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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大鍋炒001

作者:八號阿萬│2019-05-24 01:00:56│巴幣:4│人氣:106

雨幕。

滿耳傾盆。萬年受奔踏過水淹一半的草地,目眩,沉重的肢體。他刻意喘息給自己聽,好抵抗豪雨嘩嘩逐漸透滲成背景音後,腦裡增強佔據的嗡嗡聲。

頭疼。

喘得連舌頭也吐出來了,嘗了ph值肯定小於3、混合各方灰塵的雨水。

感覺肺有點痙攣,萬年受用力咳嗽。一樣給自己聽。

終於抵達木房子前廊之前才把速度緩衝下來,幾近掙扎的爬上臺階,視野所見正旋轉且略微扭曲。撲到門框邊一下忘了如何進門,扶著牆神智不清的拍門板,身上雨水滴答落在地上,一個一個圓形水漬。「溫——溫于賢!」他沙啞的喊,尾音尖銳上揚,破了。然後又咳嗽。

門開,溫于賢「啊」了一聲,扶住往前倒的萬年受。「如何?」她急切的問,一邊拍他的背,一邊往屋裡拖,還努力撐著他直往下滑的身體,但實在太沉,對方還努力想站直的亂蹬而總是未果,最後兩人噗通的跌坐在地。地板給弄溼一片。

萬年受搖頭,手扶著溫于賢的肩膀,仍大口喘氣,最後長嘆一聲倒在地上。「不……不行,得、得走,」他揮手。「快——」

溫于賢連忙站起,看了一眼萬年受,即往屋裡去,神色慌忙。

萬年受呻吟著在地上滾了一圈,抹掉嘴邊唾沫,爬過地板拿了醫藥箱,把藥水倒在棉布上,包了兩個小腿和臂膀。

不多時,溫于賢穿著全罩式的特殊雨衣及雨鞋,手上提一大袋行李出來,背上還背了一個比頭高的登山包。「走吧。」遞給萬年受一瓶運動飲料,又幫他戴上頂塑料的帽子,攙起人,離開了這暫時的舒服居所。

出門的時候雨勢已經小了很多。那淅瀝淅瀝的落雨聲讓萬年受聯想到麥塊的雨天,一瞬間似乎身在小時的溫暖客廳玩電腦。

「喂……喂喂……?」他歪歪斜斜的行走,一邊試電話。「喂!!」

「……」

「……當然沒信號啊,我在想甚麼……?」看著手機自語,百無聊賴的來回滑桌面換頁。最後將螢幕關上,忿忿把手機塞進口袋,落魄了三秒鐘。他想了想,收回搭著溫于賢的右手臂,看著她,一臉無奈的似笑非笑。「好了,親愛的,」他攤手。「現在是我們浪漫的約會。」

溫于賢看著指北針苦笑。「好浪漫喔,我們頂著有毒的雨水,穿超他媽悶的工業塑膠雨衣,而你的橫紋肌正在融化。」

「是啊,我的阿賢還跟驢子一樣。」萬年受在溫于賢前頭,面著她倒退走。看她那樣辛苦,弱不禁風的身板背著這半個月蒐集的所有物資,步履蹣跚,就又嘆了口氣,把指北針接到自己手上,扭著脖子看指針,稍微矯正前進方向。「對不起啦。」


「……幹嘛道歉。」那一縷微潮的髮垂落在臉龐,隨著她輕喘和行走的步伐晃盪,偶受帶雨氣的風一揚而過。她憋著下巴吹了幾下都沒吹開。

萬年受伸手握住溫于賢的肩膀讓人停下,然後自己朝她靠近了。「理性上來說確實沒什麼要道歉的但,」為她稍微理好瀏海,把髮絲別到耳後:「就是捨不得妳而已。」

「不然你要背嗎?」又是令人心疼苦笑,只臉上多了淡淡暈紅。她往前靠得更近,抬眼細瞧他深銀黑色的睫毛,伸手碰觸那左眼下的長疤,後整個冰涼的掌心貼上去。「我會死掉。」他虛音道,閉眼用臉頰蹭蹭,然後將自己的手覆上去,發燙的掌心握住。「我只好借你我神奇的力量。」

