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捨棄了過去的名字,伊格爾化身為夜,決心為天使界做出重大變革,即使是要殺害同族……
34.兔寶寶
包廂的門打開,裡面的男人已坐定一排,小姐們熱情地向客人招呼,迅速切入他們中間的坐位,熟悉的場面,熟練的動作。
「嘔……嘔……」
廁所傳來劇烈的反胃聲。
門被一雙纖手推開,眼前的景象是一名年輕女孩抱著馬桶,吐到妝花淚流。
「嗯。」
聽見聲音,女孩抬起頭,珞瑀靠在門邊,拿了面紙遞給她。
「謝謝……小羽姐……」女孩伸手接過道謝。
珞瑀:「那批老變態,就喜歡灌新來的妹,別這麼快就喝了,救都救不到,等下緩點,姐幫妳擋幾杯。」
「謝謝……小羽姐……嘔……」
珞瑀摸摸女孩的背,從口袋掏出應急小包,待會吐完了就能替她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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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了大量的體力和泡醉自己的大腦後,躁動的客人終究也要休息。
夜歸的人都回去了,關上門阻隔最後一道店內傳來的酒醉鬧聲,這個後巷就無比寧靜。只有高跟鞋的聲音,扣扣在骯髒積水的路面上。
清晨4點,珞瑀點起一支涼煙,試圖給自己喘息。再過一點時間天色就會微亮,送報還是送什麼的機車就會劃破這日夜銜接的短暫安寧。不過珞瑀不擔心,她只圖一根煙的時間。
肚子餓,手指有些顫抖,幾個吐息,旁邊垃圾袋傳來一陣悉悉簌簌。
偶爾會有老鼠或者蟑螂什麼的在後巷出沒,已經習慣了。有時候老鼠會和珞瑀對到眼,充滿警戒和無辜的黑溜溜眼睛,相對著一雙誘人彩妝卻毫無生機的眼神。
珞瑀不會討厭老鼠,有些同病相憐,她覺得老鼠一定也是無處可去才會在這後巷出沒,就像自己一樣,見不得光,只是在夜晚出來工作填飽自己。所以她從來不會趕老鼠,蟑螂倒是令她害怕,不過酒喝多了就不怕。
雖然生存下來了,但心中空虛,每天活著,但不知道到底少了什麼,或者為了什麼而活,總是有永遠無法填補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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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之鎮
兵刃交擊伴隨著吆喝聲不斷傳出。
天使派出的偵察隊,在綠葉之鎮遭到惡魔圍攻,二十七個天使,一個都無法脫離包圍圈。
惡魔指揮官們原本都是十分強大的個體,非一般的低等惡魔,群毆之下,很快就打得天使們節節敗退。
他們被壓縮到一起,背靠背採取守勢,拼命舉起盾牌、揮動武器,組成堅固的防守頑強抵抗,惡魔們一時之間攻不進去。
一條黑影速度奇快,在石地一個彈跳,直衝龜甲陣。
「框噹!」
貝兒一個飛踹,直接破防,抱成團的天使們承受不了衝擊,飛了出去,摔得七葷八素,被惡魔們一個個控制起來。
貝兒踩在最後一隻天使身上。
「可惡……伊格爾……居然聯合惡魔……」
金色鎧甲被貝兒踏牢,那天使嘴角流血,仍然掙扎。
「幸好你們實力不怎麼樣,要不是達令說要留你們性命,你們早就死了。」
夜不忍這些天使喪命,但是又不能把他們放回去,想能拖延就拖延,於是讓貝兒將他們關押起來。
貝兒應允後,將這些天使押到看不見的角落。
惡魔侍女四處張望:「貝兒姐,我們要把他們關到哪裡?」
實際上當初興建這個世外桃源也沒有監牢的設計,況且天使可不是人類,就算繳械了,沒有武器鎧甲仍然十分危險,關押不可行。
曾經跟隨貝兒作戰,熟稔貝兒顧慮的惡魔指揮官比出了抹脖子的動作。
貝兒:「不行。」
「我也很想動手,死了乾淨。」
冷豔的雙眸眨一眨。
「但是達令如果想起要看人,便會怪罪於我。」
改造綠葉之鎮的時候有不少廢棄石頭,這裡就堆了幾座小山,反正天使身體素質沒這麼差,貝兒指揮惡魔們,把石頭壓在天使身上,重壓讓他們不能動彈,發出嗚咽哀叫。
