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我是肥宅#29 超越命運的肥宅

作者：花梨．奇跡の狭間│2019-04-27 17:52:19│巴幣：680│人氣：1595

　　劇情概要：肥宅遇見一位神秘的中年人，進而發現驚人的事實……

　　肥宅感到震驚，眼前這位中年人是他進入這個神祕環境以來，遇到的第一個人。中年人的年紀約為五十歲，灰髮，圓形鬍鬚，面容具備典型的西方人特徵，擁有連燕尾西裝也無法掩藏的壯碩體格，比肥宅高出半個頭。中年人有一對金色的眼睛－不是琥珀色或淡棕色，而是貨真價實的金色，彷彿兩滴融化的黃金。肥宅猜想對方是利用變色片改變瞳孔顏色，可是就肥宅的記憶所及，沒有任何變色片能夠呈現出如此鮮明的金色。

　　「抱歉，浩然，選在這麼特殊的場合與你見面。」中年人略帶歉意地說，「但是我別無選擇。」

　　肥宅沒有回話，表情充滿戒心。

　　「我相信你現在一定很疑惑，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這次會面的目的。」中年人說，「請先容我自我介紹，浩然，我叫做－」

　　「不好意思，請別再說那個字眼了。」肥宅冷冷地說。

　　「哪個字眼？」中年人反問道。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肥宅忿忿地說。

　　「你是指浩然嗎？」

　　肥宅的身體抽動了一下，就像是要抖掉身上的蒼蠅。

　　「你不喜歡被稱作浩然。」中年人微微一笑，「即使這是你的名字？」

　　肥宅咬住香腸般的胖嘴唇，嚥下差點爆出口的粗話。

　　「叫我肥宅就好。」肥宅說，努力保持應有的禮貌。

　　「那不是稱呼，而是侮辱。」

　　「我要怎麼稱呼自己是我的自由。」

　　「就算這麼做會造成傷害？」

　　「好吧，那就請你告訴我，我用肥宅稱呼自己，到底會傷害到誰？」肥宅越來越不耐煩。

　　「傷害那些愛著你的人。」

　　肥宅仰天深吸一口氣，很想哈哈大笑。他進入神奇的夢境，目睹光怪陸離的情景，碰到一位恭候自己的陌生人，還被迫聽對方講出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這簡直有夠白癡，就算是時下的廉價小說也不會用這種老梗的展開。

　　「請容我糾正你的錯誤，浩然。這裡不是夢境，那些情景與你息息相關，我說的話也有意義。」中年人靜靜地說。

　　「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麼？」肥宅挖苦地說。一位能夠讀心的陌生人，這的確是超展開的王道戲碼。

　　「我知道你的想法，感受，以及過去的一切。」中年人說，「你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這點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對即將到來的威脅做好準備。」

　　「什麼威脅？」

　　「命運的威脅。」

　　「聽起來很刺激。」肥宅打著哈欠，「我在幾部動畫中看過類似的橋段。」

　　中年人的眼神轉為冷峻，「你覺得犧牲親友很刺激嗎？」

　　肥宅愣住了，對中年人投以疑問的眼神。

　　「命運威脅的對象不是你，」中年人說，「而是你的親友。」

　　肥宅吞了一口口水。

　　「我沒有親友。」肥宅講話有些結巴，「我一向獨來獨往。」

　　「是這樣嗎？」中年人質問道，「請你捫心自問，浩然，你真的沒有任何親友嗎？」

　　肥宅想堅持自己的觀點，腦海裡卻浮現好幾個人影。他認出幾位昔日的同伴，縱然無法穩定交流，仍舊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認出父親，他所認識最嚴厲，心腸卻最柔軟的人。他認出母親，無圍住地照顧她長大，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他認出七七，一位無懈可擊的活潑女孩，給予他久違的友誼。他認出琉璃，超凡演技的稚齡演員，以俐落的過肩摔將小偷壓制在地。他認出小夜，可愛的和風少女，展現不可思議的電工技術。

　　肥宅突然惱怒起來，他用力搖動腦袋，對剛才的念頭感到丟臉－他算什麼東西，膽敢將後面那幾位女孩當成親友？

　　「這並不丟臉，浩然。」中年人說，「你將那些女孩視為親友，代表你很看重她們。她們若知道你有這份心意，一定會很高興。」

　　「我很懷疑。」肥宅別過頭，低聲說道。

　　「懷疑並非壞事。」中年人鄭重地說，「不過浩然，現在恐怕不是懷疑的時候，你有更急迫的事情必須面對。」

　　肥宅長吁一口氣，用力踱著腳，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面對中年人。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明天得值早班，不能花時間在作夢上。」肥宅斬釘截鐵地說，「此外，不准再提到我的名字，知道嗎？」

