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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放課後召喚師 - 短篇小說連載【 可不可以是你? II 】(81~完)

作者:找誰│2019-05-16 14:10:37│巴幣:4│人氣:79
「謝謝。」下山前去拯救天手力的路上,奧斯和黑鐵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偶爾奧斯會幫忙黑鐵攀下石壁、跳過泥地,儘管這些黑鐵自己來也沒有問題。
兩人的氛圍一直有些尷尬和鬱悶,處在這種狀態下黑鐵的心裡很是煎熬,不過自己也還不知道能有什麼方式,可以改變奧斯要離開的想法。
「小心!」分心的黑鐵滑了一跤,奧斯伸手想抓住黑鐵的手,自己卻也一同撲倒在地。黑鐵原本浸濕的衣服又沾染上泥土,顯得更加骯髒。
「哈哈哈,這是什麼電視上的劇情。」黑鐵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用手支撐身體的奧斯,不知何時視線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看著狼狽不堪的黑鐵,奧斯感覺心臟被擠壓了一下,這也才明白內心的傷痛完全不亞於身體上的傷痕。
黑鐵顧不了奧斯的想法,向前湊上的嘴巴,奧斯只移開了些微的距離,又回來貼緊了雙唇。只有在這短暫的時刻,賀爾蒙的催化下,雙方順應著感情感受著對方給予的那,屬於自己的吻。
明白了奧斯的感情,黑鐵也不再糾結於自己的情緒。站起了身簡單整理了衣物,準備繼續朝著山下前進。
「走吧,現在得先去救天手力警官。」奧斯看著恢復狀態的黑鐵,回應了笑容。
「謝謝。」同樣無法說清楚的情緒,奧斯最後用兩個字來詮釋。振作起精神,這次在前方的可是一場要好好了結的戰鬥。

「去救天手力之前,我先轉達法眼提供的資訊。」奧斯和黑鐵一邊下山一邊講述著法眼稍早傳達的訊息,堤防鎖鏈、在狹窄的位置對抗怪物、別喝到酒杯裡的酒。
「等等,有點奇怪。」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了登山口,奧斯擋在黑鐵的前方看著山下的城鎮。城裡異常的吵雜,有著人們的嘶吼還有尖叫聲,不時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這絕不是正常的現象。
「怎麼會這樣?」黑鐵看著熟悉的家園,著急的往公會的方向過去。
「難道這也是虐殺者她們做的?」奧斯趕在黑鐵的後面也緊追上前,希望能來的及阻止因為自己的出現索引來的災難。
離城鎮越近喧囂聲也越大,也能明顯辨識出先前的聲音是怒吼,甚至有咒罵和打鬥的聲響,街道也開始出現火光,整個城鎮都亂成了一團。
「黑鐵你等等!」奧斯聞到了一股瀰漫著的異常氣味,趕緊將黑鐵拉回向後退。
「有酒的味道?」黑鐵也開始聞到了淡淡的酒味,而且是來自城鎮的各處。
「是赫洛特嗎?難道大家都喝了她的酒?」奧斯對這不切實際的論點感到懷疑,但是眼前整個城鎮的混亂以及散佈的酒氣,不免讓人聯想到她。
「不是喝下去,應該是吸進去的。」黑鐵拿著望遠鏡眺望街道,街道上的噴水池不停地冒出鮮紅的酒,看來城鎮的水溝、下水道、公共設施和供水系統都被汙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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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很不妙會爆炸的。」黑鐵擔心再讓整個城鎮的酒精濃度上升,遲早會遇火點燃發生大爆炸,當務之急要先把源頭給解決。
「能夠知道赫洛特會在哪裡嗎?」奧斯也擔憂了起來,這已經攸關著許多的生命了。
「應該只能從水處廠著手,那裡是水循環系統的源頭,要做到能影響整個城鎮的話,非得在那裡。」
「帶路吧。」奧斯抱起黑鐵,一邊利用權能排斥地面的反作用力快速前進,一邊彈開飄散著的酒精,朝著水處廠移動。
抵達水處廠並沒有花上許多時間,這裡因為位居郊區並沒有受到嚴重的酒氣影響。不過奧斯看來已經氣喘吁吁,畢竟權能的大量使用耗費驚人。水處廠大門是開啟的,裡面的燈光也打亮著,看來對方完全沒有要隱藏行蹤的樣子,黑鐵走在前頭想趕緊阻止現況。
蓄水池邊赫洛特翹著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還把玩著頭髮看似無聊的發慌。黑鐵推開大門發出摩擦的金屬聲時,赫洛特才開心的起身迎接。
「也讓人等太久了吧,一直使用神器也是很累人的。」赫洛特一旁拿著金色的酒杯,杯裡不斷湧出的紅酒始終沒有停止過。
「都是因為你的關係吧?快點住手!」隨後趕上的奧斯急著想先阻止黑鐵行動,但是黑鐵已經奮力地向著赫洛特衝去。
黑鐵伸出右手打算使用武器喝止赫洛特,不過眼光的餘角看見了右側憑空逐漸顯現的獠牙,剎那間巨獸便自右方襲來。黑鐵立刻握住盾牌阻擋衝擊,但仍然被擊飛騰空到蓄水池的上方。眼看下方就是混著紅酒的蓄水池,奧斯再次使用權能接著黑鐵,一同跌落一旁的地面。
「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黑鐵缺乏戰鬥的經驗,對於這個局面是個很不利的條件。
「沒關係,你在旁邊協助我就好,用遠程武器。」奧斯將視線重新放在赫洛特身上,赫洛特依舊只是待在酒杯旁,但是巨獸已經消失在她的身邊。
「這樣二打一不覺得不公平嗎?看來我也該討個救兵了。」赫洛特說完,從沒有燈光的暗處走出了赫洛特所說的幫手,那是黑鐵和奧斯都熟悉的身影。
「爺爺」麻羅揮舞著手中的巨鎚走到赫洛特身邊,赫洛特拿起酒杯讓麻羅喝了一口。喝了酒後的麻羅怒喝聲大而宏亮,黑鐵和奧斯不經倒退了一步。
「驚訝嗎?害怕嗎?我看到這老人家散發著懊悔的氣息,那股對自己的憎恨真是美妙。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比原本意氣風發時好多了?」赫洛特嘴上的笑容樂的開懷,突然間麻羅舉起巨鎚,擋下了射向赫洛特手中酒杯的子彈。
「小鬼,你也開始認真了嗎。」黑鐵握著一把手槍,雙手不時還顫抖著。
奧斯握住黑鐵的雙手穩住了顫抖,黑鐵也做了個深呼吸。奧斯看黑鐵重新調整好自己後,才放下了緊握著的手。

「爺爺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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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摔進堆疊的塑膠桶堆中,黑鐵連忙前去扶起奧斯。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奧斯動了動身體,雖然並無大礙但是造成的擦傷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你們是認真的想要阻止我嗎?」赫洛特又坐回了椅子上,表情滿是輕藐的笑容。
「阻止行動的旋風還有不知道會從哪裡攻來的怪物,爺爺又一直擋在她的前面,這樣根本沒辦法攻擊。我們的時間不多呀。」黑鐵煩惱著眼前的窘境,判斷力已經變得凌亂。
「來了!」奧斯提醒黑鐵專注於眼前的狀況,麻羅敲下巨鎚,龍頭從嘴中吹出了旋風。
奧斯和黑鐵左右分散開來,麻羅將旋風轉往奧斯吹去,奧斯被風的衝擊吹起浮空失去支撐,很快的巨獸又突然自某處衝來。夜晚陰暗的光線,以及騰空無法控制的身體,就算奧斯想要抵擋也無從下手。只能任由撞擊將自己摔向牆邊,再用權能削弱衝擊。
想找機會射擊的黑鐵,始終無法避開麻羅的阻擋,加上自己根本無法準確地瞄準開槍,只能改以長棍向前攻擊。不過巨獸還是會從後方,不時用掌爪或是尾巴襲擊,想要接近赫洛特並不容易。
「黑鐵,別想著攻擊赫洛特,幫我阻止麻羅爺爺。」奧斯重新站起,麻羅也立刻再度吹出旋風。
黑鐵這才意識到自己用錯了方法,右手再次從空氣中借來一把長槍,朝著麻羅接連擊發了五次。麻羅被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將龍頭立刻轉向黑鐵。強勁的風力吹偏了幾顆子彈,但是仍有兩發子彈打中了麻羅。
「這是什麼?」子彈出乎意料的大顆,擊中身體後反而是破裂噴濺出大量的黏稠凝膠,在一旁的赫洛特也受到潑及。黑鐵繼續擊發子彈直到麻羅和巨鎚都陷入凝膠之中,動彈不得。
避開了麻羅的影響奧斯衝向赫洛特,巨獸也從一旁顯現襲來,奧斯用權能阻擋了衝擊,而赫洛特也稱機坐上了巨獸,跳到屋頂上方。
「阻止紅酒流進水池了!」黑鐵終於鬆了口氣,但是赫洛特改從屋頂撒下滿溢的紅酒。
「那就換你們也來嘗嘗紅酒的美麗滋味吧。」潑灑的紅酒讓酒氣擴散得很快,黑鐵立即借來兩個濾毒面具戴上。
「面具只能支撐四分鐘左右,得在面具消失前離開這個區域。」黑鐵提醒奧斯所剩的時間,奧斯也向黑鐵小聲的竊語計畫。
「十角,你就陪他們再玩一下吧。」

