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字了爆字了……
#絳紅系列 #折翼 初稿
※OOC慎入
※私設如山
※全系列刀片慎入
※無CP
※斷刀慎入
以上OK？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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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紅】02 折翼
流淌的銀白色，失去了曾經燦爛的光輝。
撕心裂肺的吼聲、無法抑止的淚水。
「不要、住手！主——！」
＊
在他睜眼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燦爛奪目的絳紅色。
「鶴丸，請多指教喔！」
友善伸出手的絳紅，那是他的審神者、他的主。
他有著一名非常、非常、非常熱情且溫柔的審神者。
她微笑著包容了所有的一切，他敢保證，諒他也做不到這樣毫無芥蒂地接受所有。
「啊，鶴丸！」
絳紅抬頭，朝著他的方向望去。
他撇了撇嘴，從原本打算翻身下去帶給人驚喜的屋樑上跳下。「這樣刃生都沒有驚嚇！」
「是這樣嗎？」絳紅瞇起，他瞬間有不好的預感。
還來不及反應，突然一陣冰涼撲上臉。
「啊呸！」連忙用手擦了擦臉，他哈哈大笑地望著審神者。「這可真是嚇到鶴了！」
「有沒有很涼快？」絳紅色將毛巾遞給他。
他接過手，擦拭掉順著下巴滑落的水珠。
「有，而且很有趣！」
開朗快樂地笑著，他回答道。
他何其幸運，遇上了這麼一個美好而燦爛的審神者。
＊
染成紅色的白，逐漸冰涼的手指。
幾乎停滯的呼吸。
他快窒息了。
＊
屋內傳來談話聲，但基於禮儀，他並沒有去聽兩人的對話內容。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房門終於打開來。
「還請您考慮清楚，審神者大人。我還會再來的。」狐之助晃了晃尾巴，「那麼，我先走一步了。」
他望著狐之助離去，而後轉頭望向絳紅色。
絳紅在他轉頭的那一刻恢復了平靜，但那股異樣還是讓他察覺了。
「主，妳怎麼了？」
絳紅閃爍了下，而後溫柔地笑開。
「沒事，鶴丸。」
似是要安撫什麼，她又重複了一次。
「沒事的。」
「是嗎？」他沒有再問下去。
絳紅實在太倔了，怎麼問她也不可能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只會被糊弄過去而已。
而這個哽在心頭、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的心結，也在幾天之後自動得到了答案。
身為近侍的他心想審神者說了這麼久的話，口也許渴了，便十分貼心地為她端了杯茶水過去。
「嗯？」
他走近，才發覺房門是開的。
正想出聲，就聽到了房內傳來對話聲。
「我知道了……」審神者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那就麻煩你安排了……」
「對於您的遭遇，我深表遺憾。」狐之助道，「那麼，我會盡速安排新任審神者前來接續您的工作，這段期間還請您再堅持一下。」
新……任？
「這是怎麼回事！」
他衝了進去，原本為她而準備的茶水翻倒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鶴丸？」
絳紅難得出現了驚慌的神色，但他無暇顧及。
「主、為什麼要卸任！是不是狐之助說了什麼？一定是這樣！」
對於自己被質疑，狐之助似乎並不以為意。
「審神者大人，請您自己向他解釋清楚吧。我先走一步了。」
狐之助的離去，讓室內變得一片沉寂。
好久之後，他才終於開口。
「……是不是時之政府威脅了什麼？妳不用在意，我一定……」
「鶴丸，你知道不可能是這樣的。」絳紅被水糊得失去了光彩。「是我……是我的問題！」
「什麼？」鶴丸的聲音抖了一陣，「那也不用卸任吧？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的嗎？我也可以幫忙！」
絳紅色的雙手胡亂抹著不斷落下的水珠。「沒辦法……」
「什麼沒辦法？」
「我……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了……」
鶴丸的呼吸一窒。
