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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魂人-序&讚歌(一)

作者:緋色漣漪AKA暮那漪│2019-05-12 01:52:23│巴幣:14│人氣:158
  「事到如今,我才發現自己並不是這麼了解他。」

  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喃喃自語著,略為厚實的語調,卻透出一絲絲的寂寥感。

  「他足夠堅強……不,或許只是故作堅強吧!顧及到他的心情,沒有好好跟他談心過,現在想來真是後悔。」

  「只要身為人,難免都會有後悔的事,」另一個聲音迴盪在混沌的空間,相較男子之下尖銳許多,略顯沙啞,不像是人會發出的聲音:「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選擇,說來好聽,但只有在選擇過後,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尤其是夾在兩難之際,你又怎能辨認什麼樣的選擇才不會後悔?」

  「……說得也是呢……但,」

  「跨越這些後悔,人們才能成長,才能朝著未來邁進。我們便是為此而存在的。」

  男子輕笑了一聲:「自認中立的你,跑來我這邊勸說,是開了什麼天窗了?」

  「你自己也很清楚是為了什麼唄?要符合命定的因果,你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另一個聲音也不甘示弱,同樣地回以竊笑聲作結回應。

  「……我的確,也想再好好地,跟他推心置腹地聊一聊。想想至今好像也沒有一次像樣的對話。」

  「那麼,這件事便託給你唄。」非人的聲音逐漸變小,消失在無止盡的黑暗:「交予你,完成最後的遺願。」
  ……



  李應魁獨自一人,牽著一台略微掉漆,但保養還算到家的腳踏車走到校門,他將耳機往耳裡塞,抒情的歌聲圍繞,把他與世界隔絕,接著一跨一踩,朝著半落夕陽的方向騎去。

  只不過一個月,他已經習慣了將近半小時的車程,和上課、打工的時程。雖說很是無聊,倒也不排斥這種按表操課的規律生活,如此他也不用胡思亂想多餘的東西,樂得輕鬆。

  車停在一個小巷的公寓鐵門前,應魁從背包的小口袋拿出鑰匙,熟練地進行回家的例行公事--開大樓門、腳踏車停進隔間並上鎖、關好鐵門、走六十六個臺階到五樓的家門再開門。

  臺階的數好像是國中時代,太過無聊邊走邊數出來的。

  他開門走進客廳,沒有燈光。

  「啊……」應魁按下就在門內左手邊的開關,客廳的吊燈隨之亮了起來。「前幾天媽好像說過,她今天要加班。」

  對於記著樓梯臺階,卻不記得媽要加班的自己,應魁回以自己尷尬的一笑,暗自思忖著晚餐的著落。

  他想過直接出去吃外食,只是剛回到家,沒什麼心情再走出門;外送的話又需要額外費用。

  於是他走到冰箱看了下--一罐吃一半的泡菜、各式醬料、四顆插在座上的蛋,底層是兩大顆的高麗菜、一把蔥、一顆大蒜、一大包的地瓜葉,沒有能充當主食的東西;應魁換翻找冷凍庫,東西可多了--煮火鍋用的貢丸一包、蛋餃、燕餃各一盒、牛肉片、豬肉片各兩盒、酸菜白肉和清燉牛肉的湯包、一大包的雞塊、兩包冷凍水餃,三包分裝好的拉麵。

  他從中抓了一包未開封的冷凍水餃放在一旁,接著從櫥櫃內搬出一個炒菜鍋放在瓦斯爐上,裝了一壺冷水倒進去、開火,隨後小心翼翼地數著十顆水餃滑進鍋內。

  基本的燙水餃、煮麵應魁都還做得來,但最近要自己處理晚餐的時候多很多。

  兩年多前,他升高二的暑假,當警察的老爸在抓毒販時,被一名持槍的歹徒擊中,子彈不偏不倚地嵌進左心室附近,一時間大量失血,在救護車來時已經斷了氣,搶救也回天乏術。

  喪事過後,在媽的堅持下,他們倆仍住在原本的家裡,沒回娘家。雖說父親的遺產並不多,但靠著每月的撫恤金、媽平常的薪水和存款,供他到大學畢業找工作其實也不成問題。

  只是應魁不想她太過操勞,便主動分擔些家務事,成年後便找個離家近的打工,拿來支付自己日常開銷和部分的學費。但不單單只有純粹的孝心,其實更多的是怕人說閒話啃老,還有多少想紓解沒做事的不自在感。