窗外吵雜的聲音傳進屋子裡,自昏迷中緩緩甦醒的天手力,發現自己被鎖鏈綑綁著。而在一旁的是同樣被綑綁著躺在地上的前輩,以及正看著窗外,那名見過的鎖鏈女子。
「喂!妳在做甚麼?妳們難道想和我們整個警方為敵嗎?」天手力試著想用權能掙脫捆綁,但是身上的鎖鏈隨即開始燃起火焰,天手力很快就失去了掙扎的力量,陷入過去的回憶中。
鎖鏈女子又回頭看向窗外,外面的爭鬥就像是電視的畫面,女子就只是靜靜地欣賞著。

「母親,這次會成功嗎,還是又只是其中的一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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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巨獸完全無法被感受到任何氣息,奧斯和黑鐵仔細的觀察四周以防突如其來的攻擊,一邊也尋找著狹窄的位置,好侷限巨獸的空間。
「十角,他們在找位子想預測你的行蹤。」赫洛特坐在高處俯瞰,觀察著他們的動態並指揮巨獸。
「黑鐵,你先躲起來。到屋子裡面,那個怪物不會追進去的,這裡先交給我吧。」黑鐵沿著牆壁躲進建築物內,奧斯抓了一個桶子就往赫洛特的方向丟去。
巨獸此時立刻現身將桶子撞開, 順勢朝奧斯衝去。奧斯握緊拳頭揮出重拳,但是巨獸又再次在拳頭碰撞前消失,反而是從另一旁出現頂起幾個重物拋來。
「唔!」沒想到巨獸在奧斯利用權能將重物彈開後,在隔出的空間的瞬間突然現身。奧斯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巨獸的角劃出了一道傷口。
眼看時間分秒必爭,奧斯積極的想找方法進攻,反倒是赫洛特並沒有讓巨獸作出猛烈的攻擊,只是持續牽制著耗損時間。每當奧斯攻擊就立刻防禦,停下來的空檔就追擊,讓奧斯用權能抵抗逐漸消耗掉體力。
「沒有時間了。」奧斯試著配合權能,想攀爬建築物的外牆接近赫洛特,巨獸見狀也拋起重物朝奧斯丟來。
「失去判斷了嗎?這樣跌下去你可就無法閃躲囉。」奧斯彈開重物的同時,一不小心沒抓穩便摔了下來。巨獸沒有錯失這個機會現身衝上前,就算奧斯在空中使用權能彈開,自己也會因為衝擊的反作用而飛出去。
但奧斯這次沒有使用權能,反而一把抓住巨獸的嘴,將手中的皮蛋丟進巨獸口中,巨獸也在驚嚇的同時消失。順利著地後奧斯立刻朝赫洛特丟出桶子,眼看巨獸沒有現身,赫洛特立刻後退閃避。
「黑鐵!」在奧斯的大喊之下,赫洛特發覺自己竟然忘記緊盯另一個小鬼的動向,這才發現莫非奧斯剛才不停地丟來東西,都是為了吸引住自己的注意力。
赫洛特立刻轉過身,但是黑鐵已經在後方舉著槍朝自己發射出網繩。網繩的範圍擴張的很快,自己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能眼看自己被網繩糾纏上困住了行動。
奧斯趁機爬上了屋頂,但是在屋頂上的除了黑鐵和赫洛特外,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那名,突然現身在赫洛特前方的男子。
「英雄總是壓軸登場,哎呀!美人嬌紅的臉頰,是為了想得到我的雄性激素,所產生的求偶現象嗎?」法眼抱起無法動彈的赫洛特,巨獸也在此時現身,不停地搖晃著頭想快點消去皮蛋的味道。
「欸!十角。」法眼迅速的將赫洛特送到巨獸身邊讓赫洛特坐上。
「先去找妳女兒,她好像很著急著找妳。」法眼在赫洛特耳邊小聲地說著。說完便拔出了佩刀面向奧斯,一邊拍了拍巨獸的屁股讓牠帶著赫洛特離去。

「接下來,換我們來交流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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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警...」黑鐵還沒說完,刀尖已經來到奧斯的眼前,奧斯雖然機警的彈開了法眼,但還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剛才消耗的大量體力,奧斯換成舉起一直揹在身後的斧頭迎擊。
「你們稍等一下阿!」武器敲擊的巨響伴隨著幾絲雷光,掩蓋了黑鐵的叫喊。
雙方不停的交鋒碰撞,金屬擦出閃爍的火花,黑鐵想出手阻止但打鬥速度實在太快,視覺的衝擊震攝著手腳,原本握住的長槍也從手中落下。
無所適從的黑鐵想起了麻羅還受困著,立刻轉身下了屋頂查看。在徐風的幫助下,空氣中的酒氣揮發的很快,但麻羅爺爺是直接喝下紅酒的,還是處在狂化的狀態。黑鐵只能先將麻羅的巨鎚移走,用鎮定劑和鐵條把麻羅捆綁固定住。
「爺爺,對不起。等事情結束後我再來找你,身為蒲田會長我得先去城裡。」黑鐵安頓好麻羅,看了一眼還在打鬥的奧斯和法眼,自己便先朝著城鎮跑去。
「黑鐵他好像要去城裡了。」
「專心點,先演完這場戲再去追也行,現在還不能保證她們已經走遠了。」法眼一邊揮舞著佩刀一邊跟奧斯交談,奧斯喘著大氣看起來已經快要無法持續。
「最後一擊,使力點!」法眼拉大距離握緊佩刀使勁斬下,權能的力量也同時讓法眼來到了奧斯面前。奧斯的斧頭纏繞著雷電奮力抵擋,腳下屋頂的磚瓦耐不住壓力開始崩塌陷落,這一擊的聲響直達城鎮。
「不行了,你根本是來真的。」漫天的塵土逐漸散開,此時的奧斯已經累得無法站起,法眼自屋頂躍下走到奧斯的身旁。
「這次算是報之前在迷宮裡的仇,來,這拿去。」法眼拿出了一瓶飲料交給奧斯,奧斯沒多想便拉開拉環一飲而盡。
「這個是?」奧斯感覺到精神和體力立刻恢復了大半,驚人的效果讓奧斯驚訝不已。
「這是半體力飲料,就連我們警方也是很難得能拿到的,是警急時刻才會使用的急救品。準備好了我們就趕緊跟上吧。」
「接下來的計畫是什麼?」奧斯收起斧頭重新站起,發覺身體確實輕鬆了許多。
「跟著她們,抓出奸細,拯救蒲田,還有不要被抓到。」
「嗯,聽起來蠻簡單的。」奧斯臉上的圖紋再次發出光芒,法眼和奧斯用極快的速度朝城鎮移動。

