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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之物與回憶過去的尋寶(上)

作者:西嘎歪斯斯│2019-05-04 13:40:38│巴幣:12│人氣:133
  教職員辦公室裡,老師正批改昨天學生們繳交的作業。門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不禁抬頭瞧瞧是哪個莽撞的學生,瞇的不能在更細的眼睛看見作為班導師所帶的班級學生,班上的總務股長朝著自己座位快步走來。

  他立刻知道這孩子所來何事,放下手握的紅筆,手拉開抽屜。

  「老師,我的手機!」

  「等一下,你必須答應我不准在國文課還有其他老師上課玩手機。」

  「我沒玩,只是剛好拿出來就被國文老師看見。」總務股長不高興的推正鼻梁上的鏡框,連忙改口。「……我知道了,以後不再上課時間拿出來就是了。」

  目送學生取回手機後心不甘情不願離開辦公室,老師的目光回到剛才拉開的抽屜。原本放著學生手機的下方壓著一個信封袋,他不記得抽屜裡有過這項物品,只能猜測有人趁著座位無人時偷偷放進來。

  老師用剪刀剪開信封口,取出三張陳年照片,沒有別的內容物了。三張照片裡皆是相同的九名男女在不同地點的照相,他看著照片愣了一會,細小的眼睛透漏不出感情,然後呵一聲,臉上露出寂寞的笑意。

  「呵,要我獨自找回埋藏的寶物,真夠過份的,你們這群人。……如果我等著,你們會到場嗎?」

  三張照片的背面各有一段文字,組合在一起變成一段尋寶文。

  『膠卷墓地夏蟬沉眠,打昏啄木鳥守衛,一隻毛毛蟲舉杯暢飲。』

──────────
  假日清晨的街道人群稀少,身穿舊襯衫和舊牛仔褲的老師悠閒散步,突然間有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老師,別找了,我在你背後。」

  平日覺得班級裡的總務股長是個隨處可見的宅男,想不到是個早起還會向老師打招呼的好孩子。

  「假日早晨享受人生嗎?已經難得有學……

  「今天美少女遊戲發售,我差一號就能拿到號碼牌。」

  可以感受出這孩子壓抑的不甘與憤怒。等等,換個角度思考,他該不會整夜排隊抽號碼牌,應該找個時間勸戒他不可沉迷於遊戲。

  此時,老師看到班級裡成績優秀的女孩正過馬路而來。她看見班上的班導師和同學倒是嚇了一跳。

  「早安,學藝股長果然很認真呢,要去圖書館嗎?」

  「不,我剛結束讀書會。」

  老師很想睜開他的眼皮,這是哪種奇妙的讀書會,選在半夜讀書效果會好嗎?這孩子個性執著好勝,平時專注於學業與同儕間的互動少,應該找個時間關心她的讀書方式。

  「老師,感覺你心裡很多話,有事就講出來。」

  似乎一夜未睡的學藝股長直盯著老師,黑眼圈深邃的眼眸看穿了什麼。

  「老師,感覺你用無所事事的早晨隱藏什麼祕密。」

  明明是四眼田雞的總務股長買不到美少女遊戲,難道仇恨值會導致目光銳利度增強。

  「這樣吧,老師請你們吃早餐,然後你們趕快回家休息。」

  聽到老師要請客,兩名學生滿意的點頭答應。

  正巧路口轉角有一家早餐店,帶著他們朝著那家店走去時,正巧碰上班級裡的校花級女學生從便利商店走出。好吧,這孩子長相太過於漂亮了,身為一名教師必須眼觀鼻鼻觀心穩定心靈波動。

  「衛生股長,妳追劇追完了?」學藝股長很自然的攀談起來。

  「結局太狗血了。想買點飲料提神,繼續追下一部。」衛生股長打了個呵欠,雙眼通紅。「妳說老師請吃早餐,那有什麼問題。」

  平白多出一個吃早餐的,老師站在一旁聽了盤算錢包裡的額度,注定破財消災的他,後頭跟著三名學生,一同走入早餐店。

  「歡迎光臨。老師!請進請上坐!」

  老師率先踏入早餐店的同時,收拾桌子的店員熱情的轉身大喊歡迎光臨。老師看著這名笑臉迎人的少年,不正是班級裡活潑聰明的康樂股長。

  「這家是我媽開的早餐店。」康樂股長安排座位並一人發一張菜單。

  「原原來如此家長,幸會幸會。」

  老師感到拘謹的向老闆娘打招呼,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學生家長開的店裡用餐。康樂股長假日一早還願意幫忙早餐店工作,這孩子雖然頑皮但是本性體貼善良。