「處男之力……」

「閉嘴!」


夜幕低垂時,他們按照計畫抵達了應該是當時刻意留下的大榕樹。一片無邊曠野,只這麼一棵樹,幸好午後大雨過,天空晴澈,他們不擔心夜半雷雨。

累得沒有講悄悄話。

萬年受轉醒時,天邊還有晨星以及逐漸透明的夜色。他渾身沾滿露水,一動身體,就見似乎是一隻蚱蜢的昆蟲從身上跳了開,而全身肌肉無不酸疼近乎痛,尤其雙腿幾近癱瘓。他怪叫一聲,勉強蠕動著背靠樹幹坐好,「哇,阿賢,為了我們偉大的旅程,麻煩你了。」萬年受朝著在稍遠處漱口的溫于賢喊道。

他看她回頭,抹了一把臉,背後是也沾滿露水的霧裡朝陽,把有些毛躁翹起的碎髮透成鑲金邊的咖啡色,直到走得足夠近了,他已經整個人在她陰影之下。

溫于賢叉腰,俯首看著萬年受。

他直直朝她伸出兩隻手,抬眉。為了看著溫于賢的臉,頭抬得很高,嘴巴闔不上。

「好。」最後溫于賢彎腰:「抱抱。」萬年受攀著她的背,只深深吸了把好香的,才要開口說話就被放開了。她轉身去提行李。「我要走了,掰掰。要想我。」「喂!」


「好吧。」兩個人坐在樹下啃壓縮餅乾當早餐,那罐頭擺在跟前是看著當配菜用的。「現在要嘛等幾個小時,看我能不能好點然後啟程,」萬年受含糊,眼睛看著罐頭包裝上的奶油濃湯,嘴裡直冒酸水。「要嘛看是不是能跟哪個天使聯絡到。」

「先試試後面那個吧。」溫于賢倒在地上回答,心裡已經做好最壞打算。最大的問題是,萬年受現在需要補充大量水分。也許她得把剩餘所有的水讓給他。

結果是不抱任何希望打出去的訊號有人接通了。「喔,天啊!」萬年受抱著話筒大叫,眼淚快下來了。「Nice to meet you!」

「Nice to meet you too.」他感覺到話筒另一邊,迷人的趙寄語特有的迷人嗓音跟迷人笑意。真迷人!「你們在榕樹那邊,對嗎?」

「對,」萬年受欣喜若狂的對溫于賢擠眉弄眼,做嘴型「寄語!」,另隻手指著話筒點個不停,又比了個讚。她看起來一樣驚喜。

「等我……半小時左右。」

「OK!」



黃色卡車到大榕樹時,兩個人蜷曲著在樹下睡得很安穩,行李整齊的放在一邊。溫于賢抱著萬年受,萬年受抱著濃湯罐頭,一種總在草叢裡無害的淺色小蟲子們停在他們身上。而幾乎是趙寄語一從卡車下來,溫于賢就醒了、蟲子也飛離了。她坐起來揉眼睛,用手順順頭髮。「早安。」

他點頭,唰的關上車門。「早安。」

「早安。」還躺在地下的萬年受突然沙啞出聲。「喔,媽的。我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了……幹?……幹!抽筋!啊啊啊!」


他們把萬年受弄上卡車後斗,然後趙寄語從副駕駛座拿了三明治給兩人,還拿出瓦斯爐,煮了罐頭。「沒關係啦,」他說。

有了趙寄語當靠山,兩人同時吃得心安理得,卻也很有做壞事的快感,心情大好。

「別吃太快,路很顛。要是吐在我的車上——」然而萬年受已經吃完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空紙袋和一邊的碗,又看看趙寄語。「歹勢啦,大欸。」最後要了剩下的罐頭濃湯來喝,並且堅稱自己急需養分。