越靠近城鎮爭吵和破壞的聲音越是明顯,黑鐵不僅擔憂著居民的安全,還要擔心另一邊奧斯的狀況。所有問題的起因都是因為虐殺者的出現,若不是她們奧斯不會要離開、麻羅爺爺不會煩惱、蒲田不會遭受破壞。
「虐殺者...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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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水道不再有紅酒的補充,開始逐漸降低了酒精的濃度,居民的狂化程度也開始降低,甚至有些人慢慢地有了意識。恢復意識的人群面對著狂化中曾經的親友以及這瘡痍的城鎮,眼前的一切彷彿是一場惡夢。
「阿爾克!」赫洛特確認周圍沒有異狀後,一躍而下來到一棟民房門前。
「母親,已經抓到牛獸人了嗎?」鎖鏈女子從屋中見到赫洛特的身影,也出來迎接。
「那個男人又出現了,實在搞不懂阿,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你是指那個法眼?」就在提起法眼的同時,法眼也利用權能趕到了這裡。巨獸自赫洛特的背後現身,準備隨時都能進攻。
「你們是怎麼啦?一臉看到變態一樣的表情,紳士跟變態其實只差別在脫衣服的速度而已。」法眼一如既往的態度讓赫洛特和阿爾克更加困惑。
「不用再假裝了,你叛變的事我們都知道,那個牛獸人現在在哪?」赫洛特繼續試探著法眼。
「叛變?我還想來問妳們為什麼在攻擊城鎮。再說妳們怎麼會有這樣的訊息?是誰說的嗎?」法眼想試探赫洛特說出內賊的情報,但赫洛特沒有回應自己便接著說下去。
「美人兒,雖然我看起來輕浮了點,但是男人該做到的事還是會做的。不論是從哪裡推測出我叛變的,都請妳們先確認好狀況。不過妳們現在確實在攻擊這座城市,我是不是可以先認定妳們打破了約定?」法眼的眼神有些改變,赫洛特這才給出了回應。
「如果可以,我們當然不希望失去你這樣方便的盟友,不過你全身都是可疑的味道,你知道嗎?」
「真要說可疑,那天明明就按照著計畫,帶黑鐵上山引誘那個獸人,為什麼最後還是失敗了,難道妳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說這些只是你們想趁機摧毀城鎮的藉口。」雙方看似沒有達成共識,但赫洛特明顯有些動搖,眼前的法眼是否是現在的敵人,自己也開始猶豫。
「赫洛特小姐,那是他慣用的話術,他跟我一樣記憶沒有被消除阿。」民房的大門再次被開啟,從裡面走出來的是法眼熟悉的後輩。
「果然是你,也只有和我們一起行動的人才可能掌握這麼多情報。」法演說話的同時,警員從地上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金屬物件。
「赫洛特小姐,這是發訊器,應該是放在十角身上的,就是這樣他才能跟著找到這裡來。」法眼自知已經無法再演下去,嘆了口氣後接著問。
「身為一名警察,為什麼你要幫助他們?」
「這個問題老師您不會理解的,在警界我只是老師您和天手力的配角,也只是因為虐殺者要來這裡,才會派您得意的後輩天手力過來吧。我只是沾了他的光才會被您記得的。如果我想要當上故事的主角,我也只能選另一邊站了,不是嗎?」法眼一邊聽一邊抓著頭,對於這樣的答案實在無法認同。
「我們簡單一點吧,你給我回牢裡反省,而妳們可以考慮一下,在我正式反叛出手前該不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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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站在公會大門口,工廠一半已經被火災的火勢所吞沒,工匠們非但沒有救火反而在叫囂和破壞設備。看著自己必須守護的地方變成這樣,黑鐵低下了頭不發一語。
「唷!是黑鐵回來了,一直破壞我們傳統的傢伙回來了!」率先發現黑鐵的工匠對著其他人大聲地叫喊,原本到處破壞的工匠們開始聚集了起來。
「前會長顯靈,把這裡都燒掉,現在這個樣子的公會才不是我們的公會!」
「為什麼找黑鐵當會長,這樣根本就是兒戲。前會長腦袋是不是老到生鏽啦?」
「欸!你憑什麼說前會長的壞話,看我怎麼揍你。」沒講幾句話,工匠們又吵鬧了起來,黑鐵始終沒有回話,只是原本緊握著的拳頭緩緩的鬆了開來。
黑鐵朝著工廠走去,火光照紅了黑鐵的臉,原本右手淡綠色的光芒也被染的橘紅。黑鐵高舉右手,空氣中出現了許多的光點,光點逐漸開始凝聚收束,七彩耀眼的光線吸引了每個工匠的目光,最終成形在黑鐵手中,那是一個球形的物體。
黑鐵奮力將球體丟進大火之中,隨後又舉起一面大盾牌擋在眾人前方。自猛烈的火勢中再次炸出了通天的爆焰,伴隨著震耳的巨響工廠頓時完全傾倒。飛濺的碎片和衝擊的風壓讓工匠們全都看傻了眼,稍早還一起生活的地方轉眼間已經化作火團。
熱度以及風壓讓原本飄散的酒氣散去,震耳的爆炸聲和坍塌的工廠也讓工匠們回過了神,相比於原本吵雜的聲音,現在只剩下小聲的背景音。
「蒲田!」黑鐵一聲大吼,聲音雖然不算嘹亮,但是確實的傳到了每一位工匠耳裡。
「會會長,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工廠」清醒些的工匠們面對眼前的公會全都說不上話,看著黑鐵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用破壞公會的兇手的身分來安慰。
「走吧!來去幫助其他居民,還有很多人還沒恢復。要小心不要吸到那些酒氣,那會讓人發狂失去主導權。」黑鐵轉過了身,臉上沒有絲毫責怪的樣子。
「那工廠公會沒了怎麼辦?」
「大家不是都還在嗎?伐木工還在,斧頭要多少有多少。」黑鐵說完便趕著離開公會,也催促著大家快去協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會長他還好吧?」看著被摧毀的工廠,工匠們不免擔心起黑鐵的狀態。
「你們覺不覺得,剛才黑鐵的樣子很像前會長?」其中一位工匠突然說了這樣的話,這讓大家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原來還不成熟的是我們嗎?」
多年一直生活的工廠如今已經不在了,工匠們這才發現自己堅持的傳統,只不過是對熟悉環境和方式的安心感。害怕著改變帶來的影響,害怕自己無法跟上改變,自己自私的想法傷害著公會。既然困著自己的過往枷鎖已經付之一炬,不論未來如何,現在總該逼自己抬起雙腳邁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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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和法眼分頭行動,一邊負責阻止虐殺者的行動,一邊設法平息城鎮內的混亂。奧斯先來到公會尋找黑鐵,但眼前原是工廠位置的地方,現在卻僅存斷岩殘壁,工匠們也都不在。奧斯更加擔心黑鐵的狀況,環顧四周後朝著可能的方向接著搜尋下去。
沿路來到了港邊,這裡的狀況也是混亂不已,奧斯看著打架、破壞、謾罵、哭泣的群眾,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先試著搜索黑鐵的身影。
「奧斯!」一旁突然傳來男孩的聲音,奧斯立刻轉向聲音的位置看去,。
「瑛太?」瑛太舉著一支短魚叉堤防著周圍的群眾,身後還有兩個小孩子害怕地躲在角落。
奧斯走向前彈開想要攻擊他們的群眾,瑛太眼看暫時沒有危險,這才跌坐在地氣喘吁吁,看來已經在這僵持了一段時間。
「請問你有見到黑鐵先生嗎?」瑛太安撫著弟妹,身邊並沒有見到他們父親的身影。
「我也正在找,你們怎麼在這?」
「今天港邊有活動,晚上很多人來這裡。突然有人說水有酒的味道,爸爸他跟其他漁夫都很興奮,大家一起跑去喝了那些水,沒多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因為是直接喝進去的,狂化的狀態也顯得較為嚴重。
「瑛太!你怎麼可以跟那傢伙在一起?他是壞人!是你的敵人!」瑛太的父親從遠處搖搖晃晃地走來,帶著濃濃的酒氣,手中還拿著一支魚叉。
「爸爸,你快恢復正常,弟弟、妹妹都被嚇到了。」
「我可沒有教你軟弱,爸爸來幫你出氣。兄弟們!操傢伙。」漁夫們跟著瑛太的父親拿起工作用的工具作為武器,毫無理由的向奧斯靠近。眼看又一場爭鬥要開始,瑛太卻出現了狀況。
「瑛太?」突然出現的水珠飄散在瑛太的身邊,原本在一旁的弟妹也慌張地躲避。瑛太也因為大口呼吸,吸入了累積劑量的酒氣,變得失去控制沒有回應奧斯和父親的叫喚。
「如果奧斯不在了,自己是不是比較有機會呢?」腦中閃過的一絲想法像是有回音般不停迴盪,瑛太想起奧斯和黑鐵離開家門的那天,輸的感覺實在很不舒服。
瑛太手中的短魚叉發出了藍光,長度變得超過瑛太的身高。眾人感覺到一股壓迫感,紛紛停下了動作。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泛起了漣漪,奧斯也感受到了這不尋常的力量,轉過身來看向瑛太。
魚叉開始吸引水珠,來自海面、水池、溪流各處的水珠在魚叉前端積蓄。空氣裡開始變得更加潮濕,原本的酒氣被稀釋淡化,反而都到了瑛太的魚叉上,這讓居民逐漸恢復了意識。回神後的瑛太父親不可置信地看著瑛太,瑛太從來沒有變成這樣子過,包括眾人全都遲遲不敢上前確認狀況。
既然居民的威脅解決了,奧斯上前觀察瑛太的狀況。但就在靠近幾步後,瑛太握起魚叉朝著奧斯衝來。奧斯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彈開了瑛太,還在擔心瑛太的安危時,瑛太用魚叉支撐住身體落地,雖說是魚叉,但是以現在看來更像是三叉戟。
瑛太舉起三叉戟對準奧斯一個突刺,雖然離奧斯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衝擊力卻把奧斯擊飛到後方的攤位,連同攤位撞上了牆壁。

