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傳誦詠唱—黎明前
此時此刻於祈禱學院門口,向著離去的刻揮手示意道別,跟早上不一樣,夜晚的視線沒有強烈光芒的輔助,那馬車疾駛的速度配上夜光若隱若現的照明,迅速被黑夜埋沒。
最後於此地的夜晚總感覺特別的漫長,邊境一待不知多久,直到回到學院也才約十一點。
現在是學院禁足外出的時間,尤娜哈走在無人的廊道上,伴隨自己前進的只有夜晚輕拂自己的微風。
尤娜哈並沒有停下那緩和的腳步,輕抬起頭注視著月亮:「未來的情景或許與此刻沒什麼差別吧……」
「一個人。」雖然在石碑那講了可能會遇見其他人,她知道那不過只是對自己內心做勇氣的建設罷了。
步伐依舊的前進,向著不遠處的宿舍前進。
『伊洛塔大人真是個好人。』她內心說著。她現在沒有受到奇怪的視線盯著,沒有受到極端語言刺激著,無需任何的忍耐,坦白說現在就是她在除了宿舍房間外最放鬆的一次。
『現在也不適合去見靜和緹婭最後一面,一定會導師勸導熄燈時間不能大聲喧譁的……』她想著入學以來,跟自己最要好的兩位好友,幻想著如果此時跑去跟她們見面,緹婭一定會大吵大鬧的,不得安寧。
所以經過她們房門的同時,尤娜哈並沒有停下,直直的繼續走去,單純內心的道聲晚安。
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緩緩的將門把緩緩轉開:『好好的渡過最後在這的夜晚吧—』
「!……」
尤娜哈門開了一半,身體未完全進入房間,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房間充滿了雜亂,像是被翻箱倒櫃一般,地上充滿著書本、書頁,環顧從左到右,由床到書桌,甚至到衣櫃,無一倖免。
她走了幾步進到房內,背對門口緩緩的關起了門。倚著門,她看著眼前的景觀不禁嘆了口氣:「雖然這算正常發揮……」
像是早就習慣般,吐了個苦水,她向著書桌方向走去。
手撥開散亂的書頁,拾起束髮繩,用著小嘴銜著,雙手掌左右先後張開虎口,由外眼角順著外耳上緣撥髮至後腦,左手交接給右手,移至嘴前再次拾起束髮繩,將剛集中的白髮束起一頭馬尾。
「沒時間沮喪了,趕緊收拾吧。」小聲替自己打了個氣。
當她開始拾起一張張書頁時,目光瞄過內容後,停下了所有動作。
「等等……這些是……什麼?」尤娜哈的眼球不停的由左向右閱讀著書頁內容,卻無法理解所記載的內容。
「這……並不是我的書……這到底……」
喀—
「!—」在她無法瞭解當下的情況下突然由身後發出鎧甲踏地的金屬聲,使她定住身形。
「那些當然都不是妳的書。」身後傳來一句約年輕男子的聲音。
尤娜哈緩緩的向左回頭,移動身軀,當見到身後的景象讓她更為之震驚。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讓全身面對著對方,移動目光由腳到頭,比自己高上兩顆頭一身全黑的鎧甲,但臉上卻沒有戴上頭盔而是提在左手上。
「聰明的小姐,沒有大叫,讓我虛驚一場。」男子用右手撫著胸口深深吐了像放鬆般口氣。
「你該不會是……早上……」尤娜哈還沒鬆下戒心,內心意識到今早的黑影,讓她更加惶恐。
「哦~不是。不過我是劍舞前輩指使來的。」他向個紳士般將左手放至身後右手於腹前打平鞠了個躬。
「劍舞……是誰?」尤娜哈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瞇起了眼問道。
「等等……前輩一句話都沒說?」男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臉色。
男子開始自行嘀咕了起來:「不是吧,那他來這裡幹嘛?」
「……難道這就是派我來的原因?」一臉無奈。
尤娜哈依然一動也不動,只是變成睜大眼注視著前方男子望著天花板認真的嘀咕著。
一會兒,男子又嘆了口氣,注視著眼前的尤娜哈:「那真是失禮了。我在次先介紹自己,我是鎧族方的守望者,名字是肆。代號為“殲滅”,請多指教。」
「呃……」尤娜哈還是沒有放下戒心,雖然自稱肆的男子釋出善意,還是沒改變現況。
