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我才與尤娜將狀況給整理清楚,茉莉是一名吸血鬼孤兒,所以她不能去教會求助,因為吸血鬼是教會的敵人,在不確定教會願不願意接納自己的狀況下確實不適合去教會。
基於個人的良知,不能讓一個小女孩成天只披著一件斗逢亂跑,先買了一件普通的布衣給茉莉,穿上布衣的她看起來與人類沒有什麼差別,一般情況下只要不被聖水灑到就不會被發現真實身分,頂多對她抱有一些警戒而已,畢竟不能夠說紅眼睛的全都是吸血鬼。
「要去哪?給我個目的地吧。」
負責划木船的船夫轉過頭看著我們,他的神情相當的爽朗,如同正掛在天上的太陽一般。
「麻煩在中央與商圈一代四處逛逛,中途如果有看到想停下來看看的地方會再通知你。」
木船位於清澈無比的水道中,耀眼的陽光照應到水面上後更是引人矚目,從這裡能看見浪漫的街景與悠閒的生活步調,此外水道上頭還有其他的木船在行駛,有些正在載客,也些則是在販賣物品。
「了解,準備下船時再付錢就行了。」
當船夫划起船槳時有一雙纖細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轉過頭才發現尤娜的手上多了隻粉紅色的兔子布偶,似乎是我在與船夫談話的過程中買下來的。
「我都沒注意到剛剛有賣布偶的船經過......」
「很可愛吧?」
尤娜將兔子布偶緊緊的抱在懷中,頭戴草帽的她精神十分的好,與一旁死氣沉沉的茉莉形成極大的反差。
「很可愛......害得我想幫妳買更多。」
抱著兔子布偶的尤娜確實挺可愛的,只可惜她的外表比較偏向成年人,因此少了那一份兒童的純真感,但就我個人來說仍然相當的喜歡,其實就是個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概念。
「他已經離開了,算了吧。」
尤娜轉過頭看著遠處的一艘木船,上頭確實在著一些布偶,由於距離的緣故已經分不清到底有那些布偶了,只能看見船夫緩慢的划動著船槳。
「也是,況且買太多也帶不回去。」
之後要帶回去的東西或非常的多,但是不管有多麼難辦到我都要辦到,因為那都是重要的回憶。
「好熱......」
沒戴帽子的茉莉一直瞪著一旁的石頭壁面,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相傳吸血鬼照射到陽光會死亡,然而這是錯誤的說法,事實上僅僅會覺得陽光比較熱一些而已,光從這一點就能夠判斷出茉莉的脾氣不太好這件事。
「那麼......」
「尤娜,妳的帽子不能給她,妳需要遮點陽才行。」
儘管我不太肯定,但是在大太陽下的尤娜體力消耗似乎比較快,如果能遮點陽大概會好點,因此茉莉就自行忍耐下吧!
「嗯......但是茉莉看起來也不太好受。」
尤娜將剛伸上去的右手從頭上的帽子邊緣縮了回去,但是視線沒有從茉莉身上移開,儘管茉莉壓根就沒有再看她。
「幫我買一頂帽子。」
下個瞬間茉莉便將頭轉了回來,一開口就是一個要求,那雙白皙的手臂還指著一艘迎面而來的船隻,上頭擺放了很多的帽子與服飾,沒意外的話就是在販賣那些服飾與帽子。
「知道了,麻煩在前面那艘賣服飾的船旁停一會。」
我並不想讓她心情再遭下去,更不想讓尤娜把帽子讓給她,反正我的財力足夠,要買幾個都行。
「好。」
船夫暫時將船槳放了下來,拿起一盞金色的鈴,對著不遠處的那艘船隻搖了一會,對方注意到之後便開了過來,船上坐著一名年輕的女性老闆,一開口便相當熱情的詢問我的需要些什麼。
「麻煩給我一頂能夠遮陽的大帽子。」
茉莉對於帽子的外觀似乎不太在意,只要能夠遮陽就行,因此我也沒必要特別去挑選。
「這樣的話推薦這頂帽子!它能夠遮住大多數的陽光,在這裡戴又符合風情,很不錯的帽子吧!?」
女店長說的同時拿起了一頂白色的大帽子,上頭還綁了一條藍色的緞帶,配色上與這裡的配色確實吻合,挺有水都風情的帽子。
「一枚金幣夠吧?」
一枚金幣算是相當高的價格,要是對方還說不夠就是坑人了,這可不是什麼知名服裝製作者做的帽子......
「只要十枚銀幣就足夠了,十分感謝~」
在確認價格之後買下了帽子,茉莉像是見到食物的難民一般,迅速的從我手中將帽子搶了過去,沒禮貌的畫面讓船夫傻了一會,但他最終看在我與尤娜沒說任何一句話的狀態上將心底的想法收了回去。
「茉莉,很適合妳呢。」
尤娜經常對著茉莉釋出好意,總是以溫柔的態度對待她,真要說的話我認為尤娜比我還有耐心,像是在打算一步步融化她的心房。
「......」
茉莉將帽子為為的壓低,遮住了那副臉龐,不禁讓人猜想她刻意遮住神情的理由。
「對了!亞伯特,晚上我想去海岸邊走走。」
尤娜絲毫不在意茉莉為何遮住臉龐這件事情,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一般,轉而對我丟出了想要做的事情,當然,我會做的回答只有一個。
「當然可以,雖然說想要摸海的話這裡就可以摸到了。」
水道中的水全都是海水,其最外側連接著大海,因此水道內有一些常見的淺水魚類不是什麼神奇的事情。
「感覺不一樣,就算知道這裡的水也是海水,實際摸了後心底還是會無法認同。」
尤娜堅決的否定時有一艘木船從一旁經過,上頭坐著兩個大白天就在喝啤酒的矮人,那堆白色的大鬍子尤其醒目,他們大笑的聲音使茉莉將帽子給往上拉了上去,一臉不滿的瞪了幾秒鐘,看來她剛剛正打算睡覺。
「我說妳啊,難得來坐船遊賞城市......大多東西我也會買給妳,妳還會選擇睡覺啊......」
也不是生氣,只不過有點匪夷所思,多數人都不會選擇在這種時間點睡覺吧?就算是當地人也不會天天坐船遊賞城市,畢竟乘船所花的錢就跟坐馬車一樣,對普通人來說不是比小費用,更何況是原本在遊街的茉莉。
「看街景又不能活下去......食物,水,休息這三個比較重要。」
茉莉一臉不以為然的回話讓我有些無語,說得像是她只需要活著就行,但是生存不等於生活啊......人是需要生活的,而不是單純活著就好。
「是四個才對喔,沒有最後一個很難活下去,就算活著也會非常痛苦。」
尤娜轉過頭去看著茉莉,她的神情依舊相當的溫和,包括話語也不像是在徹底否定茉莉所說的話語,反而像是在補充。
「四個......?」
也許正因為如此,茉莉並沒有顯得特別不滿,反而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情看著尤娜,但是從我的角度來看,尤娜接下來要說出口的恐怕不是現在的茉莉能接受的。
然而這是難免的,被父母拋棄的她沒有任何歸屬,在這座滿是陌生人類的城市裡苟活,如此艱辛的環境中能感受到那個嗎?
「食物,水,休息,愛。」
尤娜面帶笑容的將四者說了出口,右手還比出了四根手指頭,茉莉在那個瞬間睜大了雙眼,幾秒後又闔了起來,試圖將剛剛表露出來的情緒給收回心底,在那個剎那間我還來不及判斷那是不滿,否定,頓悟還是哪種我所沒想到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