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您好，我是馮黛仍，馮是二馬馮，黛是六宮粉黛無顏色的黛，仍是仍然的仍，請多指教。」
「啊......妳是......」
我很訝異，居然會在這個夢境中看到這位長相類似某位日本混血女優的女人，我記得莉莉王妃說過，名字好像叫什麼純谷的吧。
不過她之前被千妹子口中的馮大人附身，捅了國王一刀，最後和國王一同被千妹子刺成了串燒而身亡。
那她怎麼會在這裡？
依照使用的姓名，馮黛仍，這念起來就跟馮大人沒兩樣，所以不是純谷吧，本體應該還是那位馮大人，應該還是那位跟我一樣囚禁在黑暗空間的人吧。既然如此，就可以更斷定，我是在夢境當中，或是類似夢境的現實當中。
「哈哈哈，我們多媒體的課長看到長得這麼漂亮的女生，總是會想多欣賞一陣子的，請別介意喔。」肥油老闆說著，還舉起了他毛茸茸的肉手揮動著，示意我快點坐下，不要再發呆了。
「這位多媒體的課長好年輕啊，還有你們行銷課的課長也是，現在都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啊。」一位坐在肥油老闆旁邊的乾瘦老頭說。
我記得這位乾瘦老頭姓黃，是客戶公司的高層經理。而這次的會議，就是討論如何包裝那間企業，提升企業形象與品牌知名度，這案子與我所帶領的多媒體課並沒有直接相關，而是由公司的行銷課為主要承辦單位，所以原則上我就是陪坐而已。
「哼，這麼重要的會議你居然還敢遲到，要我們所有人等你。」一位與我同年，穿著正式黑色套裝的女人，犀利的對著我說話，這位是行銷課課長，張婷陽，也是張婷光(小光)的姊姊。
與小光不同，這位張婷陽對我始終保有一定的敵對感，我也說不上來進來公司之後是否有得罪過她，但記憶中在與行銷課的合作案件中，我們多媒體課的配合度相較於其他單位，都是最高的，所以應該也不是公事上的問題。
至於是否有私事上的問題，我和她沒什麼私交，很久以前我在臉書上有發交友邀請給她，但是她一直都沒有同意。
總之，是個感覺很討厭我的女人，但我不討厭她就是了，因為她算是全公司最正的女生，嘻嘻，你們懂的，我很難討厭漂亮女生。
我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我記得這是一個很悶的會議，大概的過程就是聽張婷陽對著乾瘦老頭一行人高談闊論，說一堆聽不懂的理論和統計分析，看一堆紅藍綠的長條圖和圓餅圖。不過肥油老闆看起來很開心，大概一方面看到手下愛將把客戶唬得一愣一愣的，還可以看到臉蛋漂亮身材姣好的張婷陽穿緊身的套裝吧。
是說，我全程也是放空在欣賞穿緊身套裝的張婷陽就是了。
「......以上就是我們公司針對如何提升貴公司企業形象的主要數據分析、理論依據報告、實際操作模式及各方案估價內容。最後我再次推薦第三個方案，雖然所耗費的經費是最高的，但就整體的效益來說，不僅能延長人們印象中貴公司的企業形象，品牌知名度還能隨著時間的遷移而累積更多的好感度，以上報告。」張婷陽說。
「哈哈哈，謝謝我們陽陽課長精闢的講解，我真是聽得如癡如醉啊，不知道黃經理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我們交流一下。」肥油老闆說。
「謝謝張課長，您的簡報真的做的很好，清楚明瞭，簡潔有力。但我有幾個地方不明白......」乾瘦老頭黃經理說。