「好了,阿賢坐我旁邊,年受就在後面吧。」此時所有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趙寄語伸手把食指壓在萬年受唇上,直接打斷他準備出口抗議。「第一,女孩子風吹多了不好。」

「等等,我們現代不搞性別歧視的……」他拉開他的手。

「第二,你會吐。」

「還有他歧視的是你的膚色。」

萬年受沒想到會被溫于賢補槍,看了一眼自己灰綠的手臂,語塞了。「好爛的,現代。」

「是啊,好爛。」趙寄語點頭,站起身,拍拍衣褲。「上車吧,阿賢。我們出發了。」


「我想你們既然聯絡不上我們,一定準備要跋涉回來了。而且若遇上壞的狀況——像現在——你們爬也很難爬回來。於是我昨天知會過賀子鹿,凌晨啟程,並一直注意頻道的接收。」出發後,萬年受坐在車斗,開著對講機聽車體裡的趙寄語解釋他怎麼會在附近。「幸好我這裡有一份你們的計畫整理。」

「謝謝你。」對講機的沙沙聲仍然讓他覺得酷,語畢時很想加個「over」。

沉默了幾分鐘,趙寄語問:「所以,沒有成功?」

「……完全沒有用。」過了會,萬年受回答。「我甚至直接對著它們噴,完全沒用!」

「等等,」車裏的人不自覺直起身子,眉頭一皺,看向邊上的溫于賢,不想她臉上表情也是不知情的驚訝。「妳不知道?」

「不知道!」她點頭又搖頭。


趙寄語抬眉。

「呃,」溫于賢慌張。「那一區的訊號好像都被干擾,即使森林與木屋距離不遠,也……。」

嘖了一聲,趙寄語再次按下通話鍵。「見到沒效,你應該趕緊逃了。」

「我知道,」萬年受也正襟危坐起來。「我很抱歉,真的,但我當時真的很……很氣急,不信這次還是沒用。」

「……那,現在相信了,嗯?」

「當下……當下是信了。但現在只覺得,應該只是我哪裡沒做好吧。」他抬起頭看稀薄白雲。「怎麼會沒用呢?」

強烈顛頗;又是沉默。萬年受忍不住乾嘔一下,丟下對講機用手按住肚子,把頭探到外面,閉眼深呼吸,壓抑濃湯殘留奶油味引發的噁心。……感覺真的會吐出來。

  「有受傷嗎?」對講機沙沙。

萬年受往車外呸了一口,抹掉眼角的淚。「外傷不嚴重,擦傷之類的。」

「辛苦了。」

「……謝謝。下次不會這樣了。Over。」


他們在黃昏前的白日回到家。

萬年受躺在車斗,紛亂的半夢半醒裡。和煦的春陽,他們並肩坐在屋廊,溫于賢捧著一本紙頁泛黃的紅皮書。

醒了。他睜開眼。

夢裏最後的殘像。溫于賢專心而柔美的側臉,食指沿著字列滑過,溫柔甚至虔誠的唸出。「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萬年受迷濛,跟著遙遠的她自語。仰躺在車斗裡,以夢之名迴流的記憶太過柔漫,以至於他睜開眼見朦朧天光,就一股想哭的衝動。

  好爛的,現代。

他坐起來,看見他們正要駛進營地。感覺自己恢復得還不錯。

那年他的父親出差至外地,從事發以後就一直失聯。正當他決定頂著一頭熱血往爸爸可能的所在地衝時,開始嚴重的嘔吐和腹瀉,吃什麼吐什麼,還有昏迷,意識時常不清。但其實最讓他崩潰的是嚴重脫髮。

