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家計簿　3-23　賣得出去的才叫商品

　　為了整補方便，在馬丁與羅伯特的請求下，行宮碼頭旁的簡易跑道在幾天前完工。跑道全長兩百二十公尺，旁邊還有整備用的機棚與待機室。

　　「你們就不能好好休息幾天嗎？還好前兩天下雨，不然你們都不會停下來喘一下氣。」

　　上官拓數落著兩位瘋狂機械師，因為他們昨晚雨一停就想跑出來測試新的飛行機。這是他們上次從飛行器博物館遺跡裡找到的殘缺品與設計圖晶片，請菲莉兒協助完成的。

　　不過由於引擎受限於煉鋼技術，自己能造出來的飛機最多僅只有雙翼機的程度，且造價很高。這次則是由馬丁擔任駕駛，菲莉兒乘坐在後面的副駕駛座掌控突發狀況，羅伯特則是在地面上觀測飛行的狀況。

　　「不錯、不錯。狀態比上次那架好太多了，既然一樣容量的油料可以飛兩倍的時間。」

　　「除了引擎的密封管線比較好了，因此浪費的能量少了……不過燃油的品質也有差。」

　　這時候，瑞秋把報價單拿出來給上官拓……

　　「這……這你們是要賣給誰啦！？一架要快一百枚白金幣，你知道我國軍事的預算一年是多少嗎？還有耗損跟訓練費用還沒算……」

　　魔導帝國正規常備兵，一般兵一萬八千人；魔導兵三千五百人；飛龍軍團有五百人，飼養飛龍約一百隻；帝都、王室防衛的禁軍一千五百人，王城、王室人員守護的近衛軍五百人。此外還有省掉為持費用的登錄軍籍魔女，以及已經退役的後備軍戶，平時還是從事原本的工作，戰爭爆發時會緊急徵招動員；最後還有數目不甚詳細的貴族私兵，邊境貴族那種要守護國境的領地，沒個五六千常備兵員是無法因應突發狀況的。

　　正規軍一般兵的底薪很低，但是採實績制，討伐魔物分得的素材可以自己變賣或是拿去製作裝備，任務出勤還有額外加給，一般新兵月薪是一銀幣，魔導新兵的底薪是二銀幣，裝備由國家提供，但可以帶自己私人的裝備，不過任務中的耗損必須自負。

　　魔導帝國軍一年的軍事預算是約一萬五千白金幣，其中軍餉、糧食等約占七至八成。剩下來的約四千白金幣還要負擔軍馬、獨角走龍，以及飛龍等駝獸的飼育費用。更別說還有魔導兵器、一般兵器耗損等，真正能購買新式武器額度很少。

　　「大、大哥？這不過是原型機啦！羅伯特你說對不對？」

　　「是、是啊！我們會想辦法把售價壓下來的。」

　　「盡可能想辦法壓下來，但也不要虧損……那旁邊這玩意兒又是啥？」

　　 外型有些像是哈雷與隼的混合版，只是沒有車輪，流線低風阻造型，搭配上有別於之前俯騎乘式的設計，舒適的靠背式駕駛座，後面的後座看起來也有些蹊蹺。

　　「大哥，這台是我們商會新概念的魔導飛行梭。前面的裝甲是我們從遺跡裡拿來的金屬板再加工而成，這玩意可以擋住巨大的衝擊而不變形，不過要輸入不少魔力就是了。後座可以依照戰術需求來改裝魔法爆彈投擲器，或是把敞篷造型增加頂蓋，不過加頂蓋的話，後座的空間就會變小，伯父那種大個子會坐不進去。」

　　「這倒是沒差，我也沒想過要載我老爸……不過這看起來很重，魔力驅動的需求很大吧？」

　　「原本的確是這樣，這更改了不少次，也因此我被蘿娜揍過很多次了。這個是我們從庫房裡找到一枝魔導性絕佳的木材當中樞，那根真得很神，會緩緩自己產生少許魔力，加上我們因為充滿魔素的魔石太多，所設計出簡單的魔力輸出系統安置在裡面，因此事實上驅動時並不需要那麼多魔力，甚至在巡航狀態下，理論推算出的數字比原本的那種來的不耗魔力。」