完事之後,惡魔侍女說:「姐姐,這樣夜大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貝兒輕笑:「呵,能呼吸就死不了,看好,別讓他們死了。」
貝兒根本沒有那麼多人手來盯著這些天使,這樣就能派最少的惡魔看著,也算關押。偵察部隊失蹤,對方肯定會再派更多來,做為總指揮她考慮得更多。
交代完這裡的事情,貝兒就隻身前往惡魔王城。
「貝兒姐……真的不要我們陪妳一起去嗎?」
明明很害怕,但是惡魔指揮還是很夠義氣地問了。
「你們留下來保護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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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
小雨淅瀝,在路燈照耀下才能看見雨滴。儘管燈罩裡面堆積了一層小昆蟲屍體,仍然有數隻小蟲在燈罩下飛舞。
珞瑀和一個白襯衫男在路燈下的小棚攤吃著魷魚羹。
珞瑀吃得唏哩呼嚕,不顧形象,因為眼前的這個青年沒有做偽的價值。
從剛才在包廂就是這個樣子,烏漆媽黑的情況下,這傢伙卻還保持矜持。偏偏這傢伙的老闆酒後闊氣,替他們框了小姐出場,珞瑀就是跟到他。
沒有其他同伴在一旁,這傢伙看起來更膽怯了。黑色頭髮遮蓋著額頭,白襯衫青年兀自低頭猛食,連偷瞄都不敢。
一碗魷魚羹的時間,珞瑀已經把他的底細大致摸清楚,果然生嫩,問什麼說什麼。就是個剛出社會打滾,被老闆帶進酒店見世面的小夥子。
「小羽妳還餓嗎,要不要再點個臭豆腐?」
小夥子憨憨地說。黑髮底下的臉龐還是滿好看的,就是氣場太弱,給人一副畏縮的感覺。
「孝維,你想讓我胖死?」
「扣。」
珞瑀放下酒杯,已經出場了還喝,沒辦法,茫是一種習慣。
孝維:「沒有啦,感覺妳好像很餓。」
「真的齁—」珞瑀堆起笑容,勾勾孝維的下巴。
這小子對女生還挺好的嘛,出來的行為一直也很紳士,把自己當成女朋友一樣捧在手心……
剛好是珞瑀最討厭的類型,這種客人最纏。
「莊孝維。」
「你一定是姓莊,對不對。」
孝維則是傻笑,叫這個名字,被開這種玩笑一定習慣了。
摺疊桌下,珞瑀伸出腿,輕輕用腳尖上下勾著孝維的小腿肚。孝維立刻害羞得低下頭不知所措。
「小、小羽……」
「哈,幹嘛啦,逗你一下而已!」
「你很誇張欸,臉紅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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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攤子後,兩人走在巷弄,濕轆柏油路上倒映著沿路賓館的招牌,孝維不好意思打量這些招牌,低頭快步。
珞瑀主動勾孝維的手臂,將他拉住:「接下來要帶我去哪啊?」
孝維嚇了一跳,轉頭看小羽,看著她那勾人的迷濛雙眸,一陣緊張。
「去、去……」
「去公園散個步!」
珞瑀:「蛤?」
現在可是有點飄雨,剛剛只是逗他的,原本想要快點解決他,旁邊隨便一家賓館就得了,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俗的答案。
「吃飽了要去散步……助消化。」
孝維還補充道。
「助消化,哈哈哈!」
「助消化!」
從來沒有人要辦事之前還會說這種話,酒意讓笑點更低了,珞瑀在街上放聲大笑。
「好好好……助消化,我跟你去。」
「你讓我笑得太飽了,真的要走一走,哈哈!」
社區的小公園離這裡不遠,有好些樹木和遊樂器材。到了這裡孝維的膽子好像大了,主動牽起珞瑀繞著公園散步。
飄著小雨的空氣冷冽清新,小公園是城市裏面難得的綠地,走進去可以讓人在裡面轉一轉,喘口氣,確實感覺很放鬆。
可能是這裡的氣氛太好,牽著某人散步,珞瑀甚至產生了一絲幸福感。
「啊!」
酒後有點失衡,珞瑀不知道踩到什麼濕滑的樹葉,一陣踉蹌。孝維接住了她,扶她到椅子休息。
反應挺快的,不像看上去那麼笨,珞瑀不禁對他升起一絲好感。
「唉唷,屁股都濕了啦……」看著濕漉長椅,不過這也沒辦法。
脫下鞋子,珞瑀檢查著鞋跟,好像壞了,反正是便宜的,沒關係。
「沒受傷吧?」
