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濃霧瀰漫在森林深處,佈滿繁星的夜空掛上一顆血紅色的月亮,小徑旁的草叢裡隱約傳來一陣騷動,只見兩道巨大身影一閃而過,後方出現零星的火球快速地往森林裡移動,一群獵人一手拿著火把,另一手則拿著長矛和弓箭,手腳俐落地在樹林間穿梭,嘴裡不斷大聲斥喝著。
『往那邊跑了-!』
『快追-!』
『哦-!』
『大家可要睜大眼睛。』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白虎啊。』
『如果順利獵殺成功。』
『那身雪白的毛皮肯定可以賣上一箱子的錢!』
『千萬別傷到背上的地方。』
『絕對要留全屍!』
『聽到沒有-!』
領在眾人前方,一名壯漢蓄著滿臉鬍渣,凶狠地朝身後的人們吩咐等等該做的,若不是趁夜摸進森林,他們也不會知道原來真的有白虎存在。
『哦-!』
聽到指令,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雙眼仔細地在黑暗的森林裡來回尋找,深怕一轉眼就會讓白虎給跑了。
跑了一段路,巨大身影稍稍停下腳步,轉過頭望著背上如白虎般的妻子,眼神裡盡是擔憂。
『魅王.........』
『只是.........』
『唔.........』
『孩子有點兒調皮。』
『牠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來見見父王了呢。』
趴在魅王背上,月牙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若不是因為自己有孕在身,牠們也不用連夜離開棲身之處,萬一被人類發現牠們的行蹤就不妙了。
『真的嗎.........』
『萬一妳.........』
魅王依舊不放心月牙說的,從有身孕以來,月牙的身體狀況就開始變得極為虛弱,按照時間算一算,牠們的孩子應該早就要出世,拖了快半個月仍無動於衷,不禁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真的、真的!』
『不過.........』
『魅王.........』
『我.........』
『覺得孩子.........』
月牙望進魅王那美麗的眼眸,輕輕點頭露出一抹笑容,突然腹部一陣痛楚傳來,月牙眉頭輕皺,表情痛苦地全擠在一塊,像失去力量般緩緩往地面滑落。
『月牙-!』
『忍著點!』
『哪裡?!』
『有哪裡可以暫時躲藏的?!』
『那是.........』
見月牙滑落背上,魅王著急地趕緊用嘴銜起月牙的頸,再次將月牙揹起,仔細地在黑暗處尋找適合的地方,一個轉頭,看著月牙不斷起伏的腹部喃喃地輕道,隨即迅速地消失在原地。
『聲音好像是從那邊來的。』
『快追。』
『哼哼.........』
『看來我們要發財了呢!』順著聲音來源,獵人們緩緩停下腳步左右張望,一名獵人看到雜草上有被踩過的痕跡,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嗯?』
『怎麼說?』
『那還等啥。』
『哦-!』
一聽到白虎不只一隻,財迷心竅的獵人們隨著腳印跟著消失在黑暗處。
迅速地穿越森林,隔一會,眼前出現一個巨大洞窟,魅王緩緩地往裡走去,洞窟裡除了幾處小水漥之外,還有破舊的毛皮,一旁則是一具曲捲在一塊的白骨。
找了處較乾淨的地方將月牙放下,魅王又往外頭奔去,一會叼著兩片秋田蕗,一片往白骨上覆去,望了一眼白骨,魅王將另一片秋田蕗擱在月牙的附近,好讓剛出世的孩子能有地方可以休息。
或許是要尋找適合讓孩子出世的地方,月牙開始不停地來回走著,走累了便往地上躺去,難受的表情更是讓魅王感到不安,小心翼翼地陪在月牙身側,就怕月牙會有個萬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的劇痛讓月牙撕嘴大喊,牠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會是如此難受,全身的骨頭像是被啃咬般無力又灼熱,覺得腹部腫脹得快要炸開,眼淚也跟著滑落。
『月牙!』
『妳很疼嗎?』
『很難受嗎?』
