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緩緩上升,清晨帶著一些寒意,Rachel.Gardner跟著Isaac.Foster走在寧靜小鎮的道路上,奔波一整晚終於甩開警方到這座小鎮上。
他們事先已經商量好,要降低被發現的機率,白日休息,在夜晚與清晨行動,他們現在正尋找可以落腳休息的地點。
但接下來要去哪裡,該做什麼,才是重點所在。
「拜託你,殺了我吧,Zack。」
一個是被通緝的殺人犯,另一個是被收容所收容的少女,這種脆弱的關係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兩個人也沒有底,他們倆個僅僅是因為這個聽起來很可笑的約定而一起行動。
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基於青少年保護法,即便Ray疑似犯下了殺人罪嫌,但Ray的樣貌並沒有在大眾媒體上公開,即便是一個人在外面行動並不會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罷了。
就算被關心為什麼獨自一人在外面,Ray也有把握可以打發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Zack就比較麻煩了,先不說身為殺人通緝犯的他,照片早在各大媒體版面中流傳,纏繞全身的繃帶與漂亮而炫目的異色瞳格外引人注目。
這下去也不是辦法。
「Zack,」在思考過後,Ray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把你的繃帶先暫時拆掉,另外,戴上墨鏡。」
「蛤?」對於Ray的提議,Zack的只回應一個單音節。
拆掉他的繃帶?開什麼玩笑?這丫頭是因為整晚沒睡傻了嗎?
耐著性子,Ray只得把這麼做的理由詳細地解釋給Zack聽:「Zack太引人注目,新聞上也有說,特徵是繃帶跟異色瞳,照片也被公布出來,所以……」
「所以要變個裝,是吧?」不耐煩的抓把頭髮,畢竟Ray比他聰明許多,經過對方解釋,Zack也能理解Ray要他這麼做的理由,開玩笑,好不容易越獄,說什麼也不要再回去吃牢飯,搧搧手:「妳等我一下。」
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確定四周都沒有人,讓Ray在外頭把風,Zack把暴露在臉頰上的繃帶拆除——自從那一日遭大火紋身後,就再也沒有以自己最真實的模樣見人,那一日的陰影或許會永遠存在。
又想起令人煩躁的事情,真讓人不悅,早些時候也答應Ray不可以亂傷害無辜群眾,嘖,真是麻煩。
算了,反正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反正一定不會多好看,就當作眼不見為淨。
繃帶拆除完畢後,兩人才繼續行動,預備休息到進入深夜之後再繼續行動。
早晨的小鎮格外安靜,是一個靜謐悠閒的小村落,沒半個路人,走了一會兒才迎面來了一對男女。
男人女人各抱著一疊紙張,在佈告欄上訂了好幾張紙,在每一根電線桿上都貼上,這樣一看才發現,沿路都被貼上同樣的紙張。
看身上的衣裝,從服飾的材質與款式觀察,Ray判斷應該是有錢人家。
——有錢人家的老爺及夫人怎麼會自己親自在那邊貼傳單呢,以他們的身分地位大可以找屬下來處理,沒必要自己躬親力行。
有些好奇,Ray在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多瞄的幾眼兩人,被正在釘紙的婦人發現了,對方並沒有發怒,只是帶著笑容把一張紙遞給Ray:「小妹妹,妳有沒有在哪裡看過這個小女孩?」
黑眼圈有些深沉,婦人看起來好幾天沒有睡好,認真瞧,遠方的男人也是相同的概況。
接過傳單,Ray瞟一眼,傳單上有一張小女孩的照片,漂亮的五官、褐色的長髮、赤紅的雙瞳,身上的衣料看起來還不錯,年紀比她還要在小一些,如果笑起來應該是很可愛的女孩子,下方則是「尋人啟事」幾個大字,外加一些聯絡事項,甚至還有一筆金額不小的協尋獎金。
再看一眼婦人,也有一雙赤紅眼瞳,比對五官輪廓,婦人應該就是小女孩的母親——是小孩失蹤還是綁架嗎?
Ray搖頭,表示並沒有見過這個小女孩,但在婦人堅持下還是收下了傳單,強調若是有發現小女孩的蹤跡,務必要聯絡他們,直到Zack露出有些受不了的神情,才抱著傳單和男人繼續貼傳單的動作。
「嘖,真是的。」直到對方離去,Zack忍不住彈了舌。
鬱悶的煩躁感又油然而生。
Ray一臉平靜,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默默地把傳單摺疊好收進隨身小側背包裡。
雖然發生小插曲,Ray和Zack繼續在路上走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找個藏身處,才有辦法思考未來的打算。
再來……Zack就可以完成和她的約定了吧?她就可以如願以償,死於Zack的鐮下吧?
「喂,Ray,妳看那邊行不行?」
順著Zack比的方向望去,是一幢洋房,沒有燈光,窗戶內也是一片漆黑,再看看圍牆外的告示牌:「這是一座美術館。」
從外側來看,還能看到一些展示在外側的雕像,不過以一個美術館來說,沒有任何警衛、沒有任何保全設施,隨意敞開的大門,也太奇怪、太可疑一些。
「啊?美術館是什麼?看起來沒人進去一下應該沒關係吧?」觀察一下,洋房似乎沒有半個人在,行動派的Zack自個兒就往大門走去。
Ray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