  用餐過後,學生們應該如預期的解散回家,為什麼偏偏又多出了一個人。

  「嘿嘿,我媽給我零用錢,讓我跟你們出去玩。」康樂股長的笑臉熱情開懷。

  「老師沒有要玩喔,你們年輕人體力好…………

  「嘿嘿,我昨天到辦公室送歷史作業的時候看見囉,老師你認真看著照片,我記得好像寫著一串字來著『膠卷墓地夏蟬沉眠』」

  「等一下,求你別把老師的秘密公開啊!」老師急忙求饒,當時沒有防備到背後是自己的錯。

  「聽起來像謎語。」學藝股長感興趣了。

  「老師打算一個人解謎吧。」衛生股長說。

  「膠卷墓地可以聯想到影音出租店、照相館或電影院。老師一定把照片帶在身上,大家可以集思廣益幫你想。」

  康樂股長扯後腿的功力不容小覷,老師悲憤到小眼睛旁的眼皮都要裂開了。

  「應該是指現在的電影院後面的老戲院吧。」總務股長冷靜地運用手機快速查詢。「我們直接去那裡找找看有什麼吧。」

  老師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琢磨出幾個支開他們的辦法。嗯,正巧背包裡放著爆米花加可樂買一送一折價卷,再來是若有似無的路過熱鬧的電影院正門。

  前方揮手打招呼的少女少年不正是班級裡的副班長和風紀股長,他們怎麼會一同從電影院走出來。這兩個孩子處理班上事務能幹又乖巧聽話,但是不像感情好到相約看電影的程度才對?

  「你們有見到班長嗎?他被退場的人群擠散失蹤了。」副班長著急到手中多出一綑童軍繩。

  「我們廁所和樓梯死角都找過,可惡,難不成他已經瘦到連存在感都消失了!」風紀股長雖然滿口抱怨,但是情緒充滿擔心。

  「先幫忙找班長吧,你們下次看電影一定要揪我。」康樂股長似乎對未被揪團感到不滿。
  「走散而已吧,不然去廣播找人啊。」衛生股長似乎毫不在意此事。

  「我聽說班長每隔三天必定碰撞小混混,我記得他昨天跟前天看起來都平安無事。」總務股長的發言讓情勢變得緊張。

  「照你這麼說,我剛剛聽見過路人談起有個人被流氓追著跑。」學藝股長輕描淡寫地談論這項話題。「或許是班長喔,好像往老戲院的方向逃跑。」

  副班長一接收到消息立即不見人影,風紀股長猶豫消息來源真偽,但看見她跑遠只得連忙追上,其他人覺得好玩也跟著過去。

  老師永遠張不開的瞇瞇眼看著這女孩體能的瞬間爆發力,心想這學期的大隊接力賽或許可以安排她做最後一棒。

  荒廢的老戲院鐵門緊閉,鎖門的鐵鍊上掛著禁止進入的警示牌。身為一名教師,應該阻止學生們從破裂的鐵皮鑽進戲院,但想到那三張照片裡的那些人以及那些共同的回憶,心裡其實很混亂糾結,將過去埋藏之物挖掘出來是否正確?