『我該如何讓妳好過些.........』
『對不起.........』
『在此時我卻無法給予妳任何力量.........』
看著月牙痛到眼淚都奪眶而出,用著前爪輕柔地撫上月牙突起的腹部,魅王百般心疼地用身體輕輕倚著月牙,憐惜地在月牙臉邊舔舐。
『魅,魅王.........』
『能為魅王傳承血脈.........』
『是月牙的福氣.........』
『請您別自責好嗎.........』
『月牙.........』
『不痛.........』
『真的.........』
月牙柔情地看著魅王如此呵護自己,一臉滿足地將頭埋進魅王的頸邊,此時月光灑落在月牙和魅王的上方,貓般的雙耳和臉孔,月牙一身潔白如冰的白色毛皮,紫羅蘭色的眼睛裡流露著母性光輝。
全身漆黑,雙眼有著不同顏色的瞳孔,左眼紅,右眼寶藍是牠們貓魅王族的證明,胸前清晰可見的印記,還有與身俱來的氣息,魅王已經算是第千代的貓魅之王。
『傻瓜.........』
『能與妳共守一世.........』
『唔.........』
攸地,一把箭矢直直地往魅王的身體穿過,來不及反應的月牙愣在原地,艷紅色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月牙身上的白色毛皮。
『魅,魅王.........』
『不.........』
月牙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牠們明明已經逃得老遠,怎麼還是被發現了呢?!
『吼-』
魅王難受地發出一聲巨吼,站在洞窟外的獵人們不敢直接靠近,不時慢慢往後退去。
『月牙.........』
『聽我說.........』
『我去引開那些人類。』
『妳趕緊往洞窟外逃走.........』
『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回頭!』
『請妳.........』
『和孩子.........』
『活下去.........』
擔心再拖延下去,月牙和腹中的孩子都會有危險,魅王只能用自己去引開獵人,好讓月牙有充足的時間逃脫。
『不.........』
『魅王.........』
『也要一起啊.........』
月牙難過地搖著頭,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要牠丟下魅王苟且偷生,那牠寧可留下。
『王說的話妳不從了嗎?!』
『請妳一定要活著!』
魅王先是一記怒視看著月牙,用著溫柔的眼神望著月牙,為了保護牠的摯愛,說什麼都要拚一拚,不等月牙做出回應,魅王用身體遮掩月牙的白色身軀緩緩往洞窟外推去。
『這.........這是.........』
『不是白虎.........』
『妖.........是.........貓.........貓妖.........』
『那個.........不是傳說嗎.........』
『是.........貓妖.........』
『怎麼.........會.........』在洞窟外的獵人們一看見眼前巨大的黑色貓怪,全部像見鬼般瞪大著雙眼,沒想到貓魅竟然還存在著,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人類.........』
『我們貓魅究竟是犯了什麼錯?!』
『不曾做出傷害你們的事。』
『而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趕盡殺絕。』
『要我們.........』
『以善為大.........』
『我們也謹遵在心.........』
『為何你們還是不願意留條生路給我們呢.........』
魅王強忍著體內不斷傳來的劇痛,朝月牙以眼神傳達著不捨和祈求,轉過頭望向獵人,想起過去千年以來所受到的苦,魅王更是不解,為何人類依然不願意放下仇恨。
『魅王.........』
『請小心.........』
趁著魅王引起獵人的注意,月牙依依不捨地往魅王的臉頰邊輕吻一下,悄悄地轉身想往外奔去,一名獵人隨即將長矛射向月牙的腹部,長矛就這麼硬生生地穿過了月牙的肚子,看到此景的魅王頓時呆愣住。
.........
月.........
不.........