我記得乾瘦老頭黃經理的問題，畢竟這是我之前就已經參加過的會議，所以該我上場了，我不想等他說完，因為我想快點回答完，結束會議，然後好好問一下那位馮黛仍，這夢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黃經理，請容許我進行補充。有關多媒體設計的成本部分，我們張經理的計算是正確的，因為我們採用的設計素材是經過授權的，所以比外面的行情要高一些，但相對我們製作出來的品質和速度也是更好更快的。另外廣告配樂的製作與形象大使的拍攝是可以同一時間進行的，這部分的排程我們多媒體課可以向貴公司保證不會影響到推廣的時程表。最後要補充的是張經理所推薦第三個方案，也是多媒體課要向您推薦的，雖然在此方案中多媒體課所耗費的成本高而資源分配相對低，但為了滿足貴公司的期望，我們多媒體課一定是全力配合的。」
總之，把漂亮話一次說完比較快。
「......高，真是高啊，課長，你都知道我想問的啦，哈哈哈哈！」乾瘦老頭黃經理說。
我注意到張婷陽正瞪著我，表情看起來很冷漠，完全不像被多媒體課支持的感覺，反而是功勞被我搶走的感覺，唔，我做錯了嗎？
「黃經理，就說不會讓你失望的啦，安心交給我們吧。」肥油老闆說。
「小馮，有什麼想問想說的嗎？」乾瘦老頭黃經理說。
「各位好，本人在此代表公司秘書處發問，請問張課長，您資料中所引用的數據分析，是否忽略了第三方潛伏客戶的數據，而且您採用的統計方法都是偏向樂觀取向的，我認為並非與實際狀況相符合，因為您依據的理論是過時的，相關的理論在上星期其實在期刊中有更新，修正了一些參數與公式，剛剛我趁您報告的時候進行套用試算，發現其實第二方案的效益會比較高喔。」馮黛仍說。
她說完，還把頭轉向我，對著我笑。
啊！不要對著我笑啊，妳才剛修理完張婷陽，這樣看起來好像是我跟妳聯手一起修理的感覺。
我把頭撇開，看到張婷陽瞪我的表情從冷漠變成憤怒，好像是真的認為是我和馮黛仍一起在她的發表會議上搗蛋一樣。
「謝謝馮小姐的指教，關於第三方潛伏客戶的數據，行銷課這邊採取忽略是因為......」
「張課長，是因為您覺得會影響到直接與間接用戶的數據吧？但實際上是因為交叉計算的過程太繁瑣，超乎您計算的能力範圍，所以才直接忽略的吧。另外您還想說會再研究期刊中更新的理論，再檢討所推薦的方案吧？我剛剛都已經套用試算了，難道您不相信我的專業嗎？」馮黛仍一點都不留情面說著。
嗯？張婷陽根本就還沒把話說完，馮黛仍就可以酸她一頓，這不就和我剛剛與乾瘦老頭黃經理的對話一樣嗎？
我之所以能夠在乾瘦老頭黃經理把話說完前就回答，是因為我之前參加過這個會議了，所以我知道他想問的問題，而且我也已經回答過一次了，這次等於照稿念的感覺，四平八穩。
但是我之前參加的這個會議，馮黛仍明明不在場啊，那她是怎麼預判張婷陽要說的話？
「不......我沒有不相信，只是......」
「只是您覺得再仔細驗算一次，可以更負起責任什麼之類的吧，說到底就是不信任我的專業啊，您的專業程度就只有這樣而已嗎？」馮黛仍說。
啊，這馮黛仍真的一點都不留情面，而且這次一樣不等張婷陽說完就開嗆。
連續被酸被嗆的張婷陽，似乎不知所措的動搖了，我想這可能是年輕的她第一次遇到的窘境吧。
張婷陽轉頭看向了肥油老闆，肥油老闆立刻低下頭划手機，假裝沒看到，接著她又逐一看向公司的其他人，大家都裝作沒看到，不是低頭看資料，就是抬頭喝水，不然就是轉頭和身邊的人低聲講話。
最後她看向了我。
這好像是今天第一次沒瞪我。
一位美女正露出好委屈的表情看著我，楚楚可憐的。
我該幫助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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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異之端]第二十九話 張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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