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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王城
白色圓頂的書房內,雅歌匆匆進來:「潔妮絲,怎麼樣,能找到伊格爾的位置嗎?」
潔妮絲不斷嘗試使用預知能力來感應,她維持專注的神情已經好幾天了。被雅歌這麼一問,整個神情鬆懈下來,顯得相當疲憊。
潔妮絲支著額頭,開口:「雅歌,不管我怎麼集中精神,我就是無法看到他……」
「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想看見……」
「好像被世界藏起來了一樣……」
雅歌見潔妮絲神情難過,她雖然同樣內心著急,也不忍追問。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最近雅歌受到大長老那邊的壓力越來越明顯,果蝸和伊格爾的事情不停被拿來炒作,在她調查這些事情的同時,長老院也在調查她們,就連在天使軍團中她也感受到針對,地位和權力不斷被挑戰、削減。
雖然支持她的天使還不少,但雅歌對這種變化感到惶恐,暗潮洶湧的情勢讓她覺得整個納倫天使族受到威脅,尤其在伊格爾跟她說過之後,她就越來越注意大長老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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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格爾被囚禁於無翼之塔時,曉彤的靈魂重新來到了人世。因為大長老的命令,這一次,她徹底失去了守護天使的保護。
這個新生兒叫做珞瑀,母親生下她後,婚姻迅速發生改變,作為父親的男人跑了。珞瑀的母親認為如果自己不懷胎,丈夫就不會離開,珞瑀被視為不祥的孩子─ 再一次。
偏偏她長得很可愛,人見人愛,上一輩子對容貌的修正效果還在,只有作為母親的對她有種偏執和莫名的忌妒,那些全來自於丈夫的背叛,和無辜的珞瑀無關。
那男人跑掉留下一無所有的母親和小孩,為了生存,母親只好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剛開始很好,直到一次男人喝酒回家後會動粗,事情才漸漸走樣。
暴力陰影下,珞瑀的母親選擇了隱忍,並且向下發洩。她經常偷捏珞瑀的手臂,故意選擇外表看不見的手臂內側,用指甲掐她、捏掐住肉旋轉、罵她,直到她痛到哭出聲來才滿意,三、四歲的小孩只上過幾天幼稚園,跟著母親擺攤賣衣服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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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伊格爾在無翼之塔的時間感很混亂,無翼之塔本就是個多重空間,許多的空間重重疊疊。
絕伸手一招,出現一個黑色布簾,當布簾掀開,又不知道哪裡帶來一批無辜的人類女子靈魂到這裡折磨,伊格爾每一次都大聲嘶吼也無法阻止。
在這一連串之前,絕都會將她們拖到伊格爾的牢籠前戲謔。
「只要你願意用上帝賦予你的『千片夜羽』之力祝福我。我就停止一切。」
絕不會等待太久,因為他知道伊格爾不會答應。
絕在他面前強暴這些女子,享受她們的抗拒,並用鎖鍊強制帶給她們高潮,用快感和罪惡感,擊潰她們的心智。一旦她們徹底淪喪在感官之中,絕就玩膩了,他很快的會給她們的身體施加各種酷刑,這才是他最喜歡的部分。
慘忍地用刑,極度血腥暴力、一個個美麗女子在神智清楚的情況下,被緩慢摧毀成肉渣血末,驚嚇、休克、痛苦、流盡鮮血直到生命末路,任誰也不忍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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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成為神?」
「就憑你這變態的做法?」
「上帝不可能應允你!」
絕笑笑道:「其實你在上面的時候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沒人阻止你,就是上帝希望你這麼做』。」
「我當時雖然罵了你,但心裡還是挺讚同的,哈哈哈!」
伊格爾聽了背脊發涼,他發現,口口聲聲責備自己違背上帝旨意的人,居然完全不信神。
曾經為此覺得自己離經叛道,有罪惡感,現在想想─ 非常諷刺。
他有可能是這裡最相信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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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經常隨手一招,空間中就出現一個黑色布簾,從布簾後面帶出來的女性靈魂,大部分是人類、少數是精靈、妖、或者其他生靈,絕逼迫她們跳舞給伊格爾看來取樂。
要是伊格爾沒反應,絕就會嫌跳得不好,故意殺死她們;就算伊格爾稱讚她們,她們還是在絕猥瑣的笑聲中死去,各種慘無人道的酷刑在伊格爾面前上演,讓伊格爾痛心疾首。
有時候絕上去天使王城扮演他的大長老,會讓她們活上一陣子,故意讓她們跟伊格爾說話,讓她們在伊格爾面前自由活動,藉此培養感情,然後下來放風休息的時候再折磨她們。
每一次絕要殺死她們,又會再問伊格爾「你願不願意拯救她們?」。女人通常都會在呼喊和哭泣中,投以懇求的眼光,這讓伊格爾非常痛苦,不管他答應了,或者不回答,都只能看著那些女子被各種凌遲的方式殺害。
然後絕會把這一切歸咎在伊格爾身上,說是他害死她們的。