  進入破舊的老戲院,孩子們正在努力救困在木製天花板的班長,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好玩居多。老師實在不懂班長是怎麼爬上這麼高的地方。擁有無數次救援經驗的風紀股長找到一個梯子,成功讓班長重回地面。

  「老師!」現場最興奮也最念念不忘就屬康樂股長。「你有帶照片吧,我們一塊來解謎,現在這裡有八個人可以腦力激盪。」

  「等等,少一個人。副班長到哪裡去了?」學藝股長注意到少個人存在。

  嘎嘎—在此時內側員工室的門被推開,副班長默默地走出來,身穿的衣服些許濕透。

  「對不起,我剛才衣服沾到垃圾有點髒,所以我去附近找自來水。」

  「這裡的確被人亂丟垃圾。老師,我們快點來解謎。」康樂股長興致高昂不被分心。

  被七雙眼睛好奇的目光注視,老師只好從側背包拿出照片,然後翻至背面讓他們看文字。

  「第一句是膠卷墓地夏蟬沉眠。」總務股長推了推鏡框。「以前的電影是用膠卷底片,那麼後半段是指……

  「經常有人半夜來這裡試膽。」衛生股長毛骨悚然的摩擦兩手臂。「你們不覺得明明是夏天,可是這裡陰涼到沒有蟲叫聲。」

  聽到學生講起半夜試膽,老師突然回想起來,曾與八位好友半夜來過這裡。好像在這裡埋了東西,至於為什麼原因忘了,是喝醉的關係嗎?當時喝的爛醉如泥,似乎還跟幾個穿軍服的流氓打架,反正沒什麼印象了。