孝維蹲下來檢查她的腳踝。
「啊……哈哈!」
「癢啦!」
孝維想摸又不敢大力摸,伸手觸碰到足底,惹得珞瑀一陣騷癢。
「啊……」
足底的神經撩動腦袋,珞瑀感覺到自己有被挑逗的感覺。
等等,這傢伙不會是想要在公園打野戰省開房費吧?想到這裡,珞瑀露出一副內行人才懂的眼神。
「欸— 」
孝維:「什麼?」
「看不出來嘛,很會玩哦……」
孝維:「玩……什……麼?」
握著珞瑀的纖足,抬頭看去,她靠在公園長椅上,彎曲著一條腿,短裙滑到腿根,雪白大腿之間的裙底風光露了出來,他吞口水。
「再裝就不像了哦,孝維。」
「這邊都沒人,要做什麼就趁現在?」
孝維:「妳……妳在說甚麼啊?」
孝維把珞瑀的腳放下,急忙站了起來。
「呿!」
看他的模樣像隻受驚的兔子,要被侵犯了一樣,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綿綿的細雨此時突然轉大,豆大的雨滴直落下來,樹葉都擋不住。
「喂!你快點抱我去躲雨!」
「啊?」
珞瑀伸手擋著頭臉,看著孝維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哎算了!看你的樣子也抱不動!」
珞瑀脫掉另一隻鞋,拉起孝維,光著腳丫一路跑到附近巷弄躲雨。
兩人喘著氣,身上還是被大雨打濕,十分狼狽,賓館櫃檯的服務人員好奇地打量他們。
珞瑀撥一撥沾水的頭髮,跟櫃台要了一個房間,看見孝維還傻楞著,珞瑀用光腳丫踢了他的屁股。
孝維:「?」
珞瑀抿起嘴,兩片貝齒輕咬下唇,警告意味濃厚指著櫃台。
孝維:「喔喔!」
「都你啦,早點來賓館不就好了,還不付錢!」
進到房間,珞瑀放下包,一屁股坐在床邊休息。
孝維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害妳淋到雨了。」
珞瑀一臉生無可戀。
「沒差啦……下雨又不能怪你。」
孤男寡女,珞瑀酒後臉色紅暈,坐在床邊微喘著,無神看著前方,孝維不由得看呆。
珞瑀注意到青年的視線,故意不看他。此時衣衫被雨水濕透貼在皮膚,飽滿的圓弧胸部,透著淡淡膚色和內衣深色,就像沒穿一樣。
珞瑀知道他肯定在看,暗暗好笑,突然轉過去看他,孝維眼神慌張地飄走。
「來幫我解開扣子。」珞瑀隨口說著,她可以掌握這個男人,直接用了命令語氣。
孝維慌張:「不好吧!」
珞瑀看他的窘樣覺得好玩,直接把他拉來坐到旁邊,強逼著他解。
「是誰害我淋濕的?」
孝維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生疏地解完之後,珞瑀刻意挺胸低頭,露出雪白的玉兔和濕透黑色內衣,孝維口乾舌燥。
「小羽……」
珞瑀擺出極具魅惑的半臥姿態盯著孝維,他胸腹一股譟動,看著立刻就忍不住了。
他將珞瑀推倒在床,低吼抗議:「妳別逗我!我也是會受不了的!」
生氣了?真是有趣。
不過有一點可惜。
這個原本害羞膽小的男人。看見自己的身體就立刻忍不住了吧,珞瑀心想著。
「哼,這個世上,哪有真的兔寶寶?」
珞瑀露出了笑容。
反正也是酒客,對方付了那麼多錢,在包廂都沒佔到什麼便宜,規矩得像隻兔子,雖然悶了點,但其實還滿可愛的,就讓他來吧。
「嗯?」
孝維放開她,氣沖沖地跑去浴室,還把門用力關上鎖起來。
珞瑀坐起來,傻眼地盯著浴室方向。
等了許久沒有反應,珞瑀忍不住下床拍門。
「喂!你在幹嘛啊?」
裡面傳來孝維的大喊:「小羽妳喝醉了,不該是這樣的!」
珞瑀被天兵打敗了,笑道:「你在說什麼啊?」
「那你把自己鎖在裡面是怎樣?」珞瑀轉動門把,無法打開。
孝維沒有回答,但浴室傳來蓮蓬頭的水聲。
珞瑀急拍門。
「喂!你洗澡也揪一下,我還是濕的啊! 」
「不行!妳現在進來太危險了,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珞瑀帶著酒意想把門直接踹破,但是大笑讓腹肌無力,她躺在地板上。
「哈哈!控制不住自己!」
「你現在是把我反鎖在外面欸!到底是誰怕誰啊!哈哈!」
裡面孝維邊沖水邊喊:「小羽,今天就這樣子吧!我睡裡面妳睡外面!」
「哈……啊……實在是太好笑了……」