「不妙阿。」奧斯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苦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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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和虐殺者等人還僵持在原地,就算虐殺者人數較多,但法眼的實力她們是知道的,要是動起真格可能會是場硬仗。相反地,法眼雖然嘴上說要對方考慮逃走,但實際上也只是虛張聲勢。既然知道了內賊的身分,現在應該優先和奧斯會合讓他消除虐殺者們的記憶,這樣若是有其他的臥底,也才能再一一找出。
法眼沒有積極的進攻,表示沒有必勝的把握。赫洛特看準這點向阿爾克看了一眼,阿爾克舉起雙手拋出鎖鏈,不僅僅是從地面,被甩上天空的鎖鏈也向法眼襲來。雖然鎖鏈的速度完全追不上法眼,但阻擋在阿爾克和赫洛特之前,依舊是一個很好的防禦方式。巨獸也一同消失在視野中,這讓法眼增加了更大的壓力。
趁避開攻擊的空檔,法眼一個轉身想藉機往後離開去找奧斯,但巨獸看似早已有準備,立刻現身將法眼撞回原地。而鎖鏈接連追來,法眼用佩刀一掃,斬斷了一波攻勢。
「欸。」法眼朝赫洛特聲音的位置看去,一旁已經多了一位被鎖鏈綑綁著的警察。
「天手力?」天手力沒有回應法眼的叫喚,做在地上無動於衷。
「我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幫我抓住牛獸人,剩下的就都還給你。否則」赫洛特又使了個眼神,上膛的警用手槍隨即抵在天手力的頭上。
「住手!」就在法眼遲疑片刻的同時,鎖鏈再次從背後撲來。法眼立即揮刀撥開,但是卻被鎖鏈上混著的紅酒沾染,紅酒淋在了蔓延的鎖鏈上。
「呿。」眼看再這樣下去,別說救天手力,自己也很快就會被控制住。阿爾克沒讓法眼多做思考,下一波攻勢緊接著襲來。
「法眼老師,請您別再抵抗了。」警員提醒了法眼目前的狀況,此時卻有一聲射擊的聲音傳來。警員轉過身但已經來不及反應,全身被子彈炸出的黏液擊倒,跌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黑鐵意外地現身分散了虐殺者的注意,法眼立即利用權能來到天手力身邊斬斷鎖鏈的束縛。但切斷鎖鏈所花的時間,也讓自己的退路被鎖鏈包圍,法眼再次奮力揮刀劈出一塊區域利用權能衝出,卻被突然現身的巨獸撞回阿爾克的鎖鏈區域。
「去找奧斯!」喊出最後一句話,纏繞的鎖鏈包覆住法眼形成球體,這次法眼沒有再有動作。
摔在地上的天手力回過神後爬起身,印入眼前的是舉著盾牌的黑鐵,還有步步逼近的虐殺者公會。處在完全弱勢的狀態,思考的時間又只有一點,天手力將雙手手掌放在地面,並叫黑鐵蹲下。
頓時地面產生了晃動,虐殺者開始警戒著可能發生的狀況,而天手力前方的地面出現了一絲裂痕。
「打開吧!」隨著天手力的大喊裂縫瞬間擴張,赫洛特和阿爾克沒能站穩都跌倒在地,黑鐵隨即補上了黏著彈,將兩人困在地上無法動彈。
「成成功了?」黑鐵站起了身確認她們無法動彈,身邊的天手力卻也倒在地上累的喘氣,看來這耗費了相當的力量。
然而巨獸隨即現身在黑鐵的面前,天手力和法眼這時都無法幫上自己,面對這樣的對手黑鐵也只能奮力一搏。

「要是奧斯在這就好了。」
突然奧斯以頭下腳上的方式自巷弄內飛出,連同眼前的巨獸一起,撞毀了另一邊的牆面,一時間便塵土飛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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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太?」黑鐵驚訝地看著從巷子裡走出的瑛太,身邊都是凝聚著混合著紅酒的水珠,看來被影響的程度非常嚴重。
「黑鐵,瑛太的武器攻擊距離很遠又全方位,這你能處理嗎?」奧斯像是受了很多折磨,只能向黑鐵求援。
「我…試試。」黑鐵用黏著彈試著射向瑛太,瑛太揮動了三叉戟瞬間四方沖出了水柱,黏著彈在還沒炸開前就已經被水壓給沖到地上擠破。
黑鐵確認了眼前的瑛太不能簡單應付,便向瑛太一連擊發了三次。三叉戟一個突刺,三發黏著彈自空中就隨即破裂,而黑鐵也趁機來到了奧斯身旁。
瑛太見到黑鐵和奧斯在一起,看似變得更加不穩定,眾多的水氣在瑛太身邊流轉,形成漩渦狀的水流,最終水柱變成像是條水龍般朝著奧斯襲來。奧斯推開黑鐵自己開始閃躲,巨獸也從一旁出現揮出大爪,黑鐵用盾牌抵擋住,現在一刻也沒能大意。
黑鐵知道雖然暫時沒有赫洛特和阿爾克的威脅,但目前的狀態若不能及時處理,很快五分鐘的時限就會到來,到時候會更加地處於弱勢。
「再三分鐘黏著彈就要失效了!」黑鐵提醒了奧斯,奧斯也努力地思考著方法。
黑鐵和奧斯都不斷的閃避這攻擊,光是這樣就耗費了許多的體力。黑鐵一邊看著後方襲來的利爪一邊抓穩盾牌,一轉回頭卻發現自己竟是朝著瑛太的方向逃去。
「唔!」瑛太舉起三叉戟做了個突刺,眼前的空氣起了變化,雖然看不見但是黑鐵能明顯感覺到不妙的氣息,只能用盡全力側過身體避開。反而是位在後方的巨獸沒能來得及閃避,被衝擊擊飛消失在空中。
三叉戟再次對準了跌在地上的黑鐵,黑鐵眼看逃不過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對不起!」瑛太的動作隨著黑鐵脫口而出的道歉停頓。
「黑…鐵…先生。」瑛太手中的三叉戟抖動著,像是在掙扎著抵抗。忽然出現在一旁的奧斯彈跳而來,抓起地上的黑鐵朝瑛太的身後跑去,緊接著襲來的是後方的水龍。
瑛太來不及抵禦水流,全身被水柱沖刷濺飛,黑鐵隨即借來軟墊護住瑛太。水龍也在此時消散,而原本圍繞在瑛太身旁的紅酒也同時被沖去。
「瑛太!」黑鐵急忙關心瑛太的狀況,而看起來只是由於太過勞累而睡著了。
「黑鐵,虐殺者那邊。」奧斯趕緊催促黑鐵注意虐殺者的狀況,但是此時卻又出現了擋在面前的敵人。
「天手力的前輩?」黑鐵忘了他相比其他虐殺者,受困的時間比較早些。
「什麼天手力的前輩,自始至終都沒有記得我的名字嗎?看來你們也無法理解我吧。」帶著憤怒的心情衝向奧斯和黑鐵,就算自己並沒有特別的能力。