  「那麼膠卷墓地夏蟬沉眠確定是指這裡了。第二句打昏啄木鳥守衛呢?」康樂股長搜索四周找線索。

  「是不是指這個。」副班長手指向一處森林動物的造景擺設,停駐在樹上的五彩鳥,鳥頭被斷掉的樹枝打落。

  「……這已經不是打昏的程度。」

  老師很湊巧的聽見班長喃喃自語加吐嘈。

  康樂股長彎腰觀察斷頭的鳥,從鳥頭的空缺正好能夠看到對側牆壁張貼海報的某知名動畫電影角色,一隻老煙槍肥毛蟲。

  「我知道了!」

  康樂股長連跑帶碰來到張貼海報的牆壁側,整面牆被噴漆塗鴉的五顏六色。他指著那隻毛毛蟲的短手,原先拿的煙斗被噴漆塗成啤酒罐。

  「第三句的一隻毛毛蟲舉杯暢飲也破解了,謎底究竟是什麼?」總務股長詢問。

  「呵。」

  今天肯定不是黃道吉日,學校所帶的班上學生一個接一個出現,老師心想前途艱難,獨自把事情辦完似乎遙不可及。

  「很久以前老師與八位朋友來過這裡,我們共同埋下某樣寶物。」

  「就像時光寶盒之類的嗎?」風紀股長眼中閃爍某種浪漫情懷的光芒。

  「很像喔。」老師對著他微微一笑。「照片背面的文字只是喚起我的回憶的提示,我記得寶物埋藏在……

  老師推了幾下毛毛蟲位置的牆壁,一道隱藏的門被推開,所有人跟在老師後頭走進一處荒蕪院子,一棵老榕樹盤根錯節佔據院子大半空地。

  「現在成長的根枝繁茂呢,以前還只是棵小樹。」

  「如果寶物埋在樹下,根本沒辦法挖掘。」學藝股長說。

  「我們埋在樹的對面,那塊石頭底下。」

  老師推倒石頭,從側背包拿出鐵鏟開始挖土,其他人看到也蹲在一旁幫忙。

  在眾人協力挖掘下,很快地,一個生鏽的鐵盒順利出土。

  「…………?」

  看著這個鐵盒,心裡一點想法也沒有,當初埋藏了什麼東西,怎麼也記不得,唯一記得這是大家親手埋進土裡,外加共同約好某種約定。

  「老師別發呆,快點打開。」

  禁不住學生們的催促,老師用鐵鏟敲裂生鏽的鎖後打開盒蓋。

  盒子內只有一張泛黃的紙條躺在底部。

  『哇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喝的爛醉的傻瓜,寶物由我和哥哥接收囉~』

  『可憐的笨蛋們,大爺我賞個提示,雙胞胎超有愛的秘密基地。』

  老師捧著紙條的雙手擻擻發抖,滿肚子怨氣朝紙條大罵。

  「你們這對無惡不作愛搗蛋兄妹雙胞胎,被吊起來揍過幾次了,還總是這副德行!」

  思緒拉回現實,看到學生們皆錯愕的注視自己,感覺有些為人師表的失態。

  「咳咳,寶物被我認識的雙胞胎偷走,讓你們期待落空了。」

  「老師,你很想把盒子裡的寶物取回來吧,這是你過去的回憶。」

  班長一本正經的說話,彷彿有股強制性,這些言語讓老師感到有些慌亂。

  「各位,一塊幫忙吧!老師,把照片拿出來吧。」

  「你很少這麼熱心呀,如果平時也主動幫忙就更好了。」

  「老師,我現在就很主動喔,很樂意幫老師找回寶物喔。」

  看到班長試圖裝作天真無害的臉,老師心裡納悶,看著班導師陷入苦惱的感覺是很有趣嗎?

  「呵,將遺忘的事物找回嘛……

  老師抬起頭如往常溫和笑容模樣面對學生們。

  「拜託大家幫忙了。」

  「所以寶物被雙胞胎偷走了。」康樂股長拿著放大鏡裝模作樣檢查原本裝著寶物的空鐵盒。

  老師拿出三張照片提供大家輪流看。照片裡共有九名男女分別在不同場所,KTV包廂、雪山和海邊拍攝。

  「哇,這是老師,站在後面的人好帥。」衛生股長打量起照片裡的其他人。

  「根據紙條內容,雙胞胎是一對兄妹吧,可是照片裡出現兩對肢體親密的男女。」學藝股長根據線索提出疑問。

  「咦?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的叔叔嗎!我叔叔竟然是老師的朋友!」風紀股長驚訝的手指著照片中英氣蓬勃的青年,在他的身邊一名清秀女子勾著他的手臂。

  「讓我看。」班長好奇的擠上前。「真的是你叔叔耶,所以旁邊那位漂亮姐姐是女朋友囉。」

  真是突如其來的意外呀,老師露出開心表情。

  「難怪我一直覺得似曾相似,你們叔姪兩人的行事作風也很雷同。」

  而且最先提議埋藏寶物的人就是風紀股長的叔叔。

  「這樣一來就排除這對男女,所以雙胞胎是連續三張照片都做人體愛心姿勢的這一對。」學藝股長依然冷靜合理做出這番推論。

  總務股長的眼睛鏡片發亮。「他們給的提示是雙胞胎超有愛的秘密基地,老師你知道是哪裡嗎?」

  以前跟那對兄妹玩國王遊戲的陰影揮之不去,如果他們留下紙條給提示不屬於黑暗遊戲的部分,那麼就只是愛搗蛋的雙胞胎,思考行動很容易推測。

  「我猜應該在情人湖,那裡的天鵝船有愛心造型,還有個仿造真理之口的裝置設施。」

  因此,老師與學生們來到遊湖約會的好地點,同時也是超高分手率聞名的聖地,情人湖。
  假日情侶爆多,一個成年人帶著一群青少年格外突兀。

  「把手放入真理之口的口中,說謊的人手會被咬斷。」總務股長用手機快速查詢。

  「我來試試看。」康樂股長笑著把右手放入張開的口裡。「我覺得老師優柔寡斷的樣子找不到寶物啊,然後找到後我要據為己有。」

  老師透過狹小的眼睛縫隙看見康樂股長平安無事抽出手,誠實的好孩子,嗯,這幾次考試成績很差啊,不給予愛的指導不行了。

  「你從真理之口拿出一把鑰匙,有摸到其他東西嗎?」學藝股長似乎比誰都更熱衷尋寶。

  「兩兄妹的東西通常是一對,所以還會有另一把鑰匙。」老師說。

  副班長似乎有話想說躍躍欲試的樣子,班長身形一躍搶先一步把手塞進口中,突然臉色極度蒼白,彷彿一時衝動鑄下大錯。

  「不講實話,你的手拿不出來喔。」老師露出微笑給予善意提醒。

  「我我說老師必須更勇敢,過去的回憶可可以找回不也是是種幸福。」班長一臉後悔表情,結結巴巴講出實話,然後手順利抽回,全身無力倒坐在地。

  老師撿起地上另一把鑰匙,看向位於湖邊的愛情賓館的門外的置物櫃。

  很快地,用鑰匙打開一個繪有交纏男女圖案的粉紅色置物櫃,櫃子裡存放一個鐵盒。第二把鑰匙同樣順利的開啟盒蓋。

  盒子內只有一張泛黃的紙條躺在底部。

  老師捧著紙條的雙手擻擻發抖,盡全力憋笑。結果雙胞胎栽在他們唯一害怕不敢捉弄的對象上。

  『裝醉的不是只有你們。這種低層次禁忌之戀的幼稚把戲,連最容易唬弄的小毛毛都能看穿。寶物由我暫時保管,為避免忘記寫個提示。迷航黑暗,燈塔,光之指引,是昔日的方向。』