  他把燙好的水餃混著泡菜吃,泡菜正好冷卻燙嘴的水餃,一分鐘左右便吃完了。

  表面上,他讀著一所不錯的大學、念著出路不錯的科系,在親戚眼中,作為一個懂事且有大好前程的孩子備受稱羨。他只是藉此迎合別人,假裝自己過得充實,實際上應魁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只是得過且過。

  「作為『人民保母』,如果連周遭人的狀況都不了解,可是連保母都稱不上了!」他的父親--李德軒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猶言在耳。

  不知是為了兌現他的口頭禪還是什麼的,在日常公務之餘,他便是去派出所附近的公園或運動中心跟人聊天,做的事情跟閒得發慌又怕寂寞的的老人沒什麼兩樣。

  某天午後,在他平常去的公園有一位常推著嬰兒車散步的單親媽媽不在,他便去那人所住的大樓探望。

  走到門口,按了幾次門鈴、敲了門,良久都沒有回應,原本猜想可能是帶著小孩回娘家,在李德軒正要離開時,聽見一個很細微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他側著臉將耳朵貼在門邊,嬰兒的哭聲愈來愈大。

  驚覺苗頭不對的李德軒衝下樓跟保全簡短地說明緣由,帶著備用鑰匙開門進去,發現那個媽媽倒在客廳的矮桌旁,奶粉罐掉在地上,裡頭的奶粉灑落一地,而小嬰兒正在臥房的嬰兒床上哭鬧。

  送醫診斷後是暫時性的腦中風,大概是多天下來照顧小孩和工作過度疲勞,在彎腰要拿奶粉泡牛奶,因為突然地起身、突然地缺血,便暈倒在地。但因為發現得早,治療過後沒有後遺症。

  這件事不僅讓偶爾會閒話說他偷懶的同事閉嘴,也讓應魁變得尊敬他--做事並不起眼,但始終貫徹自己的工作原則,關切其他人並默默地付出,在冷若冰霜的水泥框架,多添了暖心的人情。

  應魁曾經想成為這樣的人,但他很快地便打消這個念頭。他跟父親的性格截然不同,別說跟別人交際,甚至跟朋友的聊天字數從來不超過百字,講話都是簡短扼要式的,像那些健談外向的人那樣滔滔不絕地講話,他根本做不到。

  但要說到其他的目標、或者說憧憬,他壓根沒有。

  而在他父親死後,他又更加茫然了,宛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任由時間帶著自己隨波逐流。

  大概是想得出神了,應魁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要進廚房,腳沒跨過門楣,腳趾頭就這樣撞上。手上一鬆,一個踉蹌,哐的一聲,瓷碗盤掉到地上應聲碎裂,他直接踩到其中一個碎片上。

  他痛得叫出聲,右腳縮回空中,待撞到門楣的左腳姆指的疼痛消停了點,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碎片,轉身單腳慢慢地跳回客廳。

  應魁檢查了下傷勢--左腳姆指還是挺疼的,但沒有外傷;右腳就嚴重了點,腳底板有一條半個手指長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但滲著暗紅色的血,沿著腳的皺褶流成一條線。熱辣的劇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發麻的燒灼感。

  他嘆了口氣,緩緩地就著地板坐下,並拉著身子伸手拉開電視櫃的小格子門,往內摸索著抓到一個小盒子,裡頭裝著優碘、雙氧水、棉花棒等一些基本的醫藥用品。

  在他正處理傷口時,眼角的餘光瞄見他的前方微微靠左,白色地板反射了一道詭異的紅光,他驚地轉過頭看向身後--血色的噴泉從地上的血跡處噴湧而出,大量的紅色液體在空中翻騰,像是有意識地形塑成一副女性的軀體。

  無預警地,紅色液體像被漩渦吸入一般被吸進軀體裡,並轉換成人體應有的膚色肉體和黑色長髮。

  應魁下意識地別過頭,但頭保持著側一邊的狀態,好觀察後面的動靜。

  「這裡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突然出現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環顧了四周,宛若喃喃自語地發問,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像是在確認什麼。

  「真是見了鬼了!這種狀況該怎麼應對?」他想盡辦法讓自己冷靜,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這裡是我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妳在這裡。」但事情來得突然,應魁只能急就章地解釋當下的情形。

  女子並沒有作聲,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僵持了好一會兒。

  「你們這樣可不是辦法,吾來為你們解釋來龍去脈唄!」

  兩人朝著聲源望去,一隻大飛蟲正飛在飯桌的上方--牠長得活像個放大版的蒼蠅,身子大約半個手掌大,大眼尖牙,但眼球不凸出且泛白,暴牙也沒那麼明顯;下半呈人身的模樣,背上的兩對翅膀不停地拍動。

  「那個……不好意思……」女子的手遮住重點部位的同時,微微做出舉手的手勢,可以看得出表情似乎有點害臊。

  「聽你解釋前,能先讓我穿個衣服嗎?」

  「啊!那我去找一件……」當應魁邊說邊用手扶地站起身時,大飛蟲突然插嘴讓他停下動作。

  「不用勞煩了,她可穿不了人間的衣服,」不等兩人說話,這隻飛蟲便自顧自地解釋,語氣一派輕鬆,像是在閒話家常的語氣:「她已經死了,你看到的只是一個靈體。沒有實體的人,自然碰不了實體的東西。」

  牠把頭微歪,對後方的女子說:「如果要衣服,便自己想像一件出來唄!」

  女子張著嘴,欲言又止,只輕輕地閉上眼睛,轉眼間,原本空無一物的女子身上平添了一套便服。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你又是什麼東西?」應魁大略望了女子幾眼,黑色的平滑長髮及肩,容貌略為稚嫩、顯得可愛,年齡應該跟他相仿;憑空出現的衣服則是白色襯衣搭配卡其色的針織毛衣,和深藍色的緊身褲。她的腳並沒有著地,身體浮在半空中。應魁接著把身體轉正,席地盤腿而坐,對著飛蟲發問。

  「我唄,並沒有固定的名字,在這邊的話……便叫我『無常』唄!」無常一反輕快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人在死後,會對人世仍有眷戀,這些人的靈魂,會暫時停留在地獄和人間的交界,被稱為『堺』的地方。而你身為『禮魂人』的血,使在『堺』內徘徊的靈魂衝破了分隔三界的界線,得以回到現世。你要做的事,便是幫這些人完成他們的遺願……」無常後面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但應魁並沒有聽進去。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客廳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目光從無常身上游離,飄忽不定,路上車子經過的引擎聲,細微但清楚地從耳邊呼嘯而過,與肌膚接觸的空氣,有著些微乾爽的涼意。
  「……那麼,你想要怎麼做呢?」突然重了點的語氣,稍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面對無常的詢問,他只是瞥了一眼無常,爾後愣愣地看向空無一物的桌子……



  這是本人第一次開始正式動筆原創小說。
  在此之前雖然偶爾會寫一些,現在看來連自己都覺得彆腳的同人小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腦袋愈來愈多故事的雛型,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於是我便下定決心,想把這些故事呈現給大家。
  幾經的摸索,現階段的我想寫一般的奇幻戰鬥類的小說,經驗嚴重不足,超-級-苦-手!於是處女作,我選擇了以帶點玄幻,但是較貼近現實的風格,就是這篇啦!
  連載的速度約是兩、三天一次更新一篇,一篇文字量約在2000字左右,第一篇比較長,包含序約有3500字。
  不過因為初次創作,文筆大概會不符大家胃口,希望創作界的前輩或是路過的讀者,能夠透過回應指點一二,當然我也會一一的回覆!

  另外我的個人網站尚未架構完成,所以暫時不附上連結。
  建好雛型以後,會將比較正式的文章放在個人網站上,會根據這邊連載的內容不足,和參考各位的意見多加修飾。

  望各位會喜歡我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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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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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婭薔薇—亞獸之戰已更新,面對911的威脅,貝歐等人開始聚集並團結對抗看更多我要大聲說16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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