「頭痛嗎?」當他說起這些事情,墨卿問他。

「有有有,」萬年受點頭。「很!很痛!」

墨卿點頭,在本子上多記了一筆。

輻.射.污.染。他默念。「繼續。」換了腳翹,「嗒」的又開始轉筆。

「嗯……」萬年受側首看著舞影零亂的原子筆想了想,然後繼續說下去。

偶較為清醒時,承受的就是頭痛和噁心,並且,發現皮膚冒出深色斑點。他曾經出外想尋求協助,但找不到任何人,電話也撥不出去。

萬年受覺得自己要死了。趁著清醒時寫了給老爸的信留在客廳,洗好澡,把所有玩具在床上地上擺得整整齊齊。到地下室找了個角落,把耳機塞進耳朵,閉上眼睛。

他永遠記得,那清醒來得猝不及防,好像突然還魂一樣。

猛睜開眼睛,就問自己是不是死了。「我怎麼知道?」他自言自語。所有不適都不見了,只感覺非常飢餓;而MP3竟然給沒電,看來過了有段時間。萬年受站起來,回頭沒「看到自己」,看來現在並非靈魂出竅。接著他注意到了很驚人的事情——他的皮膚——「三小,」抬頭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沒有色盲。「灰色的……綠色?灰綠色。」

幹,好噁。

萬年受回到地面上的家裡,亂吃一通,邊吃邊照鏡子照了很久。皮膚變成冷血動物般的灰綠色,加上毛掉得幾乎沒了,他看著看著覺得真的非常噁心,後來好一陣子都不敢看自己的鏡像。

  幸好這種狀況持續不久,很快的新毛髮長出來了。它們透出灰色的、金屬一樣的光澤,柔韌得像洗髮精廣告的模特一樣。這倒是很酷很瞎趴。

那時墨卿看到他這副樣子沒有太驚訝。「我們目前姑且叫,殭屍化。淺顯易懂。」

掀著衣擺的萬年受嚇了一跳。「我的理智會慢慢死掉?喔……天啊,噢,真的……我好想吃肉……」

「我打賭我比你更想。嘿,深呼吸。」墨卿拿著聽診器按在萬年受的胸膛,他聽見他的緊張不是假的。「殭屍化的應該只有你的細胞。」

墨卿一邊給他做簡單的檢查,一邊解釋,說他現在的身體免疫所有細菌感染,爆發力、耐力和運動極限等基本都上升了好幾個Level,尤其是復原能力。而若訓練得宜,他會有相當驚人的肉體。

「但除了很醜,還有另一個缺點:你的肌肉細胞很容易過嗨然後大量死掉,造成橫紋肌溶解。不過不要擔心,現在你的腎臟完全可以負荷這些;你只要在運動完後多喝水多休息,很快就會沒事。」

萬年受愣著張口無言,直盯自己的手,輪流看著手掌和手背,看看墨卿,又回頭看自己的身體。最後看著鐵桌上映出的自己的臉。因為桌面凹陷而變形。氣音道:「媽的,我好屌喔。」

對方笑笑,把聽診器放到桌上,拍他的肩膀。「好個幸運兒。」

「有其他跟我一樣的人嗎?」他抬頭問道。

「有。」墨卿往後躺椅背,吁了口氣。「但這裡,只有你一個。」

此外萬年受觀察到自己在殭屍化過後很常做夢,而且混亂嘈雜,記得的片片段段都莫名其妙,好像來自記憶,卻又是全然陌生的。所以他醒的時候,偶爾會分不清記憶裡某個瞬間是真實發生過,或是來自夢。他把這些告訴墨卿。「知道了。」墨卿記錄下來,但僅僅只是紀錄。他說這如果沒有對你造成太大影響,就不會特別去研究了;再說,也無從下手。


「趕緊找賀子鹿去。」趙寄語一把車斗後門拉開就對萬年受說。「我們才剛靠近基地就收到他的訊號,只叫了你、只叫了你喔。」

「也許他發現我偷藏巧克力,而且還超他媽爆多,唯我是問,僅此而已。」他聳肩,看向溫于賢。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整理就好。」「等我一起……」「不用啦。」