  「搞錯了嗎?寶物在哪裡?」風紀股長感到疑惑。

  「這才是真正的尋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學藝股長的好勝心熊熊燃起,燃到站在旁邊的老師遠離她幾步距離。

  「那麼這次是誰偷走了寶物?」康樂股長看著照片裡的人發問。

  老師手指指向一名手持摺扇氣質瀟灑的俊美男子。

  「為什麼去雪山和海邊也要帶扇子?」康樂股長繼續提出疑問。

  「哈哈……?或許可以提升帥氣格調。」

  別問,老師完全不願意深究。

  「我們先看提示好了。」

  「老師,我們要去海邊嗎?」總務股長已經在查詢到海邊的最快路線。

  「老師,我可以把照片裡的這個人剪下來嗎?」衛生股長趁機詢問。

  「……絕對不可以。不在海邊,我猜寶物應該被他藏在附近的天文館。」

  這群朋友中,屬他的個性最變化莫測,沒人可以預測他下一秒的情緒,有時談笑風生,有時冷若冰霜,有時嚴肅認真,有時關懷體貼。雖然他的性情時常陰晴不定,卻是最可靠的一人,想來他的提示同樣可靠。

  假日的天文館親子遊客很多,終於有種老師帶著孩子們教學觀摩的正常感受了,雖然有幾個活潑孩子在展示區逛的不見人影。

  既然都來到這,也不急於找寶物。點選電腦導覽清單,放映的影片依舊未變,多年前與那群朋友來天文館的時候,一起觀看的星象節目…還在!

  「我們是不是要尋找北極星?」學藝股長似乎一直思索提示,突然提出看法。「提示裡的迷航黑暗,燈塔。迷失在汪洋大海,位於正北方的北極星不就如同燈塔指引路途嗎?」

  「妳的推論是正確的。等等有場星象節目,妳可以幫老師把其他人叫回來集合嗎?」

  那一天熱得要命,熱到全身的水分都要蒸發似的,所以大家決定到海邊玩,他卻一手搖扇堅持要去爬山露營看星星。大家爭執討論後於是妥協到天文館。進入劇場後,那個時候他挑了最適合觀看的位置,然後大家聽著導覽解說觀賞影片。就像現在這個時間點,帶著這群孩子,坐在相同位置,觀賞同樣的影片。

  節目結束後,老師自覺重溫回憶,而感到愉悅。

  剛睡醒的班長、總務股長和衛生股長各自打了大呵欠,很顯然睡了一覺,眼睛含著淚還不適應光亮。

  「老師,再看下一場,好不好?」康樂股長似乎忘了來意。

  「不對,寶物在哪裡?」雖然專注是好事,但學藝股長越來越執著了。

  「我們到服務台詢問失物招領吧。」

  老師不疾不徐走到服務台並向服務人員尋求幫助,服務人員檢查了一本手寫的記事簿,隨後將一個鐵盒交給了老師。

  尋寶應該就此告段落,但是過程太順利反而不安。服務人員提到記事簿的紀錄裡,曾經有人領回鐵盒,卻又再次遺失在天文館。

  老師當著學生們的面前打開盒蓋,果不其然,盒子內只有一張紙條孤獨地躺在底部。

  『我呸,少用冠冕堂皇的行動掩飾你覬覦寶物,多重人格瘋子。我的小毛毛耍蠢的模樣多可愛。至於寶物…當然要藏在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呀。密碼是@#$%*@#$%*』

  老師捧著紙條的雙手擻擻發抖,哭笑不得。誰是妳的小毛毛,誰耍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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