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這一篇還是沒有妹子
很抱歉又沒壓在這一篇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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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ω・)づ[正文]づ(・ω・)づ[要開始]づ(・ω・)づ[了喔]づ(・∀・)づ
四海之內皆兄弟。這句俗諺不只道出人們的豪放,也闡明人與人之間即使存在隔閡也能成為朋友的可能性。
「人類種,來我身旁。」
就不知道魔物間有沒有類似的俗諺就是了。走在原本就很難走的獸道,冠玄努力擠過一匹匹「森狼」來到二少旁邊。
「我等『森狼』本該是這座索恩樹海的支配者,但賊貓……『塵虎』闖進我等的地盤,處處挑釁。」
說到這,二少心頭火起連帶語氣變得衝動,身後一干「森狼」也發出咕嚕低吼。
這魔物名對冠玄來說也不陌生。「塵虎」,在動物系魔物中少數能使用狀態魔法「目盲」的種類,但那也是因為牠們引起沙塵的特性而追加的效果,成功率感人,戰鬥方式還是以肉搏為主,和一般老虎沒什麼差別。
單就個體性能,「塵虎」壓倒性地勝過「森狼」。不過看到身旁這四腳著地還比自己高的二少,冠玄腦中浮現能一口吃掉成年河馬的巨大「塵虎」。
「我等捍衛主權,輕易將那干賊貓趕出樹海。」
看來「塵虎」還是正常尺寸。冠玄在心底鬆了口氣。
「但我等沒料到的是,區區賊貓竟掌握咒術。」
「咒術?」
二少沒有回應冠玄的困惑,而是朝部下努了努鼻頭,狼群意會之後迅速離開。
「跟我來。」
一人一狼來到綠意濃厚的森林深處。頭上的枝葉錯綜複雜,甚至連陽光都照不進來。
而且這一帶路面崎嶇,甚至有隆起外露的地層。沒一會,約定俗成地出現一個漆黑洞穴,二少也理所當然地停在洞口。
「對同樣會使咒術的人類種來說,應該不會有影響才是。」
說完,二少朝洞內發出低鳴,回應的是拖著腳似的疲憊腳步聲。
隨著聲音漸大,那搖晃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兄長……還有、人類……種?」
那是一匹白色的「森狼」。和二少不同,牠有著一雙彷彿寄宿了森林般的翠綠眼睛,體型也比較接近一般的「森狼」,甚至小了一圈。
會瘦小也是當然的。明顯凹陷的眼窩、乾燥的鼻頭及細看就發現質感亂糟糟的體毛,光用看的就知道牠的狀況非常糟。
更重要的是冠玄從牠身上感受到魔力的跡象。
「是弱化術。」
而且是中階以上,難以想像是「塵虎」使用的魔法。二少重重咋舌:
「果然是咒術嗎?」
「兄長,這人類種究竟……呃咳!咳咳!」
「沒事了,別在外頭待太久,快回去休息。」
「是……」
明明是你把人家叫出來的。冠玄在心底吐槽,但也沒忘記正事:
「我這有個方法,森……呃,二少,能幫我蒐集這些草藥嗎?」
考慮到魔物不識字,所以冠玄是用畫在地上的方式。沒想到第一輪時學的生活技能會在這時派上用場,就某種程度來說運氣真的很好。
「小意思。」
丟下這句,二少「轟」地飛衝出去,沒一會就不見狼影。
來不及閃的冠玄被土塵砸了一身,但沒實質傷害也沒必要計較就是。
「對了,你剛叫二少兄長,所以你也是『森狼』的首領囉。」
「哪的話,這是兄長才有資格擁有的名譽……等、你聽得懂我們的話、咳咳!」
「好好,別太激動。」
冠玄輕撫白色「森狼」後頸,等牠舒緩之後,用水魔法變出飲用水餵給牠喝。
「你不是普通的人類種……」
「呃……剛也有人、我是說,有狼這麼說。」
「不只是聽得懂我們的話,還有你的舉動。」
白色「森狼」虛弱地笑了一笑:
「普通人類種看到我這樣,不趁機殺了我才怪。」
第一輪的自己真沒少幹這種事。冠玄乾笑。