　　「你會被她揍是很正常的……不過你說的那根木材……師傅，妳上次給我的那支說本來要給我做法杖的，還弄得到手嗎？」（註：1-25）

　　「喔……那支喔！很難喔～因為那是《世界樹的樹苗》。」

　　「樹、樹苗？不是樹枝？」

　　《世界樹的樹枝》大概十年內只在拍賣會中出現過一次，那時的拍賣價高達177白金幣。因為價高的關係，不少盜採者想盡辦法進入高地森林王國，但都有去無回……

　　「樹枝跟樹苗幾乎是魔流傳輸性能差不多的東西，但是樹苗有個特性……就是它似乎是活的，所以會自己產生魔素。」

　　其實克蘿蒂亞解說到中途時，上官拓已經在扶額了，等解說完，上官拓怒瞪著那兩個機械狂，原本負責金屬鍛造的韓德，則是感覺到殺氣想找藉口溜走……

　　「俺、俺想起來今天有訂單要回營區處理，所、所以殿下，俺先告辭。」

　　「慢著，老爹……你有幫他們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材料嗎？」

　　「沒、沒有！俺只是很好奇那些金屬板，能不能鍍上一些……一些……」

　　韓德越講越心虛，上官拓則是逼他說出來，結果是秘銀，「殿下！這是實驗的精神啊！俺身為一個工匠對於這種未知的古文明鍛造技術很感興趣啊！當然要實驗一下，結果俺跟你講，前面只要鍍上秘銀後施上【硬化】魔法就不會變形，所以高速之下可以當作攻城錘來用，你看很棒吧！」

　　「老爹啊……我不知道您佬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有這種魔力可以驅動這玩意兒的傢伙，直接用二階攻擊系魔法就可以轟掉城樓了，還跟你攻城錘咧……」

　　三人被上官拓念到抬不起頭，因為這些設計太過精細且複雜，根本無法量產，只能客製化處理。更別說材料上幾乎是取得不易甚至是無法再取得的。

　　「算了做了都做了……先試試性能吧！」

　　上官拓乘坐上去後啟動，這台的確比之前用的好，不僅是速度、高度，迴轉性也比原本的流暢。

　　飛了一陣子垂直降落後，上官拓問了很實際的問題：「好了，這台扣除我們自己蒐集的素材，要價多少？」

　　瑞秋沒等三人回答，就自己遞上報價單。看了一眼施工費與材料費後，上官拓揉了揉自己的山根嘆了口長氣……

　　「這玩意兒有人出的起才有鬼，順便告訴你們，我記得拍賣會《世界樹的樹枝》拍賣價應該在一百五十白金幣以上，所以從無到有這要價肯定突破六百白金幣的！」

　　他把報價單簽下去，並要瑞秋等一下跟他請款，「我看得設計一套公式，不然你們繼續搞下去，這財務坑洞只會越來越大。在設計經費辦法下來前，你們有什麼新的設計點子，先送我這來……先跟你們說，要有市場價值與量產辦法的會優先通過，當然你們可以實驗自己想做的東西，但是研究經費上沒那麼寬裕，所以不能像這次這樣太胡搞了，知道嗎？」

　　三人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應答著，上官拓抓抓頭，或許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太嚴厲了，「但是，不可否認的，你們做出了很棒的東西，這大概就是職人的堅持吧？所以這次的研發試作的費用，就我付了。」

　　「大哥！我果然沒有跟錯人！」

　　「小的會為您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殿下……只要您給我美酒當酬勞就好了。」

　　「我知道你們看到好材料就會想做高難度的挑戰……客製品還好說，量產品不能搞到有價無市的窘境。再來就是你們做的這架飛機，必須要現在的技術去考量，煉鋼技術已經是一個瓶頸，再來是市面上能否搞到我們這種品質的燃油也是個問題，所以接下來從這兩點開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