怎麼拍都不應門,珞瑀躺在地板上喃喃,想爬卻爬不上床,將被子一扯拉到身上蓋著,心滿意足,很快地就沈沈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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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孝維正在替她蓋被子,被發現嚇了一跳的表情。
「你想幹嘛?」
「沒有,我只是想幫妳蓋被子……」孝維貼心地塞來一個枕頭,墊在頭下。
「我現在很冷靜,所以出來看看妳,妳怎麼不睡床上?」
一躺上枕頭太舒服了,珞瑀沒有回答他,翻個身又閉上眼睛。
窗外傳來一陣麻雀吱喳。
「現在幾點了?」
「已經早上了。」
珞瑀微微睜開眼,晨光從窗簾縫中的光亮照進房間,很久沒有看見陽光了,嘆了口氣。
轉頭盯著孝維,這傢伙還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不管你有沒有做,你一定要說有,不然經理會扣我錢。」
「我知道,不會讓妳為難的!」
珞瑀爬了起來,正視眼前這個青年。
珞瑀:「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你性無能嗎?」孝維瘋狂搖頭。
「你是GAY嗎?」孝維瘋狂搖頭。
「呿,都不是。」
「你是兔寶寶嗎,這麼乖?」
孝維:「兔寶寶?」
珞瑀:「就叫你兔寶寶吧。」
珞瑀起身,經過孝維的時候,抱了他,然後離開房間。
孝維站在那裡發呆,不知心情如何。
關上門後,珞瑀靠著門深呼吸一口氣,拎著壞掉的鞋子迎向二樓走廊的陽光,離開賓館。
「託兔寶寶的福,好久沒被曬了……」
出了大門,珞瑀抬頭伸手遮檔著陽光,勉強看著不熟悉的刺眼。
她穿著賓館拖鞋,不在乎行人的眼光,還想著一些事,時而露出笑容。
珞瑀有過一隻兔寶寶,離家出走時。
兔寶寶是代表絕對安全的存在,不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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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之鎮和黃泉夜森的交接處
萬年不散的濃霧突然被什麼力量吹開,三條人影張開著雙翅迅捷從天而降。
「咚!咚!咚!」震出三個真空圓圈。
風壓回穩,濃霧很快地又流了回來。三個人影收起翅膀,緩步從濃霧深處走出。
他們頭戴兜帽,看不清面貌,但眼睛的部位發著懾人青光。
「來了。」
兩名惡魔指揮官坐在石頭上,早已守衛多時,偵察天使失聯,對方果然再派第二批。
這次雖然人少,但看起來異常危險,惡魔指揮官並未輕敵,呼叫了更多同伴過來。
兜帽天使最右側那位,將帽沿往後一褪,露出了一頭銀亮長髮和絕美臉龐,是一名女性天使,嘴角還掛著微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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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特別聲明,縮圖及圖片、照片、影音皆不為本人創作,僅示意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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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又爆字了。
兩線穿插的劇情在量的控制不是很會,三線看起來又太複雜了怕讀者受不了……
沒關係,就先這樣吧,這篇大約5000左右。
2019.5.7修正:
你洗澡也啾一下->揪
她穿著賓館脫鞋->拖鞋
感謝巴友水墨靜校正
2019.7.2修正:
珞瑀在賓館那段,突然轉過去,改成突然轉過去看他。
避免讀者誤以為方向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