望著腹部上的長矛,月牙強撐住要倒下的身體,不能確定這樣的攻擊會不會傷害到孩子,為了能快速逃離這裡,舉起巨爪將長矛一揮,長矛也瞬間被拍成兩半。
『魅王.........』
『請放心.........』
『孩子.........』
『就算死.........』
『月牙也會讓孩子平安出世.........』
『願來世.........』
『還能與魅王共結連理.........』
『月牙.........先走了.........』
就在此時,月牙朝魅王行了王族的跪別之禮,這種跪別之禮是在王未死亡時所衍生出的禮儀,比王先亡就是大不敬,含淚望著魅王,隨即往後方瘋狂奔去。
一兩名獵人們見到此景連忙跟著月牙的腳步追了上去,魅王一個箭步阻擋住眼前也想跟上的獵人。
『我的妻子.........』
『懷了我們的孩子.........』
『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安然度過一生.........』
『而你們.........』
『出手傷害我的妻子和孩子.........』
『看來.........』
『我也無須再替你們人類留些情面.........』
『這就是你們所留下的孽.........』
『我詛咒你們.........』
『永世噩耗降臨!』
『為我的妻子和孩子.........』
『付出代價.........』
再也無法容忍內心的悲痛,魅王的身體憑空冒出一團火焰,炙焰燃燒著滿心的仇恨,舉起巨爪往洞窟上方一揮,巨大的岩塊就這麼砸落在魅王身上。
月牙.........孩子.........
王絕對不會丟下你們!
等我.........
萬甲先祖。
請原諒我的決定。
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您那樣。
會為了貓魅而產生憐憫之心。
我想。
就算貓魅滅絕。
人類也將無法永生。
一瞬間,整個洞窟像被炸開般全成了灰燼,所有獵人們也跟著消失地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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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喵嗚.........』
『喵.........嗚.........』
『喵嗚.........喵嗚.........』
『喵.........嗚.........』望著眼前的各個動物們,小黑貓害怕地捲縮一起,牠不知道牠做錯了什麼事,大家像很憎恨牠一樣,不斷對牠大聲咆嘯,甚至叫牠離開這個地方,可是牠除了這裡,牠還能去哪。
『都是因為白貓夫人將你帶回這裡。』
『我們村裡就開始災難不斷。』
『你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
『這裡不是你的家!』
『快滾出這裡!』一身黃色毛髮的土狗憤怒地朝小黑貓大聲吠叫著。
『沒錯!』
『虧我們還把你當成兄弟。』
『趕快滾出這裡!』另一隻白色土狗也憤慨難平地大吼著,牠現在一點都不想再看見小黑貓,一看到就會想起父親的死,恨不得將小黑貓放逐邊疆。
『好恐怖喔。』
『好恐怖喔。』有兩隻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色貓兒坐在一旁,望著小黑貓身上的毛髮,還有那十分詭異的異色瞳孔,不禁讓人往另一個地方猜想。
位在山坡邊的小村落,這裡住著許多動物,一直以來大家都和平共處的十分融洽,猶如是家人般互相照料著,但奇怪的是,這裡的動物從來沒有出現過黑色。
然而在半年前,一隻白母貓,大家都稱呼牠為"白貓夫人",性格溫柔是大家對白貓夫人的主要印象,某天夜裡,白貓夫人將剛出生的小黑貓帶了回來,據了解,小黑貓的母親疑似難產而氣絕多時,白貓夫人於心不忍便將小黑貓視如己出悉心照顧,由於全身漆黑,被白貓夫人取名為"黑夜"。
在黑夜有記憶以來,白貓夫人便告訴黑夜自己並不是牠的親生母親,牠的親生母親因為難產而離開,但不會因為這樣而拋棄黑夜,兩人的感情也十分深厚,猶如親生母子般相互依靠。
一開始都看在黑夜失去親人,所有動物們都激起憐憫之心,每個都給予黑夜同等關愛,黑夜也從沒給白貓夫人帶來麻煩,平時乖巧又順從,是大家眼中的乖寶寶,但好景不常,惡夢也從某一天悄悄降臨。
村落裡的動物們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不是被突然崩落的岩塊壓死,要不就是掉入山谷摔死,還有的只是吃個東西就噎死,恐怖到讓大家開始懷疑是黑夜帶來厄運。