　　中年人聽見肥宅這番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既然你有這份決心，我就順你的意。」中年人說，「你不用擔心時間，時間在這裡沒有意義。而且剛剛我就已經提過，這裡並非夢境。」

　　「請你解釋一下。」

　　「這裡叫做虛無異界，位於多重宇宙之間的狹縫，任何法則在這裡都不存在，即使是時間亦然。」中年人的聲音帶有莫名的力量，「在這裡，時間不會流動，生命不會消逝，就算你在這裡待上一百年也不會衰老。除非受到干涉，否則這裡的一切都將永遠保持下去。」

　　肥宅壓下開口吐槽的念頭。

　　「我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肥宅問道。

　　「是我邀請你過來的。我利用你上洗手間的空檔，將連繫異界的隧道接到你的房間，而且不能被其他人發覺，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你為什麼要邀請我？」

　　「我很欣賞你。」中年人眼中持續閃爍著光芒，「你擁有特別的人格特質，以及罕見的存在特性，所以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肥宅審視著中年人，認為對方並沒有說謊，但是也認為對方的說法有所保留。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拒絕接受你的善意？」肥宅反抗地說，他不喜歡中年人的態度。

　　「你會接受的。」中年人展露出包容的笑容，「一旦你認清目前的局面，就不會排斥任何形式的幫助，你就是這種人。」

　　「你說我擁有『罕見的存在特性』，那是什麼意思？」肥宅轉移了話題。

　　「問得好。」中年人肯定地點點頭，「簡單地說，你是超越法則的存在，命運無法干涉你，你卻能夠干涉命運，這種存在特性相當罕見，而你又是其中的異例。我們通常稱呼你這種人為普托列瓦薩索，意思是『超越命運的人』。」

　　肥宅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塞進一整顆肉圓。

　　「你是在開玩笑吧？」肥宅說。

　　「不，我很認真。」

　　「可是我根本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肥宅雙手一攤，「除非你要把我的抽卡強運算在內，我曾經1次10連抽就抽到5位五星從者。」

　　「那只是單純的運氣。」中年人哈哈大笑，「你直到最近才獲得這個特性，沒有自覺並非你的錯，但是你已經利用過這點，發揮幾次關鍵影響力，這些正是你可以影響命運的明證。」

　　「有嗎？我完全沒有印象。」

　　「有，而且次數還不少呢。」

　　肥宅皺著眉頭回想，可是他實在沒有頭緒，最後只好放棄。

　　「我是怎麼獲得這種能力的？」肥宅問道。

　　「某人給你的。」中年人意味深長地說，「雖然我不應該稱呼他是人，這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誰會給我這種能力？」肥宅驚訝地說。

　　「一旦時機成熟，那個人自然就會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中年人揚起頭，展望滿天星斗，語氣似乎是在嘆息，「這就是他的命運。」

　　「你的回答反而帶來更多問題。」肥宅困惑地用手指按摩太陽穴，「你所提到的命運，就是文學或神學裡面的命運嗎？」

　　「不，比那些更加具體。所謂的命運－」中年人講到一半便停住了，「抱歉，我無法進一步透露詳情，照理來說我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

　　「無訪，我對命運的議題沒有興趣，我是一位無神論者。」肥宅說，「我比較想知道這裡的事情，你說這裡叫做虛無異界，對吧？明明叫做虛無異界，卻有一座歐式小鎮，加上廣大的草原與庭院，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是我剛剛弄出來的成果。」中年人有些得意地說，「虛無異界的環境並不適合談話，所以我參考了你的深層記憶，打造出現在的環境。我原本想再弄一個漂亮的天空花園，可惜時間不允許。」

　　「我的深層記憶？」

　　「沒錯。你所看到的一切場景，都是從你的深層記憶中萃取出來的。」中年人走到一座殺人鯨雕像的旁邊，「以這個雕像為例，其造型來自你小學時代在海洋博物館見到的殺人鯨『威鯨』，雕像下方的名牌還寫著你目睹威鯨的地點與日期呢。」

　　肥宅瞇著眼打量著殺人鯨雕像，「我不記得曾經看過這頭殺人鯨。」

　　「你不是不記得，而是忘記了。人類習慣將常用的記憶放在表層，少用或不堪回首的記憶放至深層，或許你一時無法回想深層的記憶，然而這些記憶仍舊靜靜存放在腦海裡。」

　　「按照你的說法，我剛剛經過的歐風小鎮與草原，全部來自於過去的所見所聞嗎？」

　　「不盡然。草原確實來自於你在歐羅佩旅行的見聞，不過歐風小鎮主要出自你的幻想。你曾經前往歐羅佩旅行，回國後有一段時間夢想著定居於歐羅佩，但是你的旅程並不包含歐羅佩的小鎮，你便在腦海中勾劃出一座理想的歐風小鎮。這份夢想隨著時間逐漸淡去，這座歐風小鎮跟著轉為深層記憶，直到今天才重見天日。」

