話。」艾莎的表情還是一樣,掛著那苦澀淺笑。
「好吧。」阿廣聳肩。
「好什麼?」
「我想我就像妳建議的那樣,好好過我原本的阿宅生活吧!只是我會多看一些其他書,」阿廣調整了一下椅子,然後身體往前傾,「遇上這次選舉,我也覺得我應該多補充我以前忽略的知識。」
「也是。」
兩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艾莎見阿廣沒有其他想說的,便起身準備去看看凱絲阿姨還有什麼忙要幫。此時費德猛然推開餐館的玻璃門,倉促地衝進來,帶著一抹大男孩般的天真笑容。
「阿廣阿廣阿廣!」費德一進門,邊像彈簧上下搖晃身軀,邊不斷複誦著阿廣的姓名,「阿廣阿廣阿廣!」
「哇嗚,好了費德,冷靜下來。」阿廣拍拍費德肩膀,僵著微笑,「怎麼了?」
「好的,阿廣。」費德停止蹦蹦跳跳,然後回到那慵懶的語氣,只是這次他的神情,像是在炫耀什麼奇珍異寶一樣,「我剛跟拉爾斯的堂弟碰面了。」
「……漢斯?」阿廣想起那個紅髮男人,眼神總是閃爍著一道令人不安的光芒。
「你們認識?總之呢,」根本不等阿廣回應,費德滔滔不絕地說,「他剛跟我說拉爾斯是真的想要為舊京山帶來一點『改變』,尤其是經濟方面的政策,我們剛剛聊了很多。」
阿廣跟艾莎沒有回應,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費德,要他繼續。
「我就跟漢斯說,你看看貝兒,在交流版上發篇文章,總有許多人追隨著她。現在交流版雖然有些人跟我一樣支持拉爾斯,但其實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跟著貝兒的。」費德想到那個跌坐在地的女人。她的確是個好人,但只可惜她不喜歡拉爾斯,「也許我們應該另闢戰場。」
「漢斯也是支持拉爾斯的嗎?」阿廣發問。
「是啊!因為他們是家人不是嗎?」
聽到此處,阿廣倒抽一口氣——費德,你怎麼能單純到這種程度呢?要知道,拉爾斯現在站台的政黨,向來可是跟他的家人勢不兩立啊!
「阿廣,你有空能教教我怎麼架網站嗎?」費德沒有察覺阿廣剛剛唐突的深沉呼吸,「我剛剛跟漢斯討論的結果,我們要另外架一個網站,專門放拉爾斯的政見、還要定期放拉爾斯的行程表,讓我們可以去到場支持……。」
「這算是粉絲團嗎?」艾莎打斷。
「對!粉絲團!妳懂我在講什麼!」費德聽了,興奮地拍拍手,還跳了起來。
艾莎只覺得不妙。
她不知道現在費德蹦蹦跳跳的模樣,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的忘記前陣子她被追捕時,那群追兵試圖抹黑他的父親以及拉爾斯的事情。
一旦正式進入選戰時期,造謠、抹黑就會佔據整個媒體,就算是地下社會也難以倖免。這樣一來,她恐怕會距離事情的真相越來越遠。
真是失策……!就這次,等待時機反而可能是錯誤的選擇,時機或許早就在她養傷的那段時間過去了。
創辦粉絲團這個舉動,如果只是為了支持拉爾斯,怕是錦上添花。畢竟拉爾斯也是一代巨賈,背後還有「魏斯特卡」這個靠山,完全有足夠的資源競選,哪是需要粉絲團支撐的小候選人?誰曉得這樣一個粉絲團,會不會被誰利用?
更何況,剛晨間新聞也提到,貝兒的學運被黑道介入,她還沒好好觀察是否有什麼異樣呢。
她想要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用自己的雙眼,看清楚:究竟是誰,在倒行逆施?
想到此處,艾莎又一次不由自主握緊拳頭,但是這次她很快就提醒自己:快把雙手鬆開。不要感情用事。
「費德,我覺得粉絲團的事情,你可以先緩緩。」艾莎開口,「漢斯應該有跟你說,接下來拉爾斯的一些行程吧?」
「對啊,」費德回,「後天,他就會在六本木科技大廈,召開競選記者會,跟我們聊聊他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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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裡是老周。
本作為架空作品,時空為〈大英雄天團〉原作電影結束後,充滿其他作品跑來插花的角色。
費德不論好壞哪個方面,都正常發揮啊,不緊張不緊張。
這一篇的重點在於艾莎跟阿廣的對話。
「謝謝你,給我與你平起平坐的機會。」
我想「對話」與「溝通」的起源,就是雙方在立場上平起平坐。沒有誰優於誰,只有互相盡量去理解。
呃,前提是那個組合要「平起平坐」是技術上可行啦。
不過,開頭貝兒與費德的互動,何嘗不是不同立場的人平起平坐的開始呢?
下一次更新一定是七月。接下來期末考加上,我一考完期末就要離開台灣一個禮拜。勿掛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