「你也看到了，一直連續出狀況，外面都已經傳出『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有問題』的流言了……」
「那有什麼關係？我才不在乎那些閒言閒語！」他緊抓住她的雙臂。
「不是那個問題！」她紅著眼睛望向他，「確實是我出問題了！是因為我的靈力不足的關係！」
「靈力……不足？」
「要是再這樣放任下去會出事的！我不可能、不可能因為自私地想留下來就毀了你們……！」
銀白色的睫毛顫了顫，而後，雙手無力地鬆開了。
＊
「啊啊啊——！」
被鮮紅覆去的金色不斷地流出淚水。
他揮動的刀刃，包含了悲慟、憤怒，以及仇恨。
＊
他對所有同伴隱瞞了這件事。
即使再過不久，審神者就即將換人，他還是說不出口。
或者該說，就連他自己也不願面對現實。
他一直抱持著希望，希望事情有所轉機。
轉機確實出現了，然而，卻不如他想像的那般美好。
「敵襲！」
在那天夜裡，藥研的聲音宏亮地傳遍了本丸的各個角落。
「什麼！」絳紅有些慌，「為什麼會攻進本丸！」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回頭，「藥研，情況怎麼樣！」
「……」
「藥研？」
藥研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面上毫無血色。「不太妙……」
「怎麼了？」
「敵軍的數量……多到我看不到底。」
聞言，絳紅色的手猛然緊抓住胸口，額上沁出了冷汗。
＊
不在乎了。
直到、最後一刻。
＊
戰鬥的場面十分混亂，太刀們更是居於下風。
原本夜戰就已經足夠讓眾人陷入苦戰，何況還是如此大陣仗的敵軍。
他拉著審神者進入房間內，然後鎖住門。
「你幹什麼、鶴丸！讓我出去！」絳紅色瘋狂地想推開他，「大家都還在外面、讓我出去！」
「不行！」他將對方死命拽住，「妳是我們的審神者、我們的中心，要是妳出事了那大家的士氣跟戰鬥意義從哪裡來！」
「我不要！開門、鶴丸你快點開門！」絳紅之中的恐懼越來越濃厚，而後身子一顫，大哭了起來。
他沉默著緊緊抱住對方，彷彿這樣就能安撫她似的。
她的哭聲沒有變小，而是隨著時間變本加厲，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撕心裂肺。
將刀刃與審神者聯繫起來的「聲音」，正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
＊
貫穿、裂痕。
還不夠。
＊
房門傳來一陣聲響，讓她不得不停止哭泣，緊張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鶴丸拔刀，將她護在身後。
即使他早已知道一定會遇上這個場面、兩人生存下來的可能性有多高，他還是——
接著，門被打開來。
鶴丸一愣。「小光？」
面前的，正是身負重傷的燭台切光忠。
光忠的左手壓著自己的右肩，卻止不住泊泊流出的鮮紅。
絳紅的身子一晃，「光忠，你受傷了……得趕緊——」
「主、請跟我來！」光忠並不等她說話，而是逕自拉住她的手，往鶴丸的方向望去。「鶴丸，我帶主先離開，這裡交給你拖延時間！」
「放心，交給我吧！」他笑道，又看了眼絳紅色。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看到這雙燦爛的絳紅了吧？他朝著她微笑。
「主，要跑得遠遠的喔！」
「鶴丸！」
哭喊的聲音逐漸遠去，他一直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
良久，他才回頭。
「那麼，我也該上工了呢。」
＊
正合他意。
＊
「呼……哈啊……」
他疲憊地抹去額上的汗水，手幾乎連抬也抬不起來了。
室內一片狼藉，血腥味濃厚。
拖著幾近虛脫的身子，他往外走去。
慘不忍睹。
「也難怪她會哭成那樣了。」苦笑著拾起殘骸，他撫了撫。「你們辛苦了，主已經被小光帶著離開了喔。」
後方傳來腳步聲。他無力地望去，而後咋舌。
「還真是嚇到我了。你們這次可是調動了大軍啊。」
這麼不惜一切也要毀了一座本丸嗎？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舉起了刀，給了他一記攻擊。
艱難地擋下攻擊，他心中十分明白，自己的體力即將告罄。
鶴丸！
恍惚中，他似乎要聽到了審神者的聲音。
這勾起了他的思念。
啊啊，多想再看一次、那雙美麗炫目的絳紅——
平靜地看著朝他襲來的刀刃，他閉上了眼。