　　肥宅恍然大悟，他現在才回想起來，自己曾經有過這些夢想，這也解釋了那些景致為何看起來似曾相似，不過他隨即想到一個問題。

　　「我剛剛在宅邸裡面看見幾位親友……我認識的人，」肥宅修正道，「那些不是我的記憶，我從來沒看過那些場面。」

　　「的確不是。」中年人說，「那些場面是我刻意弄給你看的。」

　　「你捏造出那些場面？」

　　「那些場面並非捏造，而是發生過的事實。」中年人雙手盤胸，冷靜地說，「我這麼做是為了讓你了解現況，這世界上仍舊存在愛著你的人，你並不孤獨。」

　　肥宅低頭望著自己的肥胖肚腩，沉默不語。

　　「七七、琉璃、小夜，她們珍惜和你之間的友誼，不吝於表達自己的心意。」中年人繼續說道，「不只是她們，你身邊還有許多和你不熟、卻對你深具信心的人們。」

　　「他們搞錯了。」肥宅低聲說道。

　　「你否認這個事實，即使這麼做會傷害他們？」

　　「否認事實不會傷害他們。」肥宅說，「承認才會。」

　　「那並不是真的。」中年人眼中的金光脈動著，「她們對你坦誠以對，耐心等待你的回應，不因為恐懼而裹足不前，她們遠比你想像中更加堅強。」

　　「沒錯，她們很堅強。她們才華出眾，擁有過人成就，就像一顆顆耀眼的明星。她們以為我很優秀，才會把信任加諸在我身上。」肥宅的面容扭曲，「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我沒有她們想像中那麼優秀。」

　　「關於這點我無從評論。」中年人說，「但是我很清楚，只有你能夠幫助她們。」

　　「她們可以照顧好自己。」肥宅苦澀地說，「她們不需要我。」

　　「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觀，放任她們被命運的巨輪輾過？」中年人冷冷地說，「就像你過去那樣？」

　　肥宅憤怒極了，他幾乎要失去控制，撲向眼前這位大放厥詞的中年人，然而這份怒火很快就消失無蹤，莫名的恐懼從內心緩緩滲透到每一個細胞，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命運的威脅會帶來什麼結果？」肥宅嘶聲問道，「會有人喪命嗎？」

　　「這要看你，以及其他人的表現。」中年人說，「命運的威脅可能以任何形式呈現，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形式，都會造成難以抹滅的傷害。以你為例，浩然，三年前的那場事件，就是命運的威脅所造成的結果，你想讓同樣的傷害降臨在親友身上嗎？」

　　過去的記憶浮現在肥宅眼前，不過記憶中的人物並非當初那些人，而是七七、琉璃、小夜，以及其他親友，每一個人都注視著他，臉上寫滿失望。肥宅畏縮了，他雙手顫抖，呼吸變得急促，幾乎可以看見自己被恐懼擊倒在地。

　　「你可以幫助她們，以及其他深愛你的人。」中年人語重心長地說，「你感到恐懼，這不代表你比別人軟弱，事實上正好相反。你比別人看得更遠，比別人更具同理心，比別人肩負更重的責任，所以才會感受到更強烈的恐懼。只要你能夠克服這份恐懼，就可以伴隨身邊的人一同成長，與他們並肩克服命運的威脅。浩然，你得堅強起來，別讓恐懼擊敗你，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

　　肥宅好不容易才整理好心情，他用袖子擦擦眼睛，表情認真。

　　「我告訴過你，別再叫我的名字。」肥宅有些不高興。

　　「我下次會改進。」中年人笑著說。

　　「你剛才的一席話不無道理，我會參考的。」肥宅憂鬱地說，「但是我不確定能否達到你所描述的境界。」

　　「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中年人說，「將我的祝福賜予你，做為這場會面的見面禮。」

　　中年人伸出右手，手心向上，一顆小小的發光體就憑空出現在手心上方。這個緩緩旋轉的發光體成球狀，直徑約一公分，正持續散發微弱的金色光芒，看起來很像天文館所展示的恆星雷射立體影像。中年人的手輕輕向前一推，發光體便緩緩飄至肥宅面前，然後就消失了。

