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這支舞，我只為妳一人跳...
我這一生經歷過無數凶險，心想這番交涉必遭銜尾蛇索取不小的代價，但眼下時間緊迫，也顧不及那麼多了。
不過片刻，我很快找到正在修補傷口的銜尾蛇。
「冒充XM3的騙子，妳終於來了。」這名鐵血人形趁著四下無人，一臉奸計得逞的問，「又利用這雪裹瓊苞的美貌去玩弄內格夫的感情嗎?」
「閉嘴。」我哼了一聲，明白她刻意趁著危機又來落井下石，心下氣惱無比，「妳打算利用我破壞護界帷幕，對不對?」
「帷幕雖然隱影，但它完整的運行軌道就在我的心智雲圖當中，當然我也可以大方的把它上傳到妳的伺服器。」銜尾蛇舔了舔嘴唇，「只是......妳必須完成我的條件。」
「又有條件?」我拼命忍耐著想揍她一拳的衝動，暗自思量。
「把那名叫芬芬的戰術人形送給我。」銜尾蛇擺動雙腿，「省得我又要耗費一番功夫奪來。」
果然不出芬芬所料，銜尾蛇的目標確實在她身上，可是這名鐵血人形又為什麼屢屢針對呈現幼女型態的戰術人形?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瞪著銜尾蛇，「趁妳傷勢未癒，我大可在這裡殺了妳。」
「這是最愚蠢的一步棋，妳將成為白色勢力的叛徒，連帶失去和芬芬一起逃走的機會，當然妳可以自由抉擇，畢竟...格里芬與帕拉蒂斯的勝負就在妳的一念之間。」銜尾蛇瞇起眼睛，一如雨後朦朧的月影，讓人猜不透盤算。
「不如說勝負是掌握在妳的手中吧?」我選擇戳破謊言。
「這麼說...也對。」銜尾蛇意味深長的笑道，「明知是陷阱，跳不跳就是妳的選擇...格里芬的臥底。」
「我要先拿到破解帷幕的資料。」我態度強硬的回答。
「交涉破裂。」惡毒的蛇蠍女郎看穿了我的弱點。
但談判不能是一面倒的壓制，否則我將會永遠失去立場，再也無法扭轉。
「既然如此，妳、芬芬和內格夫與我同行，只要我在妳指示下成功破壞帷幕，芬芬就歸妳所有。」
「哼哼，我需要更多的保障。」銜尾蛇雖然嘴上並不同意，但眉色已有斟酌之態。
還有機會。
「那我們就死在一起吧，因為我無法承受此次行動的失敗!」我高舉配槍、眼透必死的覺悟。
「呵呵，這雙眼睛，當真有趣的緊....」銜尾蛇瞇起深邃的眼睛，不停打量著我，似乎想從鐵一般的決心中找出破綻。
「我們雙方只不過是求一個心安，妳要芬芬，我也立志要瓦解帕拉蒂斯。」我在堅強的語氣又故意透露出一絲黯然神傷，那是無法救出芬芬的遺憾與懊悔。
「....是嗎?」
銜尾蛇發現這點，嘴角不禁上揚。
...........
我、銜尾蛇、內格夫、芬芬搭乘電梯出了前線基地。
一路上，銜尾蛇緊盯著芬芬、臉龐難掩笑意，反觀芬芬額頭不停滲出冷汗、一言不發。
內格夫只顧著陪我說話，一時口角盈盈笑語，一時臉色明亮紅潤，我知道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歡喜，恐怕天塌下來也會捨身為XM3撐住。
只見整座廢棄都市到處都是格里芬的人形，只是礙於帷幕的壟罩而無法看見我們。
「妳瞧，格里芬的人偶就算查到這裡，也不過白忙一場。」內格夫挽住我的手。
「只要帷幕還在，格里芬就無法攻破帕拉蒂斯的堡壘.....」我低吟，向銜尾蛇施了個顏色。
銜尾蛇會意，開始把帷幕的資料上傳到我的雲端伺服器。
「XM3，妳不用想這麼多，不如考慮一下我們倆之間的事吧?」淡淡的月光照在內格夫嬌美如玉的小臉上，她嫣然一笑，「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那可有多好啊?」
假如自己便是XM3，兩人終其一生相伴彼此，也是快活，但可惜我並不是她心中所愛之人。
「我跳舞給妳看，好不好?」內格夫無視身後的銜尾蛇與芬芬，柔聲問。
「妳不是被人稱作殺戮專家嗎? 居然會跳舞.....」我噗哧一笑。
「這支舞.....我只為妳一人跳。」內格夫說罷，伸手脫下軍鞋，一雙赤裸的小腳踩著纖弱輕靈的步調，但聞她開口唱著古老卻優美的詩詞，「若塵緣生死皆有定，染血牡丹亦不吝，以花時兌君命。」
內格夫極致伸展的舞姿，衣裙飄搖有如流風迴雪，情歌中卻是蘊含著至死不渝的芳心暗許。
「好漂亮!」芬芬彷彿也忘了雙方壁壘分明的立場，由衷的讚嘆。
此時此刻，內格夫的身影驀然與FAL重疊了，在妻子相伴的幸福日子中，她也曾經為我跳上這翩若驚鴻、百轉柔腸的一曲，讓我深深的為之心動，只希望時間就這麼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也不要結束。
「資料已經上傳完畢。」銜尾蛇打斷似的咳嗽兩聲。
「....XM3。」芬芬發出有如窒息般的聲音。
該結束一切了。
我內心一凜，是否要向內格夫坦白自己不是XM3?
數日以來她捨命保護我、費心照顧我的恩情，而我卻在考慮是否該趁機除掉她嗎?
這一瞬間，三對眼睛不由停駐在我身上，其中有銜尾蛇算計的雙眼、芬芬因害怕而發抖的雙眸、更有內格夫濃情蜜意的眼波流轉。
時機，稍縱即逝。
我深吸一口氣，內心早就明白了，人在時間的洪流面前有多麼渺小，人與人之間的相遇、離別，在時間的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罷了。
格里芬與帕拉蒂斯此戰的勝負只在一念之間，白色勢力的援軍一到，簡媞婭就算不敗，也要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我更無法置RFB、K2的安危於不顧。
我體內的電腦正在計算護界帷幕的運行軌跡。
「內格夫，抱歉了...」
我抬頭一看，透過夜視鏡察覺了帷幕的位置，打直身子、足尖勁點，銀色的身影翻身上空，配槍XM3同時轉換成用來破壞重兵器的IWS2000。
「....XM3?」
與此同時，底下的銜尾蛇冷笑一聲、伴隨芬芬的驚呼、最後是內格夫不敢置信的疑問。
「消失吧!」
一擊威力萬鈞的「巨鷹攻勢LV.10」毫不留情的往天空開火，只見看似空無一物的天際，卻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
帷幕化作一團殞落的火星，彷彿象徵了內格夫信賴的粉碎，過去投注在我身上的情愛，勢必在一夕化為復仇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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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GP砲火掩護，下一章預計為大型分手現場。
註. 內內唱的詞源自徒有琴的《玉陽紀事》
創作內容
《二手索米要與垃圾指揮官成為第一!》 (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