今天趁著白貓夫人不在,所有動物們將累積許久的怨氣一次爆發,不停要求著黑夜離開村落,不然就要殺掉牠當作祭品。
『各位先等等啊.........』
『黑夜也算是白貓夫人的孩子。』
『等白貓夫人回來。』
『大家這樣.........會把牠嚇壞的.........』有著花色斑點的貓媽媽看不下去,連忙走到大家面前勸說,希望能夠等白貓回來,偷偷望向身後的黑夜一臉難過的表情,貓媽媽心裡十分難受。
『花斑媽媽就不要再幫黑夜找理由了。』
『難道要等下一個動物死了才後悔嗎!』
『我們這半年來死了多少親人。』
『把牠趕出去-!』黃色土狗一聽更是火光,認為黑夜的到來害死了牠們的同伴和家人,怎能說原諒就原諒,再次大聲吠叫要貓媽媽不要插手,堅持要將黑夜趕出村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大聲叫囂,心中的怒火一次被點燃,突然一顆石頭往黑夜的身軀飛去。
『喵-!』突然的攻擊讓黑夜嚇了一跳,身體也不停地顫抖著。
『嘻嘻-打中了、打中了!』
『這就叫"報應"啦-』只見一隻土撥鼠站在一旁開心地笑著。
大家.........
為什麼要說我害死虎犬叔叔.........
還有鼴鼠媽媽.........
我.........
我真的.........
是惡魔嗎.........
不祥是什麼?
我只是想留在白貓媽媽的身邊而已.........
嗚嗚.........
大家都不喜歡我了嗎?
白貓媽媽.........
對不起.........
沒辦法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
我想.........
我再也不能留在這裡.........
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疼愛.........
黑夜來世再報答您.........
黑夜緩緩站起身,難過地看著大家憎恨自己的眼神,再也承受不了內心的痛楚和打擊,一個轉身奮力地往村落外頭跑去,不想聽見大家的歡呼聲,也不想聽見每個動物都說著"別回來"。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牠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如果可以,希望能夠找個地方,不會被牠的厄運帶來傷害的地方躲起來。
『喵嗚.........喵嗚.........』無目的地沿著小溪流走著,黑夜時而停下腳步,時而望向天空,想起白貓夫人的恩情無法回報就難過地低泣著。
走近小溪流,黑夜看著溪流裡的倒影,漆黑如夜的身體,不一樣顏色的瞳孔,還有替那些朋友帶來厄運,牠實在不明白自己活在這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肚子.........好餓.........
該往哪一邊走.........
這裡又是哪裡.........
嗚.........嗚嗚.........
白貓媽媽.........
我該怎麼辦.........
我.........
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我真的想回到您的身邊.........
可是.........
我再也不能回去那裡了.........
『喵嗚.........喵嗚.........』
『喵.........嗚.........嗚.........』
『喵.........嗚.........』黑夜絕望地不斷發出悲鳴,此時天空降下豆大般的雨滴,無情地打在身上,垂下頭,再次沿著小溪流往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黑夜經過一處農場,一陣陣香甜的味道飄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東西的牠更加飢餓,隨著香味走去,瞥見眼前有著一大片的包心菜田,受不了食物的誘惑,黑夜興奮地往裡衝了進去。
是包心菜!
好香的味道。
應該可以吃一點點吧?
一點點就好。
黑夜先是東張西望一會,心想只要解一解此時的飢餓就離開,正要舉步往菜田內走去,突然一陣劇痛往前腳蔓延。
『喵----!』
『喵----』
『喵.........嗚.........』
沒注意到菜田底下放著一個巨大的捕獸夾,黑夜的前腳就這麼被夾住,鮮血不斷地從腳上滲出,痛得讓黑夜整個身體不斷扭曲,嘴裡發出一陣陣淒厲地叫聲。
好痛-!