「……」肆看了眼前女子依然動也不動,無言了幾秒,死魚眼般的看著。
「唉……那不重要啦,重點是這些……」肆緩緩的向尤娜哈走去,直到在離她約兩步的距離停下,蹲下去伸出手拾起數張書頁。
「真正的歷史,如同妳周圍所見,我可是很努力的把資料搜集來……」
「無論是蕾瓦娜特、聖韻之林甚至到維爾娜維絲這種千年歷史的資料,雖然不完全,但基本上能大致瞭解島嶼先前的狀況。」
肆翻閱著手上資料邊說著。此時尤娜哈無法理解對方想要做什麼,無論是針對任何事上。
『現在是什麼狀況……?』
尤娜哈開了口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不、不對,應該說“你們”……」
肆停下動作,望向她:「拯救蕾瓦娜特失控引來從古至今的破壞。」
他隨手拾起一本書遞給了尤娜哈:「給,到天亮前我還要還回去呢,趕快速速讀過吧。」
「這可是禁書—」
「那又如何?」
在尤娜哈推開書本隨即要反駁的同時,語未閉,肆毫無猶豫的回問。
一陣寂靜,兩人對視,面對剛剛肆所提出的回問,尤娜哈語塞。
「反正妳明天就要被放逐了,多讀一些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吧?」
「把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人丟到維爾娜維絲上根本是送死,照目前的狀況來看……」
「再說,這可是原本就應該知道、理解的事,一昧選擇逃避現實安於現況的人類,這種虛偽的安定根本只是假像。」
肆一連串的抨擊,隨後又將被推開的書塞回尤娜哈胸口,向注視著自己的她點了個頭。
尤娜哈注視了一下書本,雙手接下,開始翻閱起來。而肆也走向散亂的地方拾起資料整理著。
經過數小時的翻閱後,時間約在上午四點,尤娜哈闔上了最後一本書。
「抱歉啦,可能還有些資料不齊全,不過時間真的就那麼多而已。」肆看著尤娜哈的臉色,貌似覺得愧疚。
「不、不是的……」顫抖的雙唇,吐出一句否定,臉頰上如同兩條河般,不停的淚下。
「為什麼要禁止人們閱讀這些實事…?」
「為什麼要奪取那稱做“聖鑰”的物品?」
「為什麼要犧牲生命換取人類的安全?」
無數的“為什麼”從尤娜哈的口中不停的吐出,一時沒有停止,而肆只是默默的在身旁停她不斷的詢問,如同發洩一般。
「在離開這塊大陸之前,放在心裡吧。」
肆緩緩的站起:「答案會由我們守望者來幫助妳解答的,用我們的生命。」
肆緩緩的伸出右手靠在尤娜哈肩上,露出微笑。
尤娜哈擦拭去頰上的眼淚,眼角上還有殘留,仰頭望了肆。
「在沒多久就要黎明了,我得先離開了,好好整理自己的東西吧。」肆拿起放在地上的頭盔戴上。
「在僅存寧靜的此刻,好好放空吧。過沒多久我們會再見面的,先行離開了。」留下一句告別,一瞬間,所有的禁書與肆一同消失在尤娜哈的房裡。
「……」
『嗯……知道了。』
尤娜哈起身開始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循著書桌、衣櫃最後至床上。
吱—
吱吱—
於外頭的鳥聲伴隨著黎明陽光傳進房內,一 個身影坐於床頭倚靠著牆的白髮少女被照映著。
沒有闔上的兩扇窗使微風輕拂她的白髮被光線襯托著。
叩叩叩—
由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隨後門被開啟。
「伊絲洛特.尤娜哈小姐,您的放逐時間已經確定了,於上午八時前去導師室填寫退學同意書。以上。」一位成熟約三十幾歲的女性唸著手上的傳令單。
「請問還有什麼問題或者其他事嗎?」女性再次開口。
尤娜哈回了頭,向著對方微笑:「這段時間麻煩把我的門鎖起,讓我安靜的渡過最後這些時間,麻煩妳了。」
女性點了點頭,離開時將房門關起,用特製的鎖由外頭鎖住。
『這樣就好了……』尤娜哈吐了口氣。
『等離開後在經由騎士那將這封信傳給媽媽……』手上拿著信封。
『自己真正的身份終於知道了……』
「謝謝妳……」
尤娜哈張開一點雙眼,顫抖的天空雙眸,直盯著手上的那封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