也許是能夠對話的關係。看著小口舔拭手中清水的「森狼」,不知怎麼有種與寵物相處的親暱感。
總覺得自己的價值觀要變怪了。連忙丟掉剛才為止的胡思亂想,總結目前為止的情報。
首先是這裡叫做索恩樹海。然而冠玄在第一輪時並沒聽說過這個地方,甚至連索恩這個詞都沒聽過。
再來是魔物。暫且不說只吼一聲就連灰都不剩的「爪翅龍」,「森狼」和「塵虎」都是熟悉的魔物名,從能和「森狼」對話來看,或許「塵虎」也行得通。
最後是自己的身體。雖然才過不到一小時,對於自己不是人這點,已經沒那麼抗拒,也許該歸功第一輪時培養出的適應力;接著,由於沒有顯示狀態欄之類的輕小說才看得到的方便技能,測試自己的能力白值無非是第一要務。
──最好的狀況就是再來個什麼魔物讓我轟個幾發啊。
思考著要是二少知道一定會狠咬他一頓的蠢事,冠玄靈光一閃:
「現在去找『塵虎』幹架不就解決了嗎?」
白色「森狼」狠狠嗆到。
「反正二少帶我來就是要處理『塵虎』的事,這樣不就一箭雙鵰了?」
「你小子這不是很敢說嗎!」
興沖沖跑回來的二少叼著滿滿藥草還能說話說這麼流利,讓人不住想研究牠們的語言構成原理。
「不過在那之前,小子,照你說的找來草藥了,要弄什麼就快弄。」
「喔,包在我身上。」
既然定好方向就不該浪費時間。冠玄很快就合成出低階萬靈藥和低階活力藥劑,讓白色「森狼」服下。
「身體……變輕了?」
不只腳有了力氣,氣色也變好,獸毛隱約發出魔力獨有光彩,教白色「森狼」忍不住仰天嚎叫。
「能、能叫了……!吾之血親!」
「我能叫了……能叫了!兄長!」
如果能別管那微妙的代名詞,如果能以「森狼」的角度看著眼前兩狼相依的畫面,也許是相當感動的一幕吧?冠玄欣慰地點了點頭,遲了半會才驚覺自己居然因為救助魔物而滿足。
「二少,不好意思要潑你冷水,現在這只是暫時的,要完全根治還是得讓下咒者解除咒術,或是──」
「當然是殺了。」
少二的黃眼透出以牙還牙的原初慾望:
「正面交戰不敵吾等就對吾之血親下咒,這等下三濫不配活著。」
「那這樣就兩清了。」
「什麼?」
「就你給我情報的回饋,由我替你解決『塵虎』。」
冠玄指著自己,以為這是最佳解答,沒想到被少二嗤笑:
「愚蠢。同族,還是血親被這等垃圾手段羞辱,怎能借他人之手?」
這時冠玄才想到少二說過牠們成功打退「塵虎」。
「呃……可是想想嘛,你們就是不習慣咒術才會找我來的對吧?『塵虎』那邊也由我去……」
「笑話,咒術這類玩意,殺掉下咒者就解決了。」
「也是有下咒者死會牽連被下咒者的類型喔。」
「區區『塵虎』沒那能耐。小子,你照顧好吾之血親,吾等與『塵虎』的恩怨,就由吾等『森狼』自己解決。」
「可是──」
冠玄仍試著說服,不過──
「聽好,人類種。」
──少二露出明顯的威嚇表情。
「吾感謝你,千真萬確,但不代表你能對吾指手畫腳。」
丟下「好好照顧吾之血親」一句,少二拔足,很快就消失在視野彼端。
※※※
真要說起來,冠玄沒必要聽少二的話。講白了,牠就是一匹狼,一隻魔物,沒理由更沒必要聽牠的。
但冠玄還是待在白色「森狼」身邊,迎來第二輪的第一個夜晚。
雖然沒機會測試攻擊類魔法和技能,至少輔助類型的可以試個痛快。冠玄將感知魔法放到最大範圍,赫然發現索恩樹海意外地大,因此導致準確度下降,沒能鎖定少二一行的位置。
「人類種……小子,你在做什麼?」
「啊、抱歉,吵到你了嗎?」
「是不會,只是沒想到人類種能動用這麼大量的魔力。」
人類種都像你一樣嗎?白色「森狼」的問句中帶著警戒,似乎還有些擔憂。
「我算比較特殊,一般來說還是精靈比較擅長。」
「精靈?和人類種不同嗎?」
「你不知道精靈?」
「我出生以來就待在樹海,只見過說要探索什麼遺跡而跑進來的人類種,沒看過太多種族。」
細問之下,冠玄才知道白色「森狼」知道的魔物甚至不到二十種。
「這些都是兄長告訴我的。」
牠笑出尖銳的牙,綠色的眸眺向稍遠的洞口,透過那圓星空回憶過去:
「其實我因為這身毛色,出生起就不被同族樂見,連父母都捨棄我,但兄長不服,帶著我離開原本的族群,自此定居在索恩樹海。」
在冠玄的認知,這麼做會成為族群狩獵的對象,而白色「森狼」也回以肯定。
「兄長為了保護我,咬斷頭目的咽喉,把父母肚子撕破,於是族人沒人敢反抗兄長,也就服從兄長的統治了。」
如果在人類社會肯定沒這麼順利,但牠們是魔物。弱者服從強者,天經地義。
「兄長教我打獵,讓族人不能漠視我,漸漸地我融入族群,也和大家驅逐他種魔物來犯,保護族人……」
直到「塵虎」下咒。突然消沉下來的情緒彷彿這麼說道。
不過,從白色「森狼」口中聽到不似親眼所見的,那粗魯又霸道的少二,而是愛護牠、處處保護牠的溫柔大哥,冠玄不禁開口:
「真是位好哥哥。」
「嗯,是我最自傲的兄長。」
說完,白色「森狼」突然豎起耳朵,慌忙起身卻站不穩,而冠玄從旁撐起牠:
「去迎接牠吧。」
透過感知魔法,冠玄知道少二沒事,但白色「森狼」可不。儘管魔物的自尊讓牠一開始有點抗拒,但還是接受冠玄的好意。
「……謝謝,小子。」
「叫我玄吧。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玄……我知道了。謝謝你,玄。」
白色「森狼」咧嘴一笑。冠玄清楚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至於漸漸開始能分辨出狼的表情,冠玄選擇逃避思考。
出了洞口同時,少二也剛好停下腳步。
「吾之血親!」
「兄長!」
白色「森狼」跑向少二,而少二也跑向牠。前者動作遲鈍,後者也一跛一跛,想必與「塵虎」的戰鬥比想像艱苦。
終於,牠們靠在一起。月光照耀下,一白一灰的「森狼」相互依偎。不知為何,冠玄有種看到從戰場回來的騎士與在故鄉等待的家人相擁的感動。
一股違和感沒來由地湧上心頭。
「少二,『塵虎』都被你們打倒了嗎?」
「嗄?那還用說?沒看到吾等這身歷戰的勳章嗎?」
「沒法啦少二,人類種的眼睛在晚上不管用。」
「就是,明明有月光了還看不到。」
不只二少嗤之以鼻,牠身旁的「森狼」跟著你一言我一句,但牠們沒有惡意,只是打了勝仗心態變得放鬆,管不住舌頭。
卻也因此道破盤旋在冠玄心頭的困惑:
「月光──就是月光!」
猛一仰頭,赫見那懸浮在勾月前的人影。
「防禦障壁!」
但冠玄晚了一步。
地面龜裂、隆起,熾熱的紅照亮夜晚的森林,彷彿能夠燒灼一切的高溫吞噬眼前所有。
冠玄放下施放障壁的手時,眼前的森林就像被挖走了,徒留黑煙裊裊的焦灼曠野。
「居然有人類。」
人影緩慢降落。中高級魔法飄浮術的老手,再加上剛才那火系魔法的威力。不用多說,眼前的魔法師很強,至少白天的「爪翅龍」,甚至是這片索恩樹海所有的魔物都不是他的對手。
在冠玄或魔法師開口之前──
「吼啊啊啊啊!」
──宛如疾風,少二飛撲咬上魔法師的後頸。
「真意外。」
但牠失敗了。就像被一堵透明的牆阻擋,少二的牙根本咬不穿;反觀魔法師稀鬆平常的抬手動作,就把少二摔到冠玄跟前。
「如果你是牠的飼主,希望你至少做到最低程度的訓練。」
魔法師的聲音不帶感情,就像無機質的礦石:
「否則我連你一起燒掉。」
瞬間,空氣就像被灌了鉛般沉重,倒臥的少二反應不及甚至咳出血。這是魔力威壓,冠玄在第一輪也常玩弄的伎倆。
「……那隻白色『森狼』的弱化術是你下的?」
「喔?」
魔法師的聲音首次透出情感。很明顯,因為冠玄不受他的魔力威壓影響。
「嚴格說起來不是弱化術,而是能量轉送。你腳前那匹就是目標。」
「你做生物實驗?」
「畢竟世界上不缺魔物。」
頓了一頓,魔法師接著道:
「對所有智慧種族來說,魔物少了也是美事一樁。」
這一刻,冠玄突然覺得混亂。
如果是第一輪的他,肯定毫無根據地支持魔法師的說詞,一腳踩碎少二的腦袋。
──「吾感謝你,千真萬確,但不代表你能對吾指手畫腳。」
然而實際交談之後,不由自主地產生情感,體認到牠們也是貨真價實的生命。
