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一點代價後,直升機將我們送回安全的營地。
我把同居人帶回屋裡,拿濕毛巾避過他胸口瘀青部位、簡單粗暴地把那些礙眼的血跡清理掉之後才將他放在床上。
幾絲深黑色細軟的頭髮被水打濕、黏在臉頰上,配上因為疼痛而蹙起的眉讓昏睡中的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脆弱又可憐兮兮。
我坐在床邊的沙發,拿起生存輔助儀確認資料,打算將這個隱匿在暗處虎視眈眈隨時都會再次襲擊的不穩定因素給想辦法找出來。
由於太過專注以及對他沒有警戒,因此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同居人醒來了。
從身後傳來的撞擊力道讓我手中的生存輔助儀整個飛了出去,而我也摔到了鋪著地毯的地板上。
和往常尋求安心的試探性輕觸不一樣,這次是毫不客氣的像是捕殺獵物一樣的咬住了喉管。
「咕嗚!」我在感到窒息後才意識到,這次先醒來的不是一直以來那個家養的溫馴猛獸,而是那個潛伏已久、攻擊性十足的凶暴怪物。
當我感覺到喉嚨快被咬斷之前,那隻怪物才像是想要戲弄獵物一樣的鬆開了嘴,施施然地舔了兩口血。
「咳咳咳!」
直到現在,我才直觀地感受到了同居人的危險性。
『牠』用力地壓在我身上限制住我的行動,並且用一種很專注而不帶感情的眼神盯著我,而我就連想摀住流血的喉嚨也做不到,只能一邊大力咳嗽著一邊警戒地瞪著他。
「……比柯利安還要甜美。」『牠』忽然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我倒真的沒想到,同居人體內的怪物竟然還會開口說話──也許情況還沒那麼差,這代表他還有理智與思考能力。
然而現在高興似乎還是太早了,『牠』的眼神又開始陷入在多貝雪山時曾經見過的狂亂。
像是被拉入某段回憶一樣開始喃喃自語著,意識在清明與渾沌間被拉扯,搖擺不定。
我安靜地放鬆身體與呼吸,讓自己顯出一副十分無害又沒有危險性的模樣,盡量不讓他此時敏感的神經觸發警報,避免再次被攻擊。
「出不去……好想吃炸南瓜條……斷掉……」
我試圖分辨『牠』嘴裡在叨念著些什麼,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很重要。
「好餓……」
在反覆喃喃自語了一會兒之後,『牠』終於從我身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大門。
不用腦袋想也知道,絕對不能放這隻危險動物出門!
已經從瀕死無力的狀況緩過來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離手邊最近的破舊木椅,往『牠』後腦杓砸去。
「碰!」
脆弱的椅子正中目標,在完成任務後四分五裂飛散了出去,留在我手中的只剩下一隻椅腿。
「咚!」
『牠』倒下了。
大口喘著氣跌坐回地上說不出話,我只能怒視著同居人後腦杓多出的一個大包,在心中替那個該死的襲擊者添了一筆帳。
我伸手摸了把喉嚨,滿手是血。
……很好,這次我絕對會記得!在幫同居人包紮與固定傷口的時候,順便把他的手腳綑死在床上!
※綑綁play!(並不是
※在寫完這章之後沒多久感冒加過敏喉嚨痛到爆,肯定是主角的詛咒!(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