時間就在這奮力的阻擋中流逝,虐殺者們再次恢復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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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夠了吧」赫洛特重新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被握的顫動,巨獸也在一旁顯現。
赫洛特將冒出的紅酒直接倒入了巨獸的口中,奧斯見狀立刻看了四周,拉著黑鐵朝巷子內跑去。巨獸一聲嘶吼散發出異常的壓迫感,連空氣都有些微的震動。奧斯向後一看,巨獸已倏然消失,但一回過頭來,眼前卻是張著口的獠牙。
巨獸的速度顯然快上了許多,奧斯要黑鐵繼續跑進巷子內,自己則是用雙手擋下巨獸的攻擊。巨獸甩動身體,鬆了手的奧斯被巨獸的尾巴撞開向後跌去。鎖鏈此時再次發出聲響,奧斯機警地彈開攻擊並起身想再跑進巷子,赫洛特和阿爾克也緊跟在後。
「奧斯!」黑鐵跑到了巷子尾端,轉身看向奧斯,奧斯利用權能想快速移動擺脫虐殺者,但巨獸再次現身咬住了奧斯的腳,將奧斯甩在地上。
眼看牛獸人已經受了傷,巨獸的目標轉而變成黑鐵。奧斯看見巨獸的目光改向黑鐵,奮力的想站起來抵抗,但後方的鎖鏈也隨之襲來纏住了腳踝,奧斯又跌回了地上。奧斯眼前的畫面變得緩慢,黑鐵正試著張開盾牌擋下巨獸的大爪,自己的意識也逐漸變得薄弱,在最後只見到臉上圖紋散發出的黃色光芒。

「這裡是?」黑鐵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高聳的石牆、陰涼的微風,路線只有微弱火光的照明,交錯的通道表明這裡是一個大型的迷宮。
黑鐵感受到後方傳來一股熱氣,回過頭看見的是被狹窄地形卡住的巨獸,巨獸發紅的雙眼瞪著黑鐵,爪子和大口都只能在原地掙扎。黑鐵借來鎮定槍朝巨獸射擊,巨獸見狀忽然消失了蹤影閃過了彈針,但還是只能在原處顯現。黑鐵眼見巨獸看似無法動彈,便開始移動試著尋找奧斯的蹤影。
「如果怪物也被困在這裡,那這裡很可能是奧斯的能力造成的,虐殺者也很有可能一樣被困在這。既然如此大聲呼喊就不是明智的決定,暴露位置很可能會被包圍。怪物跟我在一起的話,那奧斯也跟虐殺者在一起吧,得快一點找到他。」黑鐵一邊思考著目前的狀況,一邊探索這個迷宮。
突然一個撞擊聲和鎖鏈的摩擦聲自遠處傳來,黑鐵戴上借來的遠紅外線眼鏡,朝著聲音方向靠近,終於發現了三個生物的輪廓。
「十角沒有回來,手機又沒有訊號,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把戲。」赫洛特不停地抱怨著,氣得向沒有反應的奧斯踢了一腳,奧斯倒在了地上沒有反抗。阿爾克則是在一旁找尋出路,延伸出的鎖鏈散在地上堤防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如果要移動的話,要拖著這麼重的牠嗎?」
「但是解開鎖鏈的話,難保牠不會逃走。只能分頭行動了。」決定做法後,阿爾克留下來顧著牛獸人,赫洛特負責向外搜尋出口,順便尋找十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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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走在未知的迷宮裡,周圍安靜到可以聽見衣服的摩擦聲,赫洛特不斷四處張望,沒有十角在身邊,自己的氣勢顯然已經少了大半。赫洛特謹慎地確認每個轉彎處的後方,在地上滴下紅酒作為標記,陌生的環境加上陰暗的配色,緊張的感覺很快便累積起來。
「咚!」一個東西掉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赫洛特緊戒地看去,發現地上散落了幾顆白色的顆粒。再次仔細看清楚,卻發現那是幾顆脫落的人類牙齒。
木板砸在地上的聲響又從一旁的暗處突然傳來,赫洛特下意識潑出了杯中的紅酒,但暗處並沒有任何回應。接著是鐵片沿路摩擦著牆壁的聲音,聲音朝著這裡緩緩靠近,赫洛特立刻慌忙地將紅酒散滿地面,但是隨後聲音又停了下來。
赫洛特知道自己的戰鬥能力並不出眾,便想要朝著原路回去和阿爾克會合,但是滿地的紅酒已經讓標記看不清楚,赫洛特激動地叫了一聲。這時遠處有了回應,是十角的叫聲,聽見了赫洛特的聲音,受困的十角也叫喚著赫洛特。
「十角,過來!」赫洛特對著聲音的方向大喊,但十角同樣只是用聲音回應。赫洛特連忙朝向十角的方向跑去,卻在轉角處撞見一名戴著防毒面具的人,一塊濕布就這麼朝著口鼻襲來,吸入那難聞的氣味後赫洛特便暈了過去。

「母親!」聽見赫洛特和十角的叫聲,阿爾克警戒起四周,鎖鏈也跟著移動發出了聲響。在留守和前去赫洛特身邊抉擇,阿爾克決定先守住牛獸人,如果失去牠可能連離開這裡都辦不到。
又經過了一段靜謐的時間,鐵和牆面摩擦的聲音再次出現,暗處走出了一名全身包得很緊的男子,像是已經做好不接觸鎖鏈的準備,手裡還拿著手槍及鐵棍。
「你沒做出什麼事吧?」阿爾克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對方已經舉起了手槍擊發。阿爾克利用一手的鎖鏈防禦,另一手的鎖鏈甩向對方想困住對方的行動,但對方也用鐵棍打散了鎖鏈。
阿爾克眼看對方靠了過來,將四處的鎖鏈以八方同時襲去,儘管對方打掉了大部分的鎖鏈,但仍有兩條鎖鍊成功纏住了他。阿爾克眼看已經到手,將全數的鎖鏈都用上再次包夾住對方,鎖鏈不停纏繞最終形成了一個球體。
球體內很快便沒了掙扎,阿爾克這才緩緩鬆開纏繞著的鎖鏈,看見對方的手腕處已被鎖鏈觸及,看來是不小心暴露出來的皮膚。經過之前的情報表示,黑鐵的右手是義肢,而鎖鏈接觸的是左手,看來確實抓住了對方。
「辛苦你了,也該是時候乖乖就範了吧。」阿爾克將對方拉了過來想要摘下面具,但對方卻突然回了神,綑綁在左手的鎖鏈被輕易的鬆開,不知從哪出現的一罐噴霧噴出了難聞的液體,阿爾克吸入後也接著昏了過去。
纏繞著的鎖鏈鬆脫了,身上的眼罩、帽子、手套以及地上的其中一條鎖鏈也一一接著消失。黑鐵露出了脹紅的臉,摀住心跳不止的胸口慢慢試著平復。
「成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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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不要!」伴隨著祭品女孩的叫聲,是流著淚的驚恐表情。
「姐姐也是被你吃掉的!殺死你!」祭品男孩憤怒的朝著自己衝來,明明根本沒有什麼力量。
「快逃,是別的世界來的怪物!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到了這個世界,遇上的一群露營者也是立刻就逃走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恐懼。
「阿!」都是那令人厭惡的血腥味,一對母女也被自己嚇的動彈不得,是不是應該直接吃了那個女孩,她就不用擔心每晚要做惡夢了。
「黑?」船上的男孩瑛太,只是看了一眼就掉進了海裡,就跟他父親一樣軟弱無力。
「小心啊!」開槍的警察天手力,都是因為他的權能,害我不能輕鬆的全身而退,還必須留在這解決所有的善後。
「快來人幫忙阻止他們!這裡還要救火阿!」一群麻煩的蒲田居民,虐殺者公會一個人就能搞得天翻地覆,還得要我拚了命來拯救。
奧斯的腦袋裡不斷浮現過往種種因為自己而造成的傷害,思緒被四面而來的聲音攪亂,混雜著悔意以及憤恨,最終只是矛盾地和自己的意識相互謾罵。
就算如此,你也還是要走嗎?」黑鐵的聲音突然清晰的傳來,原本雜亂的聲音被推到了一旁。
「已經確認了內應的身分,只要虐殺者他們全都忘記,就不會再出現在這了。」
就算如此,你也還是要走嗎?」
還是要走嗎?」
要走嗎?」
「走了!奧斯,我們時間不多阿。」奧斯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仍舊在迷宮之中,黑鐵勉強背著奧斯,一步步向前邁進,身旁已經看不見虐殺者的身影。
「黑鐵?你沒事吧?」奧斯自行站起身體,記憶中只記得黑鐵快要被巨獸攻擊,自己也被虐殺者抓住,最終使用了某種力量後就開始做了惡夢。
「我牽制了她們一點時間,但也只能一下下,現在得先躲遠一點,再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奧斯發覺黑鐵的樣子看起來成熟了些,已經和初次見面時更多了份自信。
「跟我來吧,我知道怎麼走。」奧斯記得這個熟悉的地方,是那個既想逃避又充滿安全感的家。
奧斯領著黑鐵移動,錯綜複雜的路線對奧斯來說不需任何的猶豫,不過奧斯卻不時扶著頭,像是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直到走到了迷宮的入口石門,這裡是這座迷宮唯一的對外通道。
「這裡就是出口嗎,不過這要怎麼打開?」奧斯和黑鐵用力的想打開入口的大門,但是大門完全沒有動靜,就像是完全封死一樣。
奧斯,這裡是你用權能生成的嗎?」黑鐵向奧斯詢問,想試著找出離開的方法。
「可以這樣說吧,那時候的你被巨獸攻擊,我只是想著要救你。這個閉鎖空間是怎麼展開隔絕外界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因為巨獸和你都能對空間產生干涉,才達成了一些條件。」
「也就是說迷宮將大家都拉了進來,剛好拯救了我們,這算是好運氣了吧。」奧斯聽得出黑鐵的話中還是有慰留的意思。現在的問題不只是找到出口,還有離開這裡後自己又該怎麼做。