好痛啊-!
我的腳.........
救命!
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
不管怎麼掙脫都無法拉出自己的腳,痛得讓人快要窒息,掙扎了一會,黑夜還是受不了腳上傳來的痛楚暈了過去。
恢復意識的黑夜再次被痛醒,全身失去力量而無法動彈,逐漸失去希望的黑夜閉上雙眼,心裡也不再期盼會有誰發現到牠,如果死在這,或許也是種好事吧。
『.........喵..........嗚........』
『.........喵.........嗚........』想起白貓媽媽對自己的照顧,黑夜再也忍不住內心強大的打擊,發出陣陣微弱地悲鳴,牠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是不祥的化身,難道就是因為不祥,所以牠的親生母親才會死掉的嗎。
『我,我馬上,唔----幫你,解----開----』
『啊,石頭!』
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黑夜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眼前怪異的東西,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和逃跑,黑夜一點都不想理會,突然前腳上的束縛消失了,只見怪異的東西朝著牠伸出手,害怕被抓走的黑夜隨即在東西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唔!痛!』
『.........』
『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乖乖.........』
『我幫你包住腳好嗎.........』
『不然你一直流血,會死掉的.........』
『.........』
『眼睛.........』
『好特別.........』
『不一樣的顏色耶!』
這個東西在說什麼?
為什麼他不走?!
可是.........
我.........
好像.........
也.........
沒有.........
力氣了.........
黑夜震驚不已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和東西對望一會,緩緩鬆開咬著東西的嘴,迅速地往泥地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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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抱著小黑貓,一路用跑地衝往鎮上唯一的診所,在鄉下,服務的醫生並不多,龍也不確定這裡的醫生有沒有辦法救懷中的小貓,只知道心裡很難受,像被人狠狠掐住一樣,不斷在心中期盼著小貓能夠平安。
『救命啊-!』一衝進診所裡,龍便激動地大聲喊著,完全忘記診所裡還有許多候診的民眾。
『欸?』
『龍之介,是你啊。』
『哈哈哈-你又被你老爸發現抓小動物了喔?』
『這是最新的偽裝嗎?』
『你老爸應該.........』七海聽到熟悉的聲音並停下手邊動作,走出診療間就看到龍臉上的手帕忍不住笑了出來,以為龍和千又再想辦法躲避熊之介而進行的偽裝,不然每次都會被抓到帶小動物回家,實在是笨的可以,不過這個新偽裝方式倒是有點好笑。
『不是啦!』
『連動都不會動了!』
『拜託您,快救救牠!』沒等七海把話說完,龍直接把小黑貓捧在手裡遞到七海面前,一臉難過地央求著能夠趕快醫治小黑貓。
『被貓咬啦?』接過龍手中的黑貓,七海不禁皺起眉頭,依他多年來的判斷,小黑貓的腳似乎不太妙,轉頭看了看龍,發現手臂上的牙印,心裡倒是感到一陣莫名地欣慰。
這孩子還真的是善良啊。
如果沒發生那樣的過去.........
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命啊。
都是命啊!