趙寄語似笑非笑。「好了,我會幫阿賢。」他推著萬年受的背,催促他,跟著走到賀子鹿所在的木房,突然彎腰悄聲在他耳邊道:「就跟他說今天輪到我掃澡堂。」

「你說你要幫阿賢的——」萬年受昂聲。「不然你就去睡覺——你不累嗎!」

  「等會嘛。」說完拍拍他腦袋,哄小孩子那種笑臉。

萬年受悶了一陣,最後還是握著扶手哼哼踏上門前木臺階。「好啦。」

趙寄語直起腰,在他回頭時彈舌並且眨了一下右眼,調皮得。「謝啦。」


萬年受當然不討厭賀子鹿,但他確實很怕這種……擁有這種氣勢的人。他在門前閉眼深呼吸,拍拍胸脯給自己打氣,才敲敲門。

「進來。」

萬年受進去,幾乎忘了平常怎麼走路。帶上門。

屋內採光是好的,看得出來整天沒有開燈,就倚賴自然光。此時陽光已經很斜,再過一陣子若不點燈就要昏暗得無法做事了。

賀子鹿正忙著演算什麼,一下在桌上卷紙塗寫,一會又去比對牆上的表格,眉頭緊蹙。

萬年受清清喉嚨。「那個,先生……」他停下,等不到任何一點回應,只好尷尬的不往下說了。這時賀子鹿才出聲。

「說話。」他不耐。

「失敗。」萬年受簡潔。

「失敗?」賀子鹿拉長了音,停下連綿的書寫,雙手一撐在桌上,看向萬年受。

萬年受只能點頭,雙手不住捏衣擺。

賀子鹿搖搖頭,嘆了口氣,回頭繼續作業。萬年受見自己又要被放置,忙道:「我幫你把衣服拿去洗吧。」說著指向角落一堆換下的衣褲。

賀子鹿看著推算默念,隨便點了頭,視線從沒離開過草紙。正當萬年受抱著那堆衣物,轉身離開而距門只有一步而暗鬆口氣,賀子鹿說了:「叫趙寄語過來。」

萬年受整顆心繃了起來,腦袋麻了一下。「今天他掃澡堂。」才剛說完,書寫的沙沙聲馬上停了,然後是鉛筆放到桌上的「啪」一聲,後來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屋內安靜得很壓迫。正好清楚聽得外頭有人們大笑走過。他一頭冷汗緩緩轉身,見阿鹿站直腰桿,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呃……」他往後退了一點,低下頭眼睛只敢向地板。「好、好啦,我我我去、我去叫他。嗯。」

「嗯哼。」賀子鹿點頭,回頭拿筆。

「我走了啊。晚安……」

「等等。」賀子鹿再次叫住他,又放下筆,脫下了身上鬆垮的白衫。萬年受看著那還在日漸消瘦的身體,在這種光線下更顯透明蒼白,好像要消失一樣。從前他不是這樣的,除了多些看上去非常健康的肌肉,還有看來經常受陽光洗禮的膚色。他朝他走過來,把那還有體溫的塞到他懷裡。「這件順便一起。」看了他一眼,即回頭執筆。

「嗯……」

「晚安。」賀子鹿破天荒。

「……晚安……?」

靠著屁股和背闔上門,年獸靠在門板上,腿軟。「天啊。」他暗嘆。

走下台階,溫于賢正好過來。「阿寄幫你整理沒?」萬年受劈頭。

溫于賢笑了起來。「沒有。」

「……」

「沒關係啦,你到底把我想得多弱啊?不過是把那些東西搬到倉庫,也沒多少。再說我可是背著它們走了十公里以上——」溫于賢張牙舞爪,突然就靜了下來,話鋒一轉,看向他抱著的那堆衣服。「我洗吧。」

「可是這是我跟先生說要幫忙的,然後……然後我再讓你幫我?」

溫于賢聳肩。「有差嗎?給我吧。你還沒去找墨醫生吧?」

「對……」

  溫于賢做了「所以啦」的表情,伸手要衣褲。

萬年受妥協了。


——————————————

萬年受是我(傻笑)

主要是把親友寫在這貴圈真亂的故事裡面,我們什麼都想不完全就開始寫了!

更新大概會稍微穩定點吧…?


                                                              阿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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