「頭…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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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持續試著不同的方法想打開石門,甚至借來鐵槌嘗試,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無論破壞的程度如何石門都會迅速復原,其他迷宮的牆面也是一樣,這裡並不是以一般物理方式可以逃離的。
「奧斯,你再想想看還有什麼方法吧,虐殺者她們應該已經醒了,再敲下去她們遲早會找來這裡。」黑鐵坐在地上稍做休息,奧斯也扶著頭坐了下來。
「你還好吧?」黑鐵關心著奧斯的狀況,伸出手去握住奧斯的手。奧斯看見黑鐵手臂上的紋路,仍舊對此感到愧疚。
從初次見面時的意外和遺忘,之後重逢的相識相惜,最後又因為事實而有芥蒂。如果之後要離開了,黑鐵是不是會很傷心。記憶裡有過的痕跡只可能能變淡,不會消失,想到這裡奧斯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跟黑鐵相處。
「黑鐵,出去之後接著呢?」既然過去的問題無解,那就想著未來就好,奧斯只能如此思考。
「之後?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外面的狀況,不過既然虐殺著們都在這裡,外面應該已經沒事了。如果我們出去了她們是不是也會一起離開這呢?這樣的話得先做好準備」黑鐵認真思考著各種方針,奧斯聽在心裡反而笑了起來。
「黑鐵早就不是孩子了,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奧斯反問著自己,現在還能為黑鐵做的,就是把這些麻煩事和侵擾者排除,幫他鋪起道路通往新的未來。
「新的未來?還有那一條路線嗎?」奧斯此時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可能有出口的地方。
「奧斯,如果在這要待一段時間,哪裡會有食物啊?」黑鐵還在努力思考著對策時,奧斯卻站了起來,帶著黑鐵再次進入迷宮。
「老天,這怪物是什麼?」
「奧斯,你真的不要緊嗎?」奧斯不時按著頭,黑鐵也覺得不太尋常。
「沒事,只是還有些昏沉,可能是有點累了。」奧斯揮了揮手要黑鐵別太擔心,除了偶爾出現的聲音之外並沒有大礙,前行的腳步也不需要停下。
「沒事的話那就好。」黑鐵跟在奧斯的身後,踩著奧斯走過的步伐,就算外表裝的像一切都看開了,不免心裡還是很想留住奧斯,但是現在卻連好好說話都感覺有些困難。
「當初自己發現事實的時候已經喜歡上奧斯了嗎?如果當初就說出來,奧斯還願意繼續跟我碰面嗎?事情結束後奧斯是不是就要走了?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奧斯離開嗎?」黑鐵沿路思考著這些問題,這些會後悔卻又找不出更好選擇的當時。
經過隱密的路線、穿過狹窄的通道,最後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正中央有個粗大圓柱的寬闊空間。圓柱上被刻上了一道道刻痕,整齊擺放著的遺骨也說明了這裡的特殊。
「我就是在這裡被召喚到你們的世界去的,我想這裡應該會有離開的出口。」圓柱上方有著異常明亮的白光,這也呼應著奧斯的猜測。但是當奧斯要向前走去時,卻被黑鐵一手拉住。

「為什麼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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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這裡才能平靜,難道目前為止發生的事還不夠多嗎?」奧斯說話的聲音變得大聲,本應該最了解自己的黑鐵,卻堅持著不同的想法。
「大家都知道這些事不是你想要造成的,就算虐殺者之後還會出現,法眼警官和天手力警官也會幫助我們的不是嗎?」黑鐵緊接著頂話雙頰也發著紅,對奧斯那固執的腦袋不停地爭論著。
「沒有被詛咒的人不懂詛咒的可怕,那不是你們用那些儀器設備可以量測的。這跟我有意無意沒有關係,是結果已經確定的!」奧斯用力地將每個字說清楚,會離開也是為了不想傷害黑鐵。
「可以想辦法解除阿,而且還是有許多好事發生不是嗎?為什麼你只注意著那些問題。」黑鐵不懂為什麼一個所謂詛咒的理由,就把所有問題歸咎在上面。
「那些問題是真實發生的事阿,你是蒲田公會的會長,你不該為所有人設想嗎?」這次黑鐵沒有立刻回應,以整個蒲田來說確實不該冒險,但是抓住奧斯的手卻握得更緊。
「我也想任性一次,就一次也不行嗎?」自從被前會長委任為下一任的候選人,黑鐵一直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努力成為讓人感到成熟可靠的人,不過在奧斯的面前,自己也想稍作休息。
奧斯用手摀住了額頭,眼下面對著的黑鐵以及腦中不時干擾的聲音,這讓奧斯越發混亂。此時剛好摸到了頭上的角環,奧斯不免想起了曾經和黑鐵在一起的時光。
「痛!」黑鐵突然在奧斯的身上咬了一口,奧斯驚訝的看著黑鐵。
「這是為了那些祭品咬的。」說完黑鐵又在另一處咬了下去。
「這是為了那些,因為你而受了傷害的蒲田居民咬的。」黑鐵的聲音從氣憤變得帶有一點哭腔。
「這是為了你那個詛咒,被你假想的罪名困在心裡所咬的。」每一處被咬的地方都發紅留下齒痕。
為了我們這些歡迎你,卻被你輕易放棄咬的。」說的話已經有些模糊,淚水也劃過臉頰。
「為了我」黑鐵抱著奧斯,現在只有想留下奧斯的念頭,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感情都表達出來,希望有最後的可能。
奧斯也抱住了黑鐵,或許是自己沒有感受過這麼多的關愛,或許是自己沒有為了別人仔細思考過,或許是自己總是把詛咒當合理的藉口。既然做了大半輩子的壞人,繼續不顧一切地留下來,就算被其他人責怪又如何。
「你願意接受那曾被懼怕的死神,被囚困扭曲的夢魘,可能禍及家人朋友的凶兆,斷你手臂的幫兇,這樣子的一名詛咒之子的愛?」奧斯忍著被咬的疼痛說著。
「我不害怕你的到來,我害怕的是你的離去。」黑鐵最後說了那時在芒草原奧斯所說的話,奧斯的眼睛裡映出了落著淚的黑鐵。
我不想走,好不容易才遇見你,不論哪裡我其實都想和你在一起。」直到現在奧斯才說出了真實的想法,黑鐵激動地湊向前吻了奧斯,彼此感受著舌尖的交織。
上方的白光逐漸閃耀起來,壟罩了整個空間,迷宮各處也變得耀眼,眼前的畫面全都成了無窮的一片白皙。