──「我因為這身毛色,出生起就不被同族樂見。兄長為了保護我,咬斷頭目的咽喉……教我打獵,讓族人不能漠視我。」
同時,更知道牠們也是經歷許多才活到現在。
──「是我最自傲的兄長。」
說出這句話的牠,難道就因為是魔物,而註定牠的生命毫無價值?當然不。
「魔法師,事辦完了就走。現在馬上。」
「口氣真大,你……算了,怎麼稱呼無所謂。」
魔法師手一勾,竟從一旁的焦土中扯出已經昏厥的白色「森狼」,讓牠懸浮在自己身旁。
「我只要有樣本就夠了,暫且原諒你的狂妄,無名之人──唔!」
怎料手指突然無法動彈。別說拉來另一隻「森狼」,甚至還眼睜睜看著懸在半空的白色「灰狼」,悠然飄去冠玄的方向。
「你到底──」
「魔法師。」
冠玄打斷他的句子,朗聲:
「你為了你的實驗,在這樹海燒出一個大洞,害死一群『塵虎』,又燒光這兩隻以外的『森狼』,現在還想帶走你所謂的樣本?」
「樹再種就好,我們也掌握了催生植物成長的技術。再者,不過是幾隻魔物,你在生什麼氣?」
「原來你還知道我在生氣──」
冠玄抬起左手,掌心朝向魔法師。
「──很高興你不是單純的笨蛋。」
壓縮到乒乓球大小的魔力團塊,輕易貫穿魔法師的防禦,洞穿他的胸口。
「什、噗!怎麼、會……」
這般了無新意的台詞,成為這不知名的魔法師的最後遺言。
「可惜這難得的情報來源。」
儘管這麼說,但冠玄並不後悔。
「少二……還好嗎?聽得到我的聲音?」
氣若游絲的吁聲,就算下一秒斷氣都不奇怪。
儘管如此,牠還是向白色「森狼」努了努鼻頭,要冠玄去那邊。
逐漸黯淡的黃色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冠玄。
──「照顧好吾之血親。」
這一句話彷彿又重回耳邊,教冠玄打從心底震撼。
「……至少讓我幫你做點處理。」
「……!……!」
拗不過少二,冠玄只好先確認白色「森狼」的狀況。
雖然受到弱化術影響,但受的傷比起少二終究是少的,不過看到被完全燒去的後腿及少了半截的前腳,冠玄也不敢肯定牠活得下來。
至少要讓少二服氣。於是冠玄將魔力輸給白色「森狼」,活化牠的自癒能力,並仔細包紮牠的傷口。
「好了。少二──!」
剛才就已經奄奄一息的少二,現在完全沒了氣息。
「混帳!」
冠玄重複一次剛才的流程。然而即使少二身上的傷癒合了,那也是被強制活化的細胞,在停止運作前的最後成果。
不願放棄的冠玄繼續灌輸魔力,但少二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兄……長……」
白色「森狼」的聲音嚇得冠玄聳起肩膀。
「玄……讓我……躺在兄長、身……邊……」
「……不是現在。」
冠玄讓兩狼浮上半空,接著說:
「我們去別的洞窟,到那之後……你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謝謝……咕嗚、嗚嗚……」
起初只是嗚咽,漸漸組織出帶著濃厚懊悔的字句:
「要是我、要是我更強大……至少不被咒術影響,兄長就不用保護我……甚至我們能拿下那魔法使……都是我太弱……都是我……」
曾經,冠玄有過同樣的境遇。
依稀記得那時候,是一名受萬人景仰的騎士長出言安慰他,帶他走出情緒的低谷。
「……你會變強的。」
騎士長當時說過的話,現在換冠玄說出口:
「記住這份不甘心,在心底描繪你打從心底認定的強悍象徵,死命追求……你會越來越強。」
「……嗯,我會……這麼做、會……變強、一定。」
之後,抵達洞穴的冠玄將兩狼藏進相對安全的深處,還蒐集來乾草讓牠們枕著入睡,並施放多重防禦及干涉系魔法堵住洞口,才倚著岩壁坐下。
之所以不躺下,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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