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從護理師新人開始工作那時的事情。
聽說那家醫院有個傳統,就是由單人給往生者充棉(就是將棉花塞入遺體的孔竅);
這是給新人護士的歡迎儀式。
從現代來看,可能會覺得這是欺負新人;
不過要趕緊熟練和習慣看屍體的話,這是再好不過的方式。
然後、母親就在夜晚的醫院獨自做充棉。
被交付大量脫脂棉的母親很為難。
雖然下定決心要填充,但是半夜跟屍體一對一,非常的恐怖。
將棉球填入鼻洞、耳洞,然後在塞口部的時候;很奇妙地、棉球不夠用了。
記得在櫥櫃裡應該還有棉球…她背對屍體開始翻找的時候。
聽到了身後傳來「磞」像是什麼東西在彈動的聲音。
母親急忙轉身過去,先前還是仰躺著的屍體立起了上半身。
那個瞬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屍體笑了起來。
因為恐懼,她漏著尿跑向了護理站,
雖然跟其他護理師說明情況;誰都不當回事。
為了確認,幾個人一塊前往;在那裏的只有橫臥著的屍體。
不過,聽說在屍體的膝蓋上,擺著先前塞入的棉球。
聽聽聞騷動而趕來的醫師所講
「體內的瓦斯發生死後噴出,這是常有的事。
妳會不會是把那聽成笑聲了」
母親好像是自拔葡萄酒的軟木塞的聲音想起那件事。
她反覆拔起、塞入酒瓶的軟木塞,邊說
「就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聲音!磞」
一臉平靜講那種事情的母親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