「謝謝你始終選擇愛我,我會永遠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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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你沒事吧?」麻羅搖晃著黑鐵,要黑鐵趕緊起來。
「爺爺?唔我怎麼躺在這?想不起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黑鐵恢復意識後對眼前的場景先是感到陌生,接著是不敢置信的驚訝。
原本熟悉的蒲田如今到處受到破壞,還有火光點燃在各處,地板和磚牆都有爪痕以及撞擊的痕跡。許多居民和警察都聚集著,求救聲和尖叫聲不停此起彼落。
「我也是腦袋有些不清楚,有記憶的時候自己已經朝著這裡跑來,還是旁邊的居民跟我說才知道,他是在水處廠救了我的。現在大家看起來都很混亂,我有聽到居民說,是在今晚大家突然就變得易怒瘋狂。總之現在情況已經好多了,只剩下試著阻止那個還發著狂的生物。」黑鐵順著麻羅的視線,看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黑鐵站了起來晃了晃還有點暈眩的腦袋,也跟著麻羅一起朝著人群靠近。人群圍了一大圈站著,有拿著武器的男性負責站在前方,中間有兩名警官正在對抗著一名牛獸人。牛獸人像是發了狂般不停地破壞著,牛獸人周圍的物品都被彈開亂飛,四濺的雜物嚇得大家又退了幾步。
「那是誰?之前都沒見過。這些都是他造成的嗎?他身上穿的不是我們的工作服嗎?」黑鐵不敢相信一個轉光生就能毀掉大半個城鎮,路旁還有著不少受了傷等待救護的群眾。
「會長!工廠工廠整個倒了,都沒了。」蒲田的一名工匠慌忙地跑來,麻羅和黑鐵都睜大了眼,工匠的表情顯然不會是在開玩笑。牛獸人身上的工作服,似乎間接證明了兇手的身分。
「阿!」人群再次發出尖叫聲,電光從中間竄出,刀和斧的撞擊發出的衝擊讓大家紛紛逃跑。一名沒有見過的警官正對抗著牛獸人,另一旁還有一位好像見過但不熟的警官協助著。
「爺爺,你沒帶上你的鎚子吧,那麻煩你整頓工匠們去幫忙居民的救護,我來去幫忙他們,毀掉工廠的罪人一定要抓住他。」黑鐵說完便朝著牛獸人跑去。麻羅儘管擔心黑鐵,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交給他沒問題。黑鐵的背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看起來更有會長的擔當和成熟的可靠。
「黑鐵會長?這裡很危險的。」一旁的警官見到黑鐵出現,連忙用手擋住黑鐵避免他再繼續靠近。黑鐵也從名牌上見到對方的名字,天手力。
「我沒問題的,你們看起來也需要幫手。」黑鐵本想放下天手力阻擋的手,但對方見狀立刻收起了手臂,看起來很不希望被碰到。天手力也發覺自己的失禮,連忙接上了話。
「剛好法眼老師路過這裡,有法眼老師在就沒有問題了,老師他可是很強的。」天手力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正在對戰的另一名警官。
法眼的速度很快,牛獸人的攻擊完全打不到法眼,但法眼也無法有效的壓制住牛獸人。牛獸人怒吼了一聲,地板突然產生了裂縫,牛獸人用極快的速度彈向法眼。速度太快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法眼只能提刀阻擋,瞬間雙方就撞進了民宅中。
「法眼老師!」天手力和黑鐵向民宅的方向跑去,不過只跑了幾步後卻又停了下來。
「我...要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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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阿爾克看見赫洛特從口袋裡拿出了幾顆膠囊塞進奧斯的嘴中,並確認沒有反應的奧斯確實吞了下去。
「紅酒的膠囊,膠囊會在一個小時後溶解,到時候紅酒就會釋放,讓他陷入狂化。」赫洛特看阿爾克無法理解這麼做的原因,自己便繼續解釋下去。
「我劑量沒有用很多,如果到時候他還是被鎖鏈綁著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那時候他已經逃走或是被搶走了,那後果他們就得要自行負責。」赫洛特露出了享受的笑容,光想到畫面就已經讓她無比興奮。

「這裡是?」回到了蒲田的街道上,赫洛特和阿爾克已經無法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時間再思考這些,因為身旁還有著一個發狂的牛獸人。
牛獸人大吼了一聲,瞬間赫洛特和阿爾克便被彈飛,巨獸及時顯現保護了她們。牛獸人見狀也衝了過來,赫洛特趕緊讓巨獸帶著她們逃離,但牛獸人不知道是如何以這麼快的速度追來,斧頭猛力一擊劃傷了顯現著的巨獸。
「十角!」巨獸勉強地帶著赫洛特和阿爾克跳掉了屋頂,虐殺者面對這無從解釋的狀況,決定目前先逃離這裡,沒必要和不知道哪裡出現的怪物對抗。
眼看目標逃走,牛獸人環顧了四周,開始了無差別的破壞。

牛獸人從民宅走了出來和站在門外的黑鐵面對著面,被破壞的家園、毀於一旦的工廠、不時傳來的求救聲,黑鐵握緊了拳頭對眼前的罪犯舉起了槍。牛獸人舉起斧頭揮舞,斧面閃爍著雷光,像是慶祝自己的勝利。黑鐵扣下了板機伴隨著槍響,牛獸人的斧刃也直劈而下。
「痛啊。」法眼從被撞毀的櫥櫃中爬出,蹣跚地走出民宅查看情況。受傷的地方還在發疼,倚靠在牆邊又坐了下來,天手力見狀也趕來察看傷勢。
「法眼老師你受傷了!我先帶你去旁邊,我再去請求支援吧。」天手力要法眼扶著自己移動,但是法眼卻堅持要繼續戰鬥。
「已經沒有這麼多時間了,等支援趕到這裡,城鎮早就全毀了。你不是可以藉由接觸身體增強力量嗎?快點,這樣還有機會打敗他。」法眼的要求讓天手力很為難,看著求救的人群以及正在戰鬥的黑鐵,還是接受命令觸碰了法眼,權能也啟動生效。
法眼感受到身體裡異常的變化,不只是身體機能提升的暢通感,還有不斷湧入的記憶,這讓法眼暈眩到吐了出來。天手力看到法眼的狀況緊張不已,深怕因為自己的權能造成了什麼傷害。
「法眼老師!你沒事吧?我還是去找支援吧。」天手力急著想要離開找支援,但法眼立刻又叫住了他。
法眼站起了身握緊佩刀,眼神變的銳利像是下了某個決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後,法眼嘆了一口氣,面對目前的局面也只能面露苦笑。
「天手力你記住,你的手千萬不要碰到那個黑鐵。」語畢,法眼已經離開,瞬間回到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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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後黑鐵他們忘記了所有我的事情,可以請你幫我隱瞞嗎?不是拜託你幫我。」此時的奧斯和法眼,正在趕往蒲田城鎮的路上。法眼瞄了一眼奧斯,從他的表情裡大概能讀懂一些。
「是要我顧著天手力嗎?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了你的表情,再拒絕你那就太不識趣了。不過我還是要再問你一次,你真的確定了嗎?」法眼留給奧斯最後一次思考的空間。
「對我來說,已經得到了超乎我本來應該擁有的幸福,已經該要滿足了。黑鐵忘了我之後,也一定會有更好的生活。」奧斯最終肯定了自己的選擇。
「我答應你,答應你這自私的博愛。」經歷過許多歷練的法眼,也只是靜觀著接下來的發展。