　　「不見了？跑哪去了？」肥宅東張西望。

　　「已經在你身上了。」中年人指著肥宅。

　　「我怎麼沒看到？」

　　「你仍然受到命運法則的限制，無法明確感知到法則外的事物，然而在我的眼中，可以清楚看見我的祝福在你體內散發光芒。或許有朝一日，你可以憑自己的力量感受到其存在，不過不是現在。」

　　「好吧，你的祝福有什麼功用？」

　　「可以幫助你掌握命運。」中年人正色道，「平時你感覺不出來，然而一旦面臨重要的命運抉擇，我的祝福就會發揮作用，讓你能夠察覺那些足以影響命運、卻難以察覺的微小關鍵，幫助你做出更明智的決定。」

　　「你的解說過於抽象，我完全無法理解。」肥宅抱怨道，「好歹告訴我該怎麼運用。」

　　「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的祝福會告訴你該怎麼駕馭它。」中年人揚起嘴角，「我想，你也該回去了，你明天還有重要的約會呢。」

　　中年人手指一彈，肥宅眼前的場景就開始模糊，然後肥宅就發現自己站在寢室的床邊。中年人站在牆外的街道上，朝肥宅揮手告別。

　　「晚安，浩然，祝你有個好夢。」中年人笑著說，「告別的時候喊你的名字，應該不算失禮吧。」

　　「等等、等一下！」肥宅連忙喊道，「我還有幾個問題－！」

　　「你以後還有機會向我請教。不，等等…」中年人思索了一下，「我想，還是讓你提問好了，不過只限一個問題。」

　　肥宅的內心存有好幾打的問題，一個問題根本不夠問。他本想和對方討價還價，不過很快就打消主意，貪心通常不會有好下場，就和他先前讀過的故事一樣。

　　「我該怎麼稱呼你？」肥宅問道。他問這個問題是出於禮貌，而不是關心答案。

　　「費格沃泰斯洛爾。」中年人友善地笑了，「我的名字在你們的言語並不好念，你就稱呼我洛爾吧。對了，為了獎勵你的禮貌，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肥宅抓抓頭髮，覺得自己完全被對方看穿了。

　　肥宅低頭思索該問哪個問題，其實他大可以不用這麼慎重，然而他有某種感覺，這次的提問機會對他極其重要，讓他不敢等閒視之。

　　「事先聲明，這不是第二個問題，我只是想先確認一下。」肥宅慎重地說，「無論我怎麼問，你都能夠正確回答，而且毫無保留嗎？」

　　洛爾沉思著，肥宅緊盯著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肢體語言。

　　「這點我不能保證。」洛爾坦承道，「如果你的問題牴觸命運法則、違背我的立場、危害宇宙秩序，我就無法回答。但是請別擔心，就算我無法全盤回答，也會給你一個高品質的答案，不至於浪費你的機會。」

　　肥宅點點頭，肯定洛爾的誠實。如果對方顧左右而言他，或是一口承諾照實回答，反而會顯得十分可疑。肥宅對洛爾方才言談中的幾個關鍵字很感興趣，像是命運法則和宇宙秩序，可惜他現在沒有餘力深究下去。

　　「第二個問題。」肥宅思索許久，才小心地開口詢問，「我該怎麼抵抗你所謂的『命運的威脅』？」

　　洛爾注視著肥宅，沉默了很長的時間。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洛爾緩緩地說，「命運是一把銳利的雙面刃，可能造成傷害，可能改善局勢，端看你與其他人怎麼應對。你可以扭轉一般人束手無策的命運，前提是必須付諸行動，光是在原地發呆是無法影響命運的。你的命運，以及那些深愛著你的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別讓他們失望，也別讓你自己失望。」

　　「我知道了。」肥宅勉強點點頭，奮力縮緊小腹，朝洛爾鞠躬致意。「謝謝你，洛爾。」

　　洛爾手指一搖，崩落的牆壁和月光的街道便化為無數細小的粒子，在肥宅眼前不斷閃爍。

　　「晚安，浩然，祝你有個美好的明天。」洛爾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祝你有個美好的明天。」

　　肥宅來不及做出反應，寢室就瞬間回復成原本的風貌，洛爾與街道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的牆壁完全沒有毀損的跡象。肥宅不懷疑剛才的遭遇是否為夢境，這一切是如此逼真，讓他相信那些是如假包換的現實。肥宅在黑暗中佇立許久，他注視著漆黑的牆壁，回想著洛爾離去前的那句話，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祝你有個美好的明天。

　　肥宅很機靈，聽出這句話暗藏玄機，如果他的猜想沒錯，洛爾可能是另外一個意思。

　　一個讓他顫慄不已的意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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