『我沒事!』
『爺爺,拜託.........』
『救救牠.........』龍一臉難過地揪著七海的衣袖,想起被父親帶走的動物們,是不是也會像小黑貓一樣誤觸陷阱,如果是,那他不就成了殺手了嗎,光是這點就讓龍的心情瞬間降到谷底。
『可是我不是獸醫啊.........』
『頂多看牠的傷勢嚴不嚴重。』
『爺爺會盡全力救牠的。』望著龍哀求的神情,七海有些為難,畢竟他可不是專科的獸醫師,做些縫合倒是沒問題,或許是怕龍會擔心,趕緊改口用另一種方式安慰龍,希望龍不會因此而繼續難過著。
『反正回去也是一樣.........』聽到七海說的,龍總算是展開笑顏,直接往診療間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輕別過頭嘟噥著。
『哈哈哈-』
『既然要等。』
『先去替你自己擦個藥吧。』七海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輕聲交代一番後便帶著小黑貓往裡走去。
『.........』望著七海離去的背影,龍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痕,他並不覺得傷口會痛,只希望小黑貓能夠沒事。
過了幾個小時,七海再次從診療間走了出來,看到龍還坐在外頭等著,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沒想到一個小小孩會有如此大的耐心,在這個小鎮上無人不知龍的愛心,若可以,還真想頒個獎狀給龍呢。
『七海爺爺.........』龍一抬起頭就是一臉擔憂的表情,等待的這段時間都不敢離開半步,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害怕,心裡很不安,很怕一離開,小黑貓就會死掉一樣。
『你放心.........』
『過幾天等牠傷好了就可以活蹦亂跳囉。』七海往龍的身旁坐了下來,簡單地解釋著小貓的治療結果,該慶幸那隻小貓還小嗎,捕獸夾並沒有傷及腳骨,頂多是點皮肉傷,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太好了.........』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聽到治療結果,龍鬆口氣般露出笑容,輕聲地詢問著七海能否讓他進去看小貓。
『當然可以。』
『走吧。』七海笑了笑,隨即站起身和龍一起走進診療室。
一進到診療室裡,龍緩緩地走向小黑貓的面前,望著小黑貓熟睡的模樣,有股莫名地感觸。
還好你沒事。
我決定了!
以後。
我要成為一位優秀的獸醫師。
既然我無法養小狗。
最起碼我還能夠替你們做點事。
『哈----啾----!』
『哈----啾----!』
『我.........哈----啾----!』正要開口說話,龍便不受控制地打起噴嚏,趕緊拿出手帕遮住鼻子,不明白為什麼一靠近小黑貓就會這樣。
『啊.........龍之介.........』
『你該不會是.........』
『對貓過敏吧?』看龍的反應,七海突然像是領悟到什麼般,轉頭看了看小貓,又看了看龍,搞不好是因為過敏才會一直打噴嚏。
『對貓.........過敏?』龍不解地看著七海,以前也曾救過小貓啊,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
『你等等。』七海隨即轉身往外頭走了出去,隔一會抱著自家養的貓走了進來,一把拉下龍的手帕,將貓遞到龍的面前,沒想到龍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怪了.........』
『那這樣.........』把貓放下,轉身輕柔地將小黑貓抱起並遞到龍的面前,下一秒,龍的反應卻讓七海感到不可思議。
『七.........哈----啾----!』
『哈----啾----!』
『哈----啾----!』
『您.........哈----啾----!』
『在.........哈----啾----!』
『哈----啾----!』
『哈----啾----!』
『做.........哈----啾----!』
『嘿---還真好玩欸。』
『你只對牠會有反應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玩的症狀呢。』望著龍不停打起噴嚏的樣子,七海有些想笑的衝動,沒想到過敏還有挑對象的喔。
『唔,七海爺爺.........』
『別玩我啊。』
『那七海爺爺您可以養牠嗎?』
『這樣我以後就可以來這裡看牠了。』雖然打噴嚏不會覺得難受,但好像有點不太禮貌,龍趕緊把手帕遮住鼻子,想著如果七海能夠養小黑貓,那以後放暑假就能常過來玩,簡直是完美策略啊。
『痾,這就有些困難了。』七海一聽頓時有些困擾地別過頭,該說這也算是過去的影響嗎。
『為什麼?!』
『可是小花很乖欸。』龍先是疑惑地看著七海,難道是因為七海養的貓很兇嗎。
『這.........』
『該怎麼說呢.........』
『什麼顏色都好。』
『偏偏牠是黑色啊。』望著手上的小黑貓,七海也不想這麼殘忍,只是沒有人敢去跟命運對抗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