每一次伊格爾的心裡都痛苦得像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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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的靈魂在伊格爾面前被虐殺。
絕將女子的屍塊保留眼睛的部分,刻意將她們的眼睛對著伊格爾擺放,眼睛越堆越多,死前無數的哀求眼神形成一個包圍牢籠盯著他,無時無刻看著他。
絕還施加了某種咒法,讓那些視線的威力更加強大、周圍的音量更放大,伊格爾只要稍不留神,那些視線就會刺進靈魂、聲音就會竄進腦中破壞。
每天處在高分貝的尖叫、鮮血、各種痛苦絕望還有嚎哭之中。
伊格爾知道,絕正在污染他的心智。他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強行忍耐,向內心的神禱告,這是他此刻唯一僅剩。
絕割開了女孩的胸膛,並將她的皮膚扒開露出胸骨,活生生地掏弄著她的腹腔內臟。鮮血遍地、哀嚎不止,女孩被鎖鍊控制,疼痛與快感並行著。
「哈哈哈!你的神在哪裡?」
伊格爾感到痛苦不堪,這是折磨一個天使最殘忍的方式。
雙手顫抖,伊格爾感到絕望。
「神啊……為何要讓這些無辜靈魂遭逢此難?」
「曉彤……」
伊格爾在飽受折磨之際,想起了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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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間,小珞瑀漸漸長大,母親對她的折磨變本加厲,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只要喝得醉醺醺回家就打她,但從來不打珞瑀。
隨著日子過去,珞瑀的美貌日漸明顯,母親對於這樣漂亮的孩子卻感到怨恨及忌妒,扭曲地認定男人不會對珞瑀動粗,是因為被她的淫蕩外貌所迷惑,平時盡對珞瑀各種酸言酸語,一不高興就打罵出氣,而且每次都一定要把珞瑀打哭才解氣。
在學校,珞瑀的外貌可愛,但性格壓抑,與人交往總是小心翼翼,讓她在老師同學眼中是一個安靜的孩子;在家中,男人雖然不會打她,但也毫不關心母親對珞瑀的管教,經常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如果有人能看見,珞瑀的身邊常年有個惡魔,牠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向珞瑀身邊的人咬耳朵、包括她的母親、她母親的男人、她身邊的同學師長……
她時常在夢裡醒來,掛著淚痕。
心空蕩蕩地,卻不知道為什麼哭泣。也沒有人關心她哭什麼。
在她的夢中,總是愛著一個人。
他的影子摸不清、看不著,只要一醒來,怎麼也無法想起,只留下一片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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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爾知道他越是痛苦,絕越開心,他不想給予這種回饋,所以盡量表現得沒有感覺、試圖停止絕在他面前表演虐殺。
但是絕做這些事情除了打擊伊格爾,似乎更多是自己取樂。無關伊格爾如何表現,他自己根本就沈浸在變態的歡愉中。
伊格爾觀察到絕使用鎖鏈的時候,那種陷入癲狂的狀態似乎不是偽裝出來的,他根本已經被那條鎖鏈的慾望同化、控制。
絕越開心,鎖鏈控制欲望的能力越強,這股能力也會反饋到絕,絕就變得更加殘忍和變態,如此往復循環下去,絕的力量得以增強。
以前絕還能克制,但是最近,鎖鏈連同絕的慾望相輔相成,已經增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於是他越來越不甘於做一個假的大長老,總覺得只差一點就能成為神了,膨脹的慾望和實力讓他越來越無法忍耐,這就是他暴露的原因。
「想要利用慾望控制他人者,自身也難逃被慾望束縛。」
伊格爾腦袋中突然閃過這句話。
漸漸地,他能夠將自己與眼前的受難者劃清界線,這些苦難都是因絕而起,不是自己。
如此一來,他能在這個腥臭的牢籠保有自我。
被關在籠子裡也沒有別的事情做,伊格爾認真地去感受自己與神的連結、試圖接收一些上帝的話語,他想在心裡尋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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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還會破口大罵、痛苦、甚至哭泣。
最近無論再怎麼折磨無辜痛苦的女性靈魂,伊格爾就是沒反應。他就坐在籠子裡,大多時候閉著眼睛,好像在和內在的「神」祈禱,他的冷靜、不為所動,讓絕感到扎眼。
一定是刺激不夠,絕認為伊格爾現在因為害怕痛苦,打算關閉心房,這是一個退縮的表現,所以只要在這時候將他強行打開,就能擊潰他最後的心防。
那麼他這個「亞神」就勝過伊格爾心中的「神」了,就算只在「伊格爾這個戰場」上打敗神,他也開心。
絕笑道:「繼續玩這些你不認識的玩具你好像沒反應,伊格爾,你看看這是誰?」
伊格爾緩緩睜開眼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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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字數比較多,段落都是依照情節來分的,所以前面幾篇有的會比較少。