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10月4號
上班幫同事去公司旁邊的便利商店買東西的時候
我接到胖哥打來的電話
接著
我聽到的
是讓我無法接受的事實

老柯 走了

老柯 是我在蕃茄網內打信長的好戰友之一
是我在蕃茄網認識的好人
他的脾氣很好
他的笑容很陽光
他的笑聲很特別
打信長的時候 他是我們的好隊友
沒打信長的時候 他是朋友群中的開心果
雖然 我跟他認識並不久
但他是我打信長的第一個徒弟

我還記得 當他用阿市大絕救到人的時候 回頭看我高興的表情
我也記得 當我們大家一起在網咖用默契慘電其他AT團的快樂
之前蕃茄要收掉的時候 他也有特地來店裡看看大家

回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 他正準備要去當兵
當兵的時候 他回來看我們 我還笑他曬的跟木炭一樣黑
他退伍的時候 大家也很為他開心
也為他終於可以為自己的將來開始衝刺而高興
他身邊的朋友 只要有人慶生 他能到的話 一定會出現
若是有人情緒低落 他也會在旁一起鼓勵

我永遠記得 當他要我教他用阿市 我原本以為他在開玩笑
直到我打開我PO在巴哈姆特的文章網頁後 他用心的整整看了快半個小時
我才知道 原來他知道我因為工作的關係 沒辦法常常到網咖輔助他們
於是 他甘心放棄之前苦練的人物 改成開始自選阿市

那時候我站在他的背後 跟他說怎樣出裝 什麼時候放大絕
就在他放大絕 救到隊友的時候 他轉頭高興的跟我說: 幹! 我真的用阿市救到人了ㄟ!
他的眼神 透露出他開心的心情 也讓我永遠忘不掉他那時候的神情
從此 我不在網咖的時候 大多都是他在用阿市 (我在的時候 他則會讓我用 但我們配合一樣有默契在)
之後 看著他阿市越用越順 我很替他開心 大家也對他的輔助讚譽有加
雖然 我認識他只有短短的兩年時間 但他是我們公認的好好先生

於是 我在便利商店門口哭了
因為還在電話中 所以我拼命的忍住哭聲 卻忍不住一直往下掉的眼淚
當胖哥聽到我急促的吸氣聲時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在哭
他跟我說 這種事情 是注定的 要我別太難過
在我擦乾眼淚的同時我先將同事拜託我買的東西拿回公司
接著 我跑到廁所 用水洗了洗臉
腦海中 突然浮現老柯陽光燦爛的笑容
我迅速的 用手 緊緊的 摀住自己的嘴
也掉了幾滴眼淚

大概過了1分多鐘 客人陸續進來店裡了
於是我再洗一次臉 便走出廁所 開始今天的工作

說真的
我一點也不想上班
因為好累

笑不出來 可是還是需要微笑的去面對每一位客人
當然 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心情而影響到任何一位同事
所以今天應該是我上班最痛苦的一天吧

大概到早上1點多
胖哥還特地打電話到公司 問我現在好不好

我只能跟胖哥說我OK
也在掛了電話之後 跟會計小姐說我今天要求休假

終於撐到4點了
於是 我跟其他同事說 今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原本 同事要求一起做完 一起下班的
但 當我說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
他們好像知道我心情不好
所以 他們要我別太累 跟我說做不完沒關係 放著他們隔天上班會幫我處理

謝謝大家願意體諒我 讓我自己留在公司
因為 我實在不想因為我自己的失態 影響到你們的心情

就在所有同事離開了公司
並將鐵捲門拉下來之後
我終於可以放心的發洩我壓抑在心中長達8個鐘頭的哀傷
於是 眼淚在這時候 拼了命的流出來

接近6點的時候
該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於是 我捨棄了離公司最近的網咖
回到了新店 前往自由空間

一到自由 就看到阿輝 大叔還有跟老柯起碼有十幾年交情的偉志
由於偉志在場 所以大家談天的話題並沒有圍繞在老柯出事的事情上
偉志走後 大叔跟我說: 我還是不能接受老柯出事的事實
阿輝也說 當他接到電話的時候 他還連續問了3次 真的還是假的
因為 前天阿輝還跟老柯去唱歌 而昨天早上 大叔還跟老柯一起打信長
沒想到 昨天晚上 大家就接到了這個難以相信的惡耗...


阿欣:
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知道不是你願意的
你有下水救回一個人 真的已經很勇敢了
我也相信 你有心想救老柯
但或許就像胖哥說的一樣 已經注定了
不要覺得你很自私
畢竟 大雄當初下水 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總之 我希望你知道 老柯知道你有心想救他
只可惜 你為了救大雄 錯過了救人的黃金時刻
當然 我承認我很氣大雄
可是 現在罵他 也沒辦法讓老柯回來
而且 我相信你們的心裡 都不好過
所以我希望 你別再自責了 好嗎?

大雄:
我希望 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
不會游泳的人想下水救人?
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希望你將來不管做任何事情 都要先考慮清楚
我知道你急著想救人
但你必須要先衡量自己的狀況

你知道嗎...
因為你的一時衝動 讓阿欣失去救人的黃金時間
請你好好想想
你和老柯都是阿欣的朋友 你要他先救誰?
今天你們哪一個出事 他都不想看到
所以他選擇先救離岸邊最近的你

你知道嗎...
因為你不懂游泳 下水後又拼命掙扎
不但對救老柯一點幫助也沒有 反而差點害阿欣也一起溺水

我真的不敢去想像 假如你們3個同時離開我們 我們到底該怎麼接受?

這個經驗 相信會讓你畢生難忘
請記得 任何事情發生後 千萬不要衝動
因為 你的一時衝動 可能會要付出你所無法想像的代價...

老柯:
從你身上 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能夠認識你 也是我的榮幸
雖然你將從我們的身旁消失
但我知道 你會在我們的回憶中陪著我們渡過往後的日子
我會永遠記得有你這個朋友
也會永遠記得你這個好戰友

你帶給大家許多的歡樂
我想 你一定不想看到大家難過的樣子吧?
我會堅強 哭完這一次之後 我也會努力的鼓勵大家振作起來
雖然 我知道我所說的 不一定有用
但我會盡量讓大家笑著送你離開 讓你安心的走 好嗎?

祝你到了另一個世界之後一切都好

你永遠的戰友-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