奧斯將斧頭斬下,黑鐵用以抵擋的鐵棍瞬間斷成兩半,先前擊發的遠程網繩也會被彈開波擊周圍,反而不能隨意使用。突然間牛獸人的突進再次攻來,速度之快讓黑鐵無法反應。眼看牛獸人的角尖已經襲來,一陣風壓伴隨刀光顯現。
「已經不行了嗎?」剎那間現身阻擋在前的,是沒有見過的年長警官。俐落的眼神和擋下衝擊的架式,可見了這名警官擁有的不凡能力。
「唔!謝謝你。」黑鐵立刻又借來鐵棍回擊,牛獸人見狀很快彈開了兩人,黑鐵在警官權能的保護下並沒有受到傷害。
警官很快又再次和牛獸人纏鬥了起來,但是黑鐵還是看得出受傷的傷勢影響著那名警官。而另一位警官也舉起警棍上前協助,以人數優勢面對這無法溝通的牛獸人,局勢卻依舊沒有佔到上風。
黑鐵將手中的鐵棍放下,看著害怕被噴濺的磚瓦擊中而倉皇逃跑的人群、熟悉的街道和圍牆不堪破壞而損毀的場景、沒有記憶可以回想卻得要直接接受所有現況的那股怒火。而牛獸人絕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黑鐵如此確信著而光線也自右手開始凝聚,最終出現的是上了膛的手槍。
「小心!」年長的警官對著年輕的警官大喊,牛獸人和聲音一同來到了年輕警官的身邊,年長的警官也緊急拉近距離想要阻止牛獸人。
牛獸人一手抓住年輕警官就往年長警官的方向甩去,由於同伴在前,兩名警官便撞在一起一同被摔倒在地,牛獸人一腳踩下壓住兩人,而手中的斧頭也高高舉起準備做出最後的一擊。
「黑鐵阿!」麻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牛獸人也同時感覺到了一側腹部的異常溫熱,看了一眼流著血的傷口,在看向子彈打來的方向,黑鐵雖然雙手有些顫抖但是卻沒有任何退卻。
「離開蒲田!這裡不歡迎你!」像是替被破壞的整座蒲田城鎮怒斥著牛獸人,黑鐵又向前走了幾步想逼退牛獸人,牛獸人也退步離開跌在地上的警官們。
摀住受傷的傷口喘氣,看著黑鐵的眼神似乎也沉靜下來了些。牛獸人再次舉起斧頭奮力的敲碎一旁的牆面,落下的磚瓦被彈飛四濺,附近的眾人紛紛閃避。隨著飛揚的塵土落定後,牛獸人已經消失在原處,原本還在地上的年長警官看似追了上去,鬆懈下來的黑鐵也攤坐在地上。
劃破暫時寂靜的是眾人的歡呼聲,大家感謝著警官以及黑鐵會長的努力。而這次不畏恐懼對抗著兇惡的轉光生,大量生物失去記憶以及遭受破壞的事件,也成為了蒲田的一段流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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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些記憶是怎麼回事?」天手力依照法眼的指示,對自己使用了權能,在一旁的法眼示意著要天手力冷靜。
「法眼老師,不告訴黑鐵會長,這樣真的好嗎?」事後的兩人單獨在警局裡討論著。
「奧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就是怕你會忍不住去找黑鐵,才會提早讓你想起來的。話說你的權能總不能再這樣胡亂使用了,好好學著控制吧。」法眼叮囑著天手力。
「我們只要處裡該做的事就好,虐殺者那邊我會繼續監視,你也在剩下的時間裡,盡力協助蒲田進行善後的工作。」
「法眼老師你去追奧斯時,他還有說些什麼嗎?」面對天手力的提問,法眼搖了搖頭。
「他看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或許在狂化中權能不受控制,連自己對這世界建立的認知也忘記了吧。既然事情都發展至此,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意義。」天手力這也才沉默了下來,回想著自己記憶中奧斯和黑鐵相處的狀況,不免為他們感到惋惜。
「那我就先走了,還得去幫你辦理調職的作業。」天手力看法眼準備離開,又再開了口提問。
「前輩他應該沒事吧。」對於天手力的問題,法眼拍了拍天手力的肩膀。
「既然做了,就要負責,不能怪誰把你推向哪一邊。酸粥怪種稻人,這說不通吧。」

「麻羅師傅,我們這邊已經完成了。」工廠已經開始重建,這對群經驗老道的工匠來說完全是輕而易舉。
「把東西搬進去吧,記得小心一點。」麻羅指揮著大家作業,進度遠遠超前了預期。
等工程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坐下休息。麻羅走向待在角落的黑鐵,黑鐵正看著自己的設計稿發呆。
「做啥呢?」麻羅的聲音喚回了黑鐵,黑鐵將手中的飾品的設計圖拿給麻羅看。
「這是放在身上僅剩沒有被燒掉的設計圖,真是不可思議,這段時間自己明明做了許多事,但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黑鐵看著眼前重建中的公會內心百感交集,還不知道未來的方向該如何走。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蒲田可是外表鋼硬、內心堅實的公會。不過就是失憶,每個人都會有的。」
「爺爺,我會振作的不用擔心,可不能讓公會在我手裡出事情阿。只是總覺得好像被掏空了什麼。」雖然麻羅也同樣有這種感覺,但是再去思考這些也無濟於事。
「蓋工廠比平時的工作還輕鬆阿,感覺像是放了幾天假。」
「剛好工廠很多地方老舊了,順便大翻修大家看了也舒暢阿!」
「會長,我們先做好廚房餐廳吧,吃飯最重要才對。」工匠們紛紛聚集了過來,一言一語談笑著,雖然沒有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工匠們面對黑鐵時,似乎距離感變短了。
黑鐵想起了前會長給予的觀念,只要大家都還在,蒲田的鍛爐就能不滅。在這每個最愛的人都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黑鐵舉起了握拳的拳頭,麻羅也立刻跟上,大家默契的排成了圓,就像大齒輪上的每個齒,加起來才成為了完整的公會。
「來!」
「吼!吼!蒲田啦!」

「對了,天手力警官要調走了,是該去道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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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鐵會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天手力走出警局會見前來找他的黑鐵。
「沒想到天手力警官你這麼突然就要調走,雖然知道你在蒲田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認識,真的很可惜。」黑鐵客氣的表現出應有的禮貌,而與之相反,天手力卻顯得很緊張。
「我是一直都知道黑鐵會長你喔,在蒲田的大家可都很稱讚你呢,阿哈哈。」
「哪裡,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上次的事情也很感謝你們警方的協助,也麻煩你替我向另一位警官道謝,我後來就都沒有見到他了。」在天手力看來,黑鐵確實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段時間的記憶,這讓天手力內心實在心癢難耐。
「如果有機會,以後一定要常回來這裡看看。」黑鐵說完伸出了右手想和天手力握手,天手力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錯愕,愣在原地直直看著黑鐵的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方便沒關係的。」黑鐵收回了手,擔心自己的舉止讓對方感到不適。
「不不是的。」天手力緩緩伸出了左手閉上雙眼,心中暗自對法眼和奧斯道歉,自己實在不想見到他們這樣子的結果。
感受到左手相握的觸覺,天手力心跳的很快,緊張的情緒將手握得更緊。還沒有想好接著要說什麼話,就這樣一股腦的行動,只好等待黑鐵主動開口時再臨機應變。
「天手力警官那我就先回去了,蒲田在這隨時歡迎你。」天手力張開了眼睛,握住的手也鬆了開來。黑鐵轉身逐漸走遠,看起來並沒有哪裡不一樣。
「沒有啟動?」或許是註定好的,或許是運氣使然,天手力原本激動的心情這也冷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天手力嘆了口氣轉身回到警局裡。

今夜的天空沒有雲朵的遮蓋,月光明亮的很。早上的修繕工作讓大家都睡得很沉。輾轉難眠的黑鐵所幸走出了臨時使用的帳篷,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工廠。半夜的街道空無一人,只剩下微弱的街燈透漏著人影移動的方向。黑鐵不像是要散步,而是朝著一個目的地前進。
依循著登山步道直上又轉進了樹林間。攀過刻有痕跡的岩石、穿過高聳的樹幹、踏上溪流中露出的浮石、推開高過身體的草叢。頂著月色,最終看到了一處荒廢的房子。
黑鐵打著燈照看四周,處處都積上了灰塵,地上還有著一些模糊的鞋印。沿著足跡進到了屋子裡,內部是一樣沉積著灰塵的地板和幾乎沒有擺設的空間,還有一處像是床鋪的乾草堆。黑鐵整理了一下乾草便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靜靜的在這休息。
月光穿過窗口照印在黑鐵的臉上,微微的徐風成了天然的空調,樹葉磨擦的聲音是柔和的背景樂。很快的黑鐵就沉沉的睡去,月亮也隨著時間悄悄地推移。
手機的鬧鈴叫醒了黑鐵,這次睜開眼睛映入的已經是日光。黑鐵先坐起了身活動一下身體,才慢慢走出屋子。離開前黑鐵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裡,表情裡若有所思但也沒有駐足太久,身影漸漸消失在樹林中。

就像是一如往常的生活一般,雖然斷斷續續缺少了一些記憶,但那並不是影響繼續往前行的理由。生活中常會有不同的過客出現,有的只是過眼雲煙,有的能一輩子記憶深刻,或許也有的是深藏在記憶裡,等待著哪天能被再次想起的回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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