「鶴丸！」讓他認為是幻聽的聲音，伴隨著敵方的哀號聲傳來。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絳紅握著一柄短刀，喘著氣站在他面前的樣子。
他慌了。
「為什麼妳還在這裡！小光呢？燭台切光忠呢！」
「我把他送走了。」審神者朝著他笑開。「接下來要把你送走。」
「開什麼玩笑！」他怒道，「妳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絳紅的面上是笑著的，但淚水卻滾滾而落。
「這是我的本丸。」
一句話，卻讓一直待在她身邊的鶴丸理解了。
因為是她的本丸，所以她不會離開。
因為是她自己拖延太久才答應卸任，才會造就出現在這個局面。
鶴丸咬牙，「不行，我不允許！」
他的主，是他最想保護的事物。
倘若一把刀刃連自己的主都保護不了，那心情會有多悲哀？
他想起了為了過去一直耿耿於懷的不動行光。
「快點，我帶妳離開！」
第一次十分強硬、不容拒絕地，他拉著她往庭中走去。
絳紅在他身後哭著、反抗著，他卻一點也不敢鬆手。
＊
羽翼被折毀的鶴啊。
你還可能再次飛翔嗎？
抑或是、從高空墜落？
＊
路途並不順利。
死死盯著面前的敵人，鶴完的手不自覺抖了下。
他有辦法將她平安送到那裡嗎？
「鏘！」
刀刃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已經隨時可能倒下的他，要集中注意力於眼前的敵人，哪還有心力去拉住身後的絳紅？
她的手一揮，就輕鬆甩開了他。
短刀出鞘，劃出漂亮的銀光。
「主！」他緊張地回頭望去，卻又被敵人逼得不得不專注於眼前。
「可惡……不覺得你們六對二有點太過份了嗎？」
吃力地給了對方一記攻擊，鶴丸終於脫力了。
他將自己的刀刃當作拐杖，撐著它不斷地喘息。
「鶴丸、小心！」
無力反應的他，只看到絳紅色閃過。
擋在他面前的短刀斷成兩半。
他記得，那是她最寶貝的一把短刀。
在他剛來到這裡時，他就看到了繫在她腰上的那把短刀。
聽藥研說，這把短刀名叫「莫言」。
但對於它的來歷，絳紅卻絲毫不提。
他只知道，每一次，她都會十分哀傷地看著那把刀，然後輕輕撫摸著刀刃上的那個缺口。
現在，那把刀為了保護他，斷了。
絳紅的手一抖，望著刀刃的殘骸失了神。
也是在這個時候，敵方找到了空隙，朝著她追擊。
金色的眼瞳似是不敢置信地睜大著，望著眼前飛濺的鮮紅。
「咳！」
絳紅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只能無助地望著鶴丸。
「不要、住手！主——！」
他似乎忘了自己身體的負荷，拔起刀就朝著對方砍去。
一刀斃命。
顫抖的手接住失去支點而倒下的她，白色的衣料瞬間染色。
「鶴丸……快點，你必須離開……」
絳紅正在說著什麼，可是他聽不進去。
全身的感官集中在握著她的那隻手上。
體溫正在下降，十分迅速地。
他害怕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扯下自己的外衣，他將衣料緊緊包覆住對方不斷冒血的胸口，卻於事無補。
已經經歷多少歲月的刀刃，這時卻像個孩子一般無助地哭了起來。
＊
倘若還有機會，他還想當一次絳紅的刀刃。
＊
絳紅在他的懷中停止了呼吸。
睜大的金瞳失去了光輝，忘了眨動也忘了流淚。
後方又有一陣聲響。
鶴丸平靜地拿起了刀，輕輕地將審神者放在地面。
「要戰是吧？」
佈滿淚水的蒼白面孔笑了起來，顯得無比淒涼。
「我奉陪到底。」
不在乎了。
性命？不值一提了。
踉蹌的腳步站穩之後，他朝著敵軍衝了出去。
這一刻，內心的一切都早已崩潰。
「啊啊啊——！」
不要命地猛衝著，什麼都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
被貫穿的胸膛，比不上失主的痛。
不如說，正合他意。
＊
聽說，人在死亡之前，美好的回憶會如同跑馬燈一樣重現。
他看到了那雙哀傷的絳紅色，無助地落著眼淚。
他看到了那雙靈動的絳紅色，在陽光下燦爛笑起。
他看到了那雙溫暖的絳紅色，看著眾人露出快樂的表情。
他還看到了好多、好多。
最後，畫面停留在最初那時候。
「鶴丸，請多指教喔！」
望著朝他伸出的手，他的眼中恢復了一絲的光亮。
伸出去的手並未來得及觸及什麼。
寧靜的夜裡，只剩一地的殘骸。
以及，躺在絳紅身邊的，一把斷得粉碎、看不出原型的刀刃。
創作內容
【絳紅系列】02 